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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謊言--加賀恭一郎 6》第20章
  7

  選手們開始進行賽前練習,理砂正在確認跳馬的高度。然而,真智子只是茫然望著她的身影。

  真智子絞盡腦汁想找出脫困的方法,卻無計可施。這個名叫加賀的刑警,彷彿下象棋佈陣擒王般,不疾不徐、縝密確實地將真智子逼進牆角。

  她心知肚明,拖延求生的戰術終究是場夢。

  真智子長歎一聲,垂下雙肩。

  「看來是……沒辦法了。」

  「能不能告訴我實情?」

  「嗯。」她再度歎氣,「人是我殺的。」

  「妳?」

  「是的。那天,會計事務所下班後,我直接回家,因為我約他談事情。我發現他另有女人,想問個清楚。要是他低頭道歉,我原本打算原諒他。可是,他非但不道歉,反而態度驟變,破口大罵,說是為了錢才勉強跟我交往。我一時氣不過就……」

  「勒住他的脖子?」

  「是的。」真智子點頭承認。

  「動手後,我感到非常害怕,不知如何是好。總之,我想著得先離開,要煩惱再煩惱。」

  「可是屋外應該還在施工。」

  「沒錯,所以我只好屏息斂氣,等待施工結束,確定外面空無一人才出去。」

  「那大概是幾點鐘?」加賀問。

  「七點左右。」

  「原來如此。」

  「在舞蹈教室上課時,我滿腦子都在思考怎麼處理屍體,最後決定佈置成強盜入侵殺人的樣子。」

  「那麼,妳說大門沒上鎖是騙人的?」

  「對。瞥見宅急便招領單時,我靈機一動。要是一切順利,就能讓人誤以為凶手是在七點之後逃離的。」

  「妳想偽造不在場證明。」

  「是的。不過,現在看來是白忙一場。我不知道檢驗胃裏的殘留物,便能這麼精確地推算死亡時間。」接著,真智子噗哧一笑。「我壓根不曉得他喜歡鯡魚蕎麥麵……」

  「作為凶器的繩子呢?」

  「收成一捆扔進車站的垃圾桶了。」

  「為甚麼要用到二十公尺?」

  「因為……擔心我不在家時他突然甦醒,便想把屍體綁起來。」

  「但妳沒這麼做?」

  「嗯,不管怎麼瞧都覺得他沒氣了。」

  「不過,就算想捆綁屍體,二十公尺未免太長。」

  「說得也是,我大概是驚慌過度。」

  加賀點點頭,臉上卻不見認同的表情。他皺眉凝視真智子的眼神,似乎透著悲傷。

  「那是,」加賀問:「妳的第二志願嗎?」

  「咦……」

  「不好意思。」加賀說著,自然地伸出右手觸碰真智子的頭髮。「修剪得很漂亮,甚麼時候去的美容院?」

  真智子心頭一驚。

  「這個嘛……是甚麼時候呢……」

  加賀的目光移到記事本上,接過話:

  「妳常去的美容院『莎芭莉納』,就在妳上班的會計事務所附近。」

  「你怎麼曉得?」

  「從妳家的電話簿抄下來的。」

  「幾時?」

  「載妳們母女到池袋的飯店後。因為我想知道妳常去的美容院聯絡方式。」

  「為何不直接問我?」

  「我怕會打草驚蛇,也擔心會洩漏偵辦的方向。」

  真智子陷入沉默。的確,當時要是加賀問起,她一定會想對策因應。

  「星期三妳去了美容院。」加賀平靜地繼續道:「妳想隱瞞也沒用,我們早就向美髮師確認過。那天妳應該是在下午五點半到六點半之間前往美容院剪頭髮,換句話說……」加賀注視著真智子,「毛利先生不可能是妳殺的。」

  「不對,是我──」

  「楠木女士,」加賀緩緩搖頭,「妳一開始就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根本沒必要撒謊。需要偽造不在場證明的不是妳,而是她,對不對?」

  加賀指著準備上場的理砂。

  真智子深呼吸後,開口:

  「修理電路的工人不是已證實,當天下午五點半到七點鐘之間沒人走出我家大門?那孩子七點在運動俱樂部。從我家到俱樂部,再快也要三十分鐘,她有不在場證明。」

  「那麼,請教一下,妳剛剛說發現屍體時大門其實鎖著吧?假設凶手既不是妳,也不是理砂,逃出屋外後怎麼鎖門?」

  「這種事……」真智子嚥下口水,「沒甚麼好奇怪的。事實上,窗戶沒鎖,案發現場並非推理小說中描述的密室。我猜凶手是跳窗逃逸。」

  聽完她的話,加賀的表情頓時和緩。

  「妳說窗戶沒鎖,這是真的嗎?」

  「真的。」

  加賀大大點頭。

  「我明白了,這樣所有謎團都已解開。如同妳的推測,凶手應該是跳窗逃逸。也就是說,她的確可能避開工人的耳目逃離。」加賀又指著理砂。

  「不對,那孩子沒辦法勒死一個大男人。」

  「雖然是個大男人,」加賀說道:「睡著也無力抵抗。」

  「咦……」

  「我們在令嬡的床上發現毛利先生的頭髮,大概是在等妳時,他不小心打瞌睡。令嬡見狀,趁機拿繩索套住他的脖子。只是,她的纏法不太尋常。她準備一條近二十公尺的繩索,三分之一繞在毛利先生的脖子上,剩餘的固定在柱子或門把等牢靠的地方,再抓著繩索兩端走出陽台。確認周圍沒有目擊者後,她便跳窗逃逸──」

  加賀說明時,真智子不斷搖頭。然而,她很清楚已無法否認,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即使是體格壯碩的毛利先生,忽然被少女拿繩索用盡全力勒住脖子,也很難招架吧。確認他不再動彈,理砂慢慢鬆開繩索一端。於是,繩索猛力擦過他的脖子,鬆脫開來。同時,理砂以最適當的速度下到一樓地面。對天才體操少女而言,這種程度的技能根本易如反掌。安全落地的理砂,將繩索拉下回收後,若無其事地前往運動俱樂部上課。」

  「不是的。那孩子甚麼都沒做。你有那孩子是凶手的證據嗎?」

  「那麼,」加賀應道:「妳自稱凶手,又是為了包庇誰?妳不惜成為代罪羔羊,也要力保的究竟是誰?」

  真智子差點懾服於加賀銳利的目光下,雖然想反駁,卻說不出話。

  「恐怕妳一看到命案現場,便曉得凶手是誰吧。妳不希望自己和理砂遭警方懷疑,所以故意翻箱倒櫃,把屍體移往和室。不過,妳心中早有覺悟,萬一紙包不住火,寧可自己被捕,也要保護理砂。因此,雖然妳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卻沒告訴警方。那天送妳們去飯店時,要是我沒注意到妳散發出的洗髮精香味,或許妳的第二志願就能夠實現。」

  「洗髮精……啊,這麼一提……」

  「那天妳明明有上過美容院的跡象,行程中卻沒這一項。我覺得不太對勁,便試著調查。」

  「原來是這樣。」

  真智子想起,加賀曾問她有沒有淋浴或洗澡。

  「你從甚麼時候……」

  「無法準確地講是從甚麼時候,進行各種調查的過程中,真相便會逐漸浮現。倘若一定要給個答案,一開始聽妳的描述時,我就起了疑心。」

  「一開始?」

  「妳告訴我,回家後看見餐廳一片狼籍,便跑去和室,不料竟發現屍體,於是打電話報警,接著就靜靜等候警察到來,對不對?」

  「是的。」

  「要是一般人,一定會去查看西式房間吧。怎麼可能不擔心獨生女也慘遭毒手?」

  聽完加賀的話,真智子閉上眼。他說的沒錯。為了將警方的注意力從真正的凶殺現場引開,真智子編造出這樣的證詞,卻帶來反效果。

  「她的動機會是甚麼?」

  「那是……或許是報復我對她的背叛。」

  「背叛?」

  「我曾跟理砂約定,要同心協力邁向奧運。在理砂完成我未竟的夢想前,絕不為其他事情分心。」

  儘管和毛利交往後,真智子自認仍把理砂擺在第一位,但理砂一定非常不滿吧。確實,她違背了「不惜犧牲一切成為女兒後盾」的諾言。

  「我曾衷心希望……」真智子望著女兒的背影,理砂正走向平衡台。「那孩子能夠實現夢想。」

  「總之,先守護著她吧。」

  理砂跳上平衡台,大大展開雙臂挺起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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