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挑起的戰火
屋裡靜悄悄的,可能都睡了,蘇錦和鬆了口氣,這樓下要是坐著個人,他臉就沒地方擱了,本來他們出去是談正經事的,沒想到在草地上滾了大半夜,沒遮沒擋的空曠地,也不知道被看了去聽了去沒。
剛才他好像喊的挺豪邁。
輕手輕腳的上了樓,蘇錦和就往他的屋裡拐,可剛要轉身就被東路拽住了。
蘇錦和以眼神示意:做什麼?
東路衝著相反的方向一揚頭:到我那屋。
蘇錦和:別鬧了你。
然後就去甩他手。
「壓根那就不是你的屋,你跟我睡一起。」東路貼著他耳朵說完,也不管蘇錦和掙扎,扛著人就往自己的屋走。
東路沒給蘇錦和安排房間,他就和自己睡一起,睡最大那屋,昨晚上要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當時就給人帶走了。
他也是心疼蘇錦和舟車勞頓的,讓他好好的補了一覺,接下來就可以精精神神的和他恩愛了。
東路扛新娘一樣的把人扔到了床上,其他人都是單人床,就東路這床最大,橫著豎著睡都行,還結實的很,怎麼折騰保證不帶出一點聲兒的。
這邊就是這點不好,沒有獨立的院子,非要所有人都住一起,東路想過,等過陣子風聲不那麼緊了,不行就蓋一棟幾進幾出的大宅子,反正這地方夠大。宅子越大越好,把那幾位都趕到角落去,最好見一次面要走一個小時還多。
把他們盡可能的隔離開,他就要一個人獨佔蘇錦和。
東路也沒打算藏他的小心思,他就是要這樣,讓他們慢慢知難而退,該上哪上哪去。
前提是不能讓蘇錦和發現了。
屋裡點著燈,昏黃昏黃的顏色,在蘇錦和身上鑲了層光圈,讓這人看著都暖洋洋的,東路怎麼看怎麼喜歡。
過去怎麼沒覺著呢,他跟蘇錦和朝夕相處了兩年,除了煩人之外他對他沒其他感覺,那時候就算他扒乾淨隨便給他玩,東路少爺都不稀罕。
現在倒好,看一眼就把持不住了,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久違的同床共枕,東路卻沒像預期那樣化身成大野狼,看著床上的人反倒有點動容,那感覺就像經歷各種磨難之後終於把這人娶回家一樣。
想到過去受的那些苦,東路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就熱了,他一句話沒說,坐到床邊,抱著蘇錦和的腦袋在上面親了口,然後用下巴蹭著他,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
東路的襯衫下,皮膚不像過去那麼光滑,指腹摸著的地方凹凸不平,不過他的傷比應泓少了很多,所以疤沒有那麼多。那時東路的情況太嚴重,幾次差點熬不住,所以他的刑受的並不多。
激動與激情過後,精神和身體一起放鬆,這一刻過去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慢慢回憶,細細品味,那些辛酸痛苦讓他們知道現在的相擁來之不易,也更加珍惜。
他們沒再做,在溫暖的燈下繾綣細語,耳鬢廝磨,這一聊竟是差不多一夜,等蘇錦和睡著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
東路一夜沒合眼,蘇錦和睡著了就抱著人瞧,那種滿足感是無法形容的。
等徹底亮了,他聽到外面有聲響,這才悄悄的把蘇錦和放下,把昨天那褲子往身上一套就下了床。
在出門前,他特意在鏡子前照了照,將不怎麼亂的頭髮胡亂扒拉一通,然後衝著鏡子露出個邪門狷狂狂拽酷炫的笑,還衝著裡面的人曖昧的一仰脖子,眨了眨單眼。
東路沒穿衣服,打著赤膊,下面一條鬆鬆的褲子,褲子吊兒郎當的掛在胯骨上,稍微一低頭就能露出尾椎指著的那條縫兒。
他就這副打扮,懶洋洋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幾位剛起,正在廚房合計著弄點什麼吃,就聽樓梯有響聲。
那時何懼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前,古勁在廚房裡翻找著,應泓則正在開窗換氣,東路一出現,場面靜了。
東路打開門,把放在門口的牛奶取了進來,他這牧場一直是雇當地人打理的,現在東路回來了,這些人的工作也還在繼續,不過內容稍微調整了些,其中包括每天給他們送吃喝。
從打東路來了,早上的奶就沒斷過。
東路熱了奶,倒進杯子裡,這才打了個呵欠坐下了。
「幾位,聊聊吧。」
東路即便不提,看他這架勢他們也知道他是有備而來。
東路,這是來宣戰的。
東路的皮膚很好,白也光滑,本身就不是什麼疤痕體,再加上後期調理的好,所以現在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如今東路少爺那結結實實的身體上,能看到的只有草杆子劃傷的小道道,再就是,被人或掐或抓出來的痕跡。
那些痕跡怎麼弄出來的彼此都清清楚楚,東路故意不穿衣服給他們看。
還有那褲子,上面都是草葉草籽,某些地方顏色很深,沾著草被壓出的綠水兒。
應泓轉身靠在窗臺上,古勁也手撐著灶台往桌子那看,何懼還是沒反應,雕塑樣的一動不動。
東路喝了口牛奶,嘴邊染上個奶白色的半圓,「大家在我這兒住的也不知道習慣不習慣,反正我現在就這麼大能耐,再好的生活也給不了,但養你們一群……」
東路的話一頓,目光掃過眾人,又淡淡道,「還是沒問題的。」
東路拿出主人的架勢,也不管會不會刺傷到誰,他說的中肯,但這主次已經分的很明白了。
他是主,他們是客。
他們現在是靠他的養著的。
「既然千里迢迢到我這兒了,就把這當家,該有的大家都有,不過呢,咱也別多貪多占,公平點,這日子大家過,這活兒呢,大家幹。」東路笑呵呵的又抿口奶,「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們都會做飯,這飯呢,大家輪流做,我也不仗著自己是屋主逃避勞動,當然我也不會占你們那點小便宜。所以呢,現在開始,何少帥除外,我們三個輪番做飯,二位有意見嗎?」
東路不是照顧何懼,而是何懼的腦子不好,總忘事情,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把毒藥什麼的當作料放飯菜裡去,所以他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暫時何少帥還是不要碰這些危險的東西了。
東路看過去,見那二人沒有反對,就道,「那我們就說定了,嗯,還有,食材每天都會有人送,要是需要什麼就提前一天放到門口的信箱裡去,想吃什麼別客氣,還有吃的用的穿的玩的,想要就儘管寫。」
東路說完,咕咚咕咚把剩的半杯奶都喝了,然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單手撐著桌沿就站起來了,「其他的,我怎麼安排的你們也看到了,還是那句話,我儘量讓你們住的舒心,當然幾位都是大人物,要是覺得受不了這窮苦日子,我東路也不攔著。來的時候你們也清楚路線了,美國安全著,地放大著,你們覺得哪兒好,就往哪兒去。」
東路什麼都沒安排,他們來了他就沒管過,他唯一的安排,就是睡覺的房間。
他這是三層小樓,一二層東路給蘇錦和介紹過,而第三層他沒提過,因為整個三層都是東路的地方,包括一個最大的臥室。
他和蘇錦和的臥室。
他已經不用說的再清楚了,他是這屋子的主人,蘇錦和是他的人,所以理所當然的跟他住。
他們這些‘客人’滿意與否他不管,愛待就待,看不下去他,東路也不留人。
而他們,也休想再染指蘇錦和。
他不會給他們機會。
識時務的,就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要惹是生非。
否則……東路少爺也不想大家都難做。
該說的,該暗示的都完了,東路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往樓上蹭去,「睏了哎,一晚上都沒睡……啊,對了,那個吃飯不用等我們了,我們補補覺。」
東路那帶著炫耀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方,從昨晚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展示他主人的優越感。
果然那個問題不止是古勁和應泓發現,東路也早有察覺,並先他們一步行動了。
在蘇錦和惦記睡他們的時候,古勁還想過和這幾個人開個小會,說好了堅決不能妥協的事兒,現在想想多可笑,那樣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在船上他們顧及蘇錦和,雖然倆人的關係挺僵,也沒讓蘇錦和看出什麼,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東路既然已經挑明瞭說,那他們也不客氣了。
東路比他們有優勢,但也就多那麼一點,那一點不足以讓他獨佔鰲頭。
既然要爭要搶,那就來,他們誰也不會客氣不會手下留情,他們倒要看看,這笑到最後的人到底是誰。
也看看,這蘇錦和,到底最後能給誰了。
古勁繼續在廚房忙活,表情和架子上的刀一樣寒意閃閃。
應泓神色淡然的看著窗外,眼中已是波瀾四起。
而何少帥始終那樣,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東路挑起了戰火,這戰爭,悄然打響。
引發一切的導火索這會兒睡得昏天暗地,對下面的硝煙四起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