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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穿成小可愛[快穿]》第126章
第126章 他有躁鬱症15

  卿雲放下手中的琴,徑直向著臥室走去。

  還沒待他打開臥室的門,怒氣衝衝的男人就跑了出來,他一看到卿雲,便盯著他像查崗一般,固執的問:“你去哪兒了?”

  完全沒有被男人的樣子嚇到,卿雲解下外套,回答道:“回向家,不是跟你發過短信了嗎?”

  “你去哪兒了!”但是男人似乎完全沒有將他的回答聽進去,他僅僅執拗於心中的念想,固執的重複著這句話。

  一看男人的狀態,卿雲就暗歎一聲,他湊過去摟著男人的脖頸,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說著,他按住男人的後腦,輕吻了一下男人的唇。

  衛長修被唇上的觸感震了一下,但回過神來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卿雲的去向,似乎要將某個一直潛藏在他靈魂中,讓他困擾不已的問題一定要問出來一般。

  看著執拗的像個孩子一般的男人,卿雲不知為何,一顆心裏全都是縱容和心酸,他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只是不斷地吻著他,用自己的唇舌給足了男人安慰。

  衛家的家庭醫生眼看衛長修的狀態始終沒有好轉,怕他傷到卿雲,於是拿著鎮定劑上前。

  正跟男人接吻的卿雲餘光看到鋥亮的針頭,眉頭一皺,修長白皙的手指直接擋了過去,示意醫生不要給男人注射藥物。

  畢竟藥物對男人靈魂中的傷並沒有作用。

  眼看著瑩白的手指觸上了鋒利的針頭,衛長修瞳孔一縮,怒氣猛然爆發出來,卻是對著湊上前的家庭醫生。

  “滾開!”

  要不是家庭醫生躲得快,衛長修幾乎一腳踹到他身上。

  用保護性的姿勢將卿雲緊緊摟在自己懷裏,衛長修的注意力徹底轉移到卿雲的手指上,他不斷地詢問著:“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傷?”

  男人仔細的檢查著懷中少年的每一根手指,又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少年的指尖。

  儘管處於這種狀態,衛長修依舊清晰的記得,他的小羽毛有多麼的熱愛音樂,又是多麼的喜歡小提琴。對於一個小提琴家來說,這一雙手,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向晨羽的手指並不好看,雖然柔軟,但依舊有些細小的疤痕長在指腹,給他平時的按弦造成障礙。而且他的手指長短不一,被衛長修握著的左手有兩根手指是略顯畸形的修長。

  這都是兒時過度練習的結果。

  用唇舌感受著少年手指上細小的疤痕,衛長修的狀態卻慢慢穩定了下來。他的眼中恢復了清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囑咐卿雲:“以後不要幹這麼危險的事,萬一傷到了怎麼辦?”

  現在的衛長修已經不會再因為自己病症而勸說卿雲離開自己了,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他永遠都不會傷害他的小羽毛。

  兩人靜靜的擁在一起,外面夜幕已經降臨,盛夏的蟬鳴卻讓屋內的場景顯得更為溫馨。

  卿雲靠在男人懷裏,低頭在樂譜本上寫寫畫畫。

  衛長修則一直注視著少年的側臉,一雙眼睛中全是要溢出的溫柔。他抬頭看了看時間,突然笑了笑,想在卿雲耳邊說什麼,湊過去後又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陰鬱,這一絲陰鬱隨後就變成了滿滿的心疼。

  他裝作不經意的,從卿雲的左耳邊移到右側,溫聲提醒道:“寶貝,到晚飯的時間了。”

  卿雲聽出來男人話語中對晚飯的期待,抬頭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寫完最後一個音符,這才應聲。

  一走出臥室,卿雲就知道男人話中的期待從何而來。

  餐廳的燈並沒有開,一個大大的蛋糕擺在餐桌上,瑩亮的燭火渲染出最溫暖的氣氛,但粗糙甚至是可以算作醜陋的裱花卻將製作者的水準暴露的一清二楚。

  這間房內沒有任何外人存在,只有卿雲,跟他身後的男人。

  身後傳來低沉優雅的生日快樂歌,一聽就知道這出自衛長修之口。

  饒是卿雲,乍一看到這種場景也是愣了一下。他可以對世間最慘烈的場景,與最醜陋的人性視而不見,卻抵擋不了這種甚少在他生命中出現的溫情。

  向晨羽是個孤兒,他沒有生日,只有被送到孤兒院的日子,沒想到男人連這個都查到了。

  也難怪接到他今天不回來的消息之後,男人會控制不住靈魂中的傷勢,原來他一直都在等他回來。

  “還不快吹蠟燭?”衛長修唱完生日快樂歌,一下將愣在那裏的卿雲抱在懷裏。卿雲怔了好大一會兒,才跟著男人一起將蛋糕上的蠟燭吹滅。

  那一瞬間,卿雲覺得自己的行為簡直傻爆了,卻恍若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一般。

  連最後一點光源都熄滅,室內霎時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卿雲感到自己的無名指一涼,似乎有一個環狀物輕輕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緊接著男人喂給了他一口蛋糕,甜蜜的奶油味立刻在他口中蔓延。

  卿雲在黑暗中笑開了,他沒想到男人這會兒竟然跟他玩了回浪漫,但是這並不影響卿雲內心的愉悅。

  他仰頭準確的吻上衛長修的唇,與他一起品嘗蛋糕的味道,火熱與甜蜜並起,客廳內的氣氛霎時間變了味道。

  “寶貝兒,蛋糕我們明天再吃好不好?”衛長修帶著喘息著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卿雲傳出一聲輕笑,緊接著砰地一聲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半聲呻吟鑽出門縫在客廳的黑暗中悄悄回蕩。

  蹲在院子裏喂蚊子的衛齊,轉頭聽了聽屋內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對身邊一起蹲著的衛銘道:“這會兒我們能進去了嗎?”

  “進去個屁,鬼知道boss有沒有關好門,你想死嗎?”衛銘“啪”的一聲拍死一直帶血的蚊子,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邊一片“歲月靜好”,遠在向家的向晨今卻是睡不安穩。

  他再次穿著睡衣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走廊上,在走廊的另一端有一個小小的房間。而此時這個房間的主人像是走得太過匆忙,門還敞著一個細小的縫隙。

  向晨今凝視著那個窄小的門框,像是回到了兒時剛回到向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在門縫裏看著向晨羽練琴。

  極為聰慧的向晨羽,即使在那個簡陋的孤兒院長大,卻似乎有著非同一般的才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即興拉一些頗有趣味的曲子,這讓剛學小提琴的向晨今羡慕不已。

  之後他做了一件什麼事來著?

  他在琴房偶爾聽到向晨羽的簡單卻頗具趣味的演奏時,便將這些簡單的音符記下來,率先在父母面前演奏。

  這樣的做法,讓他獲得了向父向母的大肆稱讚。從小在孤兒院中,將搶奪食物與搶奪大人關心當做必修課的向晨今並沒有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對,一直到後來跟向晨羽進了同一所學校,向晨今才開始遮掩收斂起來。

  但現在的向晨今注視著那扇窄小的門縫,時而彷彿看到撒旦的微笑,時而又像看到了勝利女神的權杖。

  最終,向晨今邁出了步子,他迅速的朝著那個房間跑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向晨今心中的忐忑終於消失無蹤,他的眼神再次堅定了下來。

  收拾整齊的書桌下面散落了三四張紙業,像是主人慌忙收拾中,不小心落下的。即使在黑暗中,向晨今也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那些都是手寫的樂譜。

  國際音樂大賽最後的決賽,比的是他們自己創作的樂曲,向晨今心中有一種執念近乎兇猛的翻滾著。

  即使他獲勝不了,向晨今也不想讓向晨羽有個好下場。

  夜半時分,衛長修的臥室裏再次亮起了一盞小夜燈。剛剛蘇醒的男人眼中沒有任何一絲迷茫,他側身溫柔的注視著身邊熟睡的少年,眼中既有最炙熱的愛戀,也有長輩般溫柔而親密的呵護。

  男人輕輕湊過去,愛憐的在少年的左耳上印下一吻,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沒有打擾到少年的酣眠。

  衛長修拿起床邊掛著的睡袍,絲滑的綢緞遮住了他背上通紅的抓痕,卻遮掩不住頸側一個小巧的齒印。

  男人笑著撫了撫頸側刺痛的傷口,臨走出臥室,卻是又戀戀不捨的折回來再次在卿雲微張的唇瓣上輕吻一下,這才作罷。

  衛長修去了書房,衛銘早就等候在書房內,看到他進來,立刻恭敬的上前,遞上自己手中的一遝資料。

  這些資料顯得幾位老舊,邊邊角角已經泛黃甚至是缺損,這是醫院的報告單,有醫生開的處方,也有家屬簽署的病情告知書。

  衛長修坐在沙發上,這個沉穩的男人,在接過這遝老舊紙張時,手指都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待到他看到紙張上醫生診斷的字跡,以及病人名字時,在場的衛銘甚至感到一種幾乎能夠化為實質的怒意從男人身上散發了出來。

  衛銘深深的低下了頭,自從那天目睹了那起校園淩霸事件之後,他就敏銳的感覺到衛家的家主變了,他在那個少年面前有多麼的溫和縱容,在外人面前就有多麼的冷酷甚至是殘忍。

  衛長修身上原本屬於商人的和氣已經消散的一乾二淨,他行事更為不留情面,手段狠辣,這讓察覺到衛家動作的人不由更為心驚膽戰,不知道這個主兒又發了什麼神經。

  衛長修仔仔細細的查看著手中的資料,若是有人仔細看過去,定然能夠發現這個男人的咬肌已經繃緊,甚至是渾身的肌肉都進入了一種極為憤怒的狀態。

  “只有這些了嗎?”衛長修沉聲問。

  “向家做的太過隱秘,經過這件事後,向先生的養父向立言怕惹得外界注意,就找來了家庭醫生,所以向先生的其餘病歷並不好查到,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門路,過段時間就能找到向家請來的那位家庭醫生。”

  聽到衛銘的話,衛長修這才點了點頭,他點了根雪茄,借著辛辣的煙草安撫自己躁動的神經。早在前段時間,他就發現小羽毛左耳的聽力似乎有問題,但想到少年是個小提琴手,對聽力要求極高,所以只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但隨著這幾天的親密接觸,衛長修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他沒想到少年的聽力當真出了問題。衛長修一下就把目光鎖定在向家人身上,這一查就讓他查出了問題。

  他怎麼都沒想到,向家那一群醃臢玩意兒竟然敢這樣對他的寶貝。衛長修混雜著心疼和怒氣的目光再次看向手中的資料,多處軟組織挫傷,高燒24小時,左耳鼓膜穿孔。

  衛長修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的動作,沒氣得當場把手邊的煙灰缸掃到地上。他的寶貝兒還在睡夢中,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吵醒他。

  “賭場那邊的事怎麼樣?”衛長修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怒氣,繼續詢問衛銘。

  “boss放心,已經套牢了,向立言公司垮了大半,還欠著高額賭債,已經快要走投無路。今天他把向先生叫回去恐怕也是因為這件事。”

  衛銘又想到賭場負責人傳給他的消息,下意識的望瞭望衛長修的臉色,怕接下來的消息會讓他暴怒。不過最終他想了想,還是老實的交代道:“向立言不斷向賭場的負責人打聽那些‘選手’的價格,所以屬下猜測……”

  聽到衛銘的話,衛長修嗤笑一聲,卻是沒有再露出暴怒的神色。他早已經不對向家那一撥人抱有任何希望,對當年年僅十二歲的小羽毛都能下得了手,如今徹底陷入賭博深淵的向立言什麼事做不出來?

  之前向晨今沒回來的時候,向立言還抱著將小羽毛培養出來的心思,現在當養子擋了親子的路時,向立言當然巴不得將小羽毛拉下來,並利用個徹底。

  現如今,小羽毛頂著向晨羽這個名子,一舉一動都跟向家掛鈎。他演奏出《流水》名聲大噪,任人都要誇一句向家教導有方,恐怕還要感歎沒有向家就沒有現在的向晨羽吧?

  在世人眼中,向家是施惠者,不管向晨羽往後成就有多麼高,他都要低下頭真心誠意的感謝向家的養育和教導,否則就是忘恩負義。

  而衛長修偏偏要將向家偽善的面具徹徹底底的扒下來,他要讓所有人好好看清楚,那個在他們眼中幸運無比的孤兒,在向家過得到底是怎樣的生活。

  “盯住向立言的一舉一動。”衛長修熄了煙,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音樂大會的復賽就要到了,給向立言寬限點時間,不要讓他攪了小羽的興致。”

  交代完這一切,衛長修才再度洗漱完畢後回到臥室。

  察覺到身邊的震動,卿雲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醒來,他的動作純稚無比,顯然放下了自己所有心防,讓衛長修心醉不已。

  “去哪兒了?”卿雲看了一眼爬上床的男人,開口問道。

  他的嗓音還帶著異樣的沙啞,伴隨著初醒的迷糊,極為誘人。

  衛長修將人摟進自己懷裏,他一邊低頭親吻著卿雲的脖頸,誘哄著他發出更為美妙的聲音,一邊漫不經心道:“沒什麼,只是睡不著去處理一下工作而已。”

  他的寶貝太堅強,永遠都不會學著稍微依靠他一點,這讓衛長修很無奈,所以在某些方面不由異常的賣力,以此來好好“懲罰”他懷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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