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阮譽最近都心情很差。
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他已經氪了三單688,卡池裡卻始終沒出他最想要的那個小姐姐。再比如他明明離上王者就差臨門一腳了,卻總能在生死局裡遇到影帝隊友或豬隊友。再再比如他直播的時候總他媽有一群鍵盤俠在彈幕區和評論區換著花樣的噴他是個彩筆。
堪稱諸事不順,水逆得厲害。
但這都不是導致阮譽每天變身暴躁老哥的主要因素,阮譽心情差的真相其實是——
他最近有了個新室友。
是個死現充。
雨城大學在阮譽大一入學那年開放了新蓋的宿舍樓。公寓制,二人間,獨立衛浴,自帶wifi,和老樓的四人間可以說得上天差地別。入住的條件也很簡單,只要願意每年多交三千塊住宿費就行了。阮譽家境不錯,當時毫不猶豫就選了新樓。他運氣好,第一年和他一起的室友不知道為什麼交了錢卻沒來報道,讓他過上了獨居的快樂生活。
可惜他一人樂的好日子就過了這麼一年,大二開學一周後,轉系來的薛景逸提著行李箱在指導員的引導下敲開了阮譽的門,阮譽痛苦的生活從此拉開了帷幕。
在阮譽看來,8012年了,每一個年輕的大學生都應該是他媽口中外光裡不光的驢糞蛋兒,不論男女。
別看一個一個出門都可以引領時尚潮流,打開家門就能發現裡面其實和豬圈沒有任何差別。
別看一個一個都自詡養生達人每天泡著枸杞、吃著維生素ABCDE、隔三差五在朋友圈發自己的健身自拍,其實凌晨一點還能秒回微信。
反正,他阮譽是這樣,他阮譽的朋友們也都是這樣!
所以薛景逸出現後,阮譽的人生觀崩塌了。
「天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無數次,阮譽對他的朋友在微信上使用這個開場白來表示他的不解。
「我好煩,受不了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真得沒法和他做朋友。」
無數次,阮譽對他的朋友在微信上使用這個結論來表示他的崩潰。
阮譽不明白,8012年了,為什麼能有人每天六點起床,六點半出門晨跑,七點半回來洗澡,八點準時出門仔細上課,然後晚上十一點躺下開始入眠。
阮譽也不明白,8012年了,為什麼有人會一言不發地突然開始打掃衛生,扔掉你積攢的所有外賣盒子和飲料瓶子,清理宿舍的垃圾桶,甚至幫你刷掉水池裡泡著的電飯鍋內膽。
阮譽不解,阮譽崩潰,阮譽抓耳撓腮,阮譽坐立不安。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熬完夜之後好好地睡上一覺呢?為什麼每天晚上十一點我就要在黑暗裡中摸索求生呢?為什麼要無聲地逼迫我扔垃圾洗碗洗衣服,我就想又髒又拖延地活著不行嗎?不可以嗎?這難道不是我的權力嗎!」
阮譽的朋友——猴仔第無數次回復了他一個同情的表情。
忍忍吧大兄弟.jpg
02
阮譽忍不了。
不是他不想忍,他心裡清楚地知道薛景逸沒做錯事。
他知道熬夜不僅會讓人死亡還會使人禿頭,堆著不扔的外賣盒會召喚成群結隊的不死小強,世界上每出現一個肥宅就會有無數瓶肥宅快樂水失去生命……
他也知道人應該積極向上地活著,早睡早起鍛煉身體,堅定夢想努力學習……
道理阮譽都懂。
但他不管!!!!!!
就算你薛景逸長得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打擾老子睡覺的人也都應該去死!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薛景逸早上出門時的關門聲吵醒的阮譽,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摸出手機,帶著濃濃的困意發了一條充滿仇恨的朋友圈。
-就你長手了,就你會關門,操,NMSL
這個「你」說的是誰,明眼人一看便知。
薛景逸也不是瞎子。
03
其實要讓薛景逸來說,他是不理解為什麼阮譽對他有這麼大的意見的。
他自問每天早上都是輕手輕腳起床,為了不弄出太大動靜,電動牙刷都沒有用,關門落鎖也是小心翼翼,就怕打擾了室友。
沒想到居然還要被罵你媽死了這麼過分的話。
小薛心裡也覺得很委屈。
明明你阮譽每天深夜也都在用不消停的鼠標聲鍵盤聲電腦屏幕光擾人清夢,這種反人類作息的行為都能被包容,怎麼就不能包容一下正常人類作息的早起了?
再說了,就算你包容不了,不能好好說啊?
非要發朋友圈指桑罵槐,有意思沒意思。
你嫌我早起?
我還嫌你髒亂差。
薛景逸在朋友圈發了個白眼表情,配圖,宿舍地上堆了一堆的外賣盒。
睡醒刷到這條朋友圈的阮譽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大罵了一聲。
「操!」
戰爭開始了。
04
兩個人同住一間房,作息再怎麼不一致,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阮譽一向是有什麼情緒都毫不遮掩的,從晚上薛景逸進門,他就拉著一張臉。阮譽是標準的愛憎分明,對於他來說,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對喜歡的人事物,他是怎麼樣都可以,砸錢花時間統統沒問題。對討厭的人事物,他便如冬風般冷酷無情,必然要diss到底。
薛景逸和他不一樣。薛景逸的人和他嘴唇一樣,他的嘴唇很薄,嘴角天生帶著些許上翹的弧度,分明帶著些薄情的味道,卻無論何時看起來都有笑意。他走親和友好的暖男派路線,永遠溫柔,永遠絕不生氣。雖然長得帥,但完全不是帥出千里之外感的類型,伸受廣大師生的喜愛。
這是他給他自己的設定。
所以即使他在朋友圈發了阮譽髒亂差的證據,但其實他屏蔽了除了阮譽以外的所有人。
當然,阮譽是不知道的。
阮譽只知道,我懟你了,你懟回來了,現在我必須要再懟回去。
所以阮譽開始想盡一切辦法給薛景逸找不痛快。
他想用借此趕走薛景逸,讓薛景逸去申請換寢,還他一片清淨天地。
薛景逸打包了食堂的砂鍋面回來吃,阮譽一邊和朋友吃雞一邊在語音裡嚷嚷:「什麼什麼什麼?操,我聽不清你說話,媽的你才旁邊有人吃鼻涕呢,惡不噁心。」
薛景逸戴著耳機,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阮譽心想真他媽是傻`逼,罵你你都不知道。
十五分鐘後,起來扔東西的薛景逸「不小心」踩到了插板的總開關。
正和活著的最後一個人solo的阮譽眼前一黑,到嘴的雞飛了。
「我『操!你有病啊?!」
他對薛景逸怒目而視,薛景逸滿臉歉意:「真是對不起,太對不起了!我沒想到會絆著你的電源線,然後就踩到電源了,你這局遊戲是不是特別重要啊?真是太對不起了……」
阮譽看看地上的電源線,看看離著八百米外的插板,看看自己的台式機。
心想我他媽信你就有鬼了。
可是薛景逸認錯態度好過頭,又讓他發不出來火,只能勉強說句「算了」,然後低頭按開插板重新開機。
薛景逸每晚都會練習四十分鐘的英語聽力,阮譽打開他的藍牙音箱,不是外放鬼畜視頻就是外放口水流行曲,什麼洗腦他放什麼。
這麼持續三天之後,薛景逸晚上的英語聽力時間取消了。
阮譽暗爽不已。
又過了三天他發現他不知道為什麼手機連不上他的藍牙音箱了,再怎麼折騰都不行。他覺得是薛景逸背後搞鬼,但又拿不出證據。
於是當天晚上他沒放歌。
薛景逸主動問他:「阮譽,你今天晚上不放音樂了?」
阮譽斜他一眼:「怎麼?你有事?」
阮譽想,要是你他媽又開始聽聽力,那就證明我的音箱是你故意搞壞的!
沒想到薛景逸卻說:「要是你不放的話那我放吧,我也習慣這個時間聽聽歌了。」
阮譽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薛景逸拿出他的便攜音箱,開始放佛經。
從大悲咒,到金剛經。
阮譽的隊友在麥裡問他這是怎麼了這個bgm,家裡有人去世了?
阮譽木著一張臉爆掉對面的頭,冷酷回答:「呵呵,我巴不得他快點去世。」
薛景逸的作息很規律,十一點上床,看半小時書,十一點半睡覺。
每天關燈前,薛景逸都會問阮譽:「我能關燈嗎?」
以前阮譽是非常配合的,都是回答:「行你關吧。」
但阮譽現在不這樣了。
他說:「不行。」
薛景逸問他:「為什麼?」
阮譽理直氣壯地看著薛景逸說:「我瞎。」
薛景逸點點頭,從櫃子裡摸出來個眼罩戴著睡覺。
阮譽覺得自己贏回來一局,心情大好,連打遊戲似乎都順心了,直接凌晨四點衝進王者段位。
然後他拉好窗簾美滋滋上床開始睡覺,睡得特別香,薛景逸起床出門都沒把他弄醒。
但最後他也沒能一覺睡到十二點,清晨八點的陽光衝進房間裡,紮在他眼皮上,硬是把他給弄醒了。
阮譽頭暈腦脹瞇著眼起來一看,操。
薛景逸這個比出門前居然把窗簾拉開了!
他以前從不多此一舉!
05
阮譽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明明他已經想盡方法在噁心薛景逸了,可薛景逸就像個不倒翁一樣,不管他使多大勁把他摁下去,總能笑瞇瞇地再次晃回來,搖頭擺腦地嘲諷他白費勁兒。
阮譽恨得咬牙切齒,猴仔勸他要不你換個宿舍算了吧。
阮譽大聲說NO,他換?他換他不就輸了嗎?
既然這種智取沒用,那就開始精神攻擊——硬來。
薛景逸剛收好的垃圾桶,袋子還沒來得及套,阮譽就把一堆葡萄皮一股腦全倒進去。
薛景逸在門口整整齊齊擺著的AJ,阮譽出門當著薛景逸的面直接往上踩,輕描淡寫說一句「沒站穩」,然後就推門揚長而去。
班級群裡討論推選系草候選人,一堆女生爭論不休選阮譽還是選薛景逸,薛景逸推脫著發表「我覺得阮譽比我帥,他好看多了」的言論時,阮譽冒泡回復兩個字:呵呵。
所有人都知道阮譽和薛景逸關係不好了。
但是他們偏偏還住在一起。
輔導員先關心薛景逸,問他要不要換一個宿舍,薛景逸笑瞇瞇地說:「不用了老師,我就住這挺好的。」
輔導員又去找阮譽,阮譽冷笑著反問:「憑什麼我換?」
輔導員各碰一鼻子灰,看不透了。
班裡的某些女同學倒是很會看,她們不僅推選了系草,還在學校的粉紅版論壇上參加了最萌CP的提名。
提名樓為【薛郎撥阮琴,相愛又相殺,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設計院血紅CP持續發糖中】
樓裡悉心列舉了前線女同學自給自足努力收集的種種證據。
由於二人顏值出眾,日常充滿鬥爭的張力,這棟樓毫無意外地迅速飄紅,薛阮也勇奪最萌CP金獎,成為粉紅版聲名大噪的最強配對,被千千萬萬女同學掛上金鎖,扔掉鑰匙。
這樓毫不意外地就傳到了網癮青年阮譽手裡。
阮譽躺在床上用手機爬樓,真是越看越來氣。
上課的時候我瞪薛景逸那孫子你們說我是偷看他我當你們瞎,辯論賽的時候我反對薛景逸的言論你們說我是當眾秀恩愛我當你們聾,他媽的,你們居然還斬釘截鐵地說我別著腳腕後走路一瘸一拐是因為晚上被薛景逸干太狠?!?!?!
啊!?!?!
誰???
干?????
誰???????
阮譽怒而扔手機,一個沒扔好,手機從床上滑了出去。
自由落體,和大地母親親密接觸。
屏碎了。
阮譽氣得在床上跳了一整首Thriller,真實地氣到顫慄。
06
薛景逸雷打不動晚上七點進了宿舍門。
最近天很熱,隨便動兩下就能出一身汗,所以薛景逸到了宿舍之後都會先洗澡。
薛景逸聽阮譽正在裡面洗澡,但身上出汗粘得難受,乾脆先在外面把衣服給脫了。
所以阮譽濕著頭髮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只穿著條黑色緊身內褲的薛景逸。
放在平常,阮譽對裸『體薛景逸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今天看完那個帖子之後,阮譽忍不住往對方下三路掃過去。
準確地說是往薛景逸腿中間的一包東西掃過去。
他就想看看了,這個在文字幻想世界裡能把他幹得一瘸一拐的東西有多大。
「嘁。」阮譽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這麼小,還能幹人?阮譽真是不服。
薛景逸聽到他那一聲「嘁」,不禁挑高了眉頭。
阮譽的眼神很明顯,看的又是敏感『部位,薛景逸當然不會不知道阮譽嘲諷的是他哪個部位。
所以他的視線也往下移,滑過阮譽白淨的胸膛,平坦的小腹,落在沾著濕意的藍白條紋內褲上。
然後他撇了撇嘴。
「操!你什麼表情?」阮譽一點就燃。
薛景逸眨眨眼:「我怎麼了?」
阮譽最煩他裝蒜,更是不爽:「少他媽跟我裝,你剛看哪兒呢?撇你媽嘴啊!」
薛景逸眸子沉了沉,但還是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我幹什麼了?你怎麼這麼生氣啊?」
阮譽乾脆把話挑明白說:「你他媽看著老子的雞『巴撇嘴,你什麼意思啊?」
「我就這個意思唄。」薛景逸還嫌阮譽不夠凶似的,又撇了撇嘴。
阮譽怒道:「我日『你一根針有什麼臉嘲諷我小!」
「我可沒說你小,」薛景逸搖頭,「你自己說的啊。」
阮譽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再說了,你們家的針尺寸挺大啊,縫東西的時候捏不住,得握著吧。」薛景逸又說,說著還往阮譽褲襠看,「難道是小眼看人針?」
阮譽簡直是被他不要臉的程度給驚了。
阮譽說不過他,乾脆不說了,伸手就要去扯薛景逸的內褲。
「我今天倒是要和你比比,到底誰大!」
薛景逸下意識想攔,動作到一半卻收住了。
他任由阮譽扯下他的內褲,坦坦蕩蕩露出他絕對不輸任何人的性『器來。
草叢裡蟄伏著粗而長的一根,就算沒勃`起,也能讓人產生威脅感。
阮譽就產生了威脅感,很強的威脅感。明明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輸,但看到實物的這一刻,今天看過的那些扯淡文字就跟活了似的,一股腦在他腦袋裡湧現,讓他心裡覺得非常不適。
「阮譽。」薛景逸叫他。
阮譽醒過神來,急忙抬起頭,正好對上薛景逸帶著笑意的臉。
「移不開眼了?」薛景逸問。
阮譽如同吃了個蒼蠅似的:「滾你媽的!」
薛景逸被罵也只是挑挑眉頭,問他:「你不脫我們怎麼比?」
「嗤,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罷了!」阮譽嗤笑一聲,兩手抓著自己內褲邊沿往下一扯,十分自信地挺了挺腰板。
他確實很有自信的本錢。
阮譽皮膚白,性『器的顏色便也比較淺淡,可大小形狀都很完美,甚至可以算得上優雅,並不比薛景逸那根凶器似的東西差到哪裡去。
薛景逸吹了個口哨。
阮譽十分得意:「怎麼樣,認輸了吧?」
薛景逸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一聲快門聲。
「卡嚓。」
薛景逸拿著手機,在阮譽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再次按下快門鍵。
開始了一串連拍。
07
「我『操『你媽的逼!」
阮譽氣瘋了,猛地跨一大步,帶著生風的一拳頭朝薛景逸臉上狠狠砸過去。
薛景逸側身躲開,伸腿在阮譽腳下使了個巧勁,阮譽下盤不穩,踉蹌中被薛景逸捉住胳膊肘往下一扯,居然就在薛景逸面前跪下了。
阮譽立刻要站起來,薛景逸摁住他肩頭,把手機屏幕舉到他眼前。
阮譽看到了自己內褲半褪的裸照。
他氣得臉都紅了,卻偏偏平常宅得太過頭,又作息不規律,此時此刻在薛景逸面前,半點便宜都討不到。
更讓人覺得難以忍受的是,他跪在這,薛景逸露在外面的那東西,就正正好對在他眼前。
「阮譽,」薛景逸說,「別動。」
「我張你媽!」阮譽還在努力想要站起來。
薛景逸揚揚手機,讓他看到微信界面:「別動,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剛才那些照片都發到朋友圈裡去。」
「……你他媽無恥!」阮譽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他覺得薛景逸真的做得出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也只能這麼在薛景逸面前跪著。
忽然薛景逸扶住了他自己的性『器,阮譽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唇上一熱,然後就又是拍照的聲音。
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薛景逸已經把他嘴唇沾著薛景逸雞『巴的照片放到了他眼前!
「薛、景、逸!」阮譽不管不顧地站起來,撲向薛景逸,「我他媽殺了你!」
薛景逸被他的大力帶得撞到了背後的櫃子上,但陣腳卻還沒亂,他不算什麼練家子,也就是業餘的健身房水平,但面對一個常年只會熬夜打遊戲的壞脾氣阿宅,他可有的是方法。
阮譽被薛景逸反剪著雙手摁在了冷冰冰的櫃子上。
「我他媽殺了你……」阮譽奮力掙扎,櫃子因為他劇烈的動作一通亂響。
「景逸!阮譽!你們怎麼了?沒事吧?」
他們倆鬧出的動靜不小,隔壁擔心他們打起來的同學敲門詢問。
「別動,」薛景逸貼在阮譽耳朵旁邊說,「難道你想讓他們都看看你的裸『體?還是你含著我雞『巴的樣子?」
阮譽胸腔起伏,停止掙扎。
薛景逸對門口說:「沒事,阮譽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們別擔心了。」
「那就行,阮譽你小心點啊。」外面同學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再繼續追問,畢竟雖然薛景逸和阮譽每次看著都像是要打起來,但最後也沒有動過手。
腳步聲越來越遠,然後是關門的聲音,同學回房間了。
阮譽被薛景逸按著,簡直要瘋,因為他現在不僅是受制於薛景逸,他還感受到薛景逸的東西居然正頂在他屁股上。
而且因為他們倆人的內褲都沒好好穿著,所以是直接肉貼肉,頂在他屁股上的。
阮譽掙也掙不開,除了呼哧呼哧喘氣以外就只能罵人了。
「我『操『你媽你這個變態薛景逸,你他媽的腦子有問題,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噓。」薛景逸一口氣吐在阮譽耳朵根上,滿意地感受到阮譽身體細小的顫動,「小聲點,別人要聽到了。」
「我『操『你媽死變態……」阮譽還在罵。
「別人聽到怎麼辦啊?我是不是只能給他們看看剛才那些照片,讓他們知道到底誰是變態了?」
「你他媽少說廢話,給我把照片刪了。」阮譽放低聲音,一字一句咬碎了往外蹦。
「從現在開始,你老老實實聽我的話,我就保證在今天之內刪掉那些照片,怎麼樣?」薛景逸說。
「我放你媽的屁,你趕緊刪了!」阮譽根本不聽他的。
薛景逸並不著急,他又說:「如果你不肯的話,那我只能發給別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咯。」
說著他放開阮譽開始低頭在手機上按。
阮譽要搶,他背過身去隔開阮譽的手:「別亂動,很危險的,不小心碰到發送怎麼辦?」
阮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薛景逸優哉游哉退開兩步,對阮譽說:「面對我,跪下。」
阮譽僵硬地轉了個方向,卻遲遲跪不下去。
薛景逸晃晃手機。
阮譽一閉眼,跪下了。
薛景逸又說了新的命令。
「張嘴。」
08
阮譽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跪在地上被迫給一個男人口`交的經歷。
腥膻的味道並不好聞,阮譽一陣一陣反胃,卻無法反抗。
因為薛景逸手裡握著他不能見人的照片。
但是裸照其實阮譽並不怕,但這傢伙居然趁機拍了那種照片,無論如何阮譽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臉和另一個男人的性『器一起出現在照片裡被別人看到。
他張著嘴,跪在那裡。
薛景逸扶著自己勃`起的性『器像是拿著一支筆,對著阮譽的嘴唇描摹,把那兩片又軟又紅的唇瓣弄得濕漉漉亮晶晶的。然後他又去畫阮譽的下巴,畫阮譽的臉,畫阮譽高挺的鼻樑,緊閉的眼睛,發顫的睫毛。
「再張大點。」薛景逸折回到阮譽的唇上,性『器蹭著他的嘴角。
阮譽猛地睜開眼,瞪著薛景逸。
「哎呀,好凶啊。」薛景逸笑瞇瞇地,對他亮手機,「真的不聽話?」
阮譽把嘴張到了最大。
薛景逸將性『器往阮譽口中送,輕描淡寫地建議他:「小心藏好你的牙齒,磕到碰到了,我一痛,搞不好就會按到什麼鍵呢?」
阮譽握緊拳頭。
薛景逸毫不留情地塞滿了阮譽的嘴,他在阮譽濕熱的嘴巴裡進進出出,把阮譽口中的津液帶到外面去,弄得阮譽下半張臉一片狼藉。
他一邊插著阮譽的嘴,一邊和阮譽說話。
「阮譽,你怎麼不說話了?」
阮譽是被他的東西堵著嘴,當然是說不出話來,此時也不肯再看他,眼睛緊緊閉著,很是忍辱負重的樣子。
「你罵人的詞彙那麼多,怎麼現在都排不上用場了?」薛景逸並不在意沒人應他,「每次你罵我的時候我就在想,總有一天我要狠狠地干你,我要讓你一邊哭一邊罵,看看是你的哭聲更好聽,還是你的罵人聲更讓人興奮。」
薛景逸伸手抓住了阮譽的頭髮,他讓阮譽的頭仰得更高,這樣他就能插得更深。
「但現在我覺得,你安安靜靜的樣子也很不錯。怎麼樣?被雞『巴堵住嘴的感覺,你會喜歡嗎?」
薛景逸粗長的性『器塞了大半到阮譽初嘗人事的嘴裡,他像是絲毫沒顧及阮譽的承受力,僅僅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一樣在阮譽的嘴裡抽『插。阮譽下巴上全是透明的黏滑液體,他不知道自己已經下意識做了幾次吞嚥,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東西沾了多少薛景逸分泌的淫液,他腦袋發熱,頭發昏,明明在呼吸,又像是喘不上氣了。
阮譽含著口中的巨物,他下意識地用舌頭推拒著那根東西,卻不知道自己這樣是愈發的火上澆油,被他舌頭討好的性『器變本加厲地抽送,阮譽想躲,腦後卻有一隻手阻住他的退路,他只能被迫地承受,承受那根東西越來越過分的入侵,承受即將插入喉口的讓人下意識乾嘔的攻擊。
薛景逸狠狠幹著阮譽的嘴,他越弄越深,一點一點讓阮譽適應著被插入的感覺,最後捏著阮譽的臉頰逼迫他為自己做了一次深喉,那柔軟緊致的喉口緊緊裹住他的龜『頭,擠壓著他的欲『望。
薛景逸迅速地從阮藉口中撤出來,在阮譽被嗆到驚天動地地咳嗽著的過程中,擼著自己的性『器射了阮譽一臉精『液。
阮譽咳得喘不過來氣,臉憋得快能滴血,手撐著地抹掉自己下巴上濕噠噠的液體。
他瞪著薛景逸,嗓音乾啞,從咳嗽中擠出一句話。
「現在……咳咳咳咳!現在,刪了照片。」
薛景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他笑,側著手機讓阮譽看屏幕,當著他的面一張一張刪掉了照片。
阮譽看他刪完最後一張,整個人都像是脫力似的軟坐在地上,靠在櫃子上。
他身上只有兩腿間掛著一條內褲,渾身都是光的,胸膛以上都因為剛才那場口`交沾了淫液和津液,泛著水光,嘴唇更是濕漉漉兩片,唇周都被薛景逸激烈的動作磨得通紅。
更不要說他臉上還掛著白濁的液體,又翹又長的睫毛都讓精『液弄得沾在了一起。
完全是一副剛被人凌虐過的樣子。
薛景逸拿著自己的東西進了浴室。
阮譽等他進去後,坐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點力氣,他迅速地用濕巾擦了擦自己,然後穿上衣服拿好錢包手機充電器,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宿舍。
學校附近一向不乏小旅館,阮譽衝進最近的一家開了間房,仔仔細細把自己洗了三遍,又刷了三次牙,才走出浴室。
他看著小旅館髒兮兮的床心裡一陣噁心,又退房打了個車到酒店去。
折騰完這一通他躺在酒店的床上,為了不讓自己再想起剛才的事情,借玩手機為自己轉移注意力。
他下意識打開微信,刷新朋友圈,看到最上面最顯眼的一條。
走兔:怎麼辦?洗個澡出來家裡沒養熟的小狗跑丟了。
配圖赫然是阮譽的照片。
就算阮譽的手機屏幕花了,他也能看出來。
正是那張他坐在地上靠著櫃子,渾身泛紅,滿臉精『液的照片。
09
阮譽給猴仔打了個電話。
他的語氣非常冷靜,邏輯十分清晰。
「我要去殺了薛景逸,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爸媽,還有我的號不能從王者掉下去。」
「哦,行啊沒問題。」因為阮譽說得實在太過平淡,如同他要出門買個西瓜一樣,所以猴仔答應了之後才反應過來,「我『操?!等會兒?!你要去幹嘛?!」
阮譽一字一頓又重複了一遍:「我、要、殺、了、薛、景、逸。」
「啊?啥啊?我『操『你在哪兒啊?阮譽?阮譽??」
說完他不顧猴仔的大喊大叫掛了電話,猛地從床上站起來。
走出去幾步之後,阮譽眼前一黑,暈倒了。
10
阮譽是在酒店的地毯上醒過來的,他頭疼得要命,還一陣一陣發暈。
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找到自己的手機,默默給自己打了個120。
再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
見他醒過來,猴仔的大臉立刻唰一下湊到他面前。
「我天啊我的哥哥誒,你可算醒了,這都第二天下午了你知道嗎?你再不醒我就得給你爸媽打電話了知道嗎?」
阮譽這次醒過來沒那麼暈了,就是還頭疼,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巨大一個包。
「還摸呢!你腦袋上這大包,比我拳頭還大。」猴仔捧著阮譽的臉仔仔細細把他打量一遍,「你怎麼樣啊?知道我是誰嗎?說句話啊,但別說胡話啊我承受不了。」
「……我沒事。」阮譽拍開猴仔在他臉上亂摸的手。
猴仔撇撇嘴,在床邊坐下:「醫生也說你沒啥事,就是磕著腦袋了可能會有點腦震盪,不過醒了就能走,之後注意點就行。」
「哦。」阮譽聽他這麼說,坐起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猴仔挺緊張,跟著他一起站起來,搓著手說:「那什麼,你這不是打算接著去殺你室友吧?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大晚上的還跑酒店住了?要不是我又給你當電話讓人家醫生接著,來醫院的估計就是叔叔阿姨了。」
阮譽想起薛景逸那條朋友圈,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看得猴仔的心也一起一伏,因為阮譽看著太像時刻準備操刀砍人了。
「我餓了,」但阮譽最後並沒有準備去砍人,「走吧吃飯去,順便我再去買個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