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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的忠犬宣言》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離譜

  把秦束窘的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以後,柳清棠的心情一直很好,在皇帝的千秋節上也一直是態度溫和。但是這個好心情並沒有堅持很久,就在晚上散宴後,她回到慈安宮剛準備睡下,就有一個在皇帝的長安宮當差的小太監匆匆忙忙的來了。

  “你再說一遍?”柳清棠坐在上首臉色黑沉,這麼一說把方才還有些條理的小太監嚇得有些結巴起來。

  “皇上今日多喝了些水酒,長安宮裡的一個小宮女應彩誘……誘著皇上做了……做了那事。福……福公公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讓奴才來稟報太后娘娘,請……請娘娘定奪。”

  “胡鬧。”柳清棠冷冷道,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聲音不大卻是嚇得下面回話的小太監面色慘白。

  皇帝一般都是滿十五歲之後,才會安排身世清白的大宮女引導他周公之禮,斷沒有這種隨隨便便就要了哪個的道理。這種有野心的女人宮裡並不缺,她想往上爬也沒錯,卻不能不知道分寸,這種一葉障目看不清自身資本,妄圖爬上皇帝的床就一步登天的愚蠢之人,等著她的只有一個死的下場。

  福公公也是和甯公公一樣早先是伺候先帝的,這次竟也這麼沒有分寸,就看著皇帝做這種糊塗事。他今日才滿十三歲,這麼早就做這種事對身體的傷害是極大的,有多少皇帝就是過早接觸這種事耽迷聲色,最後壞了底子,三四十歲就去了的。

  柳清棠氣的眉頭皺得死緊,站起來就準備去處理這件事。

  可是她站起來後又忽然一頓,若是皇帝沉迷美色,因為這樣早早的駕崩,對於她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只要皇帝有留下孩子,那麼她完全可以扶持另一位小皇帝登上帝位。那樣難道不比留著他時刻防著要好上許多?至少等另一個孩子成長起來,又有了許多時間。她不僅不該阻止,還應該引著皇帝往這條路上走才對。

  柳清棠心中的怒火,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一下子澆滅。

  可是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又不知怎麼的忽然記起那年剛進宮,那孩子披麻戴孝神色木然的望著大殿上父母牌位的樣子,身子單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還有許多年後他意氣風發的坐在朝堂上指點江山的樣子。她用女子最美好的時光,養大了那個孩子,最開始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跟在她身後叫姐姐,然後被她糾正應該叫姨母,他還不高興的嘟著嘴。

  後來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親熱又涇渭分明的叫她母后。那時她一直以為那是孩子懂事了,卻不知道那只是他已經明白了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皇帝。皇權怎容他人掌握,即使很大程度上是她為他奪來的這位置,她也沒有干預的餘地。

  皇帝上輩子賜死了她,這輩子她厭他疏離他,卻始終不願意承認他依舊是她心裡那個孩子。就像母親即使覺得孩子是個壞蛋,罪大惡極,又怎麼忍心親手殺了他,讓他走上絕路。

  她一直說服自己,皇帝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為兩位首輔的讒言迷惑,便生生將滿腔仇恨傾付在兩位首輔身上,將他們視作眼中釘。可是……真實的情況是如何的,她已經猜到,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柳清棠面色冷的嚇人,垂著眼看了自己素白的手一會兒,僵住了的身形終於動了動道:“桃葉留下,綴衣隨我去長安宮。”然後往門外走。

   就像她當初說的那樣,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對皇帝動手。看在……他叫了她這麼多年母后的份上,最後的情分。

  等柳清棠走出門口,正看到秦束等在那裡。這時候其實天色已經晚了,只是秦束還在忙著一些事沒來得及休息,一聽到這邊有動靜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早有另一個從長安宮來的太監將事情與他說了,秦束便立刻讓人準備好太后娘娘的轎攆,果然剛準備好就見柳清棠從殿內走出來。

  看到他,柳清棠呼了一口氣,走過來上了轎攆。秦束看了眼她的臉色,有心想說些什麼,可周圍都是人也不好說,便伸手扶了她一把,低聲道:“娘娘,小心腳下。”

  柳清棠他的手緊了一瞬,然後又自然地放開,坐在轎攆上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正常了許多。

  安靜的宮牆內,一隊人提著燈籠抬著轎攆低頭匆匆走向皇帝的寢宮長安宮,幽靈一般。

  而此時的長安宮,平日裡總是沒眼帶笑,像是個毫無心機天真少年的蕭淮旭,正臉色沉沉的在福公公的伺候下披上外袍。他瞟一眼跪下在首抓著一件裙子裹著自己的女人,淡淡的道:“讓人把她拖下去殺了,在……母后來之前,別讓這卑賤的東西汙了母后的眼。”

  女子一聽,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帶著淚的抬起臉呆呆的看著蕭淮旭,良久才爆出一聲哭聲哀求道:“皇上,皇上奴婢已經是您的人了,求您網開一面,是奴婢異想天開奴婢知錯了,看在奴婢平日全心全意照顧皇上的份上,皇上您饒了奴婢一命吧!”

  “拉下去,堵著她的嘴,別讓她亂說些什麼。”蕭淮旭看也沒看她,掃過混亂的龍床,眼裡有些不虞。不過是個小玩意兒,平日多給了幾分顏色就忘記了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身份。竟敢算計他,若不是她那張臉,他怎麼會願意多看她一眼,讓人作嘔的蠢東西。

  侍衛聞言堵住應彩的嘴,將她往外拖,只是還沒到門口又被人堵了進來。柳清棠帶著綴衣和秦束走進來,殿裡的幾個奴才和侍衛跪了一地的。

  安坐在那裡的蕭淮旭瞥一眼還沒來得及拖出去的應彩,臉上終於有了些忐忑,然後勉強拉出一個笑迎上去。“母后,這麼晚了還勞您跑這麼一趟,兒子不孝。”

  此時那個應彩乘機從兩個侍衛手中掙脫出來,撲到柳清棠腳下,哭喊著太后娘娘饒命,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裙角。秦束就站在旁邊,想也沒想伸腳就將她踢開,見她倒在一邊嘴裡溢出些血絲,表情也絲毫未變。只是有一瞬間看到應彩抬起的臉,他莫名覺得心頭一動,似乎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的眼熟。

  蕭淮旭又冷聲對愣住的兩個侍衛道:“還不將人壓下去處死。”

  “慢著。”柳清棠理理袖子,抬眼看著蕭淮旭,“皇帝先別急著殺,如今還是你的誕辰,不宜見血。再者,後宮之事,怎麼也得讓哀家聽聽這原委,親口問問這膽大包天的宮女,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敢誘著皇上做這種事。”

  在柳清棠的目光下,蕭淮旭笑不出來了,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或許還夾雜著幾絲不安,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見。然後他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小聲道:“母后,淮旭知錯。”

  柳清棠雖然大了蕭淮旭八歲,但是蕭淮旭身為皇家的孩子本就早熟,柳清棠剛進宮的頭兩年,和這個外甥與其說是長一輩的人,不如說是個姐姐。只是後來她經歷的事越來越多就變得不再那麼喜歡笑鬧,對蕭淮旭也格外嚴厲,兩人的關係才漸漸變得生疏起來。

  說生疏或許不太恰當,只是蕭淮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得越來越像個小少年,愛笑又溫和,和小時候的早熟截然不同。當初看到他這樣,柳清棠還為他終於有了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而高興,後來重生之後柳清棠才明白,這幅樣子不過是他裝出來給她看的而已。

  現在又看到他和八九歲時一樣,軟軟的和她認錯,柳清棠卻不覺得心軟,而是覺得心累。不論什麼時候,這孩子都能在她面前偽裝。

  “既然知錯了,下次便不要再犯這種錯。你是皇帝,便要學會控制自己,今日這麼一個小小宮女就能讓你方寸大亂,他日又當如何?別讓哀家失望。”柳清棠心冷,語氣也就格外冷。

  蕭淮旭聽得身子一震,低頭諾諾的又說了一次:“絕不會再有下次。”

  “那皇帝便好好休息,人我會帶走好好處置。”柳清棠這才終於施捨了一眼給被兩個侍衛按在地上的應彩。她衣衫淩亂頭髮落下來遮住了大半臉,也看不清。

  蕭淮旭垂著的臉上有一絲驚慌,隨即又被他壓下。只抬眼一臉關心帶著些愧疚的道:“不過是個卑賤的宮女,拖出去處置了就是,別累的母后這麼晚還不能休息。”

  柳清棠本準備走,突然想到什麼,又說:“哀家有意在宮內建一座‘宮獄’專門處置這些犯了錯的宮女太監,皇帝覺得如何?”

  蕭淮旭心裡轉了幾轉,仍是謙和的道:“內務府不是專門有這麼個地方?”

  柳清棠哼了一聲悠悠道:“內務府的人恐怕管不過來這麼許多事,最近兩年也著實不像話,哀家已經收到許多次彈劾的摺子,也讓人給過他們教訓,卻還是這麼不知收斂。”

  原來是想分了內務府的權,蕭淮旭明白過來,他也同樣不喜歡內務府那群越來越明目張膽起來的奴才,但是若是答應了,太后的手中的權就會更多。

  “這……建宮獄之事,不如早朝時問問眾卿家?”蕭淮旭擺出一副不能決定的樣子建議道。

  “內闈之事,若是眾位大臣有意見儘管與我提,雖說不是他們的職守範圍,也說不定他們有更好的意見。只是這著實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是借著這事正正這宮裡的風氣,好讓這些有異心的奴才們警醒一番。”柳清棠說到這裡,微微露出些笑,只是不達眼底,她道:“這等小事,想必皇帝也是贊同的吧。”

  蕭淮旭心內默然,面上帶笑看不出一點不快的道:“自然是贊同的。”他很清楚,當他的母后這麼對他笑的時候,就是告訴他這件事沒有了商量的餘地。呵,這個人永遠都是這麼強勢,著實讓人……討厭。

  柳清棠帶著一群人又回到慈安宮的時候,臉上才露出疲憊的神情。她站在那裡吹了一會兒夜風,秦束便跟著默默站在風口給她擋風。

  柳清棠注意到,揉揉臉對秦束笑,“沒事,你去休息吧,明日問問那個宮女——我猜她也不是什麼人特地派來的,應該只是一個看不清情況的傻女子。你隨便問幾句就使人處置了,讓她入土為安吧。”

  秦束答了是,一路將她送到寢殿自己才離開。不過他並沒有依言去休息,而是去了關押宮女應彩的地方。那時候他無意瞥見她的臉,總覺得有哪裡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守在房外的太監給秦束開了門,他帶著最近培養的一個小太監拿著燈走進去。那宮女已經昏了過去,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秦束翻過她的身子,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張臉,只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這個宮女這張臉看上去和……太后娘娘有四分相像。

  她睜著眼睛還沒有那麼相像,秦束才會一時想不出來哪裡奇怪。她現在眼睛這麼一閉上,就很容易能看出來和太后娘娘相像的輪廓。如果不是見過太后娘娘閉著眼睛樣子的有心人,恐怕不會去注意這份相像,但是秦束已經把柳清棠深深刻在心裡,對她的樣子十分熟悉,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個一模一樣,又對她的事格外敏[gǎn],怎麼會注意不到。

  秦束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皇帝,他這麼多年察言觀色自然是有幾分眼力的,除了對太后娘娘,他就像個什麼都不會的傻子。

  他愛著太后娘娘,所以他很明白愛一個人卻要壓抑著的樣子是如何的,他也習慣了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捕捉哪怕一點不尋常的痕跡。他細細的回憶皇帝一直以來對太后娘娘的態度,回想他的每一個眼神,最後他的得到了一個離譜的答案。

  秦束半蹲著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在模糊跳動的燈火下陰晴不定。跟著他一起來的那個小太監看他沒做聲,悄悄看了他一眼,被他陰沉的眼神嚇得一個抖索,手中拿著的燈火晃動了一下。

  他正在害怕,就聽秦束語氣淡淡的道:“拿匕首來劃花她的臉,再送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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