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７章、赤裸誣陷

　高利貸一出來，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陣目瞪口呆。這個東西整個皇都的人都知道，是被先皇命令禁止的，因為高利貸不僅僅會影響市面財富流通，而且有些有錢人放高利貸會越來越有錢，這當然不是被禁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會使窮人越來越窮，不少平民百姓最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總之在皇都之中，不論是王侯將相還是大官重臣，都對這個高利貸避而遠之，因為一旦被查出就是腦袋搬家的大事。

　記得在先帝在位期間，就曾經有過一位在朝的戶部侍郎利用所在官位私自用了百萬兩白銀用於放貸，數額之大令人髮指。這位官員用國庫之內的銀子為自己謀取私利，而且是用於市井流放高利貸。

　這其中有一筆銀子借貸給了一個商人，結果這個商人命途劫難，被土匪劫了銀兩和貨物，無力償還這個官員的銀子。後來這個侍郎為了防止東窗事發，逼著這個商人要回銀兩竟然將這個商人的全家綁架並且屠殺了，這個商人最後心灰意懶，到京都告了御狀。

　這件事情當時在京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皇帝聽說這件事情後龍顏大怒，特意派出巡撫司當朝宰相去徹查此事，最後查明案件的始末後皇帝親自下令，將這個戶部侍郎凌遲處死，株連九族，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官員無論大小都貶為庶民。

　有些情節嚴重的關聯到了皇室內部，都被禁足數年，發配邊疆戍邊。當時這件事在先帝時期是一個最大的案件，所有人都被惶恐籠罩。

　在先帝的重刑嚴罰之下，京都黑市一陣銷聲，就連設局賭博，青樓賣唱都為了多避風頭，關了數月之久。

　雖然當朝皇上已經不發龍威徹查高利貸，不過由於前車之鑒，在當朝放高利貸也會被所有人恐慌，眾人聽著這樣的事情發生，自然是恐懼至極。

　李婆婆瞇了瞇眼睛，剛剛抬起頭來，發現薛老太君此時已經被柒舞閣的喧鬧驚動，看著薛老太君用一種暗含凌厲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額頭隱隱的有這一層細汗滲出，為了遮掩自己的慌亂神色，她不停的低頭用手帕擦著額頭。

　李婆婆雖然是大夫人的奶娘，從小伴著大夫人長大，自然對著大夫人就像親生兒女一樣，不過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那樣真摯無私的感情呢？更何況自己的主子也僅僅是大夫人，此時盯著自己的人確是威嚴無比，身份高貴的薛老太君。

　兩個人不僅僅在身份上相差萬里，自己已經許久沒在薛府，摸不透薛老太君的脾氣，此時看著薛老太君怒目的樣子，內心更是無比的惶恐。

　「你這個老奴才老身看著眼生的很，不知道你是哪一個院子的下人呢，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老太君一臉的陰沉盯著李婆婆，李婆婆此時渾身就像是被一隻老虎盯著。

　眾人還處在剛才的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此時聽著這威嚴銳利的聲音，緩緩的都轉過身去，看到老太君此時正冷冷的看著眾人，特別是大夫人和李婆婆，眼神十分的森冷。

　薛素媛看老太君都被驚動了，自然是有些詫異，不過卻也沒有特別的慌亂，內心盤算著。盡然如今老太君都被驚動了，那麼自己若不讓大夫人好好的痛一痛就真的有些對不住大夫人的苦心設計了。

　「奶奶你怎麼出來了，您最近不是在研究佛經道法嗎？怎麼突然就跑到這裡來了呢？可小心您的身體，讓孫女擔心！」薛素媛看著老太君，一臉的甜笑，首先沒有向老太君解釋這高利貸的本子，確實先關心了老太君的身體，自然哄得老太君開心。

　眾人見老太君過來，自然也是慌慌的施禮，大夫人也是一臉的奸笑。因為她巴不得薛老太君在呢，畢竟整件事情就是她設計安排的就是為了將薛素媛送入死無葬身之地。

　「哎呦，老太君您怎麼也過來了，倒是府上人不爭氣，總是讓老太君擔憂。」大夫人此時冷言冷語的嘲諷著，翻著白眼朝著薛素媛看去。

　「老婆子的眼睛還沒有花，耳朵也沒有聾，府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要再不出來豈不是要鬧翻了天不成。」薛老太君說著靜靜的看了看尉遲榮軒，緩緩的走過去。

　「讓尉遲大人看笑話了，老身真是有些慚愧。」薛老太君微微扣了扣手，和尉遲榮軒打了個招呼。

　「老太君說的哪裡話，榮軒只是奉了當今皇上之命滿城滅瘟，防止瘟疫橫行，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有些讓榮軒料想不到。

　老太君畢竟手中握著御賜金龍枴杖，尉遲榮軒儘管心中壓抑，不過於情於禮也是要有一些禮節的。

　眾人和老太君行完禮後，老太君貌似還沒有忘記自己剛才說的話，眼神有些不悅的看著李婆婆：「老身剛才問的話，你是沒有聽到嗎？」

　聽著老太君的矛頭又指向了自己，李婆婆剛才落下的冷汗一下子就又浸濕了衣衫。看著自己的老奴才被老太君問的有些慌亂，大夫人微微的清了清嗓子，用手帕輕輕的遮住嘴咳了幾聲，徐徐的說道：「李婆婆，你不要驚慌，老太君都過來了。你就將你看到了什麼如實的再給老太君說一遍，此時關係甚大，關係到我薛府幾代的聲譽問題，同時也關係到國家聲威，為了薛府上下的清譽，你就認真的說。」

　大夫人嚴肅的表情看著李婆婆，眉宇間自然傳遞著一種深意。

　李婆婆看著大夫人嚴肅而且威嚴的面容，微微有些愣神，頓了頓嗓子，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略帶嚴肅的說道：「老奴看到素媛小姐的中廳之內倒下的錦繡盒子內放有高利貸的帳本，當時很多的女官差都在場，並不是奴才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素媛小姐的貼身丫鬟百合姑娘也在場，老奴如何說的了慌呢！」

　薛素媛看了看一口咬定在自己的閨閣內發現了帳本的李婆婆，薛素媛雙眸間卻如水一般柔和清明，淡然的張開殷紅小口：「既然李婆婆說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件事情的經過，那就讓百合和女官差都且說一說，看一看虛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