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謝榮

　　「噗嗤……」

　　看著謝榮沉默的樣子，洛青衣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好招惹的樣子，怎麼給人感覺有點呆呆傻傻的？

　　謝榮則是看著洛青衣失笑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果洛青衣剛剛的行為換一個人來做，謝榮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拒絕，但是面對洛青衣，看著洛青衣精緻的面容，謝榮居然發現自己有些不忍心拒絕。

　　就在謝榮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洛青衣又開口了：

　　「我說，你不會是沒有看出來吧？」

　　說著，洛青衣乾脆斜靠到了自己身後的牆上，上下打量了謝榮一眼，卻在看到謝榮身上的某個部分之後，眼神頓了頓，最後不著痕跡地移開了。

　　似乎對剛剛自己多停留了一會兒的地方，並不感興趣。

　　「看出來什麼？」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有些慵懶的人，謝榮也變得有些放鬆。

　　看著眼前的洛青衣，謝榮突然想到了一種動物——貓。

　　那種慵懶又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是一隻貪戀陽光的貓，在陽光之下，伸著懶腰，身上的絨毛細細軟軟的，讓人想忍不住摸一摸。

　　「我這是想認識你呀。」洛青衣說著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於眼前這個人拐彎抹角地說恐怕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果然，聽到洛青衣的話後，謝榮的眼中劃過了一絲複雜的光芒——其實從剛剛洛青衣的種種行為之中，謝榮就能夠大概猜到洛青衣的心思。

　　但是謝榮怎麼也沒有想到，洛青衣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直白地……讓人不知道怎麼拒絕。

　　謝榮看著眼前笑的一臉明媚的青年，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洛青衣看著眼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謝榮，抿嘴笑了笑，從牆邊站了起來，不再和謝榮多做糾纏：

　　「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謝榮只感覺到洛青衣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帶動的一陣微風，還沒等謝榮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到了耳邊傳來了這樣一句話。

　　等到謝榮回過神來的時候，洛青衣已經離開了浴房，如果不是謝榮的鼻尖還縈繞著洛青衣身上如海風一般清爽的味道，說不定謝榮會以為剛剛的一些只是自己的臆想。

　　*

　　「謝哥？」齊昊宇和宋子墨對視了一眼之後，終於忍不住，叫了謝榮一聲。

　　「嗯？」聽到齊昊宇的聲音，謝榮微微回過了神，看著齊昊宇，眼中有一絲疑問，似乎在詢問齊昊宇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對上謝榮的眼神，齊昊宇欲言又止，最後也只能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謝榮聽到齊昊宇的回答之後，瞥了齊昊宇一眼，又重新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看著謝榮的反應，齊昊宇又看了宋子墨一眼，得到了宋子墨一個了然的神情。

　　從剛剛開始，齊昊宇和宋子墨就感覺謝榮就有些不對勁，但是卻不知道謝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特別是剛剛在叫過謝榮之後，發現謝榮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在出神，兩個人心中的疑問就更盛了。

　　謝榮此時心中在想什麼，齊昊宇二人自然是不會知道的，因為謝榮還在思考著剛剛的那個問題——剛剛那個青年，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沒錯，剛剛洛青衣說想要認識一下謝榮，正常人應該是詢問謝榮願不願意留下聯繫方式，但洛青衣偏偏反其道而行，不僅沒有問謝榮願不願意，甚至根本沒有索要謝榮聯繫方式的意思。

　　仿佛哪一句「我想要認識你呀」只是說出口來玩兒玩兒似的。

　　謝榮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在琢磨著洛青衣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洛青衣已經在打聽著他的消息了。

　　「你是說謝先生？」張陽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洛青衣，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如果你說的是剛剛穿著黑色襯衣的人的話。」洛青衣摸了摸下巴，想著剛剛謝榮出去的時候，身上穿著的衣服，對張陽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張陽回想了一下，剛剛從健身房出去的，似乎也就只有謝榮和他的朋友了，而齊昊宇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衣服，張子墨則是純白色的襯衣，穿著黑色襯衣的，只有謝榮了。

　　「他姓謝？」洛青衣眨了眨眼睛，「那叫什麼呀？」

　　「謝榮。」張陽聽到洛青衣的話，也不意外，謝榮可以說是他們這裡的常客了，每次走了之後就有不少人打聽謝榮一行人的情況。

　　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透露顧客的隱私，但是謝榮的名字在這裡已經不是秘密了，洛青衣就算是換一個人，也能夠問出來。

　　「謝榮……」洛青衣聽到這個回答之後，摸了摸下巴，回想著自己剛剛見到謝榮的時候，謝榮的模樣，眼中劃過了一絲笑意，「倒是人如其名。」

　　張陽聽到洛青衣的嘀咕，沒有說話，這樣的情況他見過的不少，就是沒有想到……張陽想著在洛青衣的臉上掃了一眼，這麼精緻的人，也會對謝榮感興趣。

　　「他經常來麼？」洛青衣眨了眨眼睛，就算張陽不回答他的問題，洛青衣心裡還是隱隱有了答案。

　　剛剛看謝榮走的時候，健身房的工作人員熟稔的態度，就能看出來，謝榮這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還算經常吧，」張陽說著看了洛青衣一眼，「一周當中總有那麼兩三天會過來。」

　　洛青衣聽到張陽的話，心中大概有了一個底，抬頭對張陽輕輕笑了笑：「謝謝。」

　　說完，也不等張陽回答，洛青衣便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張陽則是看著洛青衣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看起來也是很不錯的人，怎麼就對謝榮感興趣了？

　　張陽在這裡工作了有一段時間了，平時也看到過不少人到謝榮面前搭訕，男的女的都有，其中不乏有長的好的，也有身材好的，但是謝榮卻從來沒有搭理過任何一個人。

　　恐怕現在這個長得出挑的青年，希望也要落空了。

　　張陽心中在想什麼，洛青衣並不知情。但是只要一想到剛剛和謝榮搭訕的時候，謝榮的反應，洛青衣就忍不住想要笑。

　　而因為謝榮，洛青衣的好心情，整整持續了一個下午。

　　*

　　「你上網了嗎？」

　　洛青衣從健身房走出來，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姜羨的電話。

　　「沒有。」洛青衣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泡在健身房，就聯手機都沒有帶在身邊，「怎麼了？」

　　「恭喜你，被黑了。」雖然說著恭喜的話，但是姜羨的口氣卻不怎麼樣，甚至洛青衣還能隱隱聽到其中的一絲火氣。

　　「什麼？」洛青衣挑了挑眉，早上自己走的時候還風平浪靜，怎麼一會兒不見的功夫，自己就被黑了？

　　「因為你直播的那件事。」姜羨說到這一點，就想翻白眼，誰沒個手滑的時候，怎麼偏偏青衣就那麼招黑呢？

　　「直播？洛青衣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直播的事，昨天應該就過去了吧？

　　雖然洛青衣在網路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比起其它動輒百萬粉的大V來說，還是差了點火候，一個直播，都過去三天了，不至於到現在還有溫度吧？

　　「你直播的時候不是手滑點錯了BGM嗎？」雖然當時的直播姜羨沒有看，但是後面姜羨也去看了別人的錄屏，所以姜羨也大概知道洛青衣在直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結果一群人閑著沒事幹，說你裝逼，這種事有什麼好裝的？」

　　點錯了BGM？洛青衣聽到這話，在心中稍稍回想了一下，大概能夠猜出來是因為什麼了，當時他點錯了BGM的時候，只有直播剛剛開始的時候，點了一首《霸王別姬》。

　　「不用理他們，」想到了之後，洛青衣倒也不生氣，「他們還能把一個才剛剛放了半截的BGM說出花來不成？」

　　姜羨聽到洛青衣的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洛青衣包子吧，他平時做出來的很多事都不像包子，譬如當初在會所直接對李志遠動手。

　　但是說他不包子吧，又經常從洛青衣口中聽到「算了」「不用管」之類諸如此類的話。

　　雖然知道洛青衣是真的因為不在意所以懶得理，但是姜羨還是感覺有些憋屈。

　　「你怎麼就那麼招黑呢？」憋了半天，姜羨最終只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是真的沒有看懂，按照洛青衣以前在網路上低調的性格，怎麼著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招黑，但是偏偏還真的有那麼一群人，孜孜不倦地黑著洛青衣。

　　平時看不出來，可是一旦洛青衣做了什麼或者上傳的歌有哪裡不對，這群黑子就會冒出來，逮著洛青衣的那一點錯誤，死命的黑。

　　「唔……」洛青衣聽到姜羨的問題，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好半晌，才說出了一句話，「歷史遺留問題吧。」

　　「歷史遺留問題？不會還是因為當初性別的事吧？」姜羨聽到這個「歷史遺留」，大概就能知道為什麼了。

　　在知道洛青衣就是網路上小有名氣的「青衣」之後，姜羨還去瞭解了一下「青衣」的歷史。其中就有一棟扒皮樓，專門扒洛青衣的黑料。

　　整棟樓看下來，洛青衣最大的「黑料」就是當初女裝男的事了。

　　「嗯哼。」洛青衣沒有反駁，自己大部分黑子，也的確是來源於這件事，後來凝聚出來的黑子，也大部分是用這件事對自己進行攻擊。

　　姜羨聽到洛青衣的回答，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甚至還有些同情洛青衣的黑子：這哪裡是女裝男啊？這特麼分明是男裝女還騙過了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榮：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認識我，還是不想？

　　洛青衣：你聽說過欲擒故縱麼？

　　*

　　其實這一章應該叫做：

　　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