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秦靳從性愛的氛圍中抽離出來後，覺得自己從頭髮絲到腳趾尖都很羞恥，他身上和手腕上還留著捆綁過後的淺淺痕跡，性器根部被繩子磨得有些發紅，他坐在浴室的馬桶上，雙手捂臉，努力了很一會兒才把臉上的熱度降下去。

　　他洗過澡，表情保持沉穩鎮定，走出浴室。陸何已經趴在床上了，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一副已經熟睡的樣子，頭髮還有點微濕，軟塌塌地蓋在額頭上。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陸何半睜著眼睛，聲音裡還帶點兒鼻音：「關燈，睡覺。」

　　秦靳忙把燈關了，只留下一盞小壁燈，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躺到床上，挨到陸何旁邊，他小聲說道：「我能抱著你睡嗎。」

　　陸何半夢半醒地哼了兩聲，秦靳就當他答應了，手腳並用地把陸何夾在懷裡。

　　第二天陸何很早就醒了，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厚厚的窗簾拉著，整個房間裡只有很輕微的空調運行聲，秦靳像個大型的火爐，熱烘烘地包裹住他，暖暖的鼻息一下下噴在他後頸上，陸何一時間有點迷糊，沉溺在了這種舒適裡。

　　但是秦靳晨勃了，頂在他後腰上。

　　陸何掙了掙，發現秦靳抱得死緊，他艱難地在秦靳的懷裡翻了個身，鼻子尖頂在他的肩膀上，這麼大的動靜，秦靳也才只是皺皺鼻子，下半身在陸何的身上蹭了蹭。

　　陸何把手抽出來，面無表情地捏住秦靳的鼻子，心裡默數「一、二、三」。

　　還沒數完，秦靳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陸何壞心眼地說道：「早啊，小狗。」

　　秦靳瞪圓了眼，然後又飛快閉上。

　　陸何把手伸進被窩裡，在秦靳精神奕奕的陰莖上摸了一把，說道：「明明就精神的很，裝什麼睡。」

　　秦靳閉著眼悶哼一聲，在被窩裡翻個身，把陸何壓在底下，拱著腰在他大腿根上蹭。

　　陸何順從地張開腿，任秦靳在他腿根會陰處亂蹭，他把手伸下去，握住秦靳的那根，和自己的並在一起，悶在被窩裡射了早晨的第一炮。

　　一大早的兩個人又洗了澡，穿戴整齊，秦靳把房間的窗簾拉開，夏天的陽光盡數傾瀉進來，這個色調曖昧的情趣房間變得燦爛又舒服。

　　陸何對照著鏡子抓了兩把頭髮，說道：「這次房費我給吧。」

　　「那我請你吃飯。」

　　陸何看了看表：「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吧。」

　　秦靳想了想：「那我們可以去逛逛，看個電影什麼的。」

　　陸何把自己的手機錢包都揣進兜裡，邊說邊往外走：「不了吧，我回家再睡會兒，下次再約。」

　　秦靳忙站起來，繞到陸何前面，擋在門前，堵住陸何的路，他說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下星期？這周就不約了吧，做得太頻繁對身體不好。」

　　秦靳皺眉，認真地說道：「我們可以不做，就逛一逛，吃飯看電影，什麼都行。」

　　陸何躲開他的目光，低頭調了調手腕的表帶，說道：「不用了，弄的跟約會似的。」

　　「那咱們就約會。」

　　陸何繞過他去開房門。

　　秦靳在他身後把開了一條縫的房門又「砰」聲關上了。

　　陸何轉過身，歎了一口，用和小孩子講道理的語氣說道：「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性生活和諧，我沒想過再進一步。」

　　秦靳的心沉了一下，他原本覺得自己正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看著陸何的眼睛，說道：「我……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談戀愛。」

　　陸何背靠在門板上，耐心地說道：「我和你年齡相差八歲，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而且你還在讀大學，你慢慢很快就會發現身邊的同學可能更適合你談戀愛，而且我也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我……」

　　秦靳打斷他：「那你喜歡我嗎？」

　　陸何再次避開他的目光，低頭看表，語速加快：「如果你不想再和我保持炮友的關係的話也可以，我不強迫你，你……」

　　「你，」秦靳一字一頓問道，「你喜歡我嗎？」

　　陸何吸一口氣，抬頭直視他：「不喜歡，對不起。」

　　秦靳收回擋著門的手：「哦，對不起」

　　「沒關係。」陸何飛快地拉開門出去。

　　陸何迅速地按了下行的電梯，在前台繳了房費退房，走出去招手叫了輛出租車，直到坐上去了，關上車門，出租車啟動，他才把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吐出來。

　　車裡放著耳熟能詳的悲傷情歌。

　　陸何覺得煩躁極了。

　　情歌有多動聽，他就有多懷疑。

　　秦靳有點生氣又有點傷心的眼神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但是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勇氣再開始一段這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