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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父莫若子之爹爹別鬧/子撐父菊》第50章
  

第五十章

  再次顧惘和殷折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烈陽當空。

  四周都是翠綠的樹木,林蔭蔽日,山間有著清脆的鳥啼聲傳來,日光透過樹木間的縫隙,投下點點光斑。

  溫泉的水汽讓刺眼的陽光變得迷蒙了很多,顧惘從地上站起來,拿起身邊的酒盅扔在殷折天的身邊。

  ‘哢嚓’酒盅摔在地上,發出碎裂的瓷器脆聲,地上的殷折天被聲音驚醒,馬上站了起來。

  顧惘現在簡直想要扶額罵人,沒想到殷折天帶的這個酒那麼烈,他喝了三大盅,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殷折天站起來撐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顧兄你真是好酒量,竟然能醒得那麼快。”

  顧惘聽得殷折天的話,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問道:“那個酒有問題?”

  殷折天道:“那可是我冥宮地窖裡的花雕酒,只為醉人而釀,沒想到你酒量比我還好,能在我之前醒過來。”

  顧惘聽得他如此說,知道這酒原本就是這樣,而不是酒被動了手腳,顧惘不在說其他,皺眉道:“我們快上崖吧。”

  顧惘雖然才離開了顧上銘一晚上,卻已經開始擔心顧上銘了,至於林婕的事情,一晚上已經足夠了顧上銘處置她了。

  若是現在回去林婕還好端端的活著,也沒必要再等顧上銘處置林婕的那一天了,只是不知道顧上銘吃瞭解藥沒?

  顧惘忍不住笑自己的多思,有陸伯和絮娘跟在顧上銘的身邊,他又怎麼會還沒吃解藥呢?自己擔心那麼多幹什麼呢?那麼簡單的事情,都能耗去他那麼多的心神,顧惘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顧惘催促道:“走吧。”雖然聲音冷寂,但是卻是很明顯的歸心似箭。

  殷折天忍不住搖了搖頭,顧惘現在這個模樣看的他都忍不住唏噓,就算是顧惘這樣冷漠的人,心尖尖上放了個人上去,也得活生生的變了性格。

  殷折天道:“你跟我來吧,我有捷道,可以直接上到半山腰。”

  顧惘點頭,他是自己摔下來的,二十年後他雖然上過天山,但是還沒有閑到去打探天山崖下的捷徑,畢竟以他柳絮山莊繼承人的身份,是不可能像現在一樣跌下來的,就算是自願的也不可能發生也不可能會發生自願的事情,何況他也沒有殷折天這樣的怪毛病,要到山崖下來找溫泉溫酒喝。

  殷折天知道顧惘心中放不下顧上銘,動作也不磨蹭,帶著顧惘去找那條捷徑。

  顧惘心中掂念著顧上銘,他又如何不是惦念著傅白呢?其實他是感性顧惘的,他把殷長河交給了傅白,他就有機會一直去見傅白了。

  自從傅白感到兩人關係之間那一層沒有捅破的曖昧之後,他就開始對他慢慢疏遠了,平常見個面也總是不冷不熱的,不似他們初始之時,兩人都篤定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兄弟情,同榻而眠都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現在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撥開橫在路上的樹枝雜草,顧惘跟在殷折天身後走了一段路,就能看見一條路。其實也不算是路,只是這裡的草長得不如旁邊的茂盛,顧惘走上去,發現腳下的路墊得有沙石,這條路是人為的造出來的,不知道以前是誰鋪的小徑。

  往前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太陽升得更高,烈日炎炎,兩人用內力納涼,倒是沒出什麼汗。

  一道破風之聲傳來,顧惘感覺到氣流的變化和聲音的逼近,猛的停下向前的腳步,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一道褐色的身影急射而來,直沖顧惘的面前,手中握著一把短刀,動作飛速,一瞬就沖到了顧惘的面前,短刀直直的劈下,若是有半分的遲緩,就會變成他刀下的亡魂了。

  顧惘提劍橫擋,兵器相接發出鈧的一聲聲響,站在顧惘前面的殷折天發現有人從林中裡竄了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來人太快,他來不及攔下那個人。

  顧惘反手橫劍擋下迎面而來的短刀,一腳向後半步抵住了地面,在擋住短刀的時候貼刃抽刀,反刺了回去。

  原本只有顧惘和殷折天的樹林間,突然多出了十幾個蒙面的男人,他們穿著一身和樹幹一樣的褐色衣服,潛藏在樹木間,加上故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顧惘和殷折天原本都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存在。

  殷折天低聲的道:“能將氣息隱遁到如此地步,好厲害的殺手。”

  顧惘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能將自己隱藏到如此的程度,也就只有專業的殺手才能辦到了,他們最厲害的不是武功,是一擊必殺的攻擊,和讓人防不勝防的手段,還有絕對隱蔽的自我偽裝。

  “樹林裡應該還有沒有出來的。”顧惘如此道,話語卻很是認真肯定,心中忍不住開始焦急了起來,現在怎麼會有人來殺他呢?是不是有人要對付顧上銘了?

  畢竟顧惘現在是柳絮山莊的屏障,是不是已經有人想要對顧上銘不利了呢?

  樹林裡應該還有沒有出現的殺手,以留作後手,好在他們對付面前的殺手的時候,能在背後對他一擊必殺。

  殷折天道:“我看這情況,這些人是沖你來的啊,你是招惹到什麼人物了?惹來了那麼多的高級殺手。”

  顧惘心中煩躁,覺得這樣的事情是沒有多大的可能的,他來這裡,殺過的人完全是屈指可數,就是在楊胖子的那一次和冥宮弟子的那一次,顧惘道:“我殺過的人,稍微有點身份的就是兩個冥宮的弟子了。”

  殷折天眉頭一挑,道:“你真是沒見識,殺過稍微有點身份的還是我們冥宮的中等弟子。你能不殺熟人嗎?”

  “我和你不熟。”顧惘很果斷的如此道。

  眾殺手沒有麻煩攻了上來,反而是猶豫了一下,給了兩人說話的空子。

  殺手猶豫了一瞬間,便圍了上來,將兩人圍在了中間,本來在看見殷折天的時候,他們是產生了猶豫了的。

  他們是要取顧惘的性命,顧惘的這個任務還不算太難,他在眾人眼中看來武功高強,但是身份背景卻不高。他們就喜歡喜歡這樣的單子,能得大筆的雇傭費,又不會得罪什麼勢力。

  剛才他們猶豫著不出手是因為看見了殷折天,殷折天可謂是下一任的黑道頭子啊,冥宮的少主,要是殷折天牽扯在其中,這個任務的危險指數就直線飆高了很多。

  殷折天武功不一定有顧惘好,但他身後錯綜複雜的勢力背景,都足夠他們背後的整個勢力好好的喝一壺了。

  但是想起來時的任務是如此說的,‘無論如何,必須讓顧惘死’這個死命令讓他們猶豫過後就重新的保持了殺手的清醒。

  不管何勢力,不管什麼牽扯,他們只需要按照命令辦事就好了。

  林中,一片血腥將要展開

  顧惘和殷折天側身站著,兩人保持著著一個夾角的站著,既替對方防守了背後,也沒有把自己的後背全部交給對方,保持著默契和兩人各自的防守底線。

  殺手看兩人的模樣,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形成了的結盟,已經無法用什麼策反的手段讓殷折天離開這裡。

  現在他們已經是必死了,因為殷折天的存在,就算成功了,也必須自裁,這個任務是最高等級的任務,無法更改,而殷折天是他們背後勢力都招惹不起的,他們無論什麼結果,都得因為殷折天的出現而走向他們最後的歸途。

  眾人殺氣一凜,雖然成敗都是一個結果,但是他們卻沒有陷入沮喪,反而是把心中的殺意放到了最大。

  生和死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區別了,他們所關注的是任務對自己身後組織的影響,判斷和收集情報,然後是刺殺和伏擊,這些才是他們的人生,生死是什麼?

  不過是給他們無意義的人生一個長短的尺度而已。

  顧惘手中的長劍已經有了寫缺口,畢竟在崖壁中對著石頭穿插了那麼多次,雖然是寶劍,但是也是鋼鐵練出的寶劍。要是沒點缺口才怪,倒是殷折天的的裝備齊全,匕首軟劍,身上都有。

  峰險如刃,林木森柏,眾殺手提刀一擁而上連環變化,進退有度,勢高地陡,一眾殺手竟是在用進攻戰術,就像是機械一樣的執行命令,顧惘手中的劍雖已殘,但卻依舊鋒利無比,在他手中舞得劍光粼粼,依舊是波光如水。

  殷折天抽出纏著腰上的軟劍,直奔圍上來的眾人而去,軟劍既有劍的鋒刃,也有鞭的柔軟靈活,劍身扭轉間角度刁鑽,招招致命,殷折天揮出一劍,將逼近面前的那個殺手逼得退了回去,他面容凜冽的道:“顧兄,我們看看誰數多如何?”

  顧惘沒有心情和殷折天去比,心中只是在擔心著顧上銘那邊的情況,一手柳絮劍法輕靈飄逸而不乏力道,次次如同輕描淡寫一般的點在一處,逼得殺手無法得逞,次次都只能狼狽的後退,殺手對顧惘和殷折天之間的區別對待太明顯了,在面對殷折天的時候,兵器相交之時,若是落了下風,就會想辦法退開,而在面對顧惘的時候,就算落了下風之時,也會想方設法的找出空子,和顧惘用自殺式的打法,想要和顧惘同歸於盡。甚至好幾次故意往顧惘的刀上撞。只為一個能殺死他的機會。

  顧惘玄黑的衣訣翻飛,面上一片寒冰之色,這樣的境況真是讓顧惘感到很憋屈,沒辦法掌控住局面,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而他卻摸不清是誰派他們來的,現在就像是個一頭霧水的愣頭青一樣,事物的發生和發展都是有著他必然的原因的,而顧惘想不到任何一個靠譜一些的原因,他來這裡沒有多久,還沒有得罪過什麼可以費如此大手筆來殺他的大人物。

  兵器交接發出亢鏘的聲音,顧惘和殷折天在眾殺手的逼迫下配合得更加的緊密,殷折天格擋下一劍,道:“顧兄,你可別死啊,你要是死在這裡了,你昨天的話都全部白說了,可就沒人去護你家莊主一生一世了。”

  顧惘劍刃揮舞間林間綠葉四揚,被劍氣激起在空中,然後被攪碎漫天飛揚,顧惘回腕揚劍手上動作不停的,聲音帶著幾分陰鷙的說:“我可不會死在這兒。”

  他要回去,好好的保護顧上銘,去看看顧上銘是不是出事了。

  殷折天避開迎面而來的刀刃,笑道:“是啊,我還要回去見傅白,你還要回去護你家莊主呢,可不能死在這兒了!”說著眉間一凜,斜劍殺死了正在顧惘劍下過招,j□j無力的殺手,一劍把他穿了個透心涼。

  其實殷折天可以自己離開的,這裡沒有人會去阻攔他的腳步,那些殺手更是巴不得他自己肯走,不要攙和這個事。

  但是殷折天卻選擇了留下來,人生難得有知己,他和顧惘雖然不是一見如故,但是他難得見到一個和他一個情況,一樣苦逼的的人,還是有幾分惺惺相惜的的心態的。

  殷折天笑道:“第一個。”

  顧惘沒有說話,兩人不約而同劍下的劍氣變得更加淩厲,劍氣四向揚散,站在他們身旁的殺手身上的衣服已經開始被劍氣割碎,皮膚上也開始出現細小的劃痕,猩紅的血液一點點泌出,慢慢的流滿了身體,看起來像是血刃一般,甚是恐怖。

  不遠處,一個身著碧色衣裙的女子正伏在一顆大柏樹的後面,探出個腦袋,探看著前面眾人的打鬥場面,髮髻上插著一支在野外格外明顯的白玉花簪,她觀看著這場打鬥,小女子心態難免驚歎連連。

  前面的兩個男子正在遭受一群身著褐色緊身衣裳的人圍攻,那些人全身上下都包得結結實實的,沒有露出半點可以讓人辨認的地方來,一看就是殺手一類的人物。

  倒是被圍攻的那兩個人俊朗得很,遠遠看去,兩人好像都是十j□j的少年,身影翻轉動作間都是風華一片,尤其是身著玄黑長袍那位,古式的廣袖長袍讓他動作間更是風姿綽約,一把劍在他的手中舞得如寒花綻放,綿軟卻不失淩厲,身旁都是他的劍氣在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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