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一個追隨者

　　“血……”浮屠話還沒說完，奇怪主人怎麼會先問起蕭憶地，再怎麼樣也是先說血神樹金枝吧。

　　“蕭憶地逃過一劫，但紗翎郡主等人被抓了，他自投羅網。”浮屠鬱悶道，“所以都被抓了。”

　　謝宇策若有所思：“你說來的那兩位獸族都是人形？”

　　浮屠道：“對！都是人形，一男一女。”

　　雷霓兒問：“抓去哪兒了？”

　　“都還沒走，”浮屠指著外面，“就在對面那座高樓。”

　　此處酒樓不是隨便選的，而是因為從這個地方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高樓各層的走廊。

　　“主人，要動手麼？”浮屠斬釘截鐵地道，“以主人的本事，要對付那兩大獸族，輕而易舉！至於血神樹金枝，也必是手到擒來！”

　　謝宇策的神識可以感知到對面樓裏的情況，暫時並沒有異常。可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

　　獸族幻化人身的本領出神入化，乍看之下，和蕭憶地對峙的那兩位，跟正常人無異。最關鍵的是，整棟樓裏鶯歌燕舞，並沒有紗翎郡主等俘虜的身影，也許是被鎮壓在古器裏，又或者……收進體內世界？

　　若真是後者，那麼這兩位大張旗鼓以大領主級的手段封鎖此地，就是為了等大領主及以上強者自投羅網？

　　要知道，一位獸族域主就能橫掃整個秦王朝。但比起守衛森嚴的秦王宮，還是隨隨便便一座城，更適合守株待兔……

　　謝宇策道：“目前情況不明，先等等。”

　　浮屠趕緊點頭，心裏默默歎了一聲，其他三個負責的城池沒出事，唯獨就他這兒出事了。倒楣！

　　雷霓兒輕笑一聲，實在是看著他就想笑。

　　浮屠的八字眉毛往下垮，皺起眉頭來，衰得就更明顯了，明明年紀不大，看起來卻像個小老頭似的，怎麼看怎麼沒精神。也許他比較衰，哪怕另外三人不刻意欺負，倒楣的事也總找上他。哪怕真有好事，恐怕也只能用眼睛來傳神。

　　但因為他是四個人中唯一一個在煉藥方面有心得的，由於劍走偏鋒，在煉毒一道獨樹一幟，要不是謝宇策肉身有損，那幾位同道都忘了這位詭秘莫測的“浮屠老祖”還是位名副其實的藥聖！

　　因此也備受目前的謝宇策重視。

　　謝宇策道：“既然出事了，你為何不提前告知我？”雷霓兒遠在蕭王宮都聽到了消息，而守在此城的浮屠卻沒有任何動靜。

　　浮屠打了個哆嗦，很不好意思地說：“我在煉製丹藥來著……”

　　“有成效嗎？”

　　“有，有！”浮屠獻寶似的從懷裏拿出一個藥劑瓶，遞給謝宇策，一臉期待。

　　謝宇策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頭有三枚圓滾滾的丹藥，泛著白玉般的色澤，清香撲面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謝宇策收下丹藥，給了這兩人一人一枚。

　　浮屠趕緊第一個服下，說：“沒毒。”

　　雷霓兒拿著丹藥，卻捨不得下口，這東西，怎麼看都覺得神奇！

　　雷霓兒乃神凰血脈，哪怕她的境界較低，天賦火焰也非比尋常，浮屠向她借過火，彼此熟絡起來，雷霓兒才知道配製藥劑，居然能用火！用火提煉並煉製成固體藥劑，就是經常炸爐，很少見到成品。

　　謝宇策對雷霓兒說：“可以服用，這丹藥品級還行，對你有好處。”只是對他沒什麼效果。

　　浮屠說：“我的靈火品級太低，這已經是能煉製的最好的靈丹。”

　　就算是煉藥宗師，沒有好的火種，也煉製不出聖丹。

　　“缺一味火，”謝宇策點頭道，“我會替你留意。”

　　浮屠感激非常，其實高級火種再稀缺，也有可能買到，而他們也不缺錢，只是大型拍賣場乃是萬國聯盟麾下，到目前為止萬國聯盟還沒有對十成龍血人族拿出明顯的態度，謝宇策的身份略尷尬，而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嗯？”

　　就在這時，謝宇策察覺到異動，抬眸看向遠空：“有人來了。”

　　四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城內偏僻的一角。吳駭站在老祖秦嘯瀾身側，站得較近，而秦烈榕和麓雲大領主則在吳駭的旁邊，卻離得較遠，都用奇異的眼神打量這兩人。

　　太近了！老祖居然能讓人靠近到相距不足一尺的地方，而且還……

　　雖有寬大的衣袖遮擋，但還是能察探到，吳駭拉住秦嘯瀾的手腕，遠看就像拉著手一般，由於兩人都很年輕，談笑之間就像同輩人。

　　麓雲大領主暗歎：“帝醫大人非常人也。”

　　秦烈榕心裏五味陳雜，作為老祖的嫡系後代，老祖再看好他也沒像這樣偏愛過，可見老祖對吳駭滿意至極，簡直前所未見。若是他不能打動吳駭，放任那個不知是人是獸的謝宇策把吳駭搶走，只怕老祖會對他失望。

　　吳駭捏著秦嘯瀾白皙光滑的手腕，緩慢灌入元力，說：“這裏就是蕭王朝啟南城？看起來很寧靜，沒出事的樣子。”

　　秦嘯瀾說：“寧靜才不尋常。”

　　秦王朝一方的強者，被抓的只有大將，剩下的還有不少潛伏在城內，秦烈榕一來，便與那些人取得了直接聯繫。

　　“回稟陛下，情況有異……蕭尊者進去之前吩咐，讓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秦烈榕問：“忘憂樓？怎會在風月之地。”

　　忘憂樓也算是一方小有名氣的邪教，美人多，陰氣重，連男人也是妖裏妖氣的那種，只在低級血脈人族中較受歡迎。

　　之所以說是邪教，倒不是說它有多惡劣，而是這一勢力立場不明，任何種族都接觸。

　　獸族強者偶爾會降臨在類似這樣的風月場所，與裏頭的人族美人來場你情我願的魚水之歡，也造出了一些不錯的稀有血脈，這種後代，獸族不會帶走，也就留在了忘憂樓。

　　說起來，忘憂樓裏走出的強者不少，可若說一方強者是從忘憂樓裏走出去，會讓人不齒。

　　有野史流傳，據說蕭憶地當年，差點被流放到類似這樣的地方……

　　吳駭聽到這裏，差點崩不住了：“蕭帝就那樣死，太便宜他。”

　　麓雲大領主道：“不管怎麼說，會出現在這等地方的大多是凶獸或不入流的靈獸，大領主以上級別獸族過於尊貴，不屑降臨。”

　　秦烈榕說：“風月之地會客的意思是，休戰。”

　　既然是風月之地，吳駭倒是很想去看看，但介於有外人在，而且他目前不是單著，也就沒好意思直說，相反還表現出了極大的厭惡，秦烈榕等人對他更為讚賞，理解了他的難處，也就留下他，先行離開。

　　反正有老祖在，吳駭很安全。

　　“沒看到蕭憶地安然無恙，我不走。”吳駭堅決不回去，耍賴道，“我不進忘憂樓，我就在外面看看。”

　　秦嘯瀾拿他沒辦法，說：“你自己找個地方，我就送你到這兒。”

　　“你這就走了？”老祖速度多快，他還沒領悟時空法則，到了要逃命的時候，絕對沒有老祖接引來得方便、快捷。

　　吳駭還想挽留，陡然間，像被盯上了一般，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他頭皮發麻。

　　吳駭下意識按住老祖的手腕，猛地一回頭，只見不遠處的酒樓上，有張熟悉的側臉，雖未面朝這邊，但視線的源頭的確就在那裏。

　　吳駭眼裏閃過一絲狂喜，立刻鬆開秦嘯瀾的手腕，說：“那你走吧，多謝相送。”

　　**

　　謝宇策靜靜地喝著酒，隔間裏沒有一人說話。

　　“策策，我來了！”吳駭一把推開門，邁開長腿大步來到坐著的那人面前。

　　“剛才看我的人是你？還以為是潛伏在城裏的獸族，嚇得我趕緊拉住老祖求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吳駭道：“還有，我剛才真的只是在給老祖療傷，他送我們過來，消耗了魂力……”

　　謝宇策神色如常，抬手道：“無妨，坐。”

　　吳駭搬過椅子，坐他旁邊。

　　“坐過去。”謝宇策示意他坐在窗邊，也就是自己對面。

　　“不，我就要坐在這裏。”吳駭定定地看著他，實話說方才在樓下感覺到的那一眼很有點可怕，讓他本來理直氣壯都莫名心虛，生怕謝宇策誤會。

　　吳駭說：“你不要生氣。”

　　謝宇策看著他，說：“我並沒有生氣。”

　　吳駭說：“那你笑一笑。”

　　謝宇策始終沉著臉，說：“蕭憶地就在對面‘忘憂樓’。”

　　明明說了不來的，好吧這就是謝宇策，說的總是跟做的不一樣。

　　吳駭問他：“情況怎麼樣？”

　　謝宇策說：“還好，目前還在商談。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至於商談的內容，對方隔絕了氣機，外面的人聽不見。

　　謝宇策拿出僅剩的那枚靈丹，放在他面前：“給你。”

　　吳駭聞到一股藥香，神清氣爽：“傳說中的靈丹妙藥，能吃嗎？”丹藥這類東西，他在元武大陸不是沒見過，但在這邊可以說稀奇。

　　也不知這句話哪里取悅到了他，謝宇策微微彎起唇角，說：“可以。”

　　神藤伸出一根細枝：“奇了，我雖然知道成分，但丹藥的效果，我卻推測不出來。”

　　吳駭把丹藥遞給他，說：“你喂我，證明你沒有生氣。”

　　“不必證明，小事而已。”謝宇策還真的取過丹藥，塞進他張開的嘴裏。

　　吳駭輕輕咬住他的手指，在咬中的前一刹，謝宇策迅速抽離，含笑看著他。吳駭不免失望，還以為會是另一種“喂”法。

　　丹藥入喉，體內消耗的元力迅速恢復，直接煉化成精純的元力，補充體內所需，吳駭只覺渾身有了使不完的力量，這枚小小的丹藥確實有強化骨骼的妙用。

　　謝宇策示意他屋裏有人：“介紹一下，這位你認識的，雷霓兒，還有這位，法號浮屠，我的四位屬下之一，你剛才服下的那枚丹藥，就是他煉製的。”

　　“紅小姐！”吳駭方才注意力都在謝宇策身上，沒留意其他。

　　雷霓兒笑著朝他點頭，如瀑青絲以細長的紅緞帶稍作裝飾，紅衣似火，她沒再戴遮掩的血色緞帶，露出迷人的雙眼，一顰一笑，攝人心魂。

　　吳駭由衷讚歎：“幾日不見，人更美了。”

　　“還有……”吳駭看到那位低垂著頭的年輕男子，不由眯了下眼睛，無聲地吐出兩個字，異魂。

　　“你好，你好。”浮屠背心冒汗，心說為什麼倒楣的都是他！

　　不只是吳駭不樂意見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吳駭。

　　當初吳駭在戰場上抱著謝宇策說的那番話，他們回想起來就心悸，就是要主人別管他們的死活。

　　要不是深知謝宇策的為人，瞭解他萬事以大局為重，不會因為小事犯糊塗，更不會莫名其妙丟下他們不管。他真要擔心接下來的自己小命不保。因為吳駭的眼神，就像要殺了他一樣……

　　“久仰帝醫大名，早想知道主人看上的是什麼人，主人的眼光，從來都不同凡響。”

　　這話一出，殺氣退散，浮屠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吳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久聞策策的手下都是一方巨擘，想必您煉丹的本事很高，日後還望多指教。”

　　“不敢當，不敢當，”浮屠擺擺手，“帝醫大人配藥的手段才叫高超，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如你這般小小年紀，在靈藥方面造詣高到如此的人……”浮屠為了取悅他，慌不擇言，說到這裏，立馬改口，“不，除了一個。”

　　“那人可不得了，主人應該更瞭解……”

　　“行了，”謝宇策打斷了他，笑著對吳駭道，“若是看他不順眼，實在不想接觸也沒關係，若是想要殺誰，你只管動手，我不攔你。”

　　浮屠的表情唰地慘白。

　　“別！”雷霓兒說，“吳駭，雖然不知道你跟他們有什麼過節，但不要這樣，謝宇策大人需要他，如果你殺了他，我……”

　　“夠了。”吳駭對謝宇策說，“他們都是你的人奴，包括紅小姐？”吳駭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雷霓兒，雷霓兒神色複雜，卻絲毫沒有因為人奴這個稱呼而感到羞憤：“是又如何。”

　　吳駭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謝宇策道：“你說。”

　　“解除紅小姐的人奴印。”吳駭嚴肅地看著謝宇策的眼睛，說，“但其他四個，永遠也不要解。”

　　吳駭注意到異魂對謝宇策的稱呼，就很解氣，既然個個本事高，殺了也怪可惜。

　　謝宇策笑著說：“好。”

　　吳駭說：“那你現在就給我朋友解除人奴印。”

　　謝宇策了然，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謝宇策說：“會有些痛苦，忍著點，以後你自由了。”

　　發現他來真的，雷霓兒眼裏閃過一絲驚恐，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咬緊朱唇拒絕道：“不，主上，不要解除，請讓我留在你身邊，我願意為你效力。”

　　“這是你的錯覺。”吳駭嚴肅地說，“等解除了人奴印，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雷霓兒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可以保持清醒。謝宇策大人現在身負重傷，對我的束縛力很弱，我能感覺到。我想在你身邊盡一份力，請你不要解除。”

　　束縛力很弱，有部分原因是魂體不完全融合，當然也是因為謝宇策手下留情。畢竟雷霓兒和那四位大能是不一樣的，而且也幫了他不少。

　　謝宇策抬手靠近她額頭前方，道：“你貴為神凰血脈，不跟著我，你也有無數地方可以去，任何王朝和古教都會為你敞開大門，你又何必如此？”

　　雷霓兒低下頭：“總有地方去不了。”

　　聽到這句微不可聞的話，謝宇策眸中精光一閃，心說果真聰明伶俐，莫非察覺出了什麼。

　　謝宇策微微皺眉，目前自己很可能還要在這個位面待上一段時間，她若是猜到了些什麼，讓她走了，恐怕是個隱患。

　　況且，雷霓兒修煉速度之快，火屬性天賦奇絕，天賦神通非同一般，各方面都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其成長性，比起那四位奪舍後的大能，絲毫不差。

　　儘管這樣想著，謝宇策還是依言抽出了那滴精血。

　　雷霓兒哀嚎了一聲，無比埋怨地看了吳駭一眼，似乎在怪他多管閒事。

　　吳駭被看得發毛，心說這人奴印真不是好東西，連人性和主見都能抹除，自己明明在救她，她還很不領情。

　　但很快她的頭顱低了下去，身上有著人奴印的地方彷彿在燃燒，就像是把半條魂魄從身上硬生生剝離，劇痛無比。

　　“這哪是一點疼！”吳駭說。謝宇策看了他一眼，吳駭不說話了。

　　總算解除了人奴印，雷霓兒的身體脫力般往前倒去，謝宇策順勢扶住她。

　　吳駭握住她的手臂灌入元力，一臉歉疚地說：“沒事了，謝謝你，對不起，把你捲進來。”

　　很快雷霓兒睜開眼，臉色白了許多，呼吸不穩，但誰也沒料到，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甩開吳駭的手，面上的目光絲毫沒有感激，而是滿眼怒火：“多管閒事！”

　　吳駭一屁股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她：“我，你……”

　　雷霓兒單膝跪地，含淚說：“謝宇策大人，請讓我追隨您左右！我願意追隨您的人魂，而不是這具龍身。”

　　謝宇策玩味地看著吳駭：“你說我該不該答應呢？”

　　“吳駭！”雷霓兒含怒盯著吳駭，這一眼，真是眼波流轉，美得勾魂奪魄，吳駭乾咳一聲，視線在謝宇策和雷霓兒兩人面上來回數次，無比驚異地喊出一個字：“啥？”

　　“我真的……小心我再也不理你！沒想到你這麼不待見我！”雷霓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確實是真心想追隨謝宇策，所謂儀式，對於骨子裏高傲的她來說，有一次就夠了。既然已經成了人奴，她就當順其自然。可現在要她來真的，等候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可你是我朋友，你追隨他，你就是他屬下，”如果謝宇策身邊有個此等美豔動人的女子，吳駭總覺得不太好，“而且追隨他可能再也回不了家……”

　　“天地之大，四海為家。”雷霓兒說，“不可以嗎？我又不是追隨你！”

　　很好，很強勢，這很紅小姐！

　　吳駭莫名神情嚴肅，從地上爬起來，當著她的面，摟住謝宇策的脖子，抬腿直接坐在他身上，側過頭一本正經地說：“他是我的。”

　　雷霓兒噗地一聲笑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謝宇策沒料到吳駭會突然來這套，心說當著屬下的面隨便就來，也只有吳駭，他真敢！

　　吳駭把自己的頭往謝宇策那邊一靠，俏皮一笑：“你看我們般配嗎？”

　　他真的太有個性！小臉白皙透亮，五官不算精緻，卻無比耐看，越看越好看，一言一笑都生動撩人，百看不厭。

　　在此之前，雷霓兒完全想像不到吳駭還有這樣的一面，他和謝宇策靠在一起，自己的視線居然只會被他吸引。

　　雷霓兒由衷地說：“我終於知道兄長當年為什麼會看上你了。”

　　一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浮屠縮了縮脖子，忙道：“配，配，很般配。”敢這樣折騰謝宇策的，再沒別人了！

　　吳駭對謝宇策說：“你覺得他說的對嗎？”

　　謝宇策笑意更濃，一臉拿他沒辦法的表情。若不是這裏人多眼雜，他真想堵住這張撩人不償命的小嘴。

　　“好，我同意了。”吳駭親了下謝宇策的臉，“你想收就收吧。”

　　就算真要帶回地球，他也會想辦法，等他體內世界成型，就可以裝人了，異界的人過去也不至於非要奪舍。

　　謝宇策驀然盯著吳駭。吳駭聳了聳肩，寵溺地和他對視，能有什麼辦法，你現在就需要人族追隨者，而且紅小姐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追隨，是看好你這個人。

　　謝宇策琢磨了下神凰血脈成神的可能性，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雷霓兒挑了個好時候。十成龍血人族還沒被接納，而雷霓兒作為頂級一流血脈人族，可以自由出入萬國聯盟各個重地。

　　謝宇策問：“你不後悔？”

　　雷霓兒道：“無悔！”

　　這四位九流血脈人族的天賦讓絕大多數龍血皇族都黯然失色，卻還心甘情願以謝宇策為尊，就連吳駭那等自由散漫、隨心所欲的逆天帝醫都對謝宇策百依百順，與之難捨難分。

　　跟這些人相比，她自身渺小得多。

　　忽略其他，僅從她自己的角度看，謝宇策也是個值得追隨的強者。

　　敢以魂體存在，步步為營，將強勢的獸族耍得團團轉，以一人之力扭轉戰局，甚至奪取五爪金龍肉身，強悍至極，在不確定謝宇策和吳駭關係匪淺之前，她就一直在想，追隨這個人，絕不會有錯。

　　謝宇策答應。雷霓兒總算鬆了口氣。

　　這時的雷霓兒，怎麼也沒想到她的未來版圖會那般巨大，日後每一次回想，都覺得唏噓不已。

　　轟！

　　忘憂樓上，一間窗戶被氣浪轟開。

　　“不許走！”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女音，對面酒樓的吳駭等人清楚聽到了一句話。

　　“蕭憶地！！我姑姑她，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