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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龍記》第98章
第98章 得龍

  彭彧自作主張地改完了契, 突然又有點後悔——那龍還沒傻回來,他等於徹底沒辦法控制他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得有些多餘,李禕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蔫蔫的, 也不折騰了, 一天到晚就是睡覺。

  他不聲不響地睡了三天,這天早上驢管家突然慌里慌張地來敲彭彧的門, 彭彧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聽對方說:「少爺, 您快去看看吧, 今早院子里突然多了好些東西, 關鍵還……還沒人知道是怎麼多出來的。」

  彭彧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知道了,都是給我的, 搬到我屋裡來吧。」

  驢管家滿臉驚愕地看向自家少爺:「兩……兩百多本書啊……」

  彭彧睨他一眼:「兩百多本怎麼了,你覺得我看不完?」

  驢管家忙說不敢,招呼著下人們把書全部搬進屋,靠著牆角二十本一摞, 堆了十來摞,又把剩下的瓶瓶罐罐也一並挪進來——各種各樣的仙藥,幾乎琳琅滿目。

  彭彧擺擺手讓閒雜人等出去, 就見一道金光閃至,他接過那信紙,有些不勝其煩地看完了熟悉的長篇大論,又縮回床上補眠。

  那信上大致是說那天答應給他的仙籍仙藥已經送到了, 天上地下有時差,余下的部分過程比較繁瑣,叫他稍安勿躁多等些日子,天界肯定不會食言。

  既然東西到了,彭彧也不好再遊手好閒,睡飽了就開始啃那些晦澀的仙籍,好在他對天界文字比較熟悉,雖然連篇累牘,還是比人間的書籍容易理解。

  他研究仙籍的同時也在鼓搗仙藥,分門別類地挑挑揀揀,選了幾瓶可能有用的給李禕試了試,結果這廝完全不愛喝,效果也約等於沒有。

  這會兒他正坐在書案前就著書啃點心,某龍突然不睡覺溜達下來,悄無聲息地從背後靠近,胳膊一展環住了他。

  彭彧正看得專注,完全沒感覺到有人靠近,無端遭這麼一碰,手裡的點心險些掉了,咳嗽一聲扭頭問:「怎麼了?」

  李禕不說話,只抽了抽鼻子,似乎覺得那半塊點心很有誘惑力,不由分說地從對方手上叼走。

  「你要吃那還有很多啊……」

  彭彧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把那半塊點心囫圇咽了,好像是沒吃夠,又過來舔他手指上的點心屑。

  彭彧:「……」

  所謂「十指連心」,這手指上被舔得發癢,心裡也就不可抑制地癢起來。彭彧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試圖拍滅那一點悄悄冒出來的小火苗,誰料對方變本加厲,舔乾淨了他的手,又開始舔他嘴角。

  彭彧:「……」

  要說這廝龍形的時候動不動舔人也就罷了,對著一顆龍腦袋怎麼都會限制人的想象力,可今天他偏偏是人形,噴出的鼻息一反常態的有些燙,那感覺像是被龍尾巴上的軟毛擦過了臉。

  彭彧在心裡抽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這心理防線怕是要崩。

  他趕緊想把對方推開,可李禕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不但不肯走,反而愈發粘糊上來,舌頭掃走了他嘴角的點心屑,又開始往他嘴唇上移動。

  「不是,你……」

  彭彧剛一開口,舌頭正抵在齒間吐了一個音,就感覺被對方探進來的舌頭碰到了,他不由渾身一頓,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李禕似乎對自己的「點火」行為渾然不覺,繼續試圖把自己往禁地裡擠,彭彧終於忍無可忍,堪堪守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意志,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後一推:「這大白天的……你作什麼妖?又不乖乖睡覺了?」

  對方被他強行推開,淺色的龍目里頓時神色一變,一隻寫著「無辜」,一隻寫著「委屈」。

  彭彧裝看不見,順手拿過一瓶仙藥倒了半碗:「我看你挺閒的,正好吃完點心也乾,來喝點兒稀的吧。」

  李禕:「……」

  相信沒有哪個正常人喜歡沒事喝藥玩,傻龍也不例外,李禕登時皺起眉頭,抽著鼻子聞了聞那仙藥,立馬轉身要走。

  彭彧一把將他扣住,心說這仙藥長得像水,味道也像水,讓這龍喝一口怎麼就那麼費勁?

  他一手扣著那龍,一手拿起最後一瓶瑤池玉露,用牙齒咬開塞子,往仙藥里兌了半碗。

  瑤池玉露實際上是一種酒,但聞著像酒,口感卻並不像,喝了也不會醉。李禕聞到酒味也不跑了,自己湊過來順著酒香尋去,很自覺地跳進別人埋的坑,把披著酒皮的仙藥喝乾。

  彭彧嘆口氣,心說還好外人不知道這龍王是個酒鬼,否則一碗好酒就能把他拐走,實在是太丟龍了。

  李禕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好像是沒喝過癮,四下尋找一圈,不知怎麼又找到了彭彧身上。

  他嘴上還有一點殘餘的酒味,往彭彧唇邊一擦,頓時也蹭上了,他就好像找到了酒氣的來源,才消停沒兩秒,又捲土重來。

  彭彧:「……」

  今天這一場「戰鬥」怕是不得善終。

  彭彧到底是年輕,雖然性取向不大正常,可這身體反應卻誠實得很,無端遭他這一番「傻龍」式的撩撥,瞬間蹦出兩只不安分的「心猿」和「意馬」,一隻把他的心臟敲成了擂鼓,一隻引著血流奔騰而去。

  脆弱的意志力遭這一撞瞬間土崩瓦解,彭彧心說這龍反正肉也吃了,戒也破了,那也沒必要再談什麼清潔不清潔,潤物不潤物——索性一把扣住他的後頸,徹底放任自己接觸到了龍涎。

  龍涎這東西簡直不要太好用,沒過兩分鐘他就感覺自己的鼻息變得跟黃豆的體溫一樣燙,忍無可忍之下一把撈起那煽風點火的龍,轉過屏風扔進了裡屋。

  「你可得對你自己的行為負責。」彭彧喘著氣,嗓音變得跟平常不太一樣,「雖然你傻了,不過我覺得一個傻子不會乾這種出格的事……還是說你們龍天賦凜異?」

  李禕自然沒接他話,目光微微閃動,眼裡的琥珀也跟著流淌起來,他再次將壓在身上的人拽低,勾去初夏時單薄的外衣,又用牙齒叼開了他側襟的系帶。

  屋裡的窗戶沒有關嚴,一縷微風偷偷探頭進來,又被這白日宣淫的一幕嚇得一哆嗦。風聲感慨著世風日下,不動聲色地打了個旋,重新從窗縫里擠出,擦過院子里老樹的枝幹。老樹聽得這一聲耳語,也被自家少爺驚世駭俗的舉動驚住,樹葉撲簌簌地戰慄起來。

  風又不知吹過了哪裡,好像一路經過高山,又掠過深谷,終於直入雲層,將雲層吹得變了形狀,又莫名驚動飛鳥,在鳥翅下留下一聲「呼」,像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悠悠地散了開去。

  事實證明,彭少爺還是太低估這龍涎的威力了,最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滾出屋子,精疲力竭地拿冷水抹了一把臉。

  他坐在門檻上吹風,這才發現太陽快要落山了,莫名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撐著腦袋眯眼冷靜了一會兒,一道灰影忽從面前經過。

  九淵本來都從他面前走過去了,不知怎麼又倒退回來,盯著彭少爺這副衣衫不整的尊容半晌,覺得此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那種意義」上的「頹廢」。

  於是他一邊眉毛不受控制地想要揚起,語氣也變得格外奇怪:「你們……咳,修成正果了?」

  彭彧十分吝嗇地把視線賞給了他一絲絲,又移回來,隨手攏一把衣服遮住胸前幾道紅痕,懶洋洋地說:「是啊。」

  九淵聽罷,另一邊的眉毛也要揚起,再次輕咳一聲維持住自己一貫保持的面無表情,看上去像條正經龍似的,意味不明地往屋裡瞟了一眼:「那你……自求多福。」

  他說完抬腳走人,留下彭彧在原地一頭霧水——自求多福是什麼意思?

  三天以後彭彧終於恍然大悟,九淵這話並不是在嘲諷他,而是真心實意地祝他「自求多福」。

  他本以為某龍那天是心血來潮才來招他,結果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當晚他是心滿意足老老實實睡下了,誰料第二天又開始故技重演,彭彧只好又給他伺候爽了……如此反復。

  到了第七天彭彧就是驚為天人也遭不住了,心說這龍到底什麼毛病,禁慾三千年一旦破戒就剎不住?哪有這麼折騰人的。

  於是他找到可以算是最瞭解龍王的九淵一問,後者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眼神飄忽:「春夏正是萬物繁衍的時候……」

  彭彧莫名其妙:「所以?」

  九淵支吾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難以啓齒,半晌才續上話音:「其實你去天界的那一個月,王就已經有反應了,不過一直在忍,這兩天可能是忍不住了吧……」

  彭彧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忍什麼玩意兒?」

  九淵咳嗽一聲,專門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提那倆字:「我們龍其實是可以克制的,不過第一次往往不會——也就是成年的那一年,只要那時候發散出來,再到這種時候就不會特別難熬。王那時候因為要接任王位,顧不上這些事,只能靠意志力強壓過來,以後往年都是如此……現在他恐怕意志力有點薄弱,所以就……咳,你多擔待吧。」

  彭彧這回聽明白了,咽下一口唾沫,乾巴巴地說:「那……要持續多久?」

  九淵的眼神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蚊子哼哼似的說:「這麼多年攢起來的話,大概……得到夏天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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