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欲蓋彌彰
時進用自己的身體,嚐了一遍自作自受這個詞的“味道”。
他買的那些東西, 盒裝的全部沒用上, 因為他沒機會用,廉君也確實不喜歡用, 並且尺寸也不合適,但瓶裝的, 廉君倒是全部在他身上用了個遍… …那明明是他為廉君買的, 結果全部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算了,現在在意這些細節也沒什麼用了,往好的地方想,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和廉君發生了點什麼,這對於兩人來說是個大進展, 而某些壞的地方……
“進進, 你還好嗎?”小死擔憂詢問, 語氣詭異地發飄。
時進趴在床上,身上搭著薄被, 露出來的肩背上密集散落著各種曖昧的痕跡, 看上去十分色氣。他一動不動, 雙眼緊閉, 似乎還睡著, 但他的腦內卻十分清醒, 面對小死的詢問, 立刻語氣幽幽地反問道:“你看到了吧?”
小死立刻裝傻, 回道:“沒、沒有啊, 我早在你和寶貝還在車上的時候,就關閉了意識,後面你和寶貝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昨天沒聽到任何叫聲對吧,我、我如果看到什麼,肯定會忍不住說話的。”
昨天因為廉君發動攻勢發動得突然,小死又一直全程保持安靜,所以時進完全忘了自己腦內還呆著個小偷窺狂,直到他被廉君仔細認真的準備工作弄得身體僵硬,神經緊繃,差點撂挑子不幹的時候,他才想起了小死的存在,因為他模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柔軟了一點,敏感度也高了一些,就像是被刷上了某種奇怪的buff一樣……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時進陰森森反問。
小死差點被他的語氣嚇出一聲鴨叫,好險穩住了,回道:“是、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昨天是誰給我刷的buff?你以為我是死人嗎,什麼都感覺不到,小死你這個騙子!”時進突然爆發,“你肯定都看到了!”
小死這次直接叫出了聲,拔高聲音說道:“沒有!我沒有!我沒有看到!buff剛刷上去、寶貝都還沒進去你就關了我小黑屋,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時進腦子要熱得爆炸了,吼道:“你還想看到他進來?你就是看到了!我那副模樣你全都看到了!你給我忘掉,不許記得!”
“我不要!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而且我都沒看完……我最關鍵的地方都沒看到嗚嗚嗚……進進你幹什麼這麼兇…… ”小死開始哭。
“你還想看關——”時進被它哭得發不出脾氣了,話說到一半停下,想起昨晚在buff上身後,自己的身體確實變得好受了許多,而且忘記把小死關小黑屋本來就是他的錯,心裡又冒出點愧疚來,軟下聲音哄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吼你……你別哭了,對不起,其實我就是不好意思。”
小死十分好哄的停下了哭泣,抽噎問道:“那、那你告訴我,你昨天和寶貝做了幾次?”
時進臉上的溫情瞬間消失,沉聲喚道:“小死。”
小死繼續哭,哭得更加大聲了。
時進頭疼欲裂的用抱枕壓住自己的腦袋,身體徹底放鬆癱在床上,彷彿一條失去靈魂的鹹魚。
僵持十分鐘後,最後小死先妥協,停下哭聲,小心說道:“那、那進進,你開心嗎?寶貝呢,寶貝開不開心?我就是擔心你們,情侶之間如果那個事不和諧,很容易出問題的,一輩子還長呢……”
時進被羞窘催得一直壓不下來的高昂情緒聞言稍微回落,眉頭皺了皺,問道:“小死,你怎麼了,怎麼這個語氣。”
小死不哭了,但也不說話了。
時進明白了什麼,於是也不說話了,扭頭看著半拉上的落地窗窗簾,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看向了腦內屬於自己和廉君的進度條。
自從和費御景初步和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看過進度條的數值。小死大概也和他有了一樣的心思,所以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時時提醒他進度條的漲落。但說是漲落,其實最近這段時間,他和廉君的進度條只有落,沒有漲。
他第一次,對進度條的降落感到了恐懼和抗拒。
上次看的時候,他的進度條是40,廉君的是350,而這一次……
20和200,這兩個數字出現在眼前,清晰得刺眼。時進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真的看到這兩個數字時,還是難免出現了心慌的感覺。
廉君的康復速度太快了,而他解開心結的速度,也太快了。
廉君的所有危險都來源於他的身體狀況和身份,身體狀況方面,龍叔說過,廉君最多再用藥七八次,也就是最多再過七八個月,身體就能徹底康復,而身份方面,現在道上風雨欲來,雖然時進最近不怎麼沾手正事,但也知道滅已經完成了生意割捨和內部整合,做好了和四大組織打硬仗的準備。
打著玉石俱焚目的的戰鬥,估計也不會耗時太久,最多一年就會結束。到了那時候,丟掉舊身份的廉君,只要搞定官方那關,應該就徹底安全了。
而他這邊,僅剩20點的進度條,怎麼想也撐不到一年。五個哥哥裡,他就只剩針對時緯崇的心結沒有解了,而在時緯崇為他做了那麼多,甚至差點把自己逼瘋後,他心裡其實已經不那麼恨對方了。他有一種預感,這最後一點進度條,大概會在他再次見到時緯崇時,快速消失不見。
一輩子那麼長,留給他和小死在一起的時間,卻真的已經不多了。
“廉君說過,等我畢業就和我結婚,我們的婚禮,你不參加嗎?”他低聲詢問,帶著一點希望和祈求。
小死沒有回答。
時進手掌收緊,把臉埋在抱枕裡,長出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咔噠,房門開啟的聲音,然後食物的香味飄了進來。
時進動了動,把腦袋從抱枕裡□□,扭頭朝著房門處看去。
只穿著一件睡袍的廉君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裸露在外的脖頸和鎖骨處也有著一兩個曖昧的痕跡,脖頸側邊到肩膀的地方還有一個清晰的牙印。時進看得老臉一紅,又把頭扭了回去,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某些不和諧畫面。
廉君做事一向認真,時進很了解他這個秉性,但時進沒想到廉君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那麼認真,還超溫柔超能忍。
昨天做的時候,廉君因為怕他第一次受傷和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所以有意拉長了前戲和準備工作。這就讓時進很難受了,他皮糙肉厚,精力又旺盛,身體一撩就激動,廉君做準備工作的時候為了安撫他,一直不停地親吻撫摸他的敏感點,導致他的身體始終保持在一種亢奮的狀態,他單方面被“玩弄”了個夠,等廉君終於覺得準備工作已經足夠,要正式開始時,他已經癱軟得如同死魚一條了。
做的時候就更磨人了,廉君很照顧他,也很顧慮他的感受,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激烈的時候激烈,這就導致他後來有點爽過頭了,失去理智的時候,忍不住就咬了廉君一兩口。
倒不是他在那方面有虐待愛人的喜好,而是廉君太照顧他了,他有點生氣,想讓廉君別那麼放不開,多享受一點。結果等廉君真正開始享受了,他又想死了。
昨晚廉君是只做了兩次,但從發洩的角度來說,他卻是足足被廉君折騰去了四五次。
太可怕了,會腎虧的,他到現在都還覺得腿在發軟,腰也不太舒服。
廉君見他看到自己後立刻扭過了頭,還以為他在生氣,忙把吃的放下,坐到床邊傾身過去攬住他,親了親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說著手已經摸向了他的肩膀,試圖鑽進被子裡去。
昨天兩人做完後,廉君雖然有不顧時進的反對,仔細幫他清理過,還塗了藥膏,但到底是第一次,廉君總會擔心照顧時進照顧得不夠妥帖細緻,害時進受傷或者生病。
時進一被他碰到,身體就忍不住敏感地顫了顫。昨天的記憶實在太深刻,身體也好,靈魂也好,全都記下了那種讓人瘋狂的快感,他反射性地捲起被子往旁邊一滾,側身只露出上半張臉,看著廉君警告道:“你暫時別碰我,還有我的睡衣呢,我要穿衣服。”
廉君沒想到他會躲,愣了一下後收回手,看著他警惕的眼神,心裡一軟,改為虛撐在他身上,手臂攏在他頭側,問道:“生氣了?”
“沒有。”時進用被子捂緊下半張臉,怕聞到廉君的氣息,身體又不爭氣的亂起反應。
“你昨晚說夢話了。”廉君突然換了話題。
時進立刻被引走了注意力,問道:“我說什麼了?”
“你說‘寶貝,再來一次’。”廉君回答,語氣十分正直。
時進一愣,然後腦子轟一下炸開,掀開被子就去捂他的嘴,豎眉說道:“你胡說,我從來不說夢話,你肯定是騙我的。”
廉君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把它們反壓在他的身體兩側,然後身體壓過去,垂頭吻住他,舌頭撬開他的唇齒,奪走他的呼吸。
“唔……你耍詐……嗯……”
兩人慢慢糾纏到一起,廉君一點一點把時進從被子裡引出來,讓他跪坐在床上,然後用胳膊環住他的身體,手摸到他的背部,一點點往下。
啪。
時進捉住了廉君的手,退開身邊調整呼吸邊問道:“你摸哪裡?”
“這裡……你紅腫的地方昨天雖然擦過藥,但還是要小心一點,我想檢查一下。”廉君任由他抓著,手指輕輕按了下他的臀部中間凹陷處,又碎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和臉頰,安撫道,“別怕,起碼一個星期內,我不會再動你。”
時進覺得這話的含義不太妙,警惕問道:“那一個星期後呢?”
廉君看著他小動物似的防備表情,嘴角微勾,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剛剛跟魯姨打了個電話,她答應把度假山莊借給我們用了。”
時進虎軀一震,再次明白了什麼叫自食惡果,忙搖頭說道:“別了別了,療養院就挺好的,山上也沒什麼好玩的。”
“山泉池還是很不錯的。”廉君捧住他的腦袋,溫柔地吻了下他的眉心,臉上露出個滿足的笑容來,說道,“時進,我很開心。”
時進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笑得這麼滿足幸福的模樣,眉毛皺了皺,妥協了,緩下表情,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道:“你覺得開心,那我也就很開心了。”
廉君臉上的笑意加深,傾身抱住他,吻他的耳朵。
時進也回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看到他皮膚上的那個牙印,故意伸舌頭舔了一下,察覺到廉君的身體有瞬間的緊繃,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
別墅還沒裝修完,住起來很不方便,廉君在反覆確定時進沒有受傷,行走什麼的都沒什麼影響後,帶著時進回了療養院。
回去的一路上,廉君始終很小心,伸臂護著時進的腰,一副他受了重傷的樣子。時進認為他太緊張了,覺得用這種狀態回去,大家全得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麼好事,於是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安撫說道:“真的沒事,我皮糙肉厚,你昨晚又很小心,我除了有點腰酸之外,一點別的毛病都沒有。”
廉君被他的呼吸撩了下耳朵,身體一僵,忙按住他的腿,稍微後撤了一點身體,忍耐說道:“時進……你暫時不要撩撥我。”
時進莫名:“誰撩撥……”說著餘光掃到廉君突然交疊起來的雙腿,意識到什麼,默了默,突然有點想笑,還有那麼一點點奇怪的成就感。
——看來哪怕是廉君,在開了葷之後,也會有那麼一段受不起撩撥的敏感時光。
“廉君,我愛你。”他故意深情款款地說了一句。
廉君果然呼吸變重了一點,側頭看過來,伸手想把他拉回去。
時進連忙貼到車門邊坐著,假假地扶著腰,皺眉說道:“啊,我腰疼。”
廉君忍耐地深呼吸,稍微冷靜一會後說道:“時進,度假山莊不止有山泉池。”
時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側頭對上他十分認真的眼神,嘴裡一苦,老老實實蹭回他身邊,靠在他身上,摸出手機打開了一盤麻將,低頭認真玩了起來。
廉君滿意地攬住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
時進和廉君在療養院綜合樓的大廳里和費御景狹路相逢,一起遭到了費御景的視線掃射。
時進努力穩住若無其事的樣子,扯了扯特意換上的豎領上衣,朝著費御景打了個招呼。
費御景把視線挪回他身上,說道:“夏天穿高領衣服,你不知道這樣很欲蓋彌彰嗎?”
時進一秒噎住。
費御景又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廉君,視線在廉君站立著的腿上停了一會,然後挪回他臉上,問道:“談談?”
“可以。”廉君回答,握住時進的手捏了一下,囑咐道,“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一會過去。”
時進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完全沒有發表意見的餘地,低頭默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抬手不自在地扯了扯——穿高領真的很奇怪嗎?
卦二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從後搭住他的肩膀,體貼問道:“時小進,要吃紅雞蛋嗎?”
時進臉一黑,反手對准他的臉就是一個凶狠插眼。
……
當天晚上,時進陸續接到了另外四個兄長的短信問候,時緯崇和向傲庭發來的短信內容比較含蓄,只說讓他照顧好自己,如果廉君欺負他,就跟他們說。容洲中的短信內容超級直白,問他做的時候是在上面還是在下面。黎九崢最靠譜,發了一堆男男那什麼的注意事項過來,還給他推薦了幾種好用的醫用藥膏。
時進翻著這些短信,臉一會紅一會黑,憤憤的在心裡把費御景大卸了八塊!
……
幾天后,劉勇和羅東豪準時赴約,來到了夜色會所。時進早早等在了那裡,和廉君一起招待他們去了槍館,讓卦二等人抽了點時間,冒充教官,帶著劉勇和羅東豪好好玩了一天。
同一天,距離蓉城很近的N市,因為突然“生病”,而在這裡耽擱了幾天的假時進,在從醫院回酒店的路上,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襲擊。襲擊人員被當場抓獲,假時進安然無恙。
等第二天時進睡醒,被廉君打包塞進去度假山莊的車裡時,章卓源那邊已經把這次的襲擊事件敲定了性質——非合法暴力組織針對警校學員的反社會反官方襲擊,影響太過惡劣,必須徹底清查。
時進旁聽了章卓源給廉君打來的電話,聽到這個結論時很是驚了一下,等廉君掛了電話後連忙問道:“性質怎麼定得這麼嚴重,章卓源想幹什麼?”
“不是他想做什麼,是我想做什麼。”廉君放下手機,解釋道,“午門等組織手裡,除了明面上附庸它們的那些合法組織外,還有許許多多見不得光的非合法組織,為了避免以後因為不熟悉它們這部分的力量,而出現什麼不可控的情況,我讓章卓源最近盡量多找機會整頓一下國內的那些非合法暴力組織,能清掃多少,就清掃多少。這次孟青派過來動假時進的組織是個發展得比較好的中型組織,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應該能摸出一排小組織出來,對查清午門的暗線很有幫助。 ”
時進聽明白了,又問道:“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我看卦一他們最近都很忙。”
“你一切照常就好。”廉君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道,“接下來的博弈和爭斗全在暗面,生意、資源、地盤、據點……大家都有要去的地方,而你的責任,就是照常生活,陪在我身邊。”
時進皺眉。
廉君看出了他的想法,又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說道:“你是副首領,後方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你陪在我身邊,並不代表著你什麼都不能做,幫我,好嗎?”
時進皺著的眉頭鬆開,拉下他的手緊緊握住。
……
航道事件後,國內短暫平穩的局勢,以這個接近蓉城的N市為起始點,慢慢動蕩起來。
當孟青得知自己派去暗殺時進的人,全被官方的人抓住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章卓源就給了他一個重擊——他派去的那個組織直接被挖了出來,官方動了兵力連夜撬了組織的窩點,並開始順藤摸瓜,強勢清掃起了和它有關係的所有小組織。
整個片區的勢力都被扯了出來,孟青搞不懂只是被抓了幾個暗殺人員而已,局勢怎麼就會變成了這樣。他派出去的人都是最優秀的,就算被抓也不可能會把自己的歸屬抖落出來,除非……
孟青想到這表情猛地沉了下來——除非官方不靠審問,就能知道這些人是從何而來。
最後,魯珊打來的一個電話,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落入了怎樣的一個陷阱。
“你是不是還在打那個時進的主意?”電話裡魯珊的語氣很急,甚至稱得上是氣急敗壞,“孟青,你這自負和睚眥必報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廉君有多聰明你是真的忘了嗎?我告訴你,那個C市的時進是假的!我的人昨天得到消息,費御景回國後是直接去了B市!你明白了嗎,真的時進其實一直呆在B市,他去見了費御景,然後直接把費御景接去B市保護了起來,那個C市的時進是個障眼法!你真是……是袁鵬對不對?是不是袁鵬慫恿的你?”
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和責備罩下來,讓孟青在驚怒自己的上當之餘,還生出了一點對魯珊態度的深深不滿。但他還算理智,沒有直接朝著魯珊懟回去,只是在說了句再詳談之後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砸了手機。
怎麼會是陷阱呢,他看過下屬偷拍來的照片,C市那個學生確實是時進沒錯,怎麼會是假的。他想不通,也更加不甘心。被時進坑了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心病,他受不了輸給這樣一個人。
嗡嗡,手機震動起來。
他回神,冷靜幾秒,起身又去把手機撿了起來。
手機的屏幕已經裂了,上面支離破碎地顯示著魯珊發來了一條短信。他按了半天才把短信按開,然後看到了一行彷彿要切割開他眼球的話——我們的對手是廉君,不是時進,孟青,你清醒一點。
廉君,時進。
孟青握緊手機,咀嚼著這兩個名字,眼中滿是殺意。
就是這兩個人,他們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