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倒楣的驚鴻掌櫃

　　提起黑暗之主，在場各位主宰臉色各異，都很不好看。

　　“元主被請去永恆界，可想而知，你與我們同行的消息，永恆之主已經知曉。就到這兒吧，”四大主宰互通了消息，決定留在這裏等元主回來，就看元主得了些什麼，“希望元主不要拉低了底價。”

　　“估計永恆之主不會輕易交出大本源法則或者堪比大本源法則的好處。”

　　“那是自然，但他不交也得交，否則功虧一簣，倒楣的還是他永恆之主。”

　　他們賭永恆之主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各大主宰反目。

　　“剩下的兩位主宰，佛主見有利可圖，定會見樣學樣狠宰永恆之主一筆。黑暗之主就算了，實話說最好沒它的份。”

　　“雖然按照接下來的情況，你們最好回凡界躲一段時間，但既然答應了要配合我們，還請你們留下。”

　　吳駭和道界之主較為親近：“可以回道界嗎？我還有同伴在道界。”

　　“當然可以。歡迎之至。”道界之主求之不得。其他三位主宰投以眼紅的目光，都表示會派人到他身邊，護他周全。

　　吳駭聽說黑暗之主曾經戰敗過永恆界，好奇地問：“黑暗之主好像很不受待見？”

　　“活人不待見死人，死人不待見腐屍，腐屍不待見骷髏，我們創生命大陸是讓生命得以永生，但黑暗之主則認為死亡便是永生，”道界之主說的時候還很不齒，“絕大多數主宰都崇尚天，唯有黑暗之主崇尚地下。暗界最低級的‘生命’是骷髏，頂級死亡生命每次降臨原始宇宙，都會吸收原始宇宙大量生命力，變得有血有肉，能號令百萬骷髏大軍。”

　　“黑暗之主神秘得有些低級，至今少有仙靈知道它的真面目，它所創暗界，生者死，死者生，各類傳承都很邪異，不適合生靈。”

　　“黑暗之主自位面戰場誕生以來，少有敗績，但輪到它的位面戰屈指可數。”

　　“原始宇宙很多秘境都不對死靈開放，除非死靈叛出暗界長出血肉才能前往。”

　　“如果說最不願意去的主宰級大界是凡界，那麼第二不受待見的就是暗界。”

　　跟他們這些正常的生命大界相比，暗界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強大便是異端。位面戰輪不上，這也是本事，也不知是別的大界不選它出戰，還是氣運太差使然。

　　不知道為什麼，吳駭竟然聽得有那麼點熱血沸騰。

　　容玄則想到了前往暗界的夜姬。

　　道界之主說：“凡主什麼都沒告訴你，估計也沒想你去跟黑暗之主打交道，去那兒是送死，死了就回不來。”

　　凡主只提到過道界和佛界，至於其他的都沒有說，更不用說神秘莫測的暗界。

　　佛主那邊暫且還沒結束，謝宇策的龍身倒是淡定，吳駭也就更淡定。

　　而前往黑暗界的夜姬和九天皇女，曾叮囑他們在沒有她的消息之前，絕不能前往暗界，可她們倆卻是一去不復返。

　　**

　　此時永恆界的上位者很鬱悶。

　　永恆之主笑盈盈地請元主來做客，最終笑眯眯地把主宰送走，笑著往回走了幾步，虛空寸寸坍塌。

　　堅不可摧的永恆虛空被硬生生踩塌了！

　　他並沒有直接給元主多少報酬，既沒說拒絕，也沒答應，只是態度依舊友好。

　　“主宰會幫凡界？”永恆之主當然不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那些個高高在上的古老主宰正跟凡界一脈的小輩攪和到一起。

　　他不信，自有人會信，尤其是那些聽風就是雨的主宰一脈弟子們。

　　“小看永恆界是要付出代價的，”永恆之主道，“來人，傳令下去，懸賞一道大本源法則，斬殺若微和容玄！”

　　這一消息只需在永恆界流通，就能面向原始宇宙所有界主級位面億萬仙靈，這就是如今永恆界無與倫比的號召力！

　　既然對方想讓永恆界來償各大主宰不出戰的酬勞，那他用若微本身擁有的那道大本源法則，來抹殺對方，又有何不可！

　　凡主也就擁有若微這個特殊弟子，手持一道活的大本源法則，能代表凡主去和各大主宰互通往來，以此蒙蔽主宰一脈弟子。

　　可事實上，不過是一個弟子而已，死了也就沒了。

　　“無論結果如何，主宰一脈弟子，我都不會再要，鬧得再僵也無妨。凡界一脈少得可憐，給他們增點幫手更無妨。”永恆之主還沒那麼小心眼，更沒那些主宰們想得那般怯弱不堪，他還擔心對手太少，幫手太多，戰利品不夠呢。

　　永恆之主寒聲下令：“永恆一脈仙靈聽著，拿主宰一脈弟子當磨刀石，要戰便戰！給予適當的尊敬，戰出永恆界的威名！”

　　“拉攏界主一脈弟子，三千界主級助力在，就是六大主宰全都站在我的對立面，也絕不可能阻擋永恆界邁向頂峰的步伐！”

　　“這天地，早就已經不是古老主宰的了。”

　　很快，就有永恆一脈仙靈前來彙報：“回稟主宰，凡界一脈的那兩人又回了道界，正在參加當地的崢嶸盛會。”

　　永恆之主道：“沒縮回凡界藏起來，也算有膽量。”

　　“傳仙寶堂少主，道藏，”古老主宰這才傳令給尚在道界的某位小弟子，說，“聽說你見過凡主派去的那幾位小輩。”

　　“是，我正在道界！”

　　“你就留在那裏，暫時看看他們的動向，一有異動，立刻向我彙報。”

　　“是，遵命！”道藏難得被主宰召見多次，心裏激動，機不可失，他小聲道，“如果我此次辦得好，仙寶堂堂主的位置……”

　　“是你的了。”永恆之主嗓音無喜無怒。

　　道藏高興地退下，斷了聯繫，永恆之主這才冷哼一聲，一巴掌拍碎了虛空：“都來向我討要，沒臉沒皮的老東西。”

　　永恆之主當然很生氣，主動送出去和被逼迫是兩碼事，他送出去的寶物，總有一天他能加倍收回來，但本源法則不一樣，本源法則和大界融為一體，抽出一道都有可能影響到大界的整體穩定性。

　　那些古老主宰聯起手來逼他摧毀他的心血，一個比一個貪婪，簡直把他當成待宰的羔羊，似乎是忘了他們中的大半都曾是他的手下敗將！

　　而從始至終，他都用最小的力氣取勝，一直在保存實力，以往所展現的那些全都不是永恆界的真正實力。

　　他隱忍鋒芒，謙遜禮待幾乎所有界主及主宰，並非是他認為自己不行，而是比起血腥殘暴的殺戮，尖銳的爭鋒，他更喜歡溫水煮青蛙，可以看對方那種自以為是的蠢樣、不自不覺中敗下陣來。

　　“這麼多個宇宙紀以來，我送去暗界的界主級神骸三具，半步界主級骸骨應該也有二十多具了。”

　　永恆之主神情淡淡，目光甚至稱得上和藹，而他說的話卻叫人心驚：“還是暗界之主最實在，贈還了我一道界主級神屍傀儡，三道半步界主級巔峰的半神骸傀儡，更沒擋過我的超神路。不像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們，在最該按兵不動的時候榨我心頭血……”

　　道界。

　　崢嶸盛會位於九座聖山，每一座山底、山腰、山頂都有平坦的場地，分別對應“地、法、天”三種不同層次的戰鬥。

　　每處平地上面多亭臺樓閣，仙船寶鶴，離近了才能看清盛景。

　　參加小崢嶸盛會的弟子眾多，卻大多位於山底或山腰，而各大教主則在山巔。

　　目前賀獨宗主靜坐在教主級觀戰臺上，神色不明。

　　孤星宗眾弟子成績差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位本門弟子戰上山頂。但宗主首戰告捷，連勝三場，使得孤星宗暫時穩在古教之列。

　　賀獨連勝，風采出眾，喝彩者眾多，但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其他古教弟子時不時傳來喜訊，便有弟子從山底“地關”，打到山腰“法關”，再到山頂“天關”，接下來就算天關一場不勝，也能留在天關觀戰。

　　此次盛會大出風頭的清光教掌教真人也破天荒地對賀獨宗主很是熱情，瞧這苗頭，倒讓其他教主心存疑惑。

　　“孤星宗宗主一改以往陰霾，不知有什麼喜事，是否可以分享？”

　　“無喜無憂。”賀獨靜靜地看向引起眾教主廣泛關注的那位年輕人，聽到熟悉的聲音，俊臉越繃越緊。

　　“慕教主的手，脈絡清晰，骨節分明，指甲形狀很好，摸起來也很軟和，說明並非早年舊傷，傷勢較輕，我看是三十年前斷過一臂，斷處餘毒未清，複生出了問題，再加上用藥不當，藥力沉積所致……”

　　那位被稱作慕教主的年輕男子容貌俊美，唇紅齒白，作為一方古教現任教主，在此地各大教主中都是佼佼者，而這位慕教主也是各教主中極其傲慢不好相處的一個。

　　而此時令人跌破下巴的是，這位身份尊貴的年輕教主正挽起袖子，將白皙無暇的手臂伸到年輕神醫手中，生平第一次被人摸骨。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所點的穴位處，細針呈深黑色，帶著明顯的生命氣息，刺入皮下才有澎湃的藥力刺激被麻痹的穴位，充分清楚殘餘藥力，活絡經脈血管。

　　這條因修煉而出了些許問題的手臂，在對方高超的醫術下漸漸從酸痛狀態恢復自如，仍因太過舒服而沒有立即收回。

　　三日疏通一次，總共三回，九日徹底清除隱患。

　　“多謝神醫。”

　　吳駭說：“慕教主能忍旁人所不能忍，自然能成就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慕教主活動了下手腕，隱住內心的震驚，說：“你治好了我的暗傷，需要什麼報酬，只管開口，慕華清必定做到。”

　　“要說報酬，可能不好算，我這神針神藥，只贈有緣人。我與慕教主一見如故，看在慕教主信任我的份上，報酬免了，就當交個朋友。”

　　慕華清道：“不知神醫高姓大名？”

　　“若微。”

　　吳駭放下他的胳膊，順手替他將寬大的袖子整理好，遮著手臂，這才微笑著看向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我雖醫術高超，但實力不行，有朝一日若我有難，華清若恰好撞見，還請施以援手。”

　　慕華清並不覺得被一位能人這樣稱呼有何不妥，反而認為是自己的榮幸：“看來你這個人情，我得記很久。”

　　吳駭笑起來，目光便自然而然有種深情地意味，毫不掩飾對此人的看好，說：“那我可要爭取多活幾年，好被欣賞之人多惦記些時間。”

　　慕華清道：“不知若微兄有何難處？只管開口。”

　　吳駭搖頭一笑：“是朋友就不要朋友犯險。”

　　慕華清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周圍其他教主讚歎不已：“厲害啊，不愧是神醫，這麼快治好了慕教主的手傷。”

　　“神醫，可否幫我看看我的頭。”

　　“神醫，可否來我教一敘。”

　　“神醫來我宗，必設宴款待，我宗應有盡有，必合神醫心意。”

　　“若微，我的眼睛有點不舒服。”賀獨走了過來。

　　“你的眼睛一直都很好，哪里不舒服？”吳駭朝他眨眼，很感謝對方幫他解圍，但在這裏暴露他眼睛有問題，確定可以？

　　看到你就不太舒服。賀獨看他調皮的樣子，還有意幫自己隱瞞眼睛問題，心情又好了許多，卻只盯著他，什麼也不說。

　　“現在呢？”吳駭第一反應是神藤治療的時候多留了點東西，但仔細看了看，賀獨眼裏有星光，因此格外明亮，吳駭從他瞳孔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由自主地誇讚道，“你的眼睛非常好看。”

　　“不如你。”賀獨一笑。

　　“哈哈，賀宗主真愛開玩笑。”

　　“不開玩笑，你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只管找我，我幫你，如果人手不夠，我會想辦法幫你湊。”賀獨說得很認真，直接朝慕華清看去，目光冰冷且很不客氣，慕華清先是一愣，心裏有點火氣，他動了動手腕，直接開口道：“既然賀宗主無恙，不如上臺比試一番，點到即止。”

　　慕華清實力出眾，賀獨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主要是賀獨失去視覺故步自封了這麼多年，修為停滯不前的緣故，但賀獨的資歷和輩分比對方更高，在場的教主大多得尊稱他一聲賀宗主。

　　其他教主挽留道：“賀宗主那邊較為冷清，還是讓若微神醫坐在這兒比較好，來人，快給神醫上座。”

　　“不必。”吳駭莫名感覺到一陣涼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讓他渾身發毛。

　　此刻賀獨和他新交的朋友起了些許矛盾，吳駭抽身來到原地，朝著自己人走去。

　　一下子說服了四大主宰，讓吳駭有種勝券在握的錯覺。

　　容玄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一旁的葉天陽正在給他烹茶，這裏這麼多人，可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只落到一人身上。煮好了道茶，在進鎖魂塔繼續修煉之前，葉天陽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輕輕摟了一下就鬆開，像是安慰。

　　容玄一動不動，似乎在想些什麼。吳駭正好看到這樣溫情的一幕，很是羡慕。

　　不求謝宇策像天陽這樣無微不至地體貼入微，什麼時候謝宇策能像軍師這般不介意隨時隨地被自己摟摟抱抱尋求溫暖，他此生無憾了。

　　吳駭晃了晃腦子，清空雜念，說：“軍師怎麼好像不太高興？”明明一下子說服這麼多位主宰，順利至極。

　　“誰知道，別管他。”吳大仁收魂正在興頭上，就喜歡看人戰敗，最好是戰死，他緊盯著那處戰台，說，“也許是在擔心他徒弟真身的安危。”

　　吳駭很自信地說：“我就不擔心謝宇策。”

　　吳大仁說：“你忙。”

　　吳駭一愣，眯起眼睛說：“還好，一切為了凡界。”

　　吳大仁嗤了一聲：“別扯，治病專挑好看的。”

　　吳駭無償治病從來只挑有良心的，可那個慕華清是特例，吳駭和他擦肩而過之時便發覺異樣，搭手一看，果然，是塊好料！

　　天生仙骨蒙塵，那仙骨是他給啟動的，這份人情，他必須讓對方老老實實欠下！

　　吳駭道：“那是因為在座有潛力又有病的恰好都長得好看，像你這樣的僅僅是有病的，一看就不好治，歪心思太多，也不會知恩圖報。”

　　吳大仁說：“偏見，純粹是偏見！什麼時候你的審美達到可以欣賞大爺的水準，你的醫術才算真正到家。”

　　神藤：“有關係？？”

　　吳駭轉向容玄，語氣就溫和了許多：“軍師，情況怎麼樣？”

　　容玄說：“並不樂觀，永恆界的麻煩有了，但凡界的處境並沒有明顯的改善。”

　　主宰一脈弟子就算和永恆一脈弟子反目，也不一定樂意參與位面戰並幫助極有可能失敗的凡界一方。

　　除非能有一方主宰助陣。

　　凡界有了一定勝算，對外族的吸引力才能更大一些。

　　目前所見的各大主宰，已經確定不幫凡界，而剩下的主宰只有兩個，佛主和黑暗之主。

　　黑暗之主暫且不論，也就只剩下佛主了。

　　吳駭聽他說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好久沒見到謝宇策了，挺想他，我們去佛界吧。”

　　“他還沒結束？”容玄也覺得事不宜遲，等那邊結束，接了葉天陽，還有要事要辦。

　　吳駭說：“我們這邊比較快，佛主牆角比較難撬，僅次於黑暗之主。”

　　“那就再等等。”

　　為期十年的崢嶸盛會也到了後半段，快要結束了。

　　崢嶸盛會主要以分高低為主，戰到你死我活在少數。

　　吳大仁在九座山峰上下來回，也察覺到了這些天來，他們身邊多了些殺氣。

　　就容玄所說，永恆之主下一步，很可能是要對他們下手，他和吳駭想出道界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但吳大仁就不一樣了，他置身事外不跟著這兩人指不定有多安全，可他又不太想留在道界。

　　收魂的手段被發現，邪修魔頭的鍋蓋就砸頭上，會淪落到人人喊打的下場。

　　謹慎起見，吳大仁準備到時候先回上界，問：“怎麼去？找道主？凡主？”

　　“道主被永恆之主請去喝茶了。沒辦法，”吳駭說，“在麻煩師父之前，我想了結一樁恩怨。軍師，想不想見識一下跨星域級傳送陣？”

　　“哪兒有？”容玄來了興致，如果能佈置跨星域級傳送陣，逃跑也方便，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跟我來！”吳駭亮出一片玉質柳葉。

　　道界這等地方，怎能沒有驚鴻酒樓。

　　此時戰臺上還沒分出勝負，吳駭打算走了，山巔四方虛空上隱藏的仙靈蠢蠢欲動。

　　而各大主宰口中念著會派來看護他的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若微……”賀獨覺得戰得沒勁，他總算知道不起勁在什麼地方，儘管周圍一堆起哄聲，但他在乎的人並沒有關注戰場。

　　賀獨慢了一步，被慕華清的劍割破了衣袖，鮮血染紅了破口，他眉頭都沒住一下。

　　吳駭朝他招手，傳音說：“你的眼睛是因為位面法則壓制下斬掉了視覺所導致的結果，但在原始宇宙沒有這樣的法則壓制，有機會你可以去外面，最好是在位面之外渡劫，不是大陸之外的位面，而是大陸所在位面之外的原始宇宙，記住了。那裏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著你。”

　　賀獨站著不動了，慕華清一劍刺來，尖峰停在了他肩頭處。

　　慕華清驕傲地說：“您分心了，這一戰是我勝之不武，您若願意，不如再戰一……”

　　吳駭故意高聲說：“諸位，我該走了。”

　　慕華清分出心聲，說：“若微，你還沒告訴我，你有什麼麻煩！讓你來我淩劍仙教，你卻推脫。”

　　吳駭道：“下次見面再說。”

　　慕華清更好奇了：“下次是什麼時候？”

　　“有緣必會重逢。”吳駭覺得現在的他還不夠火候，等到慕華清有實力前往原始宇宙，到時必定會聽到他的名號，知道他面臨的困境。

　　四下殺機四伏，有聲音傳入吳駭耳中。

　　“若微，你最好留在這裏，哪兒也不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我一定要走了，道藏少主。”吳駭聽出他的聲音。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加入永恆界，別做無謂的掙扎，你們贏不了永恆界的，我並不想與你為敵。”

　　“你帶了這麼多人潛伏於此，卻說不想與我為敵。”

　　“為了仙寶堂堂主的位置，身不由己。”道藏歎道。

　　莫名的……吳駭接受了他這個真誠的理由。

　　“行吧，我也鄭重地告訴你，凡界是我家鄉，我不能坐看你們毀了我家鄉，所以……追上我再說！”吳駭等一行人站上紅鯤，眨眼便化作一點點紅芒遠去！

　　紅鯤速度超光速，移動速度太快，超出人眼的反應速度，彷彿直接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一個個紅點。

　　“追！”隱於虛空的仙靈接連現身，踩上龐然大物般的戰車或坐騎，閃電般駛向遠方。

　　這些仙靈氣息雄渾，仙力高深，各個都不必在場各位教主弱。底下教主們都傻了眼。

　　賀獨收回視線，反問慕華清：“還要再戰？”

　　慕華清頓覺吳駭自稱實力不行是過謙了，能馴服這樣一頭仙獸，實力必定不低，他之所以不提自己的困境，也許是他境界太低，遠不足以達到替對方解決麻煩，說：“不必了。”

　　既然對方說了下次見面，更說了看好他，那麼一定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若微。”慕華清低聲道。

　　這個天外來客，個性陽光開朗，重情重義，不像道界絕大多數修士，卻強大至極，但他所創生命大陸的修煉體系卻弄不出這樣的強者……這一矛盾令他陷入沉思。

　　賀獨卻在想：“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孤星宗在外的大能被困在某個地方，若我能更進一步，救他們脫困，將來定能請動大能助若微一臂之力。”

　　三日後，吳駭來到一座古樸的酒樓前，容玄在看到這座酒樓的時候就有種奇異之感，一行人徑直踏入其中。

　　櫃檯處有個人正低著頭，將算盤撥動得叮噹響，臉上掛著財迷般的笑容，全然沒了贈他柳葉的那日於湖中泛舟的雅致俊逸。

　　“掌櫃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驚鴻酒樓掌櫃眼皮一跳，嚇得夠嗆：“怎麼是你！你怎麼敢來我這兒！”

　　“在這裏能撞見掌櫃本人，實在有緣，您不在混沌星域待著，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混沌星域大亂，我出來避避風頭，據說某個小混蛋正在道界，我發現這裏商機更大，就過來看看，誰料正好撞見……”驚鴻酒樓掌櫃道，“你倆被上位者用一道本源法則滿原始宇宙追殺，不藏好，居然到我這兒來找死！”

　　吳駭大驚：“混沌星域怎會大亂？”

　　“各主宰一脈仙靈與永恆一脈仙靈大打出手，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消息自然沒有您靈通，”吳駭心頭一動，道，“我沒怪你上次透露我行蹤甚至追殺我進仙寶堂，這次掌櫃的可否通融，送我去佛界？”

　　“我說你被天價懸賞，你還敢讓我送你去佛界？”

　　吳駭說：“這不是信任掌櫃您嗎！”

　　“當不起！你趕緊走！別逼我先收你！”驚鴻酒樓掌櫃被他的厚臉皮給震驚了，後悔來湊這個熱鬧，賺這份錢。

　　凡主弟子，惹不起！

　　畢竟他驚鴻酒樓並不是永恆界名下產業，也不大打算投靠永恆界，儘管一道本源法則誘惑很大，但這道說好懸賞的本源法則很可能並非永恆之主拿出來的，而是若微目前身上的，仙靈敢對他下手，但掌櫃的只想好好做生意，並不想擠進上位者之間的衝突。

　　這回驚鴻酒樓掌櫃很爽快，反正開啟傳送陣，哪兒的都一樣，既然對方來了，那他乾脆送對方去永恆界，送到永恆之主口中，省得幫了這小子的忙，日後這小子總來找他。

　　容玄看著此地的佈置，尤其是那陣圖，只覺萬分玄妙，腳步都挪不動了。

　　吳駭圍著傳送通道左右看，表現得像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壯觀的空間波動，道：“真是通往佛界的跨星域傳送陣，您沒騙我吧？”

　　“我怎麼感覺到了一股永恆界的氣息迎面撲來？”

　　“鬼！”你還沒進去，我陣法還沒完全開啟，哪來的氣息迎面撲！

　　“真有永恆界氣息，您不信過來看。”

　　“你走不走，不走我趕人了！”

　　吳駭說：“掌櫃的別急，我錢還沒出呢，等等，我可能錢不太夠，多少來著，我得數數。”

　　驚鴻酒樓掌櫃想打人。

　　“就是這裏，他進了這裏！”

　　此時，酒樓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來人盯著牌匾：“驚鴻酒樓？掌櫃包庇若微？”

　　“掌櫃若要助若微逃脫，永恆界中心區的驚鴻酒樓是不想開了！”

　　驚鴻酒樓掌櫃暗叫不好，這小鬼不是來找他做生意的，而是故意把敵人引來他這裏，給他蓋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