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00J
更好玩的事情還在後面。
塞完錢, 元麻子居然又掏出一把槍塞到了時進手裡,用一種誘哄中帶著滄桑的語氣說道:“這個給你防身, 實不相瞞,小遠,我那幾個朋友做的生意有些不乾淨,他們非拉我入夥,我不同意,結果他們居然卑鄙地用我的家人威脅我……”說著說著, 還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時進滿心臥槽,萬萬沒想到元麻子也是個演技派,面上卻露出不敢置信和義憤填膺的模樣,順著他的話說道:“用家人威脅?那你的朋友真是太過分了!”
“誰說不是呢, 我也是沒辦法, 我本來以為這次幫了他們,他們就會放過我的家人, 結果沒想到他們不僅拿我家人威脅我, 還準備要我的命!是我不好, 如果我不主動在車站幫你, 想帶著你賺錢,你也不用跟我來這,進了這個狼窩……不過我也要謝謝你,多虧你今晚聽到他們的對話, 不然我們今晚怕是就要不明不白的交代在這了, 小遠吶, 是劉哥對不起你,劉哥不該亂好心的。”
元麻子一語三歎,滿臉痛苦唏噓,兩隻手抓著時進的手,搓一搓又揉一揉,一時間居然分不清是在佔便宜,還是在配合情緒增加動作戲。
時進繃著臉忍耐,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被搓起來了,最後忍無可忍,實在忍不住,反手就抓住元麻子的手,用力收緊,表情害怕中帶著堅強,堅強中透露著慫,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認真說道:“劉哥不怕!有困難找警察,我們報警吧!報警抓你的壞蛋朋友!”
“呃咳咳咳咳咳!”元麻子被口水嗆到,低頭就是一通驚天動地的咳嗽,手被捏得有些疼,想往回抽,抽不動,於是瘋狂搖頭,連唬帶騙,“不能報警!你不知道,我、我那些朋友背景很強大,你也看到了,他們各個都有槍,不能報警,報了警我們死得更快!”
“這、這樣嗎。”時進面上的堅強立刻煙消雲散,恢復了慫的本質,手也鬆開了,怕怕問道,“那劉哥我們該怎麼辦,跑嗎?我們跑吧!”
此時元麻子的手上已經留下了幾道清晰的指印,他疼得眉毛直抽,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回道:“跑當然是要跑的,但為了我的家人,我得先從我朋友那偷出一份資料來才能跑,只要有了那份資料,我就可以反過來威脅他們,讓他們放過我的家人了。”
資料?
時進眼睛一亮,然後立刻做出害怕的樣子掩住眼裡興奮的賊光,弱弱說道:“可是偷東西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咱們還是報警吧,我比較相信警察叔叔……”
“那你就不信我嗎?”元麻子擺出受傷難過的樣子,轉身不知道又從哪翻出了幾疊錢出來,用力塞到了時進懷裡,說道,“小遠,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報警會害死我的家人的,你忍心看我的家人沒了性命嗎?我孫子他才一歲啊!才一歲!”
時進被他浮誇的演技和動不動砸錢的舉動震住了——所以元麻子到底是從哪裡翻出來的錢! 明明之前給他脫外衣的時候一毛錢都沒看見!
元麻子卻以為時進是被這麼多錢給震住了,表情越發悲苦,拉著他的手,緩聲訴說:“小遠,我們不是要偷東西,是自保!只要你幫了劉哥這一次,這樣數額的錢,我再給你兩倍!你不是說你哥腿斷了,還急著娶媳婦嗎?只要有了這個錢,你家裡就再也不用為錢發愁了。”
時進露出動搖的樣子,最後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了狠心,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好!劉哥你說,我要怎麼幫你,我們一起逃出去!”
元麻子欣慰一笑,伸手摸他腦袋:“乖孩子,小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是啊是啊,我可是你的“福星”啊。
時進任由他摸頭,朝他露出一個依賴信任的笑容,一口白牙在夜裡彷彿閃起了冷光。
……
時間太晚,兩人計劃一番後各佔半邊床睡去。大概是心裡有了事,再加上要利用時進,所以元麻子這一晚很老實,沒再對著時進的屁股伸出魔爪。
晚飯的藥效還沒散,元麻子很快就睡著了,時進睜開眼,摸出迷你手機躲在被子裡給向傲庭發短信。
00J:狼人內訌,元麻子靠山移情別戀愛上狼人老大,渣男小三合夥設套,妄圖害死原配元麻子。
第一時間點開短信的向傲庭:“……”
“向隊長?”坐在他旁邊的臨時隊員見他盯著手機不動,疑惑出聲。
向傲庭回神,默默發短信:你有沒有遇到危險?
00J:沒有,已和原配達成合作,準備明日伺機竊取渣男小三出軌的證據,原配已付我賄賂金八萬整,並贈槍一把。
向傲庭再次:“……”
“隊長?”臨時隊員越發疑惑了,不明白隊長怎麼會突然對著手機眼露滄桑。
向傲庭收斂情緒,示意自己沒事,繼續發短信:注意安全,小心元麻子套路你。
00J:請組織放心,糖衣砲彈無法腐蝕我的靈魂!
向傲庭抬手摀住了額頭,用力回想,居然已經想不起曾經的時進是什麼樣子,一閉上眼,眼神閃過的全是一顆顆笑出一口白牙的獼猴桃,十分魔性。
……
一覺睡到大天亮,元麻子表情陰翳,時進依然慫如鵪鶉,兩人湊到一起確認了一下昨晚制定的計劃,最後一人揣著一把槍出了房門。
計劃是這樣的,兩人先照常活動,和房子裡的其他人做做表面功夫,然後由元麻子摸清楚壞蛋老大的房間,引走他們,再由時進潛入老大房間,偷取不知道被老大藏在哪裡的資料。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老大把資料隨身攜帶了,如果是這樣,那麼還是由元麻子引走眾人,時進則去給大家喝的水裡下藥,先藥倒大家,再搜尋資料。 但下藥有個很不穩定的地方,那就是絕對無法一次性藥倒所有人,一旦被狼人成員們發現不對,元麻子和時進可能要面臨一番死鬥。
計劃很簡單,就是執行起來隨機性太大,而且危險基本都扛在了時進身上——如果他偷資料成功,那麼元麻子計劃通;如果他偷資料失敗,那麼元麻子大可以撇清自己,指責時進是敵方派來故意接近自己的臥底,把鍋全推在時進身上。
當然,這一點元麻子是不會告訴時進的,這些是時進自己分析出來的。
時進在腦內感嘆:“元麻子可真壞啊。”
小死義憤填膺:“就是就是,活該他當太監!”
一人一系統在腦內一起對元麻子素質十八連,話語糟污無法入耳,但時進面上卻還是慫且蠢的模樣,完全讓人看不出破綻。
他保持著這副縮頭縮腦的模樣,隨著元麻子去了一樓堂屋。
與昨晚的冷清不同,此時堂屋裡坐滿了人,粗略一數大概有十幾個,其中坐在八仙桌邊的人有三個——一個長著絡腮鬍看不出具體長相的壯漢、一個臉上有疤的瘦子、一個剃著光頭的富態矮胖子,其他人都坐在周圍散落著的塑料凳子上,地位高下一眼就明。
見到元麻子下來,坐在主位的絡腮鬍先開了口,語氣不太友好,說道:“老劉,我們這次是來辦正事的,你別太過分。”
“哪裡過分了,不就是帶個人玩玩么,你們這麼謹小慎微的,難怪總是幹不成大事。”元麻子保持著平時的囂張態度,不軟不硬地刺了絡腮鬍一句,上前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絡腮鬍對面,示意時進坐在自己身邊。
這舉動可謂是挑釁意味十足,讓一個“玩物”和狼人老大平起平坐,說侮辱都算是輕的了。
堂內氣氛瞬間凝滯。
時進沒動,事實上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內瘋狂戳小死:“小死你快看看!那個刀疤臉和那個光頭胖子是不是原劇情裡綁架了原主的那兩個人,快看看!”
小死被他的語氣催得緊張起來,聞言一通瘋狂搜索,然後給了肯定答案,回道:“是他們!一個外號刀哥,一個外號富老闆,就是綁架你的那兩個人!你的臉和手指就是被他們毀的!”
時進被小死這個“你”字代稱說的也有些臉疼手疼起來,看著坐在絡腮鬍旁邊,明顯在狼人內部頗有地位的刀疤臉和富老闆,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了昨天在來的車上,元麻子說的那句話——“要不是幾個月前國外那個綁架的單子黃了,咱們也不用為了這麼點錢冒險回國。”
國外那個綁架的單子! 那單子說的應該就是原主! 也就是現在的他!
時進額頭微微出汗,低頭逼自己收回視線,心裡又激動又緊張,在腦內說道:“小死,咱們必須偷到狼人的客戶名單,殺原主的兇手就在裡面!”
小死也是激動不已的模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應道:“嗯!進進我幫你!”
時進一直不說話,後來還低下了頭,額頭甚至出了汗,在不知道的人看來,就像是被堂屋內的氣氛給嚇到了。元麻子心裡不滿,覺得他給自己丟了臉。絡腮鬍則露出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故意說道:“老劉你這次挑的人膽子似乎不大,還是別難為他了,我怕你硬要他坐,他會憋不住尿褲子,玩物最該去的地方還是床上。”
堂內眾人聞言哄笑起來。
元麻子麵沉如鐵,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這麼瞧不起我帶的人,估計心裡也很瞧不起我,那算了,這次賺大錢的機會你們自己把握吧,我劉某人消受不起,這就帶著我的'玩物'走了。”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這話一出,堂內眾人都不笑了,全都皺眉看著元麻子,表情氣憤中帶著不甘,卻都不敢發作。
“狼哥你看你,明知道老劉最是體貼人,卻偏要拿他開玩笑,這下你看,把人逗生氣了吧。”外號富老闆的光頭胖子站出來做和事佬,起身拉住假意想走的元麻子,笑著和稀泥,“老劉你快別氣了,你也知道狼哥的脾氣,這次的生意還得靠你照拂,大家都是兄弟,算了算了。”
元麻子沒走,卻也沒接他的話,陰著臉不說話。
富老闆朝刀哥使了個眼色,於是刀哥站起身,居然繞過去主動把時進按坐在了椅子上,朝元麻子說道:“正事要緊,老劉,不要讓兄弟寒心。”
元麻子心中輕嗤,面上卻露出稍微軟化的樣子,皺眉坐了回去,然後回了點面子給刀哥,推了一把時進示意他起來,說道:“這次我可以不計較,只希望沒有下一次。”
沒有人說話,大家再次忍下了他的囂張和任性。
此次交鋒結束後,堂內眾人不歡而散,元麻子帶時進去廚房吃了早餐,之後趕他回房,自己獨自出了房門。
時進再次讓小死幫自己加強聽力,試圖偷聽,卻發現白天活動的人太多,聲音太雜,反而分辨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於是無奈作罷,乖乖等元麻子回來。
一個多小時後,元麻子回來了,告訴了時進民房內大概的人員分佈和狼哥的房間方位,仔細教了他如何用槍,然後定下了晚飯時間行動。
時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依然裝著他的膽小少年。
午飯眾人是在各自房間吃的,元麻子對著時進,再次差點噎死自己,時進假裝沒看到。
時間晃晃悠悠到了晚飯時間,期間向傲庭發了信息過來,告訴時進他已經帶人藏到了民房附近,隨時可以提供幫助。時進回了一句明白,讓他暫時按兵不動。
晚飯時分,元麻子獨自出了房間,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居然很快就把民房內的所有人聚集到了堂屋裡,一副要密謀什麼的樣子。
時進趁機溜出門,讓小死給自己加了一套buff,直奔三樓而去。
三樓和二樓的構造一樣,時進很快通過元麻子告知的房間號摸到了狼哥房間,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狼哥的房間門上居然掛著一把大鎖。
時進在冒險開鎖和改變計劃下樓下藥之間猶豫了一下,很快選擇了冒險開鎖,從腰帶上抽出一根藏著的小鐵絲,小心插入了鎖孔。
有小死的buff加持,大約兩分鐘後,隨著咔噠一聲輕響,門上的鎖打開了。
時進緊張得手心直冒汗,讓小死確認了一下房內情況,迅速取下鎖扣,閃身進了房間。
狼哥的房間同樣裝修得很簡陋,家具不多,床上亂扔著一些衣服,床腳的凳子上放著幾個行李包和一個行李箱,行李包都開著,行李箱是關著的。
樓下的元麻子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時進不敢耽誤,直奔行李箱而去——這是房間裡唯一像是藏著什麼東西的器物了。
“等等!”小死突然出聲,阻止了時進摸行李箱的動作。
時進連忙收回手,緊張問道:“怎麼了?有人來了?”
“不是。”小死語氣有些嚴肅,提醒道,“這個行李箱的鎖上帶著報警器,一旦輸入密碼錯誤,警報立刻就會響,還會發信號到相對應的連接器上。”
時進連忙收回了手,又喜又憂,喜的是這行李箱弄得這麼嚴密,裡面肯定裝著很重要的東西,憂的是這行李箱是密碼鎖開啟的,而他沒有密碼,還只有一次開鎖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進不想白白浪費時間,便邊想辦法邊把其他幾個開著的行李包搜了一遍,毫無意外只看到了一堆髒衣服,什麼有用的都沒搜到。
“已經過去十分鐘了,進進,咱們得趕快。”小死語氣著急,比起資料,他更擔心時進被人發現,從而危及性命。
時進緊張得出了一手的汗,安撫了兩句別急,腦筋拼命轉動,突然想到什麼,激動問道:“小死,你能隔絕聲音和信號嗎?就是暫時把所有聲音和信號困在一定空間裡,不讓它傳出去。”
小死語氣遲疑:“可以試試,但這樣的話,我就沒法幫你關注外面的動靜了。”
“沒關係,只需要幾分鐘就好。”時進眼睛一亮,讓小死隔了聲音和信號,蹲到行李箱邊,從棉服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弄出一點裡面的白色藥粉,用柔軟的紙巾小心蹭到了密碼鎖上面。
幾個帶著皮膚油脂的模糊指印出現在了密碼盤上,時進鬆了口氣,迅速記下指印顯示的幾個數字,問小死:“狼人老大的生日是什麼時候?還有狼人組織成立的時間,狼人賺到第一桶金的時間,狼人老大親人的生日等等比較重要日子的具體時間,你全都給我報一遍。”
這些都是向傲庭提供過的信息,小死很快就回憶了起來,迅速報了一遍。
時進邊聽邊篩選,把指印顯示的幾個數字在腦內一通排列組合,最後和狼人組織賺取第一桶金的日期對上,伸手,小心按照自己分析出的數字把密碼按了一遍。
滴,密碼正確,行李箱打開了。
小死忙解開聲音屏蔽buff,關注了一下樓下的情況,發現堂屋裡好像發生了爭吵,立刻緊張起來,把情況告知了時進。
時進連忙加快速度,掃了一遍行李箱內放得密密麻麻的各類違禁物品,一通翻找後找到兩個芯片、一個U盤和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往懷裡一揣,關上行李箱,匆忙把所有東西回歸原位,放輕腳步出了房間。
元麻子回來時,時進已經回到了房間,並抱好了自己的鹹菜罐。
“找到資料了嗎?”元麻子緊張追問。
時進點頭,把小盒子掏出來給元麻子看,回道:“只找到了這個,裡面好像放著U盤,但盒子有鎖,我打不開。”這當然是瞎話,事實上小死已經掃描出來了,這盒子裡裝的是幾塊寶石。
元麻子立刻接過盒子搖了搖,聽裡面傳來輕微的撞擊聲,盒子上面還帶著狼哥找人定制的密碼鎖,又驚又喜,用力拍時進肩膀,誇道:“小遠幹得好,劉哥果然沒看錯你。”
時進靦腆一笑,然後潑冷水:“但是我們可能得快點跑,為了找這個我把狼哥的行李箱撬了,雖然盡量還原了,但他隨時可能會發現。”
元麻子聞言表情一變,把盒子揣兜里,走到門邊開門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猶豫了一下,歪頭示意時進跟著自己走。
時進連忙跟上。
兩人一路假裝無事,實則速度飛快地離開民房,路過堂屋時還被今晚守夜的人喊住問了一句,元麻子用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打發了對方,帶著時進直奔民房外的麵包車,掏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來的車鑰匙,趁著民房內的人沒反應過來,開鎖上車發動汽車一氣呵成,直接順著鄉村水泥路衝了出去,壓根沒管時進上沒上車,有意留下他做炮灰。
民房裡的人大驚,之後三樓突然傳來了一聲狼哥的怒喝,然後三樓的窗戶被從內推開,狼哥端著一支槍對準麵包車就是一通掃射。
時進嚇得趴了下去,仍堅持膽小少年人設不動搖,問道:“有、有槍,他們發現了,劉哥我們怎麼辦?”
元麻子嚇得用力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猛地前衝差點栽溝裡,他勉強穩住後從後視鏡裡看一眼趴在後座上的時進,一臉不敢置信:“你什麼時候上車的?”
“不是劉哥讓我上車走的嗎?”時進弱弱反問,然後委屈說道,“難道劉哥根本沒打算帶我一起走,想把我留下任人宰割?”
“當、當然不是。”元麻子笑得僵硬,皺眉使勁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時進是怎麼在自己那麼快和出其不意的動作下上的車,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勉強回道, “小遠你動作很快嘛,我、我就是有些驚訝。”
時進一副“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靦腆回道:“一般般一般般,我經常幫媽媽做農活,所以做什麼速度都很快。”
元麻子:“……”所以上車快和做農活到底有什麼關係。
砰!
一顆子彈突然穿過麵包車的後車玻璃,擦過時進頭髮,直接射到了方向盤上。
時進嚇得嗖一下縮回腦袋,元麻子則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面追上來的兩輛黑車轎車,表情扭曲,氣道:“MA的!這群人果然沒安好心,派去接我的車裝的居然不是防彈玻璃!”
可別防彈了,要死了餵。
時進把自己縮得更緊,在槍林彈雨中擰開鹹菜罐子,摸出手機,盲打短信:救命! 有子彈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