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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父莫若子之爹爹別鬧/子撐父菊》第16章
  

第十六章 [修]

  下午時分,天氣開始降溫,地風湧起,原本熾熱的感覺被吹散,柳絮在風中飄揚,長長的柳條在風中舒展,像是水中蕩漾的綠色的藤條。

  在顧上銘房間的待了一會後,顧惘就離開了,遠方正夕陽西斜,橘紅色的光線很漂亮,一路上紅花綠葉,生機勃勃,夏日的傍晚像是剪影畫裡的風景一樣。

  一路在小徑回廊上走過,路上遇見的僕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禮,喊上一聲顧公子,行到之處都是這樣,恭敬的如同木偶人一樣,每個人的行為動作神態都一模一樣。

  顧惘這是才發覺自己是穿越到這二十年前後,顧家的下人對待自己一直是處於無視的態度,即便在他爹,宣告他是遺腹子顧瑤的孩子時,依舊沒有改善。

  而現在每個見到他都如此准著,使得他有些受寵若驚。

  他所事事的走到一個四角飛簷的小涼亭旁邊,涼亭邊上還有一顆足有兩人環抱粗的桂樹。

  這個月份正好開花,金桂馥鬱的香味飄逸,顧惘對這顆桂樹多看了兩眼,

  他記得這顆桂樹下有個秋千,原本那個用了很久的舊秋千在他五歲的時候被換掉了,陸伯給他做的新秋千,麻繩緊緊的捆在粗大的樹枝上,晃起來都是清風。現在這顆桂樹上沒有任何被刀劍刻畫的痕跡,乾枯蒼老的樹皮包裹著裡面的木材,安靜的紮根在地下,枝繁葉茂在地上。

  顧惘繞到被桂樹擋住的秋千旁,才發現原本孤零零的秋千,上面卻坐著個女人。

  白玉的尖下巴,身穿一件輕紫色金枝線葉素面小襖,逶迤拖地水藍色印花散花百花裙,身披暗花散花碧霞羅雨花錦。烏雲般的烏髮,頭綰風流別致同心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嵌絲密臘華勝,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琉璃翠鐲子。

  在接近地面的時候腳尖點地,再次高高的蕩起,衣訣翻飛,腕上是清脆的叮叮銀鈴輕響。可見這女子的妝容上非常用心。

  是顏麗嫻。顧惘皺了皺眉頭。

  而顧麗嫻看見了顧惘,在晃蕩的時候腳尖抵住地面,把秋千停了下來,抬頭看向顧惘,眼中是夕陽中暖光的倒影,煞是好看,緩緩的道了聲:“顧公子。”

  顧惘內心抽搐了一下,顏麗嫻今天是怎麼了?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這女人為何如此含情目目地看著自己?她認錯人了吧!她不應該找自己爹嗎??

  看著顧惘傻愣愣的站在那,顏麗嫻笑了笑,挪了挪身子,讓出了一半的位置給顧惘:“顧公子你站著,麗嫻怎麼敢坐著呢,公子不嫌就一起坐吧。”

  這話令老實本分顧惘的臉當場黑了,果斷得回答道:“不用了。”和自己的小娘坐一起這是作死的節奏。什麼時候這裡的女子如此開放,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難怪爹會在外面找了那麼多女人,感情都是不知廉恥的送上門的!

  這堅決的拒絕,讓顏麗嫻臉色露出些尷尬的神色,帶著些淡淡的失落,如果一個被心愛男子拒絕的女人,令人垂憐輕聲問道:“公子很討厭麗嫻嗎?”

  聲音糯糯的如同只要顧惘說出一個是,便罪無可恕。

  “沒有。”現在的顏麗嫻還沒有女兒,沒有給他生妹妹,他沒有必要小心眼到現在就討厭。他有些厭煩,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可斜眼望去黑暗處站著的一人時,他的那不耐煩的眼神瞬間溫柔了起來。

  這一刹那的溫柔,恰巧被顏麗嫻眼中,讓原本面無表情讓人覺得清冷回答的變成了小男生害羞的表現,在這樹蔭縫隙的光斑中看起來很恍惚,很好看。

  認定了顧惘是外心冰冷,內心悶騷的顏麗嫻的臉很快眉開眼笑了起來,輕輕的‘恩’了一聲,便腳尖點著地,開始慢慢的晃起來,輕微的來回搖晃,長長的頭髮垂到了秋千外,秋千蕩起來的時候墨發輕揚:

  “今天在靈堂上。顧公子很厲害。”

  “哦。”顧惘不在意的回答。那時候只是看不爽別人欺負他爹而已。他現在只想走到那暗影出,好好問問自己爹怎麼出來了。這話題真是無趣的很。

  顏麗嫻也很有眼力,看著顧惘像是提不起興趣的模樣,聰慧的轉移了話題,像是疑惑的問道“顧公子應該不是姓顧吧?”

  “恩,姓胥。”顧惘警惕道。

  這話題還真不能不接,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遺漏而造成別人對爹的質疑。

  以顧惘現在的身份,他原本的姓應該是姓胥,顧菡那被滅門的夫家,就是胥家。

  顏麗嫻看見話題打開了,繼續問道:“為什麼不姓胥,改姓顧了呢?”

  改姓就像是表示自己脫離自己的家族一樣,是很嚴重的事,大部分就算是被滅門,有不願意改姓,尤其是顧惘這樣的遺腹子,改姓就和斷絕胥家血脈一樣。

  可惜胥家的血脈早已經斷了,顧惘不過是友情冒充的。

  而早就和爹商量好了的顧惘。露出幾分傷感解釋道:“我是姑母養大的,沒有姑母也就沒有我的今天,生我者父母,養育我者是姑母,顧家本就人丁稀薄,到現在已經是一脈單傳了,有個旁支的人幫襯著點也好。”這七分如戲的模樣,還真哄的顏麗嫻信以為然。

  她思量著顧惘的話,心裡有了點底,對於顧惘來說,顧家比胥家重要,身為胥家最後一個血脈,只是為了幫襯顧家就改了姓,一眼便可看出輕重來。而且,胥家被滅,毫無根基,豈是能和這龐大的顧家相提並論。可見這顧惘對這顧家,也應起著幾分心思。怕是這顧家到時候落入他的手中,便要改名為胥家了。顏麗嫻心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感歎道:“顧公子真是重情重義,想必是極其看重柳絮山莊的。”

  “柳絮山莊是姑母的心血,我等不看重還有誰來看重?”顧惘疑惑的看著顏麗嫻。他實在有點弄不懂這個女人想幹什麼,繞彎子繞來繞去的,令人厭惡的很。

  “公子說得是。”而不知趣的顏麗嫻還一副感歎的傷春悲秋模樣,半倚在粗糙的繩索上,眼瞼半垂。

  顧惘覺得今天的顏麗嫻有點問題,以前這個女人的炮口都是對著顧上銘,在對話的時候渾身都是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以將之理解為面對目標時的荷爾蒙全開攻擊狀態。

  現在顧惘覺得自己也在面對這樣的狀態,顏麗嫻今天發瘋了?

  顏麗嫻繼續道:“顧公子如此熱愛柳絮山莊,可惜卻……”

  “卻什麼。”顧惘知道她有話要說,就直接順著她的話問道。這樣對話真太累了。

  “柳絮山莊是錦莊主手中傳下來,錦莊主為柳絮山莊兢兢業業,顧公子也為柳絮山莊付出很多,可惜現在柳絮傳到了現在莊主的手裡……”顏麗嫻一歎息,又停了下來。

  真是夠了!說話像是擠牙膏一樣!“在莊主手裡怎麼了?”這話說道這,顧惘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而,暗處的黑影晃了晃,像是打算離開。這使得顧惘更加著急。

  “今日之事顧公子也是見著了的,若不是公子幫襯,也不知道莊主他該怎樣收場,今日之事,錦莊主在天之靈看見也會難過,若是長此以往,怕也是顧公子幫不著的了,顧家只怕也就……。”顏麗嫻又一歎氣。

  顧惘忍不住有抽搐了一下,顏麗嫻說話怎麼是這樣的調調,一唱三歎,還喜歡在重點的地方停下來,供你自行想像。這樣的說話方式對別人可能有用,對顧惘是完全沒有作用的,聽著只覺得鬧心。他現在大概是明白這女人想幹嘛了,不過就是挑撥離間。想激發自己的野心。

  而顏麗嫻大概也覺得,現在說太多適合,止住了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姿態,對顧惘道:“錦莊主的喪禮已經過了頭三天,我大約晚上就該走了。”

  “顏姑娘好走。”越快滾越好!

  這冷漠的語氣,顏麗嫻現在只覺得顧惘向來冷面,自己已經適應了他的脾氣一樣,對於這樣的冷淡的態度產生了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這個少年,本來就是冷漠的。對方對自己將要離開也沒有什麼反應。

  顏麗嫻也不在意這樣的氣氛看向顧惘道:“下月便是武林大會,顧公子應該知道吧?”

  這個事情顧惘還真不知道,來到這裡才幾天,一開始就在忙顧錦的喪禮,後來又被王瓏兒顏麗嫻這些女人吸引了注意力,都還沒有瞭解這邊將要發生的事。

  顧惘只能胡亂地點了點頭,一副我知道的淡定模樣。心理卻盤算著怎麼快點離開這個女人,好好的散步就完全被她毀掉了。

  “武林大會廣召天下英豪,顧公子武功超群,如果去的話,一定能名揚四海,也能給顧家添勢,不知顧公子是何意?”

  武林大會關他什麼事情,顧惘不以為然敷衍道:“看莊主之意吧。”

  看這顧惘滴水不進的態度,顏麗嫻只好認真的顧惘說道自己的本意:“顧莊主武功平平,德行也不出眾,應該沒有去的打算,但是公子不同,公子若是去,何等風光之景?”

  顏麗嫻希望循循誘惑著顧惘一樣,一點點的說著。但是她沒有時間了,她沒有理由繼續賴在這山莊上不走。這山莊上原本大部分人都是來看顧家的熱鬧的,顧惘這樣一出面,根本就看不到顧家的熱鬧了,何況又過了頭三天,原先很多人都只是來露個臉,湊個交情,日子一過就匆匆離開了。到了傍晚已經有很多人下了山,明天早上應該走得會更多。

  可這顧惘依舊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而遠處,顧上銘走了出來站在回廊上,看著兩人交談的模樣,顧惘看見了顧上銘,回頭對著他趕緊打了個招呼,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和爹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顏麗嫻終於在無奈之下只好說希望顧惘好好考慮一下,就款款離開了。

  就在顧惘解脫的那時,顧家漆紅大門外,顧歆眼神怨毒的看著門前兩尊石獅子,本來是想看顧家是如何敗在顧上銘的手上的,卻沒有想到,被他親妹的兒子力挽狂瀾,一手挽回了整個局面。

  她的妹妹啊,菡兒唯一的孩子啊!現在姓顧,護著顧錦和顧上銘,甚至不把她整個大姑母放在眼裡。

  頭三以過,前來弔唁的她現在要離開了,就如同以前離開這裡一樣,那一次被拋棄,失去了顧家人的身份,現在離開,也已經不是顧家的嫡女的身份,她是楊顧氏。

  身旁的一個青年男子看著顧歆的眼神,皺眉道:“娘,走把,若是天黑了,趕到上下就找不到客棧了。”

  顧歆盯著門口‘柳絮山莊’的金字牌匾道:“我在看一眼。”

  在看一眼她的過往,好牢牢的記住,一點點的想辦法還回來。

  夕陽已經快要沉下,天色卻沒有暗下多少,夏天就是這樣,天黑得晚。

  柳絮山莊裡安靜了很多,沒有了諸多的吵鬧嘈雜,滿天的柳絮在風中翻飛。

  顧上銘在靈前取出三支香,在安靜的靈堂前,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顧惘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靈堂裡只有白燭燃燒偶爾發出的劈啪聲,漆黑的棺木立在中央。

  過了很久,顧上銘站了起來,理了理皺了的衣擺。卻並不理會顧惘。或者說,從顏麗嫻離開後,顧上銘就沒理過他。他知道顏麗嫻,他都聽到了。現在,顧上銘在懷疑自己。顧惘覺得今天暴躁的有些不像自己。他現在一股怒意,只想將這顏麗嫻一刀解決。

  顧惘想了很多方案緩和現在的情況,卻又一一推翻,最後不得不拿出顏麗嫻的話題和顧上銘聊起來:“要去武林大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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