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古勁的小會
被翻牌子了。
東路以為是什麼美事兒,屁顛屁顛的就跟著跑了,可當蘇錦和大門一關,東路少爺的心就徹底碎了。
當天晚上,在蘇錦和還在睡覺的時候,小木屋樓下又坐滿了人。
餐桌前,每人面前一杯水,古勁側著身子,用手指敲敲桌面,「諸位,聊聊吧。」
多麼似曾相識的話,可今日聽到卻是百感交集,五味雜然。
「都已經這樣了,咱們就甭拐彎抹角直接來吧,他的意思,我想你們都知道了吧……」
古二爺也不含糊,事到如今顏面尊嚴都放到一邊去,說那些都沒用了,彼此的小心思誰都清楚,他們也明爭暗鬥好長一段時間,最後的結果呢……蘇錦和對古勁說,三妻四妾不好嗎,你們滿人不都這樣嗎,別人不理解古勁你應該習以為常了吧……我知道你馬場剛起步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要是忙不想回去就忙你的,我會來看你也會等你回去。
蘇錦和對應泓說,我覺得你這生意選得太好了,絕對有發展前途.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謝就不說了,我喜歡修車,我也喜歡這工作,所以白天我到你這來幫忙,晚上還回家去,你也是,房子的話買就買,偶爾我們加個班也有地方可住,但不忙的時候,還是跟我一起回去。
蘇錦和對東路說,你看東路少爺,我沒本事沒錢,我也不想白吃白喝你的,不然我也去放牧你覺得怎麼樣?我會努力的學習羊的閹割術的。
在他們提出要和他單獨在意起並離開其他人時,這是蘇錦和的回答。
所以估計那晚抽了半宿的煙,所以應泓後來即便知道東路有麻煩也不想幫忙,所以東路少爺今早聽到這話後有多麼的心碎,還想把別人擠兌走嗎?好啊,他蘇錦和跟著一起走……他沒有直接道出心聲也是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在蘇錦和眼裡這個木屋才是家,不是因為它是東路的地方,而是他們共同擁有的所在。
他不會離開,而他們,無論在哪裡忙碌,最後還是要回到他們這個家裡來。
蘇錦和很聰明,對於他們的決定他沒鬧也沒不高興,反倒是表現出了自己的寬容,那時候,蘇錦和就像塊海綿,無論你多大的力氣等上去,最後都會被他輕鬆的化解,再大的脾氣,再不樂意看到他的笑容也什麼抱怨都沒了。
古勁說,他們都被蘇錦和擺了一道,蘇錦和一早就吃准他們了,也知道遲早有天他們得乖乖回來。
因為他們放不下他,而蘇錦和也放不下他們。
分開對彼此都是煎熬,堅持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們在蘇錦和眼裡沒有高低不同之分。
努力也掙扎過,這麼長的時間該考慮的也都考慮清楚了,就像剛才蘇錦和問的,你們還走嗎?
雖然不甘心,但是也認了,他們幾個都能視死如歸,面對槍林彈雨都不帶眨一下眼的,但哪個能放棄這段感情,拍拍胸膛說走就走再也不回來了。
也罷,之前虧欠蘇錦和的,騙他傷他的次數太多,他們願意為他妥協為他讓步。
至於何懼,他不曾主動要求過蘇錦和什麼,但是那天在山裡蘇錦和親口對他坦然了自己的想法,那時使命感超過了兒女情長,何懼很平和的就接受了這事兒,所以現在提起來,他反倒沒他們那麼激動。
這次會議他基本沒說話,因為他不用知道蘇錦和對他們怎樣回答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該說的說完,敢談的也談完了,最後幾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用一聲歎息結束了本次會議。
東路像以前出門時一樣,給每個人發了根煙,然後眾人開始沉默的抽著。
這一刻再提什麼恩怨隔閡就是可笑了,他們真的變成了蘇錦和口中的‘一家人’,以後都是好兄弟了……想到這裡,他們突然很想哭。
煙沒了,古勁兩指一掐,捏碎了那殘存的火星,他抬頭,道,「有件事兒得先和你們說一下,對他,你們想怎麼樣是你們的事沒人管,但是慣著歸慣著,不能慣得太厲害了,這件事情必須堅決的杜絕了。」
古勁說這話時十分的嚴肅,全沒有平日那懶散的模樣。
「那年過年,他說的話你麼都記得吧?我覺著他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他是真打算把我們一個個都啥回來。」
古勁話落,屋內的氣氛頓時一變,眾人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古勁掃過眾人,又道,「這事兒我接受不了,肯定不能讓他給……他現在手段多著,你們別耳朵一軟就從了,這一個要是同意,那別人……」
點到即止,古勁沒繼續說,而是問他們,「這事能達成共識不?」
「廢話麼。」東路直接道。
「你覺得呢?」應泓反問。
何少帥沒反應,那只貓惦記他一個試試。
「這就行了。」古勁點頭,心事了了。
那之後,他們又聊了些事情,在蘇錦和昏然大睡的時候,很多問題都解決了,而他們,也達成了不少共識,還有關於日後的安排什麼的……蘇少爺這下可以高擾無憂安心睡覺了。
亦或者,開始為他未來的人生開始擔憂?
蘇錦和一覺醒來,一出門就遇到了何懼,看到他蘇錦和真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幾天前還空落落的房子現在又有了人氣兒,又看到那些熟悉的影子了。
「早。」
何懼看了眼天,外面一覺黑透了。
蘇錦和咳,「那個,不早了啊……」
何懼沒說話,替他把亂七八糟的頭髮捋了捋。
他一碰他蘇錦和就臉一紅,胸口驀地一動,呼吸的勁兒都跟著變大了,好像有很多話要和何懼說,說個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可是在那之前,蘇錦和道,「那個……出亂子了,所以你那事兒我沒來得及和東路說,我待會兒就去問問。」
「什麼事?」
「你要走的事兒啊。」蘇錦和理所當然道。
「我去哪兒?」
「你說你去哪兒?!」
「忘了。」
蘇錦和:「……」
怔然之後,他頓時明白了何懼的意思,當即眼睛一亮,嘴巴就合不上了。
「你不走了嗎……」他小心的求證。
「你讓我去哪兒?」何懼問。
「沒……」蘇錦和笑得合不攏嘴,高興還有點心酸,他用力蹭了眼睛一下。
何懼揉揉他的頭,沒說什麼。
他不走了。
他背負著使命,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當何懼聽說戰爭就要打響時,軍人的責任感讓他歸心似箭,那前提是,他知道蘇錦和是好好的。
何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卻無法容忍蘇錦和吃虧受罪遭遇危險。
在他得知有人想要傷害蘇錦和,何懼才知道整個世界都崩塌的感覺。
同樣,這也是讓他們妥協和讓步的原因。
異國他鄉,他們能夠信任的只有彼此,只有他們幾個。
這次是僥倖,他們之前遭遇過那些蟲子,那下次呢?
這次出事他們下意識的認為是‘那個人’找到了東路並動手,可是那個人只想滅口而已,殺東路沒必要大費周章。
所以這是意外,可那個人一旦真的找上門呢?
一個人的力量能保護得了蘇錦和麼?他們全部加一起可以麼?
他們來這裡為的是什麼,付出這麼多又圖的是什麼。
他們明白了.所以不再糾結。
而何懼,他是男人,他有義務守家衛國,他也有義務守護他愛的人。
也許他對不起父親,愧對他那身軍服,但是這一回,他想守著這個人。
得了天下失了他,何懼寧可不要這天下。
這個選擇對何懼來說是傷害,但是他不得不做出決定。
就讓他懦弱一次,他實在放不開這手。
他知道蘇錦和捨不得讓他走,他忍著眼淚跟他說那些話,還有他此刻的反應,何懼的心再硬,也軟了。
沒什麼能取代這個人。
沒什麼。
那之後,員警做出了調查並給予犯人公正的處罰。
他們過後也知道了,最開始酒館的大個子看何懼出手大方,後來看到蘇錦和走開著汽車來的,看他們的穿衣打扮又不像窮人,又感覺到那倆人的關係不同尋常,所以大個子動了害人之心。
他們沒有料想何懼那麼厲害,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何懼那天沒客氣,大個子和那他的兄弟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後來他們就去找了加西亞,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加西亞做了詳細的調查,他發現這些東方人很有錢,這事兒要是成了,那他們將拿到相當大的一筆錢,無法估量的錢。
於是他便開始策劃那件事情。
加西亞和斯科特來自同一條船,這倆人其實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天他們無意間上了個島,發現了那些蟲子,斯科特對這些東西很瞭解,他就弄到了蟲卵和蟲子,船長知情後讓他立即扔掉,因為這些蟲子很危險,有船員當著他們的面被蟲子吃了。
斯科特怎麼會幹,在弄到這些蟲子的時候他和加西亞就有打算了,他們乾脆弄死了船長,又在臨海的城鎮利用這些蟲子做了不少壞事,拿到錢之後立即就走,口袋滿了,倆人就上岸定居了。
這也是他們為何要急著動手的原因,一旦員警上報,就會和之前的案子聯繫到一起,到時候東路的嫌疑就減輕,他們反倒危險。
他們發現這些東方人的關係很不一般,也發現他們都是圍繞在蘇錦和身邊,於是就從他下手,打算逐一擊破,到時候,員警裡應外合,東路的牧場,古勁的馬場,還有應泓在瑪律薩波的產業都會歸他們所有,拿到錢之後,他們會和以前一走了之,再不踏入這片土地。
斯科特則利用職位之便開始散步東方詛咒這一類的謠言,也讓人知道蘇錦和和他們不可告人的關係,就這樣,他們的計畫進行的很順制,只差一點就要得手了,卻不想……這就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在錢財的驅使下而一次又一次的殘害他人。
他們得到了相應的懲罰,至於關於蘇錦和的那些傳說……那晚過後,一切就都變了樣兒,洋人們開始敬畏蘇錦和的力量,再說到那些東方人,一個個都是惶恐中還帶著點崇拜,他們對東方的力量深信不疑,當然蘇錦和制用他們的連信心理騙了不少錢就是後話了。
總之關於蘇錦和等人的關係,沒人再去好奇也沒人再議論,是真是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