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活的變化
來的時候是摸黑,走的時候天同樣是黑的,這就導致蘇大少爺再次厚顏無恥的抱了應泓一路,在回到豐城之前,腦袋埋在人家胸前壓根就沒抬起過。
到了蘇府,應泓直接把他從馬背上扔到了門裡,老管家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再次激動的老淚縱橫,蘇錦和就沒見過這麼愛哭的老頭子,不過通過這個反應他也知道了,老管家一定以為他走丟了。
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傻子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接受這件事還需要時間。
於是蘇錦和鬱卒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老管家不放心的在背後追問,被他問的煩了,蘇錦和大著舌頭回了句,「辦事兒去了。」
然後就把老管家關在門外了。
被人當傻子很鬱悶,逃不出去也鬱悶,更鬱悶的是……他舌頭疼。
昨晚咬狠了,這一天的覺睡得也不安穩,嘴裡總是隱隱作痛,特別是一動的時候,疼也就罷了,應泓還親他……又是一個吃人的吻,舌頭都快被他弄掉了,等應泓親完了,他們又滿嘴是血。
蘇錦和當時就說不出話了,嘴裡又疼又漲,還麻的不行,他真想問他難道你不疼嗎?!
蹲在地上,蘇錦和心疼的揉著自己的臉,如果當時只咬到應泓的舌頭就好了……不過當時那情況……回想起來,蘇錦和忽然頓住了。
應泓那會兒是不管他死活都要上了他,咬他時明顯的感覺到應泓要弄死自己,可是他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有所改變……想到遇到應泓到現在他的種種反應,蘇錦和突然冒出個詭異的想法,好像那傢伙,也沒那麼討厭…………白天睡了一整天,到半夜他才真正的睡著,所以就導致第二天起晚了,蘇錦和醒的時候都已經晌午了。
他省了一頓飯。
揉揉乾癟的肚子,蘇錦和心想,反正也是喝粥,只有中午才能吃到米飯,所以那頓吃不吃也就那麼回事兒了,他也奇怪,這蘇大少爺是怎麼憑著只喝粥長出這麼張相當不錯的臉以及除了肌肉少點比例堪稱完美的身體?
每每想到這兒蘇錦和就有點自戀,蘇少爺這副皮囊是真不錯,他巴不得把所有華麗的形容詞都用上。
沒辦法,誰叫他現在這麼帥。
不過帥也有帥的壞處,那就是連男人都惦記……正想著,老管家給他送飯來了。
米香味兒讓他垂涎三尺,可不知道是不是鼻子短路了,他竟然聞到了肉味……他是過的有多可憐,感官都開始自我想像了。
可這不是想像。
桌上除了一小盆米飯外,還有肘子和魚,素菜是青菜炒肉絲兒,以及一大碗肉丸湯,就連涼菜都是拌口條。
蘇錦和愕然的看向老管家,「我這是準備上刑場了嗎?」
讓他吃頓好的然後來世再見。
老管家一邊盛飯一邊說,「應少爺吩咐的。」
「啊?」呆滯的視線再次轉向面前的米飯,都是大米,但這米和他之前吃的完全不同,米粒晶瑩飽滿,和那些沒什麼香味兒的糙米是天壤之別,怪不得他光聞著就直嚥唾沫,「應泓……要幹什麼?」
老管家迷茫搖頭,應泓讓人送,他們就按照吩咐給蘇錦和做好,其他的他們沒資格過問。
蘇錦和看著那些來路不明的食物,他覺得這東西還是不要吃的好,可他的意志力不敵肚子,沒堅持幾秒就開始胡吃海塞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頓像樣的飯菜。
但不是最後一頓。
晚飯也同樣豐富,就連第二天的早餐都變成了精緻的小點,蘇錦和越吃心裡越沒底,這傢伙該不會要把他的養肥了宰殺吧……可能是吃的好,蘇錦和的舌頭很快就不疼了,然後在某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跟隨著這些山珍海味,蘇錦和還收到了一張字條……字條放在信封裡,他忙著吃飯打開就隨便掃了一眼,都是些繁體字,他不太認得,所以乾脆甩給老管家,「你念。」
老管家一清嗓子,字正腔圓的念道:「蘇大少爺這回願意陪我睡了嗎?」
蘇錦和差點嗆死,一把把紙搶了過來,上面就這一行字,雖說繁體字不好認,但通過老管家的翻譯,他完全讀懂了……他把紙塞進衣服裡,窘紅著臉尷尬不已,現在讓老管家出去也來不及了,人家都念出來了……應泓真是坑死他了。
「大少爺,這個也是應少爺讓人送來的。」老管家說著往桌上放了一摞銀元,「他說讓你花著玩。」
蘇錦和更是不敢抬頭了,那張臉比桌上的果子汁還紅。
他總算明白應泓這些反常舉動的意思了……
他在問他,現在有吃有喝有錢花了,蘇大少爺是不是就願意跟他睡了。
蘇錦和很想把這些銀元摔到應泓臉上,他把他當成什麼了!
可應泓要真在這兒他根本幹不出來,應泓的做法更多的是戲弄,所以比起惱怒,羞愧的成分大一些。
那傢伙故意的。
蘇錦和看了看那些銀元,沒骨氣的伸出手,塞進了袖子裡。
這些零花錢就是將來他跑路時的儲備基金,所以現在還不是要面子的時候,應泓給多少他留多少,他遲早還是要跑的。
老管家看不到蘇錦和的表情,在他的角度,大少爺看那些銀元的表情是深沉且睿智的,他的眼睛又紅了,無聲的感謝蒼天後,他對蘇錦和說……「大少爺……」
那哭腔嚇了蘇錦和一跳,抬頭一看他心中苦笑,這老頭怎麼又哭了啊,他是孟姜女轉世麼?!
「老爺那性子老太爺知道指望不上,他臨終前交代我,等大少爺你長大了,就繼承他的衣缽,讓蘇家再次興旺起來。」
蘇家的老爺子知道自己兒子爛泥扶不上牆,他也知道自己死後這個家會被敗成什麼樣兒,所以他把希望都寄託到了蘇錦和身上。
老管家這麼一說,蘇錦和那窘困的心情頓時沒了,腦子裡冒出的都是應泓說的話,什麼蘇家的買賣,什麼發死人財,什麼對屍體司空見慣……蘇錦和隱隱的感覺到,這不是件什麼好事兒。
不知從哪來的不安,突然將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