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千里姻緣一線牽
遲遲得不到回復的姜邢坐在餐廳裡, 他也不急,他年輕的時候得了不少獎項, 後來過了四十,就不想再拍了, 退居幕後也是一個選擇。
可退居幕後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開了個工作室, 但是簽下來的藝人基本都是新人——稍微有點名氣的, 有點演技的,上學的時候就被簽了。
而且演藝圈黃金發展的那幾年過了, 新人要出頭越來越難, 沒有公司或者工作室帶著前輩一起力捧,想在觀眾面前混個臉熟都困難。
姜邢也拍了兩部電影, 雖然票房都還不錯, 但姜邢也知道,觀眾基本都是沖著他的名字來的。
他倒是找到了好劇本,可奈何演員都是新人, 沒有演藝經驗,登臺露怯, 照這樣的情況下去,觀眾們雖然重視情懷,可是也不傻啊。
但是要簽演技好的談何容易?
都是老人了,別說和東家的關係,就說那筆違約金, 姜邢也不太能付出來。
違約金有時候能高成天價。
他只是自己做了個工作室, 花銷都是自己的。
也沒找人注資。
看起來光鮮亮麗, 其實手裡頭能用的活錢並不多。
“今天是雞蛋灌餅啊。”
“聞著好香。”
顧客們陸續起床了,這個點能起來的少數,畢竟能睡懶覺,誰不想睡懶覺呢?
張正宇也是這個點起來的,他已經連續兩天晚上睡得很香了,癱在床上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中了什麼魔咒,又像是剛剛跑完馬拉松,睡覺的時候特別滿足。
就算半夜爬起來上廁所,上完回到床上,又能睡得像是一頭死豬。
數數自己的存款,張正宇決定不走了,現在這待一個月再說。
張正宇去拿了早餐,再夾了點蔬菜沙拉和水果,輕鬆幹掉了三張餅,結束用餐的時候他雖然飽,但是一點都不脹。
旁邊的人跟張正宇搭話:“你一個人來啊?”
張正宇點點頭:“對,一個人。”
那人是個中年漢子,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的,他笑得非常爽朗:“我從北城來的,好傢夥,我開了十四個小時的車,結果過來一看,這山上不通車,只能在山下的村裡租了個停車位,本來準備住兩天爬完山就走的,結果一住就住到了現在。”
張正宇有些納悶:“大哥,你不用上班啊?”
中年男人:“我做生意呢,跑跑貨,有活的時候忙得腳不沾地,沒活的時候閑的蛋疼,現在正好沒生意,就陪陪家人,不然太忙了,等我娃長大了都認不得我這個爸。”
“大哥說得是。”張正宇很給面子的捧場。
其實內心還是很崩潰的,他一個單身狗,並不想聽已婚人士秀幸福。
中年男人是個話嘮:“小兄弟啊,你不上班嗎?”
張正宇歎了口氣:“辭職了,您是一段時間忙,我是天天都忙,每天熬夜,上個月熬完夜就暈了,要不是自己爬起來,估計死了都沒人知道。然後就辭職了,看網上說這個酒店治失眠就來了。”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拍拍張正宇的肩膀:“現在混生活,都不容易啊。”
房子車子,這些都是剛需,總不能結婚以後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吧?
尤其是想在大城市裡買房,首付都要五十多萬,加上裝修,六七十萬是要的。
年輕人如果沒有父母的幫助,也不知道要到哪個歲數才買得起房子。
中年男人很是熱情,對張正宇說:“那你要是沒事做可以跟我幹,幹得好錢就多,幹得不好錢就少,我們這一行啊,每年至少有三個月的時間拿來休息,一年就忙一兩個月,平常的時候也不太忙。”
張正宇也沒有拒絕,和中年人互相留了電話。
畢竟人家一片好心,直接拒絕了反而不好。
要是他到時候還真想去呢?
謝允在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之後直接去了姜邢的房間,姜邢住在豪華單人間裡,其實就是比普通的房間多一個陽臺,陽臺上擺放著桌椅,謝允進去的時候,姜邢就坐在陽臺上。
沒有外人就不需要偽裝,他沒有戴帽子和口罩,雖然已經四十多了,但依舊是個充滿氣質的大叔。
姜邢長了一張國字臉,非常正的長相,一看就是個好人,可是他拍戲的時候正派和反派都接,演什麼像什麼,就算一部電影口碑很差,對他的評價依舊很高。
“薑老師。”謝允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稱呼人家,叫薑影帝吧,感覺有點怪怪的,直呼大名又覺得有些不好,畢竟姜邢大他那麼多,還是叫薑老師比較好,有尊重又有些親切。
姜邢轉過頭,沖謝允笑了笑,很是和藹地說:“小謝啊,過來坐。”
謝允乖乖地坐了過去,在長輩面前,謝允一直是乖寶寶形象,每次面對年紀比他大的人,他都會不由自主的變老實。
姜邢笑眯眯地問:“問得怎麼樣了?”
謝允規規矩矩地坐著,坐姿非常板正:“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可是我們都不是演員,也不準備混娛樂圈。”
這個姜邢是早有準備的,他拿出了剛剛想好的說辭:“我們簽工作約,這部戲拍完之後就終止合作關係,如果以後還有合作就重新簽約。”
“你們不會演戲也沒關係。”姜邢拿出準備好的劇本,“本色出演就行了,我之所以來找你們,也是因為這個劇本就像是為你們量身定做的一樣。”
也不知道編劇是怎麼寫的劇本,酒店的老闆就是個桃花眼的帥哥,簡直就像是為謝允量身打造的一樣。
“哦哦。”謝允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操作,連忙說:“好的好的。”
小錢錢就在前方等著他。
但是謝允還是有些擔心:“那酒店是不是就不能營業了?”
姜邢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他遲疑了幾秒之後說:“這個不用,酒店本來就是有客人的,只要客人能不圍觀,打擾拍攝就行。”
這部電影的成本很低——場地是不要錢的,這個包在出場費裡面,最大的支出還是工作人員和後期,畢竟謝允他們的片酬並不算高。
現在拍一部電影,想要好票房肯定要找有號召力的演員,這樣的演員一個人的片酬就要上千萬。
多來幾個的話,只能在其他的地方節省一些,這樣下來,電影的最終品質就難以得到保證。
一分錢一分貨,後期還有配音配樂都是要錢的,你給人家多少錢,人家就給你什麼品質。
謝允點點頭,滿意了,又問:“那得拍多久啊?”
姜邢認真地說:“快的話一個多月,慢的話半年也是有的。”
但是姜邢認為大幾率是半年,畢竟他們又沒有系統的學習訓練過,就算是本色出演也沒那麼容易。
其實姜邢也是在冒險,要是失敗了,口碑就完了,但是不冒險的話,他又不知道如何在現在這種形勢下突出重圍。
謝允點頭:“一個多月也不是很長,那您先休息,我出去忙了。”
留下姜邢在後面一臉錯愕。
這孩子這麼有信心嗎?認為自己優秀到在沒演過戲的情況下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拍完?
姜邢笑著搖了搖頭,年輕人,年輕氣盛,總是會把一切想得過於簡單。
等真到了拍攝的那天,他就會知道現在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幼稚。
算了,年輕人嘛,心高氣傲是正常的,想他當年的時候,總覺得演藝圈所有人都不如自己。
不過他的自傲實現了,他是迄今為止國內拿影帝最多的男藝人,國際大獎也拿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有沒有他的運氣了。
謝允從姜邢的房間出去,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帝俊。
一個男孩正站在帝俊的旁邊,一臉花癡的看著帝俊,嘴裡不停地說著些什麼。
帝俊抱著金蛋,他面無表情,沒有回答對方,卻也沒有不耐煩的表示,就好像他是一尊雕像,石刻的身體,並不是血肉之軀,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你真的好帥啊!”男孩準備去攀帝俊的肩膀。
帝俊在男孩湊上來的時候移動了身體,男孩撲了個空,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錯愕。
男孩鍥而不捨地湊過去,他長得很白,很瘦,個頭不高,大約就一米六七的樣子,穿著短褲和短袖,還有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不知道為什麼,謝允看到男孩的第一眼就認定他是個GAY。
——多年後,謝允回想今天,認為自己的感應雷達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我叫趙星,你叫什麼名字?”男孩一邊問一邊伸手,一副想趁其不備摸摸胸肌的樣子。
謝允瞬間看出了男孩的想法,他在男孩付諸行動前說:“堯俊!”
他這回沒在後面加上“大大”這個尾碼。
帝俊轉過頭,隨後就大步朝謝允走了過來。
男孩被撇在當場,冷了幾秒,然後有些遺憾地自說自話:“原來有主了。”
剛自言自語完,男孩看到了上來打掃客房的胡大,又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找胡大說話了。
可憐的胡大還是第一次到人族聚集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於是各種被男孩吃豆腐。
估計除了下三路之外,能摸的都被摸過了,胡大強忍著不逃,時刻謹記著父親的叮囑:“一定要讓客人賓至如歸,不能掃客人的興!懂嗎?”
胡大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客人要摸他啊。
能拒絕嗎?拒絕的話會不會挨揍?
謝允也看到了胡大可憐兮兮地樣子,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花癡這種病,男女都會犯的,要學會體諒——只要不摸他就成。
看著沒什麼反應的帝俊,謝允的目光忽然彙聚到了帝俊的胸膛上,只有薄薄的一層布料掩飾,但依舊不能完全遮住帝俊的好身材。
他的胸肌很結實,卻並不誇張,非常性感。
謝允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這麼一看……確實挺想摸一摸的。
雖然謝允也有肌肉,可是那是腹肌,顯形的只有四塊。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練不出胸肌。
謝允鬼使神差地說:“大大,你的胸肌是怎麼練出來的?”
帝俊:“天生的。”
什麼?生下來就有這樣的胸肌?那怕是怪物吧?
謝允認為帝俊就是在逗自己,他恍恍惚惚,跟中了咒語一樣說:“大大,我能摸……”
話沒有說話,謝允連忙閉上了嘴。
這叫什麼話!這簡直就是性騷擾嘛!
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隨便說:“嘿,兄弟,來,讓我摸摸你的胸吧。”
好好的兄弟情一下就變幻了顏色。
帝俊挑眉看了眼謝允,謝允慫了:“您繼續逛,我忙去了。”
於是帝俊就這麼看著謝允踏著匆忙的步伐離開。
帝俊摸了摸金蛋,金蛋小聲說:“爹,爸爸慫。”
帝俊一愣:“你在哪兒學的詞?”
金蛋太小,還沒學會說謊,於是老老實實地說:“哪吒哥哥。”
帝俊:“……”
哪吒幾千歲的人了,好意思讓自己兒子叫他哥哥嗎?
不過換個方向,這也是謝允的兒子,那豈不是說,哪吒要叫謝允叔叔?
帝俊陷入了一種奇特的腦補。
金蛋歪了歪,如果他現在能做出表情的話,那一定是滿臉的疑惑。
從來都是孤家寡人,雖然有個弟弟,但是弟弟總有別的愛好,所以經常連個說話物件都沒有的帝俊忽然發現,自己的兒子還沒有破殼,其實就有一堆熟人了。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江曉正巧從房間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帝俊,他見過帝俊幾面,雖然帝俊很帥,不過江曉自認為是謝允的GAY蜜,所以絕對不會像自己曾經的所謂朋友一樣,搶自己GAY蜜的男友。
於是江曉沖帝俊說:“堯先生。”
帝俊也對江曉點了點頭,然後就抱著金蛋走了。
江曉看著帝俊的背影,覺得這個人雖然帥的不像是真人,但是愛好真是有夠奇特的,每天抱著個金色的矽膠蛋走來走去,要不是因為帥,估計很多人都會以為他是神經病。
就在江曉感歎的時候,他一偏頭,就看到了正在被騷擾胡大。
胡大正期期艾艾地拒絕:“客人,你別……”
男孩嬉皮笑臉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有男朋友嗎?”
本來準備過去救人於水火之中的江曉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就站在一邊,想聽胡大會怎麼說。
胡大小心翼翼地看著男孩,認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回答你,可是你不能再這樣、這樣……”
男孩笑嘻嘻地問:“這樣什麼?這樣摸你嗎?”
胡大的臉憋得通紅。
因為族群特殊的原因,長輩們為了防止他們走上歧途,所以一直對他們進行著“純潔”教育。
所以現在的胡大,其實聯手都沒有拉過,特別的純情。
畢竟狐狸精一旦開葷,很有可能就停不下來,從此走上吸人精血修行的道路。
這種方法能夠讓他們迅速地提高修為,可是天劫到來時,卻比正常的天劫更加兇猛,大部分走上歧途的狐狸都是在歷劫時被天雷劈死的。
男孩說:“可以啊。”
胡大松了口氣,他回答道:“我叫胡臨豫,今年二十四,沒有男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最後五個字的時候,江曉忽然松了一口氣。
男孩抓住胡大的手,雙目有神地問道:“你覺得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當我的男朋友?”
胡大這下連耳根子都紅了,他說:“我……”
他不知道怎麼拒絕,也不知道怎麼樣才不會得罪客人。
比起被摸,他更害怕因為客人的投訴被自己老爸揍。
以前被老爸扒了褲子打屁股的痛苦回憶現在還記憶猶新。
“臨豫。”江曉忽然走到了胡大旁邊,喊出了胡大的名字,他直接拉住胡大的胳膊,像是最親密的愛人一樣靠在胡大身上,然後目光銳利的看向男孩,語氣不善地說,“找他有什麼事嗎?”
男孩也不露怯,笑道:“叔叔,你是從哪兒來的啊?”
……叔、叔叔?
江曉火冒三丈,但忍著怒氣說:“當然是從房間出來的,小朋友。”
男孩看了眼胡大,笑道:“胡哥剛剛可說了,他沒有男朋友,你就別裝了。”
江曉冷哼:“他追求我,我一直沒答應而已,現在他有男朋友了。”
男孩:“切,你說了不算。”
隨後兩人一起看向胡大。
胡大被夾在中間,覺得當人一點都不好,還是當狐狸好。
以前在村裡的時候,既沒有狐狸要摸他,也沒有狐狸要當他的男朋友。
但是胡大再蠢也知道江曉是來給自己解圍的,於是鼓起勇氣攬住了江曉的肩膀,沖男孩說:“他說的是真的,他是我男朋友。”
話這麼一說,不管是真是假,男孩都沒有再糾纏的理由,他歎了口氣,也不太難過地說:“果然帥哥都跟我無緣,我就是天生的沒人疼沒人愛。”
大概是這話說的太可憐了,胡大一時善心大發,說道:“我弟弟長得也很好看,比我長得好看。”
正在打掃大堂的胡二:“……怎麼感覺背上有點癢?”
就這樣,胡大乾脆俐落的把自己弟弟賣了。
男孩走後,胡大臉上紅暈還沒有消下去,他有些靦腆地對江曉道謝:“謝謝你,如果你沒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江曉眉頭一皺:“不喜歡的話,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嗎?”
胡大認真地說:“但是如果他去投訴我的話,我就會失去這份工作,還會被揍。”
江曉:“……這份工作對你很重要嗎?”
胡大用力點頭:“很重要。”
他可不止二十八歲,但是一直都生活在小山村裡,從來沒有到過外面的世界,對他來說,世界很小。
錢多正好從旁邊路過,他最近生活簡單,每天都能有一隻雞吃,雖然工資不高,可是能在這裡修行簡直就是走了大運,所以對工資沒有任何要求。
不過……
錢多一邊走一邊嘲諷:“離這麼遠我都聞到騷味了,發情了吧?”
胡大:“!”臉又紅了,而且有了燒起來的趨勢。
只不過江曉以為錢多說的是他,畢竟他的那點小心思藏的可不夠深,他自己也知道。
“騷不騷關你什麼事?”江曉反唇相譏,“你先管好自己吧。”
錢多一愣,發現跟自己說話的是客人,他嘟囔道:“不愧是狐狸精。”
說完就轉身走了,以免被打擊報復,他可不敢攻擊人類,被大仙們捏死了怎麼辦?
江曉一愣,還嘴道:“狐狸精吃你家大米啦?!”
不過錢多已經走遠,江曉的話他完全沒有聽見。
江曉氣呼呼地正準備讓胡大以後脾氣大點,不要再讓人隨便佔便宜和欺負。
沒想到胡大忽然認真地看著他,雙眼目不轉睛的和他對視,那雙多情的眼眸裡倒映著的是他的臉。
“謝謝你。”胡大抓住江曉的手,他興奮的難以表達自己此時熱烈的情感。
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遇到維護他的人類。
胡大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過了好幾秒才憋出一句:“我陪你去亭子裡坐坐吧,我今晚不值班。”
大半夜,孤男寡男去亭子裡坐坐?
江曉想了想,然後偏開頭,欲蓋彌彰地不讓胡大看自己也微微發紅的臉,輕輕點頭,說了一聲:“好。”
此時此刻,他希望天能快點暗下來。
不遠處的董紫也看到了這一幕,對自己的姐姐說:“你聞到了沒有?”
織女輕輕嗅了嗅,不明所以:“聞到了什麼?和之前一樣的味道啊。”
董紫搖頭,笑道:“戀愛的酸臭味。”
織女嫌棄道:“你這是個什麼比喻?”
“看來這家酒店,以後會促成不少有情人呢。”董紫目光柔和,“說不定該讓月老下來幫忙牽牽紅線。”
織女無奈了:“算了吧,月老有任務指標,忙得很呢。”
董紫歎了口氣:“我也知道,只是許久不見他了,老朋友連敘舊的時間都沒有。”
織女只能安慰:“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就能來了。”
董紫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給帝俊和謝允牽紅線的時候,他必定是要親自來的!他欠我那壺酒該還我了!”
織女一陣無語,她還真的差點以為自己妹妹和月老是什麼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