第102章

　　篤篤篤——

　　“進來。”

　　韓子陽推開門時，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耐煩，見裡面的人從他進來就沒有抬頭，韓子陽斜斜地倚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無奈抱怨：“首領，沸城的那個蠢貨真的不能轟出去嗎？”

　　那個叫木遠的男人自從來到雲城之後，似乎是被城內安穩平和的生活吸引，一直不願意離開。而且他每次過來時，都會用一種‘大家同是倖存者你怎麼能自私自利，末世中應該守望相助才對’的眼神看韓子陽。

　　沈昱頭也不抬處理手裡的事情，只是略微問了一句：“他又怎麼了？”

　　當初在南部基地開會，木遠第三天就匆匆返回沸城，似乎是有什麼突發狀況。他不在眼前晃，沈昱也就沒有在意當初在南部基地發生的爭執，沒想到這人居然會自己送上門來。

　　“他今天來找我，詢問我什麼時候能去沸城一趟。”韓子陽關上門，拉了一把椅子在沈昱對面坐下，語氣滿是不屑。

　　沈昱停筆，若有所思：“沸城的狂暴動物還沒有解決？”

　　韓子陽抽抽眉梢，面無表情地轉述那人大倒苦水的話：

　　“咳咳，他說‘那些狂暴動物成群結隊不好驅趕，沸城的異能者損失不少也只是把它們驅逐，前幾天就有異能者被襲擊。我知道在南部基地得罪了沈先生，但大家都是倖存者，末世中應該互幫互助，沈先生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云云。”

　　沈昱敲敲桌面，警告：“說重點。”

　　韓子陽神色一肅：“重點就是，沸城出現一幫狂暴動物，那貨想坐享其成，讓我們做白工。”

　　木遠的意思當然不可能這麼直白，都是韓子陽從他畫的大餅裡提煉出來的。

　　說到這裡，韓子陽表情不屑：“他哪來這麼大的臉，居然想不花一分代價讓我們出手幫忙。”

　　臉皮真厚。

　　沈昱微笑：“他背後靠著南部基地，自然有這樣說話的底氣，可惜南部基地現在自顧不暇，根本不會為他撐腰。”

　　回來的太早也不是好事，起碼南部基地後來這麼熱鬧木遠一概不知，仍舊天真的以為背靠大樹好乘涼，殊不知南部基地早已亂起來了。

　　沈昱望著窗外：“木遠來第幾天了？”

　　“第三天。”韓子陽有些疑惑，“你問這個做什麼？”

　　“沸城的消息呢？”

　　韓子陽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那邊的情況不太好，的確像木遠說的那樣，城市週邊盤踞著一群狂暴動物。不僅如此，我們的人還探查到那裡出現了一批金剛喪屍，沸城就在那群喪屍的前進路線上。”

　　沈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木遠，如果他再找過來，讓我們去驅逐狂暴動物和金剛喪屍，答應他。”

　　“你瘋了！”韓子陽跳起來，憤憤道，“那人只會畫大餅，實際上什麼都沒承諾，去幫他？”

　　想的美！

　　沈昱並不生氣，只是露出讓韓子陽寒毛直豎的微笑：“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韓子陽先是不解，等他看見沈昱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恍然大悟。韓子陽興奮地兩眼冒光，撲到辦公桌上追問：“你決定動手了？”

　　沈昱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提醒他：“多帶些異能者，至於木遠，把情況說的嚴重些，他會主動留下在這裡等你們凱旋。”

　　怕死的人最珍惜生命，不用多說韓子陽就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他對沈昱比個大拇指，拍拍胸口：“行，你看我怎麼忽悠他。”

　　送走興奮的韓子陽，沈昱垂眸望著手邊的資料，弱不可聞的輕笑消散在房間內。

　　雲城旁邊只有沸城一座城市，其他的城市早已在末世初期就淪陷，沈昱的野心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雲城或是沸城。

　　吞下沸城只是第一步，等到沒有扯後腿的，第二步就是剷除兩個深谷內的金剛喪屍，儘快佔領那兩個深谷。

　　而且，想必有人快要坐不住了。

　　“首領。”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沈昱再次變回面無表情的模樣，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沈黎快步走進來，身後的狸花貓一看見沈昱就炸毛，蹲在門口不敢動。

　　“什麼事？”

　　沈黎把幾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您讓我整理的資料都在這裡，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深谷分佈情況也全部在內。另外，北部基地的陶星洲，西部基地的曹溪送來消息，不日將會前來拜訪。”

　　“我知道了。”沈昱點點頭，“其他的呢？”

　　沈黎繼續說道：“您回來時的命令已經傳達下去，儘管有一部分人不解，但他們並沒有什麼異議，更是有一部分沒有戰寵的異能者拍手叫好。”

　　“好，陶星洲曹溪具體來的時間你知不知道？”沈昱斂下神色。

　　沈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應該是五日後。”

　　五日後……

　　沈昱手指輕點桌面，面露沉思。

　　他相信允陽和韓子陽，五日的時間，應該足夠允陽返回雲城，韓子陽吞併沸城。

　　那樣的話……

　　“韓子陽明天會發出去一趟沸城，這幾天你和薑凱辛苦一點，招待陶星洲和曹溪的事情，你們兩個看著辦。”

　　沈黎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聽到槍聲的那一刻，張奎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白允陽的脾氣如何他不瞭解，但九級異能者的威嚴絕對不容挑釁。從他掏出積分卡買水果可以看出，他對這些動物還不錯。

　　如果外面的異能者打傷了那些變異動物……

　　張奎幾乎可以預見h市被變異動物踏平的畫面。

　　“白先生真是抱歉，我起先以為你們是狂暴動物，所以發射了一級警戒的信號彈。”張奎手足無措的解釋，臉色慘白，生怕白允陽發怒。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張奎察覺這些動物並沒有惡意後，因為震撼太大所以忘記發射警戒解除的信號彈，導致市里的異能者看見警戒彈就匆匆趕來，如今還開槍了。

　　如果動物只是受傷還好，但倘若被槍打中的動物死了，白允陽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白允陽擰眉，他不理會張奎蒼白的解釋，站起來向果園外面走去。這裡的變異動物有金雕壓制，應該不會出事，但那聲槍響是怎麼回事？

　　張奎一看，連忙跌跌撞撞的跟上去，手忙腳亂從衣服裡掏出警戒解除的信號彈發射。

　　綠色的信號彈在空中爆發，象徵著生機勃勃的顏色並沒有讓果園外的異能者放鬆警惕，反而愈發如臨大敵。

　　為什麼早不放晚不放，偏偏他們來到這裡鳴槍警示後，才發射警報解除的信號彈？

　　此次負責指揮的陶陽兵緩緩打量這個空無一人的果園，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這裡有倖存者的話，聽到槍聲應該會出來才對，為什麼這裡卻一片死寂？

　　難道說，這裡的人都死了？！

　　陶陽兵皺眉，揮揮手示意手下提高警惕。

　　樹下的桌子上還有啃了一半的西瓜，冒出嫋嫋熱氣的飯盒，這樣看來，應該是突發狀況：“十人一組，去果園裡、休息的涼棚下看看有沒有倖存者。”

　　沙沙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陶陽兵和手下的異能者立即凝聚一團異能蓄勢待發。

　　“是陶隊長嗎？”粗狂的嗓門從鬱鬱蔥蔥的果園內傳出。

　　儘管陶陽兵聽出這道聲音還算熟悉，也不敢大意：“王叔？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剛剛的信號彈是怎麼回事？”

　　一個背著竹簍的壯漢笑呵呵地撥開樹葉，露出那張被烈日曬紅的臉：“果園裡來了一個大客戶，我們都在幫忙摘水果，信號彈是誤會，別慌。”

　　近百個異能者面面相覷，不明白什麼樣的誤會居然要動用一級警戒信號彈。

　　見陶陽兵還站在那裡，王叔主動走出來，他懷裡還抱著一個籮筐，裡面滿是水靈靈的大紅桃，兩隻小熊貓正蹲在上面啃得歡快。

　　陶陽兵收回異能，走到果園拉的鐵網旁邊詢問：“王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隻小熊貓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是負責這一片治安問題的異能者，任何果園出了事都是麻煩，所以今天的烏龍一定要問個清楚。

　　“哈哈，今天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一出手就買了果園十分之一的水果，現在大家都在摘水果，外面看不到人很正常。”

　　王叔擺擺手，神色十分興奮。

　　管理員是以果樹的數量來定價，這次的買主十分大方，對於這件事也沒有異議。所以那位白先生的積分到賬後，他們還在這裡摘水果，陶陽兵自然看不到人。

　　等到陶陽兵進入果園，王叔把今天驚險刺激的一幕在他耳邊一說，這位五級異能者神情恍惚一副見鬼的模樣。

　　“王叔，不是我不相信，而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陶陽兵艱難說道。

　　上百隻變異動物俯首稱臣的異能者、舉山遷徙的動物大軍、需要跨越兩個省的雲城、九級異能者……單單一個情況就能讓人懷疑人生，怎麼可能全部聚到一起！

　　王叔示意他看看籮筐裡的兩隻小熊貓：“瞧，這兩隻小崽子就是他帶過來的，果園裡還有。乖乖，每棵樹下都能看見不一樣的變異動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壯觀的動物大軍。”

　　見陶陽兵還是表情扭曲難以置信的模樣，王叔斜著瞪他一眼：

　　“年輕人，你的承受力還不如我這個普通人呢，不信就進來看看，剛好那位先生買的水果有點多，你幫我們摘一點，等結束後王叔送點水果給你當謝禮。”

　　陶陽兵瞪大眼睛，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是來處理突發狀況的，結果火燒屁股一樣趕到果園，這裡的人居然讓他摘水果！

　　“摘不摘啊？別說王叔沒關照你，這些動物性情不錯，你要是跟它們混熟了，坐在一起吃水果都行。”王叔樂呵呵地戳戳籮筐裡的小熊貓，哼著小曲返回果園。

　　陶陽兵恍恍惚惚回到手下面前，看著他們好奇的神色，突然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幻聽。

　　他跑到旁邊的水缸裡，舀起一瓢水潑在臉上，等冷靜下來後，立即把王叔說的事情和手下一提。

　　半分鐘，果園外面多了近百個石像。

　　“隊長，你能打我一巴掌麼？我覺得自己有些幻聽。”一個異能者艱難說道。

　　陶陽兵翻個白眼，走過去狠狠踹了他一腳：“疼嗎？”

　　那個異能者嗷一嗓子抱著肚子蹲在地上不起來了。

　　陶陽兵還想說些什麼，手下突然結結巴巴指著他背後：“禿禿禿禿禿……”

　　他頭冒青筋，獰笑：“禿個蛋，把舌頭擼直了再說。”

　　“隊隊隊隊長，有有有禿鷲！”

　　陶陽兵猛地回頭，就看見一個經常笑呵呵給他水果的大叔背後跟著一隻等人高的大鳥，那位大叔不僅不怕，還時不時向後扔一顆水果。

　　那只禿鷲則是靈活地伸頭接住水果，哢嚓哢嚓幾口下肚。

　　嗯……看來是真的！

　　“陶隊長，你沒開槍吧？”

　　陶陽兵正在頭疼該怎麼辦，張奎就氣喘吁吁地跑出來，蒼白的臉上滿是大汗：“陶隊長，這是誤會，全怪我，忘記發射警報解除彈了，你打中那些變異動物了？”

　　陶陽兵瞳孔一縮，覺得張奎說到打中動物時，自己後背一涼，仿佛被什麼猛獸盯上了。

　　直到他看見隨後從果園裡走出來的青年，才明白不是自己的錯覺。

　　“沒有，我只是鳴槍示警而已，沒有打中動物。”他連忙解釋。

　　果然，等他說完後，身上無形的壓力瞬間一輕。

　　“這位是？”

　　張奎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位就是白先生，他帶著變異動物路過這裡歇歇腳，傍晚就會離開。”

　　所以，千萬別找死。

　　聽懂言外之意的陶陽兵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白先生，幸會幸會，一場誤會，還請見諒。”

　　白允陽對於他們的小心思沒有放在心上，只要動物沒有受傷，這些人是如何想的他並不在意，反正傍晚他們就會離開。

　　“既然沒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傍晚還要趕路。”

　　張奎誠惶誠恐地點頭：“好的，真不好意思。”

　　等到白允陽轉身回去，陶陽兵拍拍張奎的肩膀，轉身對手下說道：“留下二十個人幫忙，其他的繼續回去站崗。”

　　近百個異能者互相對視一眼，差點打起來。

　　“隊長，我家裡以前就是種果樹的，我會摘，我留下。”

　　“隊長，我力氣大，一次能搬動幾百斤的東西。”

　　“我我我，我想留下來看看那些動物。”

　　陶陽兵頭疼地選了二十個人，無視其他人一步三回頭的模樣，挽起袖子就進入果園，期間一直在打聽白允陽的事情。

　　到了果園深處，陶陽兵和他手底下的異能者被湊在一起的變異動物驚得頭皮都炸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發射一級警戒彈了。”陶陽兵捂著胸口喃喃自語，“如果不是你們事先讓我做好心理準備，看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發射信號彈！”

　　瞧瞧這些變異動物，從它們的體型就能推測出，大部分都是四級以上的動物。禿鷲、烏鴉、野狼、豹子這些兇狠記仇的猛獸不少，更別說一旁閉目養神兇狠悍厲的金雕。

　　這些動物一個隻會讓人驚訝，但聚在一起則是讓人絕望。

　　張奎訕訕一笑，舉起手：“我剛開始看見它們差點嚇尿褲子，然後拉著張柔撲進了淤泥裡，你聞聞，沖了一遍還有味呢。”

　　陶陽兵嫌棄地推開張奎的手。

　　一個異能者渡過最開始的驚訝，嘿嘿一笑：“隊長，我去幫忙摘果子。”

　　陶陽兵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大手一揮：“去吧去吧，別惹事！”

　　二十個異能者立即一哄而散，跑到自己好奇的動物旁邊，遵照王叔等人的指示幫忙摘水果，運氣好遇見溫順的動物，還能讓他們抱一抱。

　　陶陽兵一邊摘，一邊低聲詢問：“那位白先生真的是九級異能者？”

　　張奎使勁點頭：“真的，他能精准地說出我們的藏身地點，聲音清晰地仿佛就在耳邊，而當時我們的距離還有一千米左右！”

　　他崇拜強者，短短時間內就對白允陽敬佩不已，所以當陶陽兵詢問青年的事情時，張奎立馬化成無腦吹，拼命誇獎白允陽。

　　張柔見不得師兄這傻樣，在兩人背後幽幽說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點距離白先生也能聽見你們在說什麼。”

　　背後議論的兩人心裡一涼，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張奎慢慢回頭，就看見涼棚底下的青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哈……哈哈……我忘記跑遠點再說了。”張奎乾笑，呲溜一聲躲到陶陽兵身後，徒留他接受白允陽的注視。

　　那邊，一個異能者順利勾搭上性情溫和的野牛，也不在意野牛頂著他去摘水果，投喂得非常幸福。

　　陶陽兵手裡的動作不快，但也夠乾淨俐落，碧綠的枝葉間，紅通通的水蜜桃若隱若現，十分誘人。

　　他見這棵樹上的水果摘得差不多了，伸出手摘下最後一個……

　　……嗯？

　　摘不動？

　　而且，這種觸感……滑溜溜……軟綿綿……冰冰涼……

　　“啊啊啊啊啊！”叫聲慘絕人寰，非常淒厲。

　　鬧哄哄的動物大軍倏地一靜，紛紛看向抱著手指慘叫的陶陽兵。

　　“怎麼了？”管理員快速跑過來。

　　陶陽兵心驚膽戰地指著桃樹，顫聲道：“裡面有東西，不是桃子！”白允陽慢慢走過來，陶陽兵不自覺降低分貝，覺得非常丟臉。

　　白允陽望著眼前的這棵桃樹，將懷裡的小熊貓送到樹上，所有人都面露不解。

　　地震之後的桃樹愈發鬱鬱蔥蔥，基本看不見樹內的情況，小熊貓鑽進樹葉下，不出兩秒，眾人就聽到一聲尖叫，毛絨絨的小東西被它一爪子拍出來。

　　眾人定睛一瞧，哭笑不得。

　　熊弟弟不知從哪裡撿來一塊桃子皮，給嘴裡的小幼菇蓋上，無視小幼菇掙扎的樣子躲在樹葉下嚇唬人，剛剛陶陽兵就是摸到了小蘑菇。

　　喜歡搗蛋的熊孩子面對這麼多人，縮到姐姐後面不敢出來。

　　“抱歉，管教不嚴。”白允陽淡淡道。

　　“沒關係。”陶陽兵咬牙，欲哭無淚。

　　他的形象……

　　小熊貓把兩個熊孩子拎回去重新教育，陶陽兵也漸漸放開膽子，開始找白允陽搭話，整座果園都是變異動物跑來跑去的身影，極其熱鬧。

　　……

　　到了傍晚，陶陽兵看著坐在野牛背上表情淡淡的青年，終於體會到了眾人的震撼。

　　容貌不俗的青年側坐在野牛背上，傍晚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給青年整個人都渡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他沒有發號施令，只是沉默的坐著就能讓人難以忽視。

　　陶陽兵知道，今天的果園之行已經在他心裡畫上重重一筆，留下難以忘懷的色彩。

　　他發現，他記住的不是形形色色的動物們，而是這個沒有接觸多少的青年。

　　白允陽對那些怔怔出神的異能者點點頭，告別：“今天打擾了，多謝招待。”

　　說完之後，整齊劃一的動物們齊齊嘶鳴，算是表達自己的謝意。

　　金雕率先展翅飛上天空，然後是其他鳥兒，它們排著整齊的隊伍飛上藍天，盤旋幾圈，向著遠方飛去。

　　走在最後的陸地動物緊隨其後，邁出堅定不移的步伐。

　　張奎陶陽兵這些異能者癡癡地望著夕陽下青年逐漸遠去的身影，悵然若失。

　　“我覺得，今天的經歷足夠我回味一輩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