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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參者--加賀恭一郎 8》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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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案小組由於取得了洋菓子店店員的證詞而士氣大振,然而他們從三井峰子的親戚或舊友身上卻問不出有力的線索。在調查當中,警方又獲悉了新的事實──三井峰子後來再度找上她離婚時委託的律師,諮商關於財產分配的事。而當然,她與前夫正式的財產分配在當初離婚時便處理好了,但是三井峰子似乎期望能夠與前夫再次交涉,看樣子她也體會到,女性要想獨立過活,面臨的挑戰遠比想像中要來得嚴苛。

  話雖如此,毫無條件的話,是不太可能進行二度交涉的。所以警方「推測」三井峰子在打的算盤是,只要能夠證明清瀨直弘在離婚前有出軌的事實,她就有機會追討贍養費。之所以說是「推測」,因為三井峰子與律師諮商時,從頭到尾都僅以假設為前提,因此這位姓高町的女律師之前也沒有積極地對探員供述相關內容。

  警方立刻著手調查清瀨直弘身邊的女性關係,很快便找到一位可能人選。清瀨在離婚後沒多久,便將這位名叫宮本祐理的女子安插在身邊當秘書,清瀨公司員工之間都謠傳她可能是社長的愛人。

  如果這兩人的關係是在離婚前便展開,三井峰子就有可能要到贍養費。整起命案偵查直到這時,才首度出現了可能成為殺人動機的利害關係。

  清瀨直弘握有不在場證明,但在今日,透過不法網站之類的管道委託別人代為殺人,並不是甚麼稀奇的事。總而言之,警方必須先釐清清瀨直弘與宮本祐理的關係,而受命調查這部份的,就是上杉。

  「你去找這個人聊聊。」係長說著遞給上杉一張便條,上頭寫著「岸田要作」這個名字與其聯絡地址。

  「岸田……?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啊。」

  「他是負責清瀨直弘公司所有稅務相關事務的稅務師,據說和清瀨是將近三十年的老交情。我們去找清瀨的員工詢問宮本祐理的事,每個人都說,關於社長的私生活,最清楚的就是岸田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三井峰子的手機撥出紀錄當中,也有這名稅務師的事務所電話,是吧?」

  「沒錯。關於這一點,岸田的回答是,三井峰子找他只是諮商所得稅申報的事。」

  「真的只是這樣嗎?」

  「不知道,所以你連這部份也要問個清楚回來啊。」

  「瞭解了。」上杉將便條收進胸口口袋。

  「派個小伙子給你用吧?」

  「不必了,這點小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上杉邊說邊拿起外套。

  就在他步出日本橋警察署時,「上杉先生!」身後有人喊了他,回頭一看,追上來的是加賀。

  「可以讓我和您一道去嗎?」

  「你知道我要去哪?」

  「岸田稅務師事務所,對吧?剛才我在旁邊湊巧聽到了。」加賀臉不紅氣不喘地回道。

  「你跟去想幹嘛?你覺得跑這一趟有可能立功嗎?」

  加賀露齒微笑。

  「如果有功勞可立,就讓給上杉先生您吧。我是因為別的事盯上岸田稅務師的。」

  「別的事?甚麼啊?」

  「這晚點再向您解釋。我能跟您一道去嗎?」

  「隨便你,要跟就跟啊。」

  岸田的事務所位於市谷,在緊鄰靖國大道一棟六層大樓的二樓。事務所入口為落地玻璃門,看得見一名中年女性坐在辦公桌前;再往深處看去,只見一名年約五十五、六歲的瘦削男士正面對筆記型電腦工作著。

  上杉走了進去,首先表明自己的身分,接著說明他想見一位岸田要作先生。

  辦公室深處的那名男士於是站起身,看來他果然是岸田了。岸田帶著一臉困惑,請上杉與加賀在會客沙發坐下。

  上杉一面望著岸田遞過來的名片,一面問起他與清瀨直弘的關係。岸田吞吞吐吐地回答了。從他的話語聽來,他和清瀨直弘確實是多年的老朋友。

  「所以清瀨先生的家人您都認得嘍?您和過世的三井峰子女士也很熟嗎?」

  上杉這麼一問,岸田搖了搖頭說:

  「不,我和清瀨太太的交情就沒那麼……。我幾乎不曾去他們家打擾。」

  「您在六月二日接到了三井女士的電話吧?她找您是為了甚麼事呢?」

  「關於這部份,我應該已經向你們警方報告過了。」

  「不好意思,麻煩您再詳述一遍好嗎?」上杉邊說邊當著岸田的面取出筆記本。

  岸田輕輕歎了口氣。

  「她問我說,如果將申報所得稅一事委託給我的事務所處理,手續費大概多少。由於我不確定她的收入與預算到哪個層級,沒辦法回答她確切金額,但是我和她說,要是她願意交給我,我會盡量算她便宜的。」

  「其他還談了甚麼呢?」

  「就這件事了,我們其實沒聊甚麼。」

  「關於清瀨夫婦離婚一事,就您所知的離婚原因是甚麼呢?」

  岸田稍微沉思了一下,開口道:

  「我聽到的是,提離婚的是清瀨太太,但詳情我並不清楚。因為是他們兩人談過之後做出的決定,我想外人不好多說甚麼吧。」

  「您不曾懷疑導火線可能是出在清瀨先生身上嗎?好比說,他在外頭有了女人之類的?」

  岸田雙眼睜得老大,連連搖頭說: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清瀨社長人太老實了,根本做不出那種事。」

  上杉決定這時切入正題。

  「關於宮本小姐──宮本祐理小姐,您曉得她是最近才被拉進清瀨先生的公司擔任社長秘書吧?請問她是甚麼樣的人呢?是不是透過甚麼門路進公司的?」

  「不,呃,關於這部份……」岸田臉上登時浮現狼狽神色,「我只是一介稅務師,說到底不過是局外人,客戶公司內部的人事狀況如何,我一概不知情。至於宮本小姐,我只聽說她是清瀨社長之前就認識的人,以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認識的人?他們是怎樣的交情呢?」

  「我真的不清楚,也沒過問。」岸田顯得有些困窘,手在面前揮呀揮的。

  上杉心想,他可能是擔心要是多嘴說了甚麼不該說的,之後恐怕會遭到清瀨直弘白眼伺候吧。

  看來從這個男的口中是問不出甚麼了,上杉決定撤退,闔上了筆記本。

  「不好意思,在您百忙之中打擾了。」上杉說著正打算起身。

  就在這時,「最後再請教您一個問題。」加賀開口了:「六月十日的晚上,請問您人在哪裏呢?」

  被問到這一點,岸田自然是一臉錯愕,但上杉也是一驚。雖然在偵查過程中,詢問關係人的不在場證明乃是老規矩,但偵查進行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根本毫無理由懷疑岸田;輕率地詢問對方的不在場證明,只會造成對方的不悅,而且萬一處理不當,還有可能干擾到日後的偵查。

  「您是在懷疑我嗎?」不出所料,岸田僵著一張臉問道。

  「請您當作例行詢問就好,我們對於所有關係人都會問這個問題的。」加賀語氣溫和地說道。

  岸田不安的視線移向上杉,於是上杉也露出微笑點點頭說:

  「還請您配合一下。不好意思喔,公家機關做事就是這樣。」

  「嗯,別這麼說。」岸田說了這句之後,神情稍微緩和了些,接著他轉身走回辦公室深處,再度過來會客沙發旁時,手上多了本記事本。他一面翻看記事本一面說:「那天我離開事務所之後,去了我兒子家。」

  「令公子家?請問他住在哪裏呢?」加賀問。

  「木場。在江東區那邊。」

  「請問您離開事務所時大概是幾點?」

  「我想應該是六點半以後吧,確切時間我不記得了。」

  岸田說,他走出事務所之後,先去書店逛了一下,抵達兒子一家子所住的公寓大樓大約是八點,然後在九點多離開,跑去新橋一間常去的酒吧喝酒,回到住處時已經過半夜十二點了。

  加賀問出岸田兒子的住址以及新橋那間酒吧的名稱之後,說了句「我要問的都問完了」,便結束了這趟詢問。

  兩人步出大樓後,「你到底在想甚麼啊?」上杉質問加賀:「剛才那個狀況,沒必要問他的不在場證明吧?你這樣亂來,我很難做事耶!」

  「可是您不覺得幸好我問了嗎?當天七點至八點之間,岸田並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就是在問你,岸田沒有不在場證明又怎樣?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關係人多的是,何況根本沒道理懷疑到岸田頭上啊,我說錯了嗎?」

  這時加賀倏地停下腳步,動也不動地望著車水馬龍的靖國大道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了:

  「您曉得清瀨弘毅嗎?就是被害人的獨生子。」

  「嗯,案發隔天我就去見過他了。」上杉應道:「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少爺啊。」

  加賀聳了聳肩,「您對這方面倒是相當嚴厲呢。」

  「哼,看到那種小毛頭我就全身不爽快,明明自己一個人甚麼都辦不到,還硬要擺出一副大人的態度。而父母也有錯,就是沒有好好教育,孩子才會變成那樣。當爸媽的怕被孩子嫌囉嗦,該罵的不罵,這些小鬼才會爬到大人頭上撒野啦。」上杉一口氣嘀咕了一大串,才驚覺自己多話了。他乾咳了一聲之後,問道:「然後呢?你說那個蠢兒子怎麼了?」

  「我試著問了他關於被害人平日說話時的用字遣詞,每當面對哪些人時會使用敬語,而面對怎樣的人是不使用敬語的。」

  上杉心頭一凜。這麼說來,加賀是想揪出打公共電話給三井峰子的那個人了。如果是這條線索,上杉也很在意,「結果呢?」

  「從他的回答聽來,三井峰子女士使用敬語的場合和一般人沒有太大差別。如果面對的是親近的熟人,即使對方年紀比她長,也會拋開敬語親暱地對話;相對地,如果面對的是不熟悉的人,就算對方年紀比她小,她有時候也會使用敬語。」

  「甚麼啊?這種回答,有問跟沒問不是一樣?」

  「所以我接著又這麼問他了──你知道三井女士平常和哪些人對話是不使用敬語的嗎?請你把想得到的都告訴我。雖然他們母子已經將近兩年沒碰面,對於母親周遭的人們,弘毅君似乎忘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很努力地想起了幾個人的名字。結果呢,當中──」加賀像是刻意吊人胃口似地,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出現了岸田稅務師的名字。」

  上杉睜大了眼,「真的嗎?」

  「岸田稅務師從以前就常跑清瀨家,弘毅君曾經聽到幾次三井女士以面對平輩的用詞和他交談,也就是沒使用敬語。加上岸田稅務師是清瀨直弘先生的學弟,以平輩用詞對話其實不奇怪。奇怪的是,我剛才也說了,三井女士會不使用敬語對話的對象,只限於比較親近的熟人。」

  上杉不由得呻吟出聲。

  「剛才岸田說他幾乎不曾去清瀨家,是嗎?還說甚麼他和被害人交情不深?」

  「嗅到不單純的味道了吧。」加賀意味深長地一笑。

  然而上杉卻是撇起嘴,緊瞪著眼前這位刑警說:

  「我明白你為甚麼想跟著我來詢問岸田了。可是啊,光憑你問出來的那些線索,就足以將岸田列為嫌犯嗎?那傢伙並沒有殺害三井峰子的動機哦。」

  「有可能只是我們截至目前還沒查出他的動機呀。」

  「收手吧!這種程度的線索一追下去就沒完沒了了。」上杉一個轉身便踏出步子,但走沒兩步又停下,回過頭說:「你要是想立功,去找其他刑警吧。我只會聽命行事,再說我沒多久就要退休了。」

  但加賀只是回了他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看不出他是否聽進了上杉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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