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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伽利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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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事發生後的第三天,草薙就去了帝都大學理工學院物理系第十三研究室。

 他是從該校的社會系畢業的,因此,讀書的時候從來沒有踏進過理工學院一步。畢業十多年後再去這樣的地方,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一座灰色的四層建築就是物理學院所在的教學樓。即使是從下往上仰望這座教學樓,草薙都覺得這樓沒精神。他自我剖析原因,覺得自己天生就是一個理科白癡!

 要去的房間在三樓,門前貼了寫著老師和學生名字的紙,紙的旁邊粘貼了指示路線的磁針貼板。看起來學生們是全員出席了。找到了湯川這個名字,上面寫著「在辦公室內」。草薙看了一眼手錶,約好的時間是兩點,剛過一點點。確認之後他才舉手敲門,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他才推開門,進屋的一剎那,他的腳又退縮了回來。

 屋裡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不,因為是白天,即使不開燈也應該很明亮,那或許是拉上了遮光簾的緣故。

 「湯川,你在哪兒?」

 在草薙呼喊的同時,忽然從他身旁傳來機器的轉動聲。那聲音和摩托車聲很像,並且是草薙很熟悉的那一種聲音。

 就在他意識到這聲音是源自微波爐的同時,在他眼前忽然出現了火苗。仔細一看,原來桌子上面放了一個小型微波爐,它內部的燈泡正在發光,但這個燈泡的發光方式與普通燈泡不同,它裡面的燈芯一直在搖晃。

 那燈光漸漸減弱,最終消失了。就好像是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一樣,窗簾立到被拉開了。

 「用這麼陰暗的光線來招待為了維持社會治安而日夜操勞的草薙大警官,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正在窗邊拉著窗簾。他身材高挑,帶著個黑框眼鏡,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和學生時代幾乎沒有什麼兩樣,連那把劉海剪齊至眉毛上方的髮型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草薙歎了口氣,最終苦笑了一下。

 「又嚇唬我啊,你都多大了,還搞惡作劇!」

 「你要這麼說我的話,可太令人遺憾啦!我是想用剛才的方式來表達想要幫助你的一片苦心啊。」

 湯川把窗簾完全拉開,一邊捲起白太褂的袖子一邊向草薙走來,然後衝出了右手。

 「你還好嗎?」

 「還好吧!」草薙握住了湯川的手。外表上看湯川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其實他以前可是羽毛球隊的王牌主力,草薙以前總和他練習對打,每次都是番苦戰。今天他與草薙握手的力量又勾起了草薙對昔日的回憶。

 「還是什麼時候來著?」握過手後草薙問道,意思是問兩人多久沒碰面了。

 「最後一次碰面是三年前的10月lO日。」湯川回答道,其口吻極其自信。

 「是嗎?」

 「是在川本的結婚喜宴上呀!那是最後一次見面,別人都穿著黑色的禮服,只有草薙老兄你穿了件灰色的西服。」

 「啊!」草薙回想起那件事來了,不禁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他看看湯川的臉龐,心想他的記憶力還是那樣的出色。

 「在大學裡待著怎麼樣?當了副教授,工作一定很辛苦吧!」草薙打量著朋友的一身白大褂問道。

 「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甚至對學生素質連年下降的現狀,我也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湯川的表情很真誠,看樣子並不是在開玩笑。

 「好厲害嘛!」

 「和我比,」湯川說,「你才是真正的大忙人,特別是最近這兩三天……」

 「這話什麼意思?」

 「揣測了你的來意,才特意準備了剛才的東西來恭候你呀!」湯川手指著剛才那個微波爐。

 「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幫助是指……草薙一邊說一邊要摸那微波爐。

 「住手!它的電源還露在外面呢!」

 湯川慌忙把插頭從旁邊的插座裡拔出來。微波爐的背板被卸下來了,還安上了一個草薙全然不知何物的東西。

 湯川打開微波爐的門,從中取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放在金屬煙灰缸裡的燈泡。

 「這就是剛才那個魔術中的原形?」草薙認真地端詳著湯川手裡的東西,「看上去只是一隻普通的燈泡啊!」

 「是啊,只不過是只燈泡。」湯川把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利用微波爐的電磁波所發生的感應電流,燈泡內部的氬氣實現了等離子化,從而最終發光。不僅有紫色的光,還有綠色的,這或許是用於支撐燈絲的銅座上的銅離子也混雜進來了的緣故吧!」

 「等離子?這個就是等離子嗎?」草薙問道。雖然根本就沒明白湯川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但他現在對等離子這個詞卻深諳於胸了。

 「對啊!」湯川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身體用力向後靠去,「現在你應該明白剛才我所說的意思了吧?草薙你應該就是想瞭解等離子的問題,才特意跑到這裡來的吧!」

 「服了你了。」草薙摸著後腦勺,坐到了與湯川隔張桌子的另一側的椅子上,「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也不需要什麼推理吧!」

 「那樁燒死人的事件在公眾中反響很大。由於死了個人,所以很有可能要動用警事廳搜查科的草薙大警官了。這個時候的草薙難道會為了和我敘舊才忙裡偷閒跑到這裡來的嗎?」

 如此輕易就被看穿了來意,草薙只好苦笑了一下。

 「這個嘛……」草薙噌噌地撓了撓臉。

 「還是先來杯咖啡吧。不過只有速溶的。」湯川站起身,開始用小爐子燒水。

 在他沖咖啡的時候,草薙又掏出了筆記本,重新看了下這個案件的概要。

 事實上警方也還沒能確定這件事是否稱得上是案件,或許它只是場意外事故而已。

 就目前所瞭解的事買,整理出來的結果如下:在一個叫花店路的不起艱的馬路邊發生了一起局部性火災,靠近此處的五個傷亡的年輕人當中,一死,其餘分別負輕重傷。事故現場充滿了汽油味,從火災現場找到了一個被認為是用於裝汽油的紅色塑料桶。據此,太家都覺得它裡面的汽油一定是被什麼點燃了。但是為為什麼那裡會有這種東西呢,原因不明。年輕人都聲稱絕對不是自己放的火,而且對塑料桶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那麼為什麼會發生火災呢?

 等離子理論學說已經被部分媒體報道出來了。它說的是在氣象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伴隨著強光高溫,利甩空氣中的氣態物質所產生的感應電流的流動,可以生成火球一般的等離子。這次事故或許也是由於等離子把塑料桶中的汽油點燃了才導致的吧。之所以這麼推斷,是因為的確有很多用等離子學說來解釋的異常現象。這些奇怪的現象與其說是鬼魂作怪或是超能力所致,警察似乎更容易接受等離子學說。因此,想親自調查下等離子問題的草薙就特意來拜訪大學時代的好友湯川了。

 湯川拿著兩杯咖啡回來了。兩個杯子都不怎麼精緻,好像是什麼東西的贈品。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杯子沒有洗乾淨。儘管如此,草薙還是說了聲「謝謝」,裝作享受美味的樣子喝了口咖啡。

 「你是怎麼想的呢?」草薙把杯子放到桌上開口問道。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關於那個案件——花店路的火災,你是怎麼想的?從你給我演示的那個實驗來看,你也認為是等離子嗎?」

 「我之所以做這個實驗,是因為報紙上記載了等離子學說,而我想草薙兄你也一定對此很感興趣。就我個人而言,目前沒有任何意見和看法,可能是等離子,也可能不是,畢竟現在什麼資料都沒有,所以無法做任何假設。」

 「那麼你對這個案子瞭解到什麼程度了呢?」草薙問。

 「也就是報紙上記載的那個程度吧。也就是,」湯川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道路邊放了個汽油罐,突然起火了,旁邊的年輕人被燒了——就這麼多。」

 「根據這些瞭解,你能做出推理嗎?」

 聽了草薙的話,湯川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胡說八道了,問題的關鍵是從火災現場發現了什麼。如果不仔細調查現場,根本就無法推測原因,就連消防隊的那些人也會這麼說的。」

 「火災現場只發現了一個塑料桶,真的只有這麼一個物證。」

 「桶裡就沒有什麼特殊裝置嗎?新聞記者也是這麼問的。」

 「你覺得消防員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們就沒有想到嗎?經過了極其認真的分析鑒別,我們真的沒有發現任何內部裝置。」

 「深表同情呀!」

 「你就別挖苦我了,我是真的想從你這裡取點真經啊!」

 看到草薙的表情那麼真誠,湯川微微聳了聳肩,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告訴你點有趣的事情吧。美國曾對發現UF0的目擊者的話進行了徹底分析,發現90%以上的人都是把什麼別的物體錯看成UF0了,其中很多人都是把金星,甚至月亮看作了UFO.」

 「你想說什麼呢?」

 「幽靈的真實面目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有一個裝滿汽油的塑料桶,它附近又有幾個沒有成人那種辯別能力的青少年。如果說其中有人對塑料桶放火,這不也是一種合理的猜測嗎?」

 草薙瞪大了雙眼。

 「那些傢伙撒了謊,也許點著汽油的就是他們自己呢!可能他們還做好了被燒成重傷的準備。」

 「不清楚是否是故意縱火,安放塑料桶的也可能另有其人。年輕人或許也並不知道這其中有汽油,不過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不是他們所為。他們可能都吸煙吧,那麼他們就應該有打走火機。」

 聽了湯川的這番話,草薙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可別說讓我洩氣的話啦,真受不了,你和我們的科長一樣。」

 「噢?搜查一科的科長也是這麼說的?」

 「他說就是那些淘氣包們放火惹的禍,可能這就是事故的真正原因。」

 「就是嘛,這確實也合情合理,無可非議啊!」

 「如果你還是堅持這種保守意見的話,我就給你透露點新情報。」草薙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兜裡往外掏東西。

 「不能說保守,是常識。那是什麼?看起來像個小型錄音機。」

 「這是對其中一個青年問話時的錄音。由於他被火燒傷了,所呲張嘴說話很困難。但是他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你聽聽吧!」

 草薙隨後按下開關,錄音機裡傳來了微弱的說話聲,他隨手調大了音量。

 開始是簡單的身份確認。青年名叫向井和彥,今年十九歲。然後進入了正題,草薙開始提問了。

 「我想知道著火時的情況。在著火之前,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變化呢?」

 「異常?」

 「什麼都可以 比如你做了些什麼?」

 「我,我啊,我好像是在抽煙,在聽良介說話。」

 「其餘的夥伴呢?他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當然也都是在聽良介說啦。然後就突然著火了,太可怕了,可把我嚇死了。」

 「是塑料桶著火了?」

 「不是……是良介……是良介的頭。」

 「頭?」

 「頭髮,從他後腦勺的頭髮裡突然間躥出了火苗。然後他就突然倒地了……看得我們都傻了。不一會兒,也就轉瞬間,我們也都被火焰吞沒了……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等一下,你是不是弄反了,難道不是你們先被火包圍,然後朋友的頭才開始著火的嗎?」

 「不,不是的,是他的頭先著火的,是良介的頭先開始著的火。」

 聽到這裡,草薙按下了錄音機的開關鍵。

 「怎麼樣?」他看了眼湯川。

 不知何時湯川已經用手托起了腮,但是這一動作並不代表他覺得聽這些很無聊。眼鏡後面深邃的目光已經暗示了一切。

 「是頭著火了!」

 「聽起來是這樣的。」

 草薙發現湯川重新開始對這個案件感興趣了,內心暗自高興,伸手掏出了煙盒。但就在他剛要往外拿煙的時候,湯川默不作聲地指了指貼在牆壁上的警戒語,上面寫著「禁煙 別讓你腦部的血液循環更加惡化」。草薙很掃興地把煙盒收起來,放進了口袋。

 「頭?先著火?!」湯川抱起了胳膊。

 「像火柴一樣,只是頭先著火。」他低聲唸叨著,「魔術裡也沒有這麼著火的,連街頭表演吹火的藝人們也做不到頭先著火啊。」

 「但的確是頭起火了,」草薙舉著拳頭說,「是頭部先開始燃燒的。」

 「屍體呈什麼狀態?只有頭部被燒了嗎?」

 「很遺憾,他倒下之後好像就被火焰吞噬了,全身都被燒焦了,無法判斷是從哪裡先起火的。」湯川又嘀咕了些什麼,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眼草薙.「那麼你們那個邏輯思維很棒的科長是怎麼看待這一點的呢?」

 「他說這或許是證人的錯覺。是由於驚慌失措導致記憶混亂而胡胡言亂語。但是,之後我又詢問了其他青年,發現他們竟然口徑一致地說,那個叫良介的確實是頭最先著火的。」

 「原來是這樣,」湯川點了點頭,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咱們去看看吧!」

 「去哪裡?」

 「當然是去發生怪事的現場啦!」

 草薙盯著湯川的臉看了一下,激動地站了起來:「OK,我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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