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混沌星域

　　三個人形生命通過三角方陣形成的門戶，來到嶄新的天地。

　　吳駭先是驚了一把，從大陸直接來到這片虛空，身體彷彿一下子輕了無數倍，沒了束縛。

　　肉眼可見的灰色氣流湧動，無盡星光盡收眼底，無規則隕石及塵埃飄浮，哪怕是最普通的塵埃，分析其成分都有可能含有大陸稀缺的奇異金屬。

　　這裏是混沌星域，誕生了無數星域文明的起源地，亦是大本源法則的誕生地，擁有最本源的氣息，這種奇異的灰色氣流能孕育萬物，造化萬物。

　　將此地的氣流納入體內，煉化成仙力，吳駭感到舒暢了不少。

　　這氣流，不愧是傳說中的混沌氣……

　　仙力補充的速度比起在永恆界時竟還要快上一倍！

　　叮鈴——

　　腦中鈴聲大作，吳駭猛然回神，反抓住謝宇策的衣袖，往後一退。沒有把握住力度，倒退數百米，一道黑光淹沒了他倆原先所站的地方。

　　“人類還是乖乖當個食物多好，可以在安樂中毫無痛苦地死去！”冰冷的聲音穿透耳膜，恍若在耳邊響起。

　　黑芒調轉方向，數百根羽毛如利器般摧枯拉朽地殺至吳駭眼前。

　　吳駭借用仙屍來施展時空領域，將百根羽毛抵達的時間和空間拉長，那種遠強於仙主層次的時空領域擁有約束仙皇的力量，刹那間讓吳駭有了一絲明悟。

　　謝宇策難以置信地看向吳駭，只見吳駭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眼裏有一絲隱藏不住的興奮，像是明白了什麼。

　　“好地方，這裏真是好地方，”金色小刀適時出來轉了一圈，咻地飛出去，沒能削掉那道看似柔軟的羽毛，又灰溜溜地退了回來，“剛才沒發揮好，我再試一次！”金色小刀猛力一撞，一根根羽毛齊發力與之硬抗，火星四射，像是金屬相互撞擊一般，“好硬。”

　　吳駭暗自一驚，心說當初被這金色小刀折磨得夠嗆，還真不委屈，金色小刀自帶威力竟能和仙皇的攻擊不相上下！如果這金色小刀能更配合一點，也許能勉強成為保命底牌之一。

　　“若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吳駭說，“我還想和你聯手呢，你怎麼動起手來了？！我並不想與你為敵啊！”吳駭催動仙屍，以仙皇級的速度來移動，眼前陣陣發黑。

　　仙力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他朝著謝宇策微微點頭。

　　“少裝傻！”若莫冰冷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慮，“你和你那位人族小朋友狼狽為奸，利用我帶了那麼多外來生靈，與外來生靈為伍以求庇佑，永恆界人族已經落魄到這份上了麼？”

　　“我聽不懂你說的，”吳駭誠懇地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謝宇策再次打開吳駭體內世界的門戶。

　　“混沌星域！”

　　“這就到了！想不到有朝一日，我青莽也能到混沌星域來！”

　　一個接一個的生靈再次現身。

　　首先是雷鳴，紅翼，青莽，其次是不少吳駭都不認識的仙皇級異族，強悍氣息一下子擠佔了這片虛空，攔在了古翼族若莫和吳駭之間。應該說離吳駭較遠，卻恰好將若莫圍在中央——這個空間門戶開得很有技術含量。

　　若莫忌憚地頓在原地，警惕地看向這些突然出現的外族。

　　而這些外來生靈也都若有所思地看向殺氣騰騰的兩位永恆界原住民，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它們看來，吳駭和若莫都是原住民，而這兩位原住民手上都有地圖碎片。

　　儘管不太清楚地圖碎片除了能開啟混沌星域門戶以外，還有什麼用處，但有總比沒有好。

　　“這位老兄稍安勿躁，混沌星域可不比永恆界！有話好好說！否則傷我兄弟，我不會袖手旁觀！”

　　雷鳴站在謝宇策和吳駭那一方，紅翼和青莽亦然。

　　“雷鳴老兄，多謝！”又有仙皇笑著出來說道。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這位……”雷鳴直接把若莫搬出來，“過河拆橋的原住民。”

　　“過河拆橋？”

　　“九頭龍閣下為什麼這麼說？您和原住民有什麼矛盾，之前不還好好的麼……”

　　“你是誰？我們認識？”若莫只當這頭神龍是人族那邊的，胡攪蠻纏！

　　“你們看，這就翻臉不認龍！”雷鳴只是借題發揮罷了，兩張地圖碎片在自己人手裏，但還有一張卻在古翼族手中，如果可以，當然還是找個藉口搶地圖為好。

　　謝宇策看著古翼族若莫被一大群強者追趕，很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心想：“如果實力更強些，也許能拿下這只翼族，得到他手裏那份地圖碎片……可惜……”

　　“我該走了。”趁他們注意力都在若莫身上，吳駭後退一步，隱於暗處。他都快站不穩了，催動仙屍化石到極限，仙力快要耗盡，還好混沌星域較為特殊，讓他能勉強支撐。但再待下去，必定露餡。

　　“我們走。”謝宇策不再多想，扶著吳駭的肩，瞬移千里，以最快的速度頭也不回地離開那片認識他們的強者聚集地。

　　“抓我作甚，快攔下他們！愚蠢的外來生靈，你們，死不足惜！”若莫怨毒的目光緊隨吳駭等二人遠去，到口的食物眼睜睜地飛走，讓他很想把這些愚蠢的外來生靈都殺個乾淨，但外來生靈卻沒有捨近求遠，都來對付他。憤怒讓若莫難以自持。

　　沒完！以為逃走就能萬事大吉了麼，他的‘血引’在混沌星域也照樣適用！

　　只要那點尋蹤綠光還沾在那人類身上，就算對方脫了十層皮，想盡辦法隱藏，也照樣逃不出他的手心。

　　到時候，他所消耗的血力，他要在吳駭等人身上十倍百倍地補償回來！

　　不只是吳駭本人，還有他看重的人，他所創的生命大陸，但凡人族，都將是古翼族的營養品、促生劑！

　　大片黑芒淹沒了那裏，嘶吼聲爆炸聲隔了些許距離就已經聽不見。

　　幾乎是離開那夥人視線的那刻，吳駭便像脫力了般，倒了下去，但只是一個身體前傾的姿勢，謝宇策扶住他的腰，吳駭有氣無力地抓住他的衣襟，艱難地看向他身後是否有生靈追過來。

　　不等他開口，謝宇策說：“你可以修煉，用我給你的法則……”

　　“哦，好。”吳駭力竭，收起仙屍，謝宇策帶著他遠遁。

　　吳駭問：“你不跟你朋友那夥人同行了？還是打算先分開，再去哪里會合？”

　　謝宇策默了下，說：“誰告訴你，我會樂意當別人的陪襯？”

　　更何況主修生命大陸和單純的煉體一道本就不同路。

　　吳駭倒是從沒往這方面想。

　　不過，可見重逢時實力等方面的差距，對謝宇策的打擊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吳駭想了想，說：“如果我說他壞話，能安慰到你嗎？”

　　謝宇策沉聲說：“不能。只有變強才可以。”

　　吳駭鬆了口氣，說：“那我放心……不，我認真修煉了！”

　　說得好像你之前沒有認真一樣。謝宇策輕笑道：“嗯。”

　　吳駭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之前，近乎呢喃地說：“唉，你跟著我吧，我負責保護你，然後在後面拼命追趕你，並助你早日登上巔峰。”

　　謝宇策說：“保護好自己，你不負責保護我，你負責，喂飽我。”

　　吳駭頓時清醒許多：“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楚！你剛才說什麼，我還想再聽一次！”

　　謝宇策啞聲說：“……別亂動。”

　　吳駭微微笑了，默默地心疼。

　　你才不會淪為別人的陪襯，你一直都有你自己的光彩，所以，請不要妄自菲薄。

　　我追逐這樣的你到現在，絕不允許自己拖你後腿，如果你是陪襯，那我又是什麼？

　　暫時落後於人不算什麼的。

　　走著瞧吧。

　　總有一天，你我都會站上前所未有的高度，傲視整個原始宇宙！

　　吳駭莫名有那麼點慶倖自己迷戀的是同樣不甘落後的謝宇策，他可以竭盡全力地拼，也可以在力竭的時候毫無顧慮地倒下，因為知道有人會接住他。

　　吳駭放心地靠在謝宇策懷裏閉目養神，專心修煉。

　　謝宇策打開位面門戶，五爪金龍陡現，縮小成十米多長，載著謝宇策和吳駭兩人，駛向遠方。

　　如果吳駭還有意識的話，定會驚訝，因為此時的五爪金龍，竟然已經是三星仙主境！

　　而謝宇策本體的魂力也在不知不覺中緩慢地提升著。

　　督促吳駭修煉的同時，謝宇策也在嘗試著將單純的法則融入體內，爭分奪秒地修煉。

　　那頁金紙地圖碎片在混沌氣的滋養下，漸漸顯露出真實的圖文來，在謝宇策的腦海中按照各種方式排列組合推演後，他找出了可行之路，這才將不朽、散靈、雪妖、雷霓兒四人放了出來。

　　“主上！”

　　“拜見主上！”

　　謝宇策說：“按照這個方向行進，順帶吸收混沌氣，看你們誰運氣好，也許能弄來混沌晶。”

　　“是！主上！”不朽等人看向周圍，難掩興奮。

　　這裏不像是永恆界，偶爾飄過一片灰色氣流，灰色氣流卻比仙力還要強大，可以煉化來補充仙力，莫非就是謝宇策說的混沌氣？得到肯定答復，不朽等人更加困惑了，“這裏是……”

　　“混沌星域。”謝宇策說。

　　幾人一驚，緊接著便陷入狂喜。

　　“還是主人好！”

　　“我等誓死和主人共進退！”

　　“連主人的五爪金龍都已經突破三星仙主了，以主人的本事，相信很快主人也能橫行宇宙！”

　　“少吹，去忙吧。”謝宇策聽了倒是不以為意，他得到了仙皇層次的生命大陸，裏頭本就有不少星晶，只要煉化星晶就能連翻突破仙主境，而他的五爪金龍一直都在體內位面抓緊一切時間修煉，一旦初級巔峰法則全部演化妥當，他的龍軀必能突破仙王境。

　　讓龍軀出來，也只是混沌星域裏太適合修煉了而已。

　　但這對於不朽等人來說刺激不小，他們也不能太落後，還是要抓住機會突破，否則若是被落下或者丟回上界，落到容帝魔爪，可能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這樣一想，突破迫在眉睫！

　　所以讓雷霓兒倍感莫名的是，他們幾個好像，更加殷勤了……

　　此時，吳駭陷入空靈之境，回想起方才的戰鬥，直接動用星晶所蘊藏的仙力來補充體內所需，有了純粹的法則之力，那麼星晶也就淪為仙力消耗品。

　　在混沌星域，點滴時間都很珍貴，不能拿來浪費。

　　因此，吳駭催動仙力，按照《萬煉秘典》所記載的方式進行推演，初級巔峰法則融入他識海之中。雖說初次嘗試僅僅只是嘗試，不必緊張，但吳駭還是慎之又慎。

　　法則有限，法則獨立存在的時間也很有限，若是融合失敗，一道湮滅似乎就是不小的損失。

　　吳駭竭力控制著初級巔峰雷電法則，圍繞神魂繞旋，緩緩靠近神魂所在處，然後一點點觸及魂魄。

　　呲呲。

　　吳駭皺緊眉頭，額上冷汗直冒。

　　雷電法則擦過魂魄的劇痛，讓他下意識地戰慄了下。

　　初級巔峰雷電法則直接湮滅成齏粉，消失得無影無蹤。

　　失敗了。

　　吳駭繃緊腦弦，繼續嘗試。吳駭自身境界在一星仙主境，但他的神魂卻因為在兩儀大陸吸收了怨靈所化的魔骨後達到了三星仙主層次，感悟同層次法則似乎不成問題，但融合就有難度了。

　　將比他自身境界要高些的法則融入到靈魂中這種前所未見的修煉方式似乎很匪夷所思，而且任何法則直接觸及神魂，比最尖銳的刀子割在身上還要難捱無數倍，畢竟是很不舒服。

　　所以一次失敗後，吳駭更謹慎了些。

　　出奇的是，吳駭的魂魄小光人卻格外淡定，猶如一尊佛像，神色像極了世外高人，比吳駭本心的意識還要淡定得多。

　　察覺到這點後，吳駭驟然詫異。

　　真正有本事融合法則的是他從來沒有弄透的神魂，早在他肉身還沒踏入修煉門檻之時，他的魂魄就融合了堪稱最為強悍的大本源法則之一的“融合”本源法則，以至於斬殺異魂都能讓腦域闊度提升。

　　在此之前，神魂從沒讓他失望過。

　　他所擁有的超乎尋常的學習能力和海納百川的心性似乎也和這尊神魂有關，嚴格來說應該是相互成就。

　　吳駭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嘗試，他將雷電法則和神魂封在識海的一方空間中，並放開了雷電法則的掌控。

　　這是一種格外大膽的冒險之舉，雷電法則放進識海中，好比把鱷魚放進水池裏，神魂就是魚餌，稍有不慎，玉石俱焚。

　　就算神魂足夠耐抗，他也會再度昏過去，誰知道這次會昏迷多久？

　　果然，雷電法則瞬間失控，大肆撞擊封閉空間，以及那一尊神魂！

　　吳駭猛地皺緊眉頭，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痛苦。

　　所以在痛苦隨之到來的時候，吳駭咬緊牙關，竟是沒發出聲音。

　　痛苦一度達到身體能承受的極限，超過後就是昏迷，昏迷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如今的吳駭已經遠遠不是未成年時的他自己，承受能力變態級，在雷電法則的折磨下，竟是硬生生地挺了過去！

　　一天，兩天……

　　體外有混沌氣補充所需，不用說都知道是誰在幫他，但吳駭無法分心去道謝或是想些什麼，他能保持清醒與意識較勁已經用盡了全部氣力。

　　五天后，識海中的雷霆平靜下來，識海中的景象讓吳駭為之一驚。

　　光影分明，和諧至極。

　　以法則之力為磨盤，神魂端坐其間，達到了某種平衡，這種平衡在他目前所見過的幾乎所有典藏上都沒有見過。

　　後天演繹的初級巔峰法則被磨盤研磨成最基礎的符號，一個個簡陋而無規則的符號發光，烙印在神魂之上。

　　這個過程一點痛苦都沒有，輕鬆得讓吳駭為之心顫，有種功夫不負苦心人、痛苦沒有白捱的感覺。

　　他試圖盯著那一個個簡陋的符號細看，竭力記進腦子裏，儘管看不懂，但本能告訴他，這東西不簡單。

　　這些符號，包括那個光影交織的磨盤在內，全都只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如果中途他昏迷了，他一定沒辦法見到這樣奇異的景象！

　　吳駭修煉時的異常讓謝宇策沒辦法靜心，融合法則入體的修煉全都失敗。

　　但這也不能怪吳駭，因為，他自從有這個想法以後就試過無數次，事實證明，就算他能完全靜心，要將初級巔峰法則徹底融入仙軀之中，還是太異想天開了些。

　　這還是他天分夠高，才能調動身體與法則達到某種平衡，這種平衡只是讓法則可以與仙軀共存，但“共存”並非真正的“融合”。

　　僅僅是“共存”就讓他軀體自身的攻擊力和防禦力大大提升，可想而知，如果是真正的融合，他的實力還會再往上升一層！

　　但“融合”畢竟是理想中的概念。

　　吳駭的神魂擁有融合屬性，理論上來說能融合法則，但同樣一次都沒成功過。謝宇策只是有這個想法，而他的仙胎並沒有這一屬性，可想而知會比吳駭更困難，但再困難，謝宇策也想試試。

　　吳駭成功融合一道雷電法則，精疲力竭，再次昏睡，三日後醒來，第一時間告訴了謝宇策這個特大喜訊——他冒險嘗試，交給神魂自行對付，居然成功了！

　　老實說，謝宇策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

　　“真的是融合？你融合了初級巔峰的雷電法則？”謝宇策無比驚羨地打量他，很想剝開他的腦殼看看，逆天的神魂究竟是個什麼樣，“怎麼做到的？”

　　吳駭把法則煉魂宛如磨盤般的古怪景象告訴了他，並把那些符號具現化給謝宇策看，吳駭身在局中，以他目前的境界不足以理解這種現象造成的原因，多個人多個腦子，而且這個人還是謝宇策。

　　“你說這是烙印在你神魂中的初級巔峰的雷電法則？但這……並不是雷電法則，也沒辦法表現雷電法則，按理說不算融合……”謝宇策看來看去沒看出名堂，感到費解。

　　但擁有融合法則碎片的吳駭的神魂就好比一位不該存在卻又真實存在的偉大智者，洞悉了某種真理，承載了目前無法用語言和圖畫表達的東西。

　　存在即是合理，合理必有原因。

　　找出原因，並去實踐，就能讓“存在”再現。

　　謝宇策想要讓法則融入身體之中，仙胎能演化萬物，仙胎可演化生命大陸，仙胎必能承載法則，但這也是理論，融合法則的存在讓理論變成現實，而他想重現這種可能，吳駭就是他的突破口。

　　謝宇策迫不及待地問他：“你把雷電法則融入魂魄的過程仔細描述下。”

　　聽吳駭說完，謝宇策更為驚訝：“你是說，不是全部的雷電法則都融入到了你的神魂中，而是只有部分，研磨出了小部分？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謝宇策像是發現了新寶藏，問：“你能動用雷電法則麼？”

　　吳駭點頭。謝宇策道：“給我看看。”

　　吳駭心念一動，一道猶如長鞭的雷電自他指尖延展而出，這道雷電長鞭像是完全從他指尖生長出去一般，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若是斬斷了，吳駭會有感覺地縮手皺眉。吳駭說：“這就有點不太好。你看，正常攻擊被斬斷，不該有這種被截肢的感覺，雖然不痛，但很古怪，威力也很一般……”

　　謝宇策深呼吸，說：“不……”

　　雷電宛如身體的一部分是個什麼概念？

　　這已經超出了人族能動用的能力範疇，直接篡改神魂，使得人體也得到了昇華，是從先天上進行的無可複製的改良，使得人體擁有了特殊的天賦，這類特殊天賦帶來的力量，已經不局限於神訣、功法所帶來的神通。

　　這種力量在仙主級的吳駭身上顯化出來雖然渺小，但擁有成長性。

　　擁有成長性的天賦，還是和法則直接相關，那就相當可怕了。

　　謝宇策早在地球，第一次聽說吳駭神魂融入了法則碎片這才帶來了能融合魂魄提升魂力的能力時，就有種預感，那種預感太過驚人，他沒有多說，眼下卻得到證實。

　　所以，儘管才剛融合的初級巔峰雷電法則只能勉強發揮出仙主層次的威力，但謝宇策還是無法克制地激動了。

　　謝宇策說出了他的判斷：“你該知道，大本源法則碎片哪怕不全，但也是絕對正確的。”

　　吳駭點頭。

　　謝宇策說：“但每個生靈按照它們對大道的領悟所演化出的法則卻略有差異，不完全正確，不完全一致，但足以稱之為法則。

　　“我給你的這道初級巔峰雷電法則，來自於某位仙皇，這位仙皇在仙主級對於雷電法則的領悟就到這種層次。

　　“為什麼這點點符號烙印就足以讓你動用雷電攻擊？也許這一點點符號，就是你剛融合的這道初級雷電法則中推演正確的部分！但不完整。”謝宇策說，“明白了？”

　　吳駭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是，又很奇怪：“既然正確，那為什麼我寫下來，給你看，你卻看不出是雷電法則，而且也不能按照這個簡化的絕對正確的符號來演化出初級雷電法則來？再說，絕對正確的法則不是本源法則嗎，怎麼威力還這麼點……”說到這裏，吳駭有了一絲明悟。

　　謝宇策直接說：“因為它不完整。”

　　“我只說它正確，但沒說它就是本源法則。你別高興得太早。”謝宇策重現那些不知所云的符號，“這只是低級法則中演化得正確的部分，這一小部分，也就是這些符號，組合不起來，連低級法則都算不上。”

　　低級法則都算不上，就能有這種威力。如果完整的話那還得了！

　　吳駭很期待。

　　謝宇策喃喃道：“如果是完整的低級巔峰法則，刻在我的仙軀上應該能完美融合。”

　　吳駭眼睛一亮：“太好了！一舉兩得，怎麼樣才能完整？”

　　“多融合一些就好，”謝宇策說，“既然每位生靈所演化的法則都不完全一致，那就儘量多地融合，你已經融合一道了，沒忘記方法吧？”

　　吳駭說：“嗯！第一次融合比較困難，之後就簡單了。”

　　“那就好辦，我會儘快弄到足夠數量的低級法則，先助你仙主境圓滿，”謝宇策說，“走吧。”

　　“去哪？”吳駭眼裏寫滿了癡迷。

　　從那點資訊裏就能推出這麼多東西，吳駭打從心底裏佩服謝宇策，更覺得他非常聰明，悟性奇高，不成人上人簡直沒天理。

　　“跟我來就知道了。”謝宇策說。

　　“在你昏迷的這些天，我打探了附近的情況，發現這裏比想像的要有趣……”

　　“主上，找到了！到處都有得賣。”雷霓兒瞬移回來。

　　謝宇策把剛買到的一個小瓶遞給了吳駭，說：“服下它。”

　　吳駭倒出一看，是一滴晶瑩剔透的灰色液體，他服下以後，體內虧空在短時間內全部補充回來，無疑是好東西。他驚奇地問：“這是什麼？”

　　“混沌水。”謝宇策說。

　　“哪來的？”吳駭手一抖，他剛才喝了什麼？混沌水在外界有價無市，一滴價值上千顆星晶，其實他用星晶補充仙力，多花點時間也一樣能好，吳駭替他肉疼，“怎麼不早說！我應該先問是什麼的。”

　　“是啊，如果是毒藥怎麼辦。”謝宇策摸了摸他的頭，混沌星域，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混沌氣和混沌水。

　　“被你毒死，甘之如飴。”吳駭張口就來。

　　“……”

　　反了反了，本來好話該是主上說才對，雷霓兒掩唇輕笑，見主上臉色不太好，她竭力裝作不存在。

　　謝宇策說：“少廢話。下來。”

　　吳駭從謝宇策身上跳下來，跟著他倆兜兜轉轉，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他極目望去，只覺好像來到另一片天地，不禁倒吸一口混沌氣，兩眼發亮地說：“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