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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律師[星際]》第183章
第183章 前夜(五)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燕綏之沒再繼續緊盯螢幕,頭疼的感覺又重了一些。

  他挑開窗簾一角,給自己轉移注意力,結果目光就落在了停車坪入口處。

  “顧晏。”燕綏之盯著停車坪入口,輕聲說,“停車坪門口的身份識別儀是感控的吧,待機時候亮什麼顏色的燈?”

  “藍色。”顧晏問,“怎麼?”

  “沒事,看到那邊有藍光,問問。”燕綏之說。

  他淨透的眸子靜靜地盯著那個方向。

  角度問題,無法直接看到停車坪的入口,但可以看到入口旁栽種的一排花樹。最裏面那株,枝葉鍍上了一層隱隱的紅光。

  有人進去過。

  所以停車坪的識別儀切換到了工作狀態,還沒切回待機。

  燕綏之放下窗簾,轉頭盯著辦公室門。

  “你繼續。”他拍了拍顧晏的肩膀,目光掃過桌面。

  為了轉移頭痛注意力,他自己手裏那杯咖啡已經不知不覺見了底,倒是顧晏一直在忙,咖啡只動了兩口便擱在手邊,到現在依然很滿。

  他一臉冷靜地做了調換,拿起顧晏的杯子便往門口走。

  但走到辦公室門邊,他又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就那麼端著咖啡好整以暇地等在那裏。目光沿著門縫掃了一圈,最終落在把手上。

  他這舉動實在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顧晏手指沒停,問了他一句:“怎麼站門邊?”

  燕綏之就著手裏的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等。”

  “等什麼?”

  等著看看對方有沒有眼力見。

  如果在顧晏搞定資料庫再摸進來,那他可以勉為其難跟對方扯兩句,扯到對方腦子轉不過來為止。

  但如果在搜索完成之前就摸進來……

  門外。

  菲茲看著鞋尖上的光,眼珠一轉不轉。

  她靜止了幾秒,忽然把手中的優酪乳瓶擱在了一旁的花臺上,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裏摸出了幾樣東西。

  然後輕輕握上了門把手。

  ……

  搜索進度93%

  門內機簧輕輕一彈,應聲而開。

  來了!

  燕綏之雙眸眯了一下,抬手就把咖啡潑了出去。

  這大概是某位院長演技的巔峰時刻,潑出咖啡的同時,他“啪”地抓住了門,變相擋住對方進門的路。

  乍一看,這就像是被門外的人嚇了一跳,撐住門框才堪堪刹住步子。

  鬼都不知道他已經等了好幾秒了。

  但外面那位也不是吃素的,燕綏之還沒看清來人是誰,一個不知是什麼的玩意兒就捅了過來,還沒碰上都能感覺到皮膚麻刺刺的。

  燕綏之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對方手腕麻筋。

  捅過來的東西瞬間鬆脫,掉在了地毯上,無聲滾了兩圈。

  那人“啊——”地低叫一聲。

  “菲茲小姐?”燕綏之聽見這聲音,頓時愣了。

  門外的菲茲握著一隻手腕也愣了:“阮?!”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表情驚異中還混雜著一絲別的意味。但沒等燕綏之探究明白,她就已經低下頭去“哎呀哎呦”地甩著她那只麻手了。

  “揉一會兒這裏就好了。”再熟也是位女士,不好隨便上手,燕綏之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位置告訴她,然後又問:“咖啡撞到你沒?”

  “沒有,我不穿高跟鞋就很敏捷,基本都灑地毯上了,只有手麻。”菲茲一臉愁苦地瞪他:“你怎麼下手這麼重?摸個電門也就這程度了。”

  燕綏之:“抱歉,一開門就有東西紮過來,本能反應。我差點兒以為進了賊,還是個攜帶兇器的賊,正按著轉化搶劫算刑期呢,沒注意下手的力度。”

  他這話其實很有心理上的導向性,“以為進了賊”這句話,就他把自己劃進了“理由正當不是賊”的行列,給了菲茲一個先入為主的暗示。

  緊接著,他抖了抖襯衫邊角不幸沾上的咖啡漬,疑惑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果不其然,菲茲小姐氣勢上弱了兩節,訕訕地說:“有東西落在這裏了,而且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我本來都要睡覺了,忽然想起來也睡不著了,乾脆就趕過來了,再加上——”菲茲下意識解釋了一句,又猛地住了嘴。

  燕綏之:“嗯?”

  菲茲:“………………”

  誒不是,這好像是我的辦公室啊。我出現在這裏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為什麼會有種誤闖別人領地的感覺?

  菲茲小姐內心萬分納悶。

  反觀這位真正誤闖別人領地的……居然坦然得不得了。

  什麼道理?

  她正要張口說點什麼,燕綏之又彎腰把她掉落在地上的“兇器”撿起來。

  那東西長得活像個圓頭鋼筆,只不過粗短一些。其中一頭髮著暗藍色的光,即便沒碰到皮膚,靠近了也會有種汗毛豎起的刺麻感。

  “防身電筆?”燕綏之把開關關掉,遞還給菲茲。

  這玩意兒其實跟警用電棍沒什麼差別,也就做得袖珍一些,危險性低一點。有些人獨自走夜路會帶上一個。

  真要用起來,不致命,但捅一個暈一個。

  菲茲接過電筆,又把掏出來的其他幾樣東西逐一放回包裏。

  包括但不限於指虎、掌釘、袖珍警報器、防身噴霧,錄音筆……

  燕綏之:“……我是不是也得慶倖自己勉強算得上敏捷,否則這個月都得在春藤住著了?”

  而且怎麼還混著個錄音筆?

  菲茲小姐氣勢再度矮了幾分,“我開門的時候,看見門縫裏有光,我也以為……”

  “哪位盜竊分子辦壞事的時候弄得燈火通明的,辦展覽搞直播?”燕綏之笑著說。

  “也是。”菲茲點了點頭。

  繞了兩圈,她都快忘了自己要問什麼了,好在最後又想起來了:“你怎麼在樓下?顧呢?”

  看在關係好的份上,她沒直接說你來我辦公室幹嘛,而是委婉了一下。

  誰知燕綏之轉頭朝辦公室裏指了指,“顧老師?在裏面呢。”

  菲茲:“……”

  好,占地盤還帶組團的。

  搜索進度98%

  燕綏之說:“我智慧機這兩天出了點問題,資料庫被鎖定了。”

  他說著,順手調出螢幕,把一連十條安全警示通知劃拉了一下,讓菲茲領略了一下那一整排觸目驚心的紅色感嘆號。

  “資料庫被鎖定?”菲茲聞言皺起眉,她略微思索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她在目光一動,看向燕綏之問,“怎麼好好地會被鎖定呀?查過麼?我做行政人事接觸的事情比較雜,以前所裏好像也有哪位資料庫被鎖定的,好像是因為遠端干擾?”

  她說著又擺了擺手道:“當然,那次聽說的是這樣。這年頭有些人疑神疑鬼的,就愛用這些流氓手段。”

  “在查,其他到還好,就怕是被種了病毒或是別的什麼,導致資料洩露。”燕綏之說著沖辦公室裏面指了指,“之前翻找卷宗,你給我開了不少許可權。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把這些許可權關了比較好,免得被盜用。”

  燕綏之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眨,更何況他說的這些也不算全是瞎話,至少混了不少真實情況,四捨五入算個真實理由了。

  “顧老師的光腦管不了你這邊的行政後臺,只能下來借行政公用的先把我的通訊號封上。”

  “哦——”菲茲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說你們什麼事不能等明天呢。”

  “夜長夢多。”燕綏之說。

  菲茲點了點頭,抬腳進了辦公室。

  從燕綏之的位置,能越過磨砂玻璃牆看到裏面辦公室的一角——

  光腦螢幕上,進度條終於跳了一下,變成了100%。

  介面轉換成了搜索完成的狀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滾出一個資訊長條,上面是各種目標檔的縮略圖和備註。

  顧晏選擇了全部導出,目標路徑定義為房東那個沒有登記過的智慧機上。

  光腦介面又是一閃:

  傳送進度23%

  顧晏:“……”

  燕綏之遠遠看見又他媽蹦出一個進度條,頭更疼了。

  傳送進度47%

  菲茲把外套和包掛上衣架。

  她只要再轉個身,繞過一個助理辦公桌,就可以看見里間辦公室,那個明顯特別的進度條就會落進她的眼裏。

  傳送進度76%

  菲茲開了濕度調節器,正要往里間的方向走,燕綏之忽然叫了她一聲,“菲茲小姐。”

  “啊?”她轉過頭來。

  燕綏之朝一旁的花台指了指:“你落了一瓶優酪乳。”

  “哦對!差點兒忘了!”

  傳送進度97%

  菲茲走回門邊,從燕綏之手裏接過優酪乳。

  這一次,再沒什麼理由能絆住她。況且再來兩次,即便她沒看見什麼也要起疑心了。

  顧晏皺著眉,手指在桌面上敲著。

  這晚的菲茲沒穿高跟鞋,走起路來沒那麼清脆,但依然能聽見她的腳步越走越近。

  傳送進度98%

  傳送進度99%

  數位跳成100的瞬間,顧晏當即關了程式,永久刪除。

  ……

  菲茲走進辦公室里間的時候,

  公用光腦上,行政後臺的介面果然開著,顧晏戴著耳扣,不緊不慢地在名為“阮野”的實習生管理介面審看。

  而旁邊的許可權版面河山一片紅,全部被他強行關閉了。

  十分鐘後,燕綏之和顧晏回到了樓上。

  菲茲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喝完了一瓶優酪乳,留在樓下辦公室開始處理她的急事。

  兩人剛進門沒一會兒,那位活在智慧機裏的專家朋友就給顧晏撥來了通訊。

  “還是跟你交流最痛快,不管多見鬼的時間,你都醒著,你究竟用不用睡覺?別是個仿真人工智慧吧?”那位朋友開著玩笑。

  顧晏:“有點事,在辦公室多加了一會兒班。順便實驗了一次從你那學來的東西。”

  “什麼?”

  “同信號源下的資料庫聯通。”顧晏說,“是叫這個吧?”

  “哦!對!我想起來了。”那位朋友說,“你最近這個案子好複雜,怎麼什麼都要試。試出來效果怎麼樣?”

  顧晏簡述了一下過程。

  那位朋友先是贊同地“嗯”了幾聲,聽到最後卻忽然打斷:“等等,你怎麼清除痕跡的?”

  “照你說的,點永久移除。”

  “只點了永久移除?”

  顧晏聽出他話外的意思,皺起眉來:“除了這個還會有別的痕跡殘留?上次沒有提過。”

  那朋友訕訕地說:“對,上次我把這點漏了。永久移除之後,按理說是沒有痕跡的,但是有一小部分光腦比較有病,它會把你最後那個永久移除的行為本身記錄下來,裏面會有一些詳細資訊,就在運行日誌裏。”

  燕綏之靠在桌邊,撩著顧晏那盆常青竹。

  接過一抬頭就發現顧律師臉比常青竹還綠。

  “怎麼了?”他非常自覺地從顧晏西褲口袋裏摸出另一隻耳扣,戴在自己耳朵上,搭著顧晏的肩膀光明正大地聽通訊。

  耳扣中,那位朋友還在倒豆子似的補充:“……沒事,其實痕跡也不會留太久。有人開關光腦前喜歡查看一下當天的運行日誌,就比較容易發現,不查看就沒事,第二天就自動刷新掉了。”

  一句話說完,兩位律師臉都綠了。

  “菲茲小姐有這個習慣麼?”燕綏之用手指敲了敲顧晏的臉,用極低的聲音問道。

  “……有。”

  而且不止查她自己的光腦,也包括那兩台公用光腦。

  顧晏敢打賭,他們上樓之後,閑下來的菲茲小姐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把運行過的公用光腦打開,看一遍日誌。

  這是律所那幫行政人事的固定習慣。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運氣不好,菲茲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剛才做了些什麼。

  頂多再過幾分鐘……

  那位朋友在智慧機程式方面是個天才,但察言觀色方面的智力大概相當於胚胎。

  他沒有注意到顧晏那邊令人窒息的沉默,又嘰嘰喳喳地說:“哦對了,我找你是說另一件事的。你之前不是說,查信號源的時候,原始信號源的數位碼有個角標的星號對嗎?我沒翻到最初的草稿,所以剛才搭了不同場景試驗了很多次,弄明白這個角標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

  那位朋友說:“這個角標表示,發送資訊的人實際做了雙重偽裝,包括本質和兩個偽裝在內,一共有三層信號源。但在你們之前,有人已經費力解除了他的一重偽裝,這時候如果有人再捕捉,就比較輕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幫我們?”

  “也不一定啊。可能他並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跟你們一樣,都想讓那個干擾者暴露出來。不過他不是搞技術的,只能動點簡單的手腳,悄悄降低那個干擾者的隱蔽性。”

  “能解除一重偽裝,怎麼不是搞技術的?”

  那個朋友嘿嘿一笑:“因為沒那麼複雜,同信號源的網路就很容易做到,知道點皮毛技術就行,關鍵在於許可權。”

  同信號源?

  知道點皮毛?

  許可權高?

  燕綏之和顧晏相視一眼,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一分鐘後,他們再一次站在一樓的行政人事辦公室裏。

  磨砂玻璃牆將辦公室隔成了兩個空間,裏面那間亮著舒適的落地冷燈,夜裏加班辦公最合適不過。

  菲茲的光腦和一台公用光腦都亮著螢幕,兩邊運行的都是日誌介面。使用過的記錄一條一條排下來。

  閱讀游標停留在其中一行上。

  而菲茲小姐正坐在那台公用光腦前,捲曲的長髮披散著,一邊撩在耳後,露出誇張又精緻的耳墜。

  眾所周知,這位高挑漂亮、脾氣直率的姑娘,有著南十字最廣的人脈。

  律師和合夥人,律師和事務官,合夥人和事務官,這些不同的關係中間,總有一個她做媒介和紐帶。

  她知道最多的東西,對各種消息有著莫大的熱情,算南十字年輕人中的元老。

  實習生報導手續要經她的手,律師和學生各種許可權申請要由她來決定上不上報。

  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能夠無聲無息地在南十字內部動一些手腳,幫一些忙,並且不會讓人覺得意外,也不會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關注……

  非她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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