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天壤之別

　　新秘境開啟之初只有界主以上才能在裏頭闖蕩，暴露之前便只是界主才有資格角逐的機緣，而十二古陣所成之陣，隱藏氣機，阻擋外來仙靈，亦留下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自然是為界主一脈的小輩們或有眼力發現此地玄機的大氣運之人準備的。

　　唯有通過此陣，才能得到界主認可，否則沒有入秘境的資格。

　　此陣包括兩個關卡。

　　第一關，滅世神光。與十二神陣相輔相成，悄無聲息，防不勝防。三星仙皇以下仙靈幾乎一擊必殺，屍骨無存。因此這裏乾淨得連一塊骸骨都沒有，便是這個原因。

　　修為低於仙皇境巔峰者，難以扛過第一關滅世神光。

　　而第二關，由於凝聚的巨大怪物實力高於闖關者本身，單槍匹馬闖陣，無一不是一代巨擘，越階戰鬥，無往不勝。連現階段名動原始宇宙的九天皇女也不能與那些不世出的先輩們抗衡。

　　作為沒有實力單獨破關的人，就只能借助於聰明才智，聯手破陣。

　　巨人極其強悍，破陣過程兇險無比，這次能堅持將近一個時辰卻沒敗下陣來，已經非常難得，勝利在望，九天皇女為此興奮不已，已無心拘泥於小節：“護住他！萬不得讓他有絲毫閃失！”

　　這個“他”自然是指謝宇策。

　　開了“天瞳”的謝宇策是重中之重，便處於被保護的中央，身為他的師弟，被他重點盯著的吳駭也受到了差不多同樣的待遇。

　　吳駭避開攻擊造成的波動，目不轉睛地看向這些戰力極其強悍的人，留心他們的戰鬥，便發現和尋常仙皇有明顯不同之處。

　　吳駭目露神往。

　　只見這些處在仙皇境巔峰的強者們一旦受傷，傷勢會在極短時間內癒合，並沒有燃燒血脈的過程，彷彿有無窮無極的仙力，仙器報廢了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是開闢生命位面，煉化生命大陸，並將生命大陸演化到極致，僅次於大界的成果。

　　謝宇策清楚地看到了藍光的變動軌跡，他盯著巨大的人形怪物，琢磨著這一被動防禦型神陣之精妙。

　　可惜他不是神陣師，如果有精通佈陣的高手來這裏，想必會對界主布下的完整神陣很感興趣，不過能不能破陣就不一定了……

　　謝宇策一直和吳駭保持聯絡，傳音提醒：“注意位置，第二座塔顯化的部位被破，門後可能會出現兩條路，所有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沖進門，先機很重要，怪物未死，越逗留到後面越危險，記住，門一開，這夥人很有可能會過河拆橋，必須立刻進去！”

　　“明白，我跟著你！”吳駭緊張地聽著。

　　幾乎是臉部破碎的前一刹，謝宇策便叫上吳駭：“走！”

　　所以，大門嗡的一聲開了。

　　吳駭察覺到異動的同時，便隨同謝宇策，第一時間沖入門中！

　　“果然機靈。”同樣抱著搶先入內的念頭卻臨時改變主意故意擋了別人一會的夜姬輕笑一聲，背後月牙光芒一閃，融入虛空，轉瞬來到石門邊，身體沒入門內消失無蹤。

　　吳駭盯著旁邊延伸出的一條路，看了一次又一次。吸引力一陣一陣，方才沒有，一會後重新出現，就像在召喚他前去一般，吳駭站不住，就要往旁邊那條小道上走：“我們走這邊。”

　　吳駭剛要抬腳，謝宇策便拉住了他，其實不用他拉，吳駭就頓住了，他面前出現了一道月牙似的彎刀，擋住了去路。

　　夜姬掩唇輕笑：“別急著走，還是等小神童進來了，跟著他一起走的好。你倆別這樣看著我，姐姐我可是好心啊，新秘境很大，基本上選一條路，十年百年回不了頭，而且同是冒險，氣運高低也與機緣多少直接相關，相信我，跟著氣運最高者走，比自己亂闖要好得多。”

　　“再說你不為你自己，也要想想你師兄，別你一個人任性，連他也跟著遭罪，讓他本該享受九天皇女人情的機會，就這麼沒了。”夜姬記得這旁邊分出來的路，就是破了吳駭那座塔對應的部位衍生出來的，說實話，不敢恭維。

　　“那女人雖然狠辣，但有時候還是很上道的，你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如果遇到大機緣，她也會照顧你一些。”

　　吳駭心說你怎麼就篤定跟我走是遭罪！

　　“到齊了就走。”九天皇女在小神童身後進來。小神童臉色發白，頭髮有一絲淩亂，朝她感激地點頭。

　　“這邊！”小神童毫不猶豫地指著前方康莊大道——也就是第一條道。

　　“走！”九天皇女不打算等後面的人了，而此時除了她以外，已經在門內的人有夜姬，吳駭，謝宇策，小神童，明曜，霆柘。

　　寂鈴小仙皇和炎烈仙皇還在門外與那頭巨獸周旋，但只要門戶還開著，那麼他們進來也是遲早的事。

　　“我還是覺得是這邊……”吳駭扯了扯謝宇策的衣袖，指了指右邊的羊腸小徑。

　　“哈哈哈，”夜姬笑了，“你可省省吧，難道你還能比小神童的氣運好嗎？”

　　霆柘一臉的難以形容，明曜也搖搖頭：“真的，若微，別跟自己過不去。”

　　小神童也看著他，指著前方，很堅定地說：“是這邊。”

　　“你那邊，我感覺好像什麼都沒有。”

　　吳駭：“……”

　　其他瞭解小神童的人都面露古怪。

　　氣運之子不是吹的！小神童說什麼都靈驗，他說什麼都沒有，就真的什麼都沒有。

　　吳駭沒辦法說服自己去走另一邊，因為時隱時現的吸引力穩穩地從小道那邊傳來，但他不能確定那東西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樣，更不好當眾說太多。

　　他一個眼神，謝宇策心領神會：分頭行動。

　　“還等什麼，走！”九天皇女不願再耽擱，冷厲的目光掃過謝宇策的臉，如果到此分開，那麼一筆勾銷，也省得她多加費心。

　　“分道揚鑣吧，反正只要跟你一起，誰也看不見我過人的一面。既然眾人欣賞的是你，我與其留著礙眼，不如自己找機緣吧，再見。”吳駭深深地看了謝宇策一眼，催動仙屍化石，一星仙皇血脈復蘇，毫不猶豫地沒入旁邊的小道。

　　“這……他怎麼了。”霆柘只覺完全搞不懂若微，先前那個讓他覺得深藏不露的若微仙王，又似乎回歸到了一開始目中無人的模樣，該不會這名號不是他自己取的，而是他師父要他如此吧。

　　謝宇策道：“不用管他。他也許會等我們走了以後，自己獨闖。他自以為他的運氣很好，但他周身沒有清光，遠不如小神童。”

　　“嘖嘖。你怎麼不告訴他，讓他有點自知之明？”

　　“我說了，他信麼。”

　　謝宇策看了眼吳駭離開的方向，也許那邊真有好東西，能讓吳駭義無反顧不惜和他分開丟下大好機緣也要前去的……想必不是簡單之物。

　　說實話他也有些期待，但更不希望吳駭被任何人打攪。

　　因此，見師弟“任性妄為”，謝宇策也配合地冷下了臉，義無反顧地跟著皇女等人去了正前方。

　　這路並非廣義上的路，而是類似于時空通道，連接新時空，不同時間段進去可能達到的地方都不一樣。

　　如果通路不開，沿著混沌霧氣往裏走，不只走不進去，還容易迷失方向。以往就有界主栽在這上頭。

　　吳駭祭出神藤，藏在手腕上，沿著吸引力指引的方向，一路前行。

　　三日後，視線範圍內，一片荒蕪，所在隕星滿是環形坑，灰塵積了厚厚的一層，腳尖點地掠過，就會揚起大片灰塵，灰塵飄向空中，卻又很難再降下。

　　而此時的吳駭已經灰頭土臉，吸引力所指引的方向還在遙遠的更深處。

　　時而消失，時而又出現，很不穩定。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吳駭通過獸面陰陽石聯繫另一邊的謝宇策，“別說危險，連根毛都沒有。”

　　在這片廣袤的空間混亂交錯的秘境之中，頂級通訊器獸面陰陽石仍能使用，已經是意外之喜。

　　“你那邊怎麼樣？”吳駭又問，“還安全嗎，剛過去就是巨獸巢穴，也很不好過吧。”

　　“說出來不怕打擊你。”謝宇策語氣帶笑。

　　與吳駭所面臨的荒土無人星域相反，此時此刻呈現在謝宇策等人眼前的，是一片汪洋。

　　一葉神舟在水面之上疾速前行，下方景象蔚為壯觀。

　　大浪呼嘯。

　　恐怖的怪魚騰空而起，背鰭如倒刺般鋒利無比，勝過一般的神器。

　　“混沌湖！？”吳駭聲音都不淡定了。

　　“嚴格意義來說，應該是混沌海，”謝宇策說，“這裏比較大。”

　　“那你不是很爽！？”吳駭說。

　　“是啊，連呼吸都是混沌水的味道。”謝宇策說，“下次再見，我應該已經突破二星仙王。”

　　“……”吳駭有點想哭，別說二星仙王了，他就怕自己突破了，星晶不夠消耗。

　　以前一星仙主境時，一塊星晶就能勉強補充六七八成左右的仙力。但現在一星仙王境，一千顆星晶都不一定能填滿空缺。

　　不過聽了謝宇策這麼說，吳駭不打算節省混沌水。

　　還好從若莫那裏繳獲了不少混沌水，他手頭玉瓶裏就有一百滴，否則真不知道怎麼熬下去。

　　吳駭打了個噴嚏，繼續屏住呼吸，化悲痛為力量，加快速度趕路。

　　與吳駭一路安然不同，謝宇策等人剛進那片空間，就遭受了不小的驚嚇。

　　神獸巢穴！

　　巢穴內的巨獸實在太過巨大，他們屏息凝神，隱藏氣息，化身人形就好比灰塵一般，隨風飄過，有驚無險。

　　那些沉睡的巨獸根本沒有察覺，所以也談不上多大的風險。

　　沒有性命之憂，再加上此地濃郁到令人通體舒暢的仙氣、混沌氣。

　　如果說混沌星域修煉一年等於外界百年，那麼在這裏呼吸一下，可能就抵得過混沌星域修煉上十天。

　　九天皇女說：“主要是我們實力不夠，如果境界足夠高，到了界主級別，就能跟成年巨獸大戰一場，將這些還沒成年的巨獸收進體內位面。”

　　“而這一大片混沌海，也能全部收進體內位面。”

　　“界主們將新秘境探索個遍，等同於大掃蕩。”

　　“像這個地方，如果被界主發現，最終留給外來人的，也就是一小汪混沌水池，以及暴怒的巨獸。”

　　“所以，有本事能收多少收多少，但不要引來麻煩，更別放慢速度，新秘境裏，最廉價的寶物就是混沌水。”

　　饒是霆柘之流也都兩眼冒光，心情難以抑制地興奮。

　　謝宇策一想到正在另一邊吃灰的吳駭，唇角微微上揚。

　　“你跟一般的仙胎很不一樣。”夜姬狐疑地撐著下巴說道。

　　九天皇女說著也拿出空間神器淨玉瓶，以仙蠶絲纏繞，隨手拋入下方。

　　眾人站在甲板邊各顯神通，動用空間寶器，收取混沌水，儘管皇女說得輕巧，但對於初次來新秘境的霆柘、明曜等人來說，這種景象太過罕見，相比而言，以前闖蕩的秘境簡直不值一提！

　　而小神童則淡定些，對於他而言，走路撿寶可能就跟普通人喝水吃飯一樣尋常，比起接連收混沌水，他更多的是操縱神舟，判斷方向。

　　他有預感，更珍貴的寶物還在深處……

　　一個月後。

　　吳駭以瞬息千里的速度橫渡無人星域，跨過無垠虛空，總算來到一道詭異的血色隕星。

　　他在隕星上落腳，這裏同樣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吸引神魂的詭異力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持續睜開雙目的魂魄小光人，也不知是在期待什麼。

　　“過了這裏，前面好像就是了。”吳駭腳踩地面，只覺軟綿綿的，抬起腿，凹陷還能緩緩恢復原樣。

　　很奇怪。這血紅色土壤就好像活絡了一般，自發形成血色怪物，體型矮胖，沒有靈氣，更沒有感官，腳粘著地，行動自如。

　　一大群人高的矮胖獨角怪物攔住吳駭去路，被打散，再與紅色膠質土壤融合。

　　等到吳駭繼續往裏深入，卻有種如陷泥淖的感覺，腿腳在虛空之中竟是邁不開。

　　只見那怪物彼此融合，五官更加清晰，也更加難對付。

　　陡然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讓吳駭頭顱都彷彿要裂了，道：“不好！”

　　轟！

　　吳駭爆發全身仙力，無盡雷霆席捲而出，轟碎了腳下地面，他騰空而起，雙手雷霆長鞭向上延伸數千米，而下方他所在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黑窟窿，宛如無底洞一般，吳駭一星仙王境的眼力竟然一眼看不到底。

　　那無底洞是憑空出現，吳駭心臟砰砰直跳，直接頂著巨大的壓力，沖上無盡高處，他總算看清了那東西的全貌。

　　並不是隕星，而是活的生物！

　　如同一條奇形怪狀的猩紅血魚，說是魚，只是頭尾有點像星魚的某些稀奇品種，但特徵太過斑駁，其實已經不算是魚了。

　　這比一般隕星還要大得多的怪物全身上下滿是凹凸不平的包，吳駭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怪物，站在表面上感覺不到的生命波動，伴隨著無數雙各式各樣的眼睛睜開，龐大的生命力猛然爆發開來。

　　龐然大物復蘇，那血色皮肉下突然像藤蔓般生長出一根根觸手，長鞭似的抽向吳駭。

　　“滾滾滾！我太小，不夠塞牙縫！”

　　吃灰至今毛都沒撈到一根的吳駭終於將經歷了第一場惡戰。

　　莫大的吸力朝著吳駭湧來，那種吸力太過熟悉，就跟方才消失的吸引力如出一轍。

　　吳駭整張臉都白了：“難道吸引我來的其實是這個鬼東西！？”

　　“開什麼玩笑了！我就為了這種鬼東西，跟謝宇策分開，錯過了一整個海洋的混沌水！？難道這玩意的神魂特別滋養，隔了一個星域還能讓你饞？可你好歹考慮一下我的實力殺不殺得了它！！”

　　吳駭驚悚般避開猩紅觸手，繼續往上空沖去。

　　“這麼多雙眼睛，這麼多張嘴，魂力波動混亂無章，仙力波動千種多樣，真的是一種生命？混沌星域真可怕！什麼怪胎都能孕育，一下冒出一窩。”

　　吳駭抹了把唇角的血跡，腳步一閃，倒退數百米，他以雷霆衍生出的細鎖鏈纏繞住一大塊隕星，可纏繞的一刹，吳駭再次頭皮發麻。

　　又是類似的怪物！

　　再度蘇醒來！

　　各個生得千瘡百孔，又五顏六色的龐然大物，竟全是活的！

　　吳駭真是一口血噴出來，欲哭無淚：“我……”

　　“怎麼，遇到麻煩了？”

　　謝宇策的聲音從獸面陰陽石中傳出，莫名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吳駭稍稍平靜下來，一個慘澹總比兩個都慘澹要好，說：“我找到地方了，但是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以為是本源法則，結果不是。這裏很奇怪，沒有好處，碰到的怪物也很古怪！不過可以避開……”

　　如果不是因為本源法則，他才不會自討苦吃，走這條偏路，事實上單論感覺，他也覺得另一條路更好一些。只是出於對自己神魂的一絲敬畏與信任，外加一絲期許，才來的這裏。

　　結果呢……事與願違。

　　謝宇策就知道吳駭如此積極的很有可能是那東西，說：“你先沉住氣。具體什麼樣的怪物，如果不好解決，可以說給我聽聽。”

　　“不用解決，太多了，特噁心，”吳駭沒了好心情，怪物擋住了後路，沒法後退，只能前進，“你快說點好聽的讓我開心下，你那邊怎麼樣了？”

　　謝宇策說：“吹了一個月混沌風，總算看到一座小島。剛上了岸。”

　　“什麼島？”

　　“混沌海中島，神樹遍地，芳草，靈花，神果……植物千重多樣，珍貴非常，放在外面可能都不少十萬年年份才能生長出來……總之，清新怡人，安寧閒適，是個好地方。”

　　聽他說得輕鬆自得，有種心曠神怡之感。吳駭睜著眼就能想像場景，混沌海上的小島，所有植被都吸收混沌霧氣生長，想必罕見神藥到處都是。

　　隨便一株草，受混沌水滋養，再生長個幾百年，估計也成神藥了。

　　境遇天壤之別！

　　可不管怎麼樣，吳駭還是忍不住叮囑：“你千萬小心！別的神木不重要，我們有星空古木！只要你好好的，不愁星空古木活不了。”

　　早知道讓謝宇策帶著神藤，這一趟收穫肯定會巨大無比！

　　神藤安慰他：“沒關係，有星空古木其實就夠了，深藍色的星空古木老根，意味著生長歲月可不止百萬年。”

　　“好！”吳駭稍稍受到了安慰。

　　神藤突然想到，和它專吸收木族養分不同，血神樹是肉食性神樹，成長性也很強。

　　這些肉球似的龐然大物，如果能死上一頭兩頭，所有生命力和養分若能充分吸收，肯定能支撐血神樹突破仙王，甚至仙皇！

　　不過吳駭暫時沒有硬抗巨大怪物的實力，神藤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他，以後異族多得是，好像也不急於這一時。

　　只是，堪比隕星大陸般的龐大生命，可能出了這片新秘境，就很難碰上了。

　　吳駭並不知道神藤的想法，他只是看著這些東西，就頭皮發麻：“這裏究竟有多少條！沒完沒了了！”

　　怪物有大有小，而且都奇形怪狀，只是氣息都繁雜，因此吳駭勉強把它歸結為同一物種。

　　好在這些怪物行動不便，而且彼此忌憚，吳駭動用最快速度避開這些奇異怪物的攻擊。

　　這些混雜類怪物只對生命有攻擊性，卻對死氣沉沉的大陸不感興趣。

　　吳駭實在不甘心辛苦一個多月，到頭來一無所獲。

　　如果實在一丁點機緣都沒有，那他只能考慮等這些怪物全部沉寂了，再原路返回，得先找個地方等待一段時間，再走耗費一個多月的時間回到原點，改走另一條路。

　　到那時可能他和謝宇策所進的時空也並不相同。

　　唉，何苦……

　　就在吳駭滿心淒涼的時候，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塊正常顏色的隕星。

　　“該不會是混雜巨獸偽裝的吧。”吳駭上去之前特意動用雷電法則凝成的長鞭探了下，一擊之下發現正是土地該有的實感。只是非常堅固。似乎比一般性的土壤要堅硬得多。

　　“星礦？！”吳駭來到地面上，神識一探，不由面露喜色：“表層只是普通星礦，底下有神料，神料不小！”

　　至於是什麼神料，還得挖開表層星礦，才能知曉。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金色小刀狂笑不止。

　　金色小刀脫手而出，猛地朝下。臨近地面的瞬間，吳駭叫道：“等等！”

　　“又怎麼了？”金色小刀不滿。

　　吳駭眼前什麼也沒有，但那股吸力深入頭皮以下，讓他整個人頓在原地，眉心發光，刹那間彷彿與魂魄小光人融為一體，透過魂魄小光人的魂眼，吳駭看清眼前的一幕，胸腔劇烈起伏。

　　“這是……”

　　一道精美的玉瓷般的圓盤正在緩緩成型，無比瑰麗而又圓滿，花紋與圓盤渾然一體，但又缺了一角。

　　這一角無規則碎角尚且存在，以至於這道“大本源法則”一直沒有真正誕生、顯化成型。

　　但隨著吳駭靠近，那缺了一角的圓盤勾勒出肉眼可見的虛影，而缺口稍稍補全，似有要癒合的趨勢。

　　“啊！”吳駭的神魂彷彿被拉扯著，就要脫離身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