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比它們都可愛

　　在一個手工藝愛好者的論壇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新帖子， 發帖的人是論壇裡的老人， 而且非常有眼光， 每一個工藝品的做工和製作方法他都能說出來， 用的是哪種工具和手法， 匠人的能力怎麼樣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他誇獎過的工藝品也很少， 稱得上是寥寥無幾。

　　不過論壇裡的人都承認，他確實很有眼光， 這種眼光讓他在論壇中有些不小的地位，還有一堆擁護者。

　　……雖然這堆擁護者的作用就是在他每次留言評價的時候在樓下瘋狂打CALL。

　　所以這個帖子一冒出來，所有人的想法就是——這位大佬又要開始批評哪個工藝品了？

　　然後一進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位標準極高的大佬現在正在用無數溢美之詞稱讚一些工藝品，是的，不是一件兩件，而是一堆。

　　而且用的詞非常誇張“世間罕見”“得此一物此生無憾”“金錢都不能衡量這些藝術品”“擁有一件就足夠讓我做夢都能笑出來了”。

　　樓裡還配上了圖片。

　　即便是隔著電腦螢幕， 他放出來的工藝品都足夠奪人眼球。

　　非常精美，比最精密的機器雕刻的還要細膩， 卻擁有機器無法媲美的複雜程度。

　　每一個雕刻的弧度，每一條曲線， 都流暢自然， 好像和木料忽然一體， 就是木料自己生長出來的痕跡。

　　“臥槽了，樓主你在哪兒找到的？不會是P的吧？我怎麼就沒遇到過？”

　　“聽說那種傳承上百年的老匠人能雕出這種來， 但是他們一年也只能做一件，有些甚至要三四年，成品賣出去就是天價，怎麼會有這麼多，還都沒有賣出去。”

　　“雖然一直覺得樓主很厲害，但是樓主這次不會是來湖綠的吧？”

　　“求樓主告知是在哪兒發現的，我要去求購。”

　　“有手串嗎？雕工手鐲也行，黃花梨或者紫檀木的最好，我給我家老太太買一個，價格都不是問題。”

　　“求告知在哪兒發現的加一，這雕工真的完美。”

　　徐爸爸一邊傻笑一邊回復：“洪市的青雲山半山腰酒店，老闆雕的，那老闆還會雙面繡，還會做菜，雙面繡也非常精美，我放張圖給你們看，這家酒店是真的牛逼，窗簾桌布都是刺繡，成本簡直不能估算。”

　　“尤其是布，聽說賣出去一匹就要二十二萬，牛逼吧，我一起放上來給你們看。”

　　酒店是對外開放的，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放網上也不用擔心會有不法分子，畢竟——酒店這麼多神仙。

　　哪怕沒有神仙，放出去一個妖怪，就算是最弱的錢多，也足夠對付凡人了。

　　嗯……雖然錢多的手段大概就是變回原型沖那人放個臭屁。

　　照片一放上去，下面的人瘋了。

　　“這個老闆牛逼啊，心靈手巧啊，肯定是上百年家族傳承的吧？請問老闆是否單身？”

　　“我就想娶個這樣的媳婦，雖然我老了，但是我兒子正直壯年。”

　　“樓上的醒醒吧，人家有這個本事，都可以申遺了，還會嫁給你兒子？就算要考慮也要考慮我這種青年才俊。”

　　“禿頭的青年才俊哈哈哈哈哈，你比我這個中年人禿的都厲害。”

　　徐爸爸微微一笑：“諸位，抱歉了，老闆是個小夥子，長得挺帥。”

　　下麵一時間沒人回話，過了幾分鐘才有留言出來——

　　“那什麼，我感覺我的性向是可變化的，很有彈性。”

　　“牛逼啊小夥子，說彎就彎。”

　　“哈哈哈哈，我被逗笑了。”

　　“哥幾個，走，一起去這家酒店看看。”

　　“有廣州的嗎？組個團一起去？”

　　“四川的朋友揮揮手啊。”

　　“湖南的來兩個。”

　　徐爸爸發送了具體的位址，然後就把手機收了起來，這種好東西，不能他一個人獨享，就算老闆不賣，讓論壇裡的人過來長長見識也好，沒見過好的，就不知道差的能有多差。

　　此時的胡妞在廚房裡瑟瑟發抖，她最近一直在廚房打下手，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給這位大人打下手的機會，她大氣也不敢出，看著帝俊挑選原材料。

　　雖然她做飯也不怎麼好，可是吧，她好歹也能看出哪些菜新鮮那些不新鮮。

　　她鼓足了勇氣說：“陛下，讓我來挑吧。”

　　帝俊點頭，反正這也不是他的強項，不丟人。

　　胡妞把材料挑好，洗乾淨之後放到案板上去。

　　帝俊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材料們就一起上了天，井然有序的開始烹飪自己。

　　胡妞：“……”

　　用仙法做菜真的好奢侈啊。

　　“陛下。”胡妞捏緊拳頭，用了自己全部的勇氣說：“您覺得我能修成大道嗎？”

　　帝俊轉頭看向胡妞：“你機緣在百年之後，若能把握，自然得道。”

　　胡妞松了口氣。

　　得道成仙說得簡單，實際操作太難了，真的靠修煉成仙的少之又少，尤其是現在靈氣稀薄匱乏，上萬年前的大能們在靈氣充足的情況下都沒幾個成功的，更何況是現在。

　　所以胡妞喜出望外，知道帝俊不可能遛她玩。

　　“多謝陛下。”胡妞說著就要屈膝跪下去，行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帝俊輕輕拂袖，一股極輕柔卻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就把胡妞拖了起來。

　　“好好工作。”帝俊說，“多為謝允分擔。”

　　胡妞感動的兩眼淚花，狠狠地點頭說：“一定，誰要是讓老闆難做，我就咬斷誰的脖子！”

　　此時帝俊沒有說話，他目露贊許的看了胡妞一眼，就抱著金蛋進行胎教去了。

　　帝俊的胎教很沒有水準，還不如趙公明教金蛋認拼音，帝俊胎教就是把自己的法力注入金蛋的蛋殼之中，讓金蛋在殼裡就比別人強，贏在烏生的起跑線上。

　　胡妞坐在一邊，有些羡慕的想，不知道今天誰會成為那個吃第一口飯的幸運兒。

　　雖說不是帝俊親手做的，但是也跟親手做的沒什麼差別。

　　妖帝做的食物啊！誰吃了都是三生有幸好嗎？

　　可惜她是員工，不能先偷吃，這麼一想就覺得好虧，虧的要死。

　　謝允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終於睡了一個飽足的覺，至於今天晚上能不能睡著，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就在謝允剛到大堂坐了沒兩分鐘的時候，徐爸爸就出現了，懷裡還抱著木雕的那朵花。

　　這個木材的原材料很便宜，就是謝允去淘來的樹根，還是成像不好，沒人要，一個二十塊錢的那種。

　　徐爸爸是這麼說的：“能把便宜的普通材料做成藝術品，這才是大師呢！”

　　徐家人拿他沒辦法，只能讓他厚著臉皮去問老闆能不能忍痛割愛。

　　“這朵花是您雕的吧？！”徐爸爸就像狂熱粉絲，他瞪著眼睛圍在謝允身邊，一臉崇拜和激動，“這個雕工真的絕了，花瓣的紋路和木料渾然一體，根本看不出雕刻的痕跡，就是那些所謂的“大師”也不一定比得過您呢！”

　　所謂的“大師”就是在網上炒的風生水起，實際菜的一筆，被硬捧上去的那種。

　　謝允被徐爸爸嚇了一跳，他還沒見過徐爸爸，不認識這個人呢，受到驚嚇之後傻兮兮地點頭說：“是啊，是我雕的。”

　　徐爸爸崇拜地說：“雖然您沒留長頭髮，但你的指甲都透露著您的藝術氣息，您的指甲煎的都比普通人短一些。”

　　謝允：“……是、是嗎？”

　　他是上次不小心剪多了，不是故意的。

　　“我能買回去嗎？”徐爸爸抱著根雕的花，小心翼翼地看著謝允，他的頭低著，只能用餘光去看，想當然耳，這麼好的作品，作者不願意賣出去也實屬平常。

　　謝允沒想到這個也能賣錢，於是問道：“你出多少錢？”

　　徐爸爸一看有戲，連忙把老婆的叮囑拋諸腦後：“十萬行不行？您這個雕工很好，就是木料有點次，這個木料您出去賣也賣不到十萬，我是因為太喜歡了，合眼緣，您要是換個木材，五十萬都能賣上價。”

　　“還有啊，我最近囊中羞澀，我能分期付款嗎？我們走網站，不走私人，肯定不讓您吃虧。”

　　徐爸爸喜歡這一行，所以知道一個師傅要雕出這麼精細的作品需要多長的時間。

　　就算是頂尖的老師傅，要雕這樣一朵花至少也需要一年起步的時間，還不一定有這個雕的好。

　　但已經可以賣幾十萬出去。

　　所以他給謝允報的價格並不低。

　　謝允看著徐爸爸一臉喜愛的表情，也不忍心說不賣，只說：“那您拿去吧，分期的話您量力而行，只要在定期付上就行。”

　　徐爸爸連忙說：“要的要的，我肯定不會賴帳，以後還想買來收藏呢。”

　　說著，就一臉沉迷的摸著根雕。

　　他的動作和表情看得謝允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錢多等徐爸爸走了之後才湊上來，他一臉諂媚地沖謝允說：“老闆，要發財了啊。”

　　謝允難得睡個好覺，心情很好：“是啊，說不定很快就能重新裝修酒店了。”

　　錢多：“那我們今晚吃□□！明天也吃□□！”

　　謝允：“……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錢多怯生生的低頭：“知道了。”

　　謝允拍了拍錢多的肩膀：“尤其是在有女孩子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文明。”

　　錢多挺著胸脯保證：“那肯定的，我雖然是個基佬，但是我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

　　錢多左右看看，發現四下無人，小聲對謝允說：“老闆，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對面的山頭有點異動啊？我懷疑那邊來了不少妖怪。”

　　謝允眉頭一挑：“嗯？”

　　“因為山上有仙氣啊。”錢多說，“我們雖然是微末小妖，但是對仙氣的察覺還是很敏銳的。”

　　謝允不太相信：“如果真有妖怪，哪吒和趙公明他們肯定會告訴我的。”

　　錢多露出了一個“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他們可都是大仙，在他們眼裡，凡間的大妖怪也就和豬狗牛羊沒有區別，根本不會察覺和在意。”

　　“就好像您是人族，您會在意螞蟻群中有只螞蟻長了翅膀嗎？”

　　謝允：“這樣啊。”

　　謝允摸摸下巴：“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想去那邊山頭看看。”錢多說，“我還挺好奇的，感覺他們的數量應該不小，但是我感覺不到他們是什麼種族。”

　　“而且都聚集在一起，一般的妖怪是不會和非同族一起生活的，但是他們的氣息又不像是同族。”

　　謝允說：“那就去看看吧。”

　　畢竟對面有一群妖怪，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謝允還是有些擔心。

　　這個點正好是帝俊帶金蛋去散步的時間，所以謝允只能去找了哪吒，跟哪吒說了一聲自己要去對面山頭看看。

　　哪吒揮揮手：“去吧，我在你身上留了一抹神識，你有危險我就會過去。”

　　謝允瞬間充滿了安全感。

　　哪吒不僅僅是天廷的一員，還是正道的尊天真神，是所有天兵天將的統帥，振臂一呼就有無數追隨者，他的地位不僅僅是在封神帶給他的，更多的是他的神權至尊威名廣大。

　　三界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算是天廷新生代中的第一人。

　　……嗯，這個新生代的年紀也大了點。

　　於是哪吒就和錢多上路了，現在是晚上，正是陰氣越來越旺盛的時候，妖怪們大多是吸食月華修煉，所以越陰修煉的越好，氣息也就會越濃，錢多也就能更容易的找到他們。

　　“這邊的山還沒有被開發。”謝允氣喘吁吁地說，“我以後要是有錢了，把這邊也承包下來。”

　　這一片山頭是真的大，但是沒有建築，就做不成景點，上面要開發的話錢是個大問題，而且通天塔的周邊景觀都還沒開發完，估計是不會開發這邊的。

　　不過正是因為沒有開發，這片山頭沒什麼人類活動的痕跡，倒是有幾條小路，不過都不長，附近的村民可能最多就是過來採摘點野菜。

　　錢多也累，他說：“他們肯定是來佔便宜的，感覺到仙氣以後，就像湊近點，說不定自己運氣好也能吸到一口仙氣。”

　　說到這個，錢多嗤之以鼻：“偷偷摸摸的，沒種。”

　　謝允被錢多的言論震驚了，這是要多健忘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距離錢多被自己抓住也才過了幾個月，就忘記之前自己比他們還要無恥了？

　　錢多還在說：“所以他們都成不了大妖怪！”

　　謝允：“……”

　　算了，錢多開心就好。

　　越往山上走，氣溫就越低，現在雖然快要入秋了，可是氣候依舊炎熱，就連酒店晚上不開空調都有點熱，更何況是山裡了。

　　但是這座山卻很冷，冷到骨髓裡的那種冷。

　　好像全身上下都要結冰了一樣。

　　謝允低頭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十點了，他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在爬山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爬到山頂上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謝允覺得天上的月亮似乎比以往要圓很多，而且總感覺距離自己很近。

　　“那就是妖法了。”錢多說，“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妖法，就是個障眼法，妖怪們自我安慰用的，就是讓月亮看起來離自己近一點，就會產生修煉會輕鬆一點的錯覺。”

　　謝允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妖怪們有點蠢萌。

　　“老闆，你不是害怕了吧？”因為是夜裡，周圍沒有光線，所以錢多的眼睛泛著黃色的詭異光芒，他那雙黃色的眼睛盯著謝允，配上陣陣陰風，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錢多渾然不覺的安慰道：“老闆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謝允沉默了幾秒：“謝謝。”

　　你不嚇我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謝允走著走著想到了個問題：“這裡這麼陰森，不會有鬼吧？”

　　錢多搖頭：“鬼不會來這兒，這兒這麼多妖怪，他們過來不就是給妖怪們當盤中餐，送命來的嗎？”

　　謝允：“妖怪還吃鬼？”

　　錢多解釋道：“不是吃鬼，是鬼太弱小了，修煉的時候很容易就把鬼一起吸收了，像是人族遇到的惡鬼，那都是不知道要修煉多少年才能有實體呢。”

　　“上千年肯定是有的，但也沒多大用，最多再你上廁所的時候嚇你一跳，偷走你的衛生紙。”

　　謝允：“……”

　　很好，從今天開始他又對鬼有了新的認知。

　　沒事去廁所嚇人偷衛生紙玩，混的也太可憐了。

　　“要是他們運氣好，遇到真正有道行的道士或者和尚，說不定還能被超度，要是運氣不好就一直混著，混到消弭於天地，或者被別的鬼魂或妖怪吞噬。”錢多一邊走一邊給謝允科普。

　　“您玩過大魚吃小魚吧？妖族吃掉鬼魂沒什麼用，但是鬼吃鬼就容易的多，越吃就越厲害。”

　　“而且鬼魂又不能消化，都被困在他的身體裡，所以越是厲害的鬼魂，就擁有越大的肚子。”錢多摸摸手臂，嫌惡地說，“這種鬼是最髒的，陰汙之氣最重，碰到了就要倒好幾天的黴。”

　　謝允很好奇：“那他肚子裡的鬼魂還有自我意識嗎？”

　　錢多：“鬼都沒有自我意識，他們就是全靠本能，沒有記憶，也沒有意識，生前有什麼樣的習慣，死後也有什麼樣的習慣。”

　　“不過也有有意識的，這種的概率很小，千萬分之一。”錢多說，“反正我活到這麼大，沒有遇到過。”

　　謝允點點頭，反正他也不是很明白，就當增長了見識。

　　越往上走，濕氣越重，越陰冷，謝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企圖以此給自己一點溫暖。

　　錢多忽然停下腳步：“到了。”

　　說著就帶著謝允隱藏到了一顆樹後。

　　這顆樹不高，但是樹葉濃密繁茂，能夠完全遮擋住他們的身體。

　　就著夜晚的月光，謝允悄悄探出頭去觀察。

　　在距離他們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塊平地，沒有一棵樹，但是青草生長的很好。

　　謝允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屏住了呼吸。

　　一群小動物後肢跪在地上，前肢合十，仰頭對著月亮。

　　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幼崽。

　　小兔子、小貓、還有小獅子和老虎，其中最顯眼的是黑白色的熊貓寶寶，最滑稽的是一直烏龜——它很艱難的在做和同伴們一樣的動作，然後因為體型問題非常艱難，一直在不停的摔倒，然後爬起來，繼續摔倒。

　　這些幼崽裡體型最大的是一隻小野豬，但也很小。

　　最小的是一直倉鼠，要不是謝允眼力好，根本就看不見它。

　　雖說謝允自認為自己不知可愛為何物，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紅眼的小兔子一邊拜月還一邊張合自己的三瓣嘴，怎麼看怎麼可愛。

　　還有幼年滾滾，拜到一半滾到地上摳腳摳肚皮，摳完了繼續爬起來拜。

　　領頭的應該就是那只小兔子了，它比其它的小動物更有自律性，一直沒怎麼動彈。

　　錢多也吃了一驚，小聲在謝允耳邊說：“這麼大的幼崽，一般都不會離開家的。”

　　“除非它們被族裡拋棄了，或者是孤兒，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族群。”

　　滾滾又開始摳腳了，一邊摳腳一邊在草地上滾動，把在最前方拜月的兔子撞翻在地。

　　兔子屁股朝天趴在地上，白色的小尾巴抖了抖，耳朵也抖了抖，然後立馬跳起來，也不拜月了，沖滾滾說：“你幹什麼要撞我！？”

　　滾滾一臉迷茫：“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過要撞你。”

　　旁邊的烏龜給滾滾作證：“他是不小心滾過去的。”

　　謝允差點笑出來，不過他忍住了。

　　小白兔狐疑的看著滾滾，這個黑白熊自從知道在這個國家自己是國寶之後就開始無法無天了，具體表現在不願意修煉，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拉粑粑就是摳腳。

　　小白兔義正言辭地說：“這是我們的好機會！這邊有仙氣！這樣我們就可以儘快修成人形了！”

　　滾滾踢了踢自己的腳，不那麼有興趣，但是也不敢反抗小白兔，只能可憐兮兮地：“哦。”

　　於是一群小朋友互相看看，繼續跪在地上拜月。

　　謝允已經被萌翻了。

　　錢多看著謝允的表情，沖謝允說：“老闆，我的原形比它們都可愛。”

　　謝允：“……”

　　和幼崽比可愛，估計也只有錢多幹得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金蛋：我！金蛋！最可愛！

帝俊：是的，金蛋最可愛。

謝允：是的，金蛋最可愛。

錢多（可憐兮兮）：我也挺可愛的。

林超（摸頭）：你最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