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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和閻羅系列III之一)紅色倫敦》第3章
位於華爾大道上的男仕雪茄俱樂部﹐在晨曦下不過是一棟有著和普通洋房沒兩樣外貌的白色三層樓房。攀生在牆上的野生藤蔓﹐述說著這棟建築的歷史﹐光可鑒人的木制扶手﹐也因多年來無數光臨的訪客愛撫過﹐使它更顯平滑。

吩咐車夫讓他在門口下車後﹐鮑曼才踏上兩層臺階﹐下一輛馬車便送來了另一位紳士﹐和鮑曼同年的卻斯登家繼承人﹐普爾男爵揚起手與他打了聲招呼說﹕「真巧﹐你也剛到嗎﹖」

抬起自己的帽子向他致意﹐等待著普爾走到身邊﹐兩人一邊閒聊著﹐一邊走進俱樂部的大門。把帽子﹑外套交給左右兩一旁的僕役﹐很自然地走向供應早餐兼交流八卦專用的交誼廳。

和熟識打了個招呼﹐鮑曼剛對服務生吩咐完「和平常一樣」的選單﹐已經有人迫不亟待地捧著杯咖啡﹐晃到他面前問道﹕「鮑曼﹐又發生了耶﹗你還沒看早報吧﹖今天最令人興奮的話題﹗」

「你哪種沒頭沒尾的說話習慣﹐最好改一下﹐皮克斯。」優雅地把餐巾非重疊顯示在自己膝蓋上﹐鮑曼撚著脣上自豪的小胡髭﹐挑起些許傲慢的眉。

心寬體也胖的男人不以為意的哈哈笑了兩聲﹐「抱歉﹑抱歉﹐實在是這訊息太震驚﹐讓我失態了。」

「是什麽訊息啊﹖」與鮑曼同桌的普爾也好奇抬頭。

把早報放在桌上﹐皮克斯指著鬥大的標題說﹕「繼上週的殺人案後﹐又再度發生相同手法的命案﹐被害人一樣是妓女﹐屍體也同樣被人剖開﹐肚破腸流模樣悽慘﹗」

「嘔。」普爾以手帕掩著口說﹕「皮克斯﹐別在我們正想用餐時﹐拿這種話題作討論。」

「嘿嘿﹐要是繼續往下看﹐包管你連荷包蛋都吃不下去。想像一下自己的刀尖刺入蛋膜的瞬間﹐那噗吱噗吱緩緩流出的黃色液體……」悠哉地喝口咖啡﹐皮克斯嘻皮笑臉形容著。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話題。」普爾男爵暗示地一瞪。

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皮克斯聳聳肩無視男爵的「抗議」說﹕「我想蘇格蘭場那邊的人還更不愉快呢﹗想想看他們得面對那麽駭人的遺骸慘狀﹐又沒辦法不看﹐必需待在現場﹐仔細尋找兇手所留下的蛛絲馬跡。看樣子那名兇手肯定是心裏有問題﹐絕對是名變態﹐才會無法滿足於殺害﹐非把人給剖開來不可。」

「不過是兩名妓女被殺害﹐動用什麽警探﹐太誇張了。」普爾男爵搖著頭﹐不贊同的說。

「事情鬧得這麽大﹐蘇格蘭場的面子也掛不住啊。」皮克斯依然興緻勃勃地說﹕「這案子之所以難解的地方﹐就在於找不到目擊證人。探訪平日那些妓女們遊走的場所﹐也沒人去注意她們被什麽樣的男子搭訕﹐又是何時失蹤的。也就是說咱們社會上隱藏著一名可怕的兇手呢﹐光是這樣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了﹐況且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又發生同樣的事﹐不由得讓人擔懮是否有下一次。」

「既然兇手的目標是妓女﹐我倒覺得也沒啥好緊張的﹐反正那類的人渣﹐多一個少一個都沒差。」普爾男爵望著侍者端上來的餐盤﹐嫌惡地把荷包蛋推開﹐叉了片培根放進口中。

「鮑曼的看法如何﹖依你專業的判斷﹐是不是一名心理變態的傢夥所乾的﹖」

已經解決完餐盤中大部分餐點﹐包含那顆蛋的男人﹐以餐巾擦拭了下脣角﹐執起咖啡杯輕啜一口﹐不疾不徐地說﹐「我的專業對此事恐怕愛莫能助﹐皮克斯。」

「就是說啊﹐皮克斯﹐你也搞清楚點。鮑曼醫生是醫生沒錯﹐但問一名外科醫生心理方面的問題﹐可不叫專業。真是﹐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普爾諷刺地說。

「是這樣啊﹖我以為醫生都差不多呢。」

「差太多了。」

皮克斯眨眨眼﹐忽然又想起什麽地說﹕「對了﹐傳言中﹐也有人在推測那名兇手是否為醫學院的學生或是更有可能就是一名醫生呢﹗從被開膛破肚的被害人遺體判斷﹐兇手手法老練﹐一點都不像是業餘的人乾的。」

這段話讓鮑曼平和的臉色起了些微的怒氣﹐「荒謬。醫生是以救人為職志的高尚工作﹐是講究品行與道德才能從事的行業﹐哪能輕易從這點小疑問去推測並懷疑我的廣大同儕中有如此敗類。皮克斯﹐你若不是我的朋友﹐我會質疑你是有意要侮辱我的工作。」

鮑曼少見的激動口吻﹐讓皮克斯連忙舉起雙手說﹕「放輕鬆﹑放輕鬆﹐我承認自己一時失言了﹐你別這麽生氣。」

「往後也不要讓我再聽到此等無稽之談。」

「沒問題﹐我不說就是了。」

皮克斯喜歡鮑曼這位朋友的理由﹐也不過就是他為人還算正直﹐時而會過度一板一眼﹐也有點小潔癖﹐但基本上並不是個會惹人討厭的傢夥。認識多年﹐這還是皮克斯頭一次見他「發火」﹐常有人懷疑鮑曼的血液中是否少了「喜怒哀樂」的種子﹐看樣子鮑曼也是個普通人嘛﹗

「不愉快的話題到此為止。」皮克斯索性收斂起八卦的天性﹐改口說道﹕「昨天我在金氏畫廊購入了一幅新人的畫作﹐雖然是印象派的﹐但畫得挺不錯的。兩位有興趣的話﹐不妨到我家中觀賞。」

「新人﹖叫什麽名字﹖」凡是與花錢有關的事物﹐都能引起普爾的興趣。

「屬名是卡楚﹐除此以外畫廊的主人就再不肯透露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哪兒學的畫﹐師承哪個門派﹐全都不知道。」

「卡楚﹖沒聽過。這無名的畫家為什麽要弄得如此神秘兮兮的﹖」通常畫家都會透過各式各樣的管路來推銷自己﹐搬出越多的名銜與師席﹐才能吸引住買家的眼光。

皮克斯哈哈大笑﹐「誰知道﹐也許又是個怪人﹐不想靠別人的聲名或自己的背景來推銷他的畫吧﹗」

「嗯……那改日我去鑒賞看看。你說你是以幾英磅買下那幅畫的﹖」

「三百﹐這應該算便宜吧﹖」

普爾男爵掀起脣角﹐「端看你運氣好壞囉﹐有時眼光不好﹐拿到拍賣市場上也許連一英磅也賣不了呢。」

「咦﹖真的假的﹖我該不會買到賠錢貨了﹖」皮克斯一臉糟了。

「多點人評判會準一點﹐你也跟我一起去鑒賞吧﹖鮑曼爵士。」普爾有點幸災樂禍地轉頭問道。

慢條斯理的搖頭﹐把咖啡杯放下﹐「我對於畫這玩意兒一竅不通﹐更無法鑒定出它該具什麽價值﹐您另請高明吧﹗」

從位子上起身﹐欠欠腰﹐「我還有工作要作﹐在此先失陪﹐兩位慢用了。」

望著鮑曼走向門邊的背影﹐皮克斯忍不住向普爾吐嘈說﹕「我大概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像鮑曼爵士這種把日子過得像時鐘一樣準確的男人﹐會有什麽樣的女子願意嫁給他。難怪他活到二十九歲﹐至今未婚。能和他一起過日子的女子﹐想必腦袋中也得裝進一枚懷表吧﹗」

「皮克斯﹐於背後談論他人是件不道德的行為﹐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先是拘謹的回這句話後﹐普爾繼而大笑說﹕「但﹐管他去的﹐我百分之百同意你的看法。呵呵。要與鮑曼爵士同居一屋簷下﹐得有聖人般的耐性與美德呢。」

外表再如何喬裝為溫文儒雅的紳士﹐聽見批判他人時毒辣的言詞﹐心中也不禁躍躍欲試地想要與之一較高下的人﹐到底和街頭巷尾談論是非的婦道人家有何不同呢﹖

答案很單純──沒有任何不同。

道人長短﹑論人是非的﹐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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