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6章 為了她,他想活著
回去的路上,柱子還跟李香梨嘀咕呢:「這補身子不都是女人補嗎?咋的還有倆口子一塊兒補的啊?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新奇。」
香梨笑了笑:「這大夫可是咱們青山鎮最好的大夫了,他說的準沒錯兒的,咱們試試也沒啥事兒不是?」
柱子想湊上去跟佟氏說話:「媳婦兒……」
佟氏卻直接轉過了頭去,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拉著香梨叨磕去了。
柱子摸了摸鼻子,心裡真是叫苦不迭,這下好了,媳婦兒也得罪了,要是這次試了還不成該如何是好啊!
香梨回到家裡的時候,便見郭寒的那匹駿馬已經在院子裡拴著吃草了,小竹和樂兒正圍著馬兒玩耍,瞧著李香梨回來了,便樂呵的圍到了她身邊。
「娘親!」
香梨抱著兩個寶貝一人親了一口:「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認真識字?」
「有!哥哥現在千字文都會認了呢!」
香梨還真是驚奇了一下,這小孩兒智商簡直是神童啊!香梨卻也心知不能讓孩子驕傲,便道:「小竹很厲害哦,可是也要再接再厲,不能懈怠!」
「小竹知道!」
李香梨轉頭捏了捏樂兒的臉:「就知道說哥哥,你的呢?今天識了幾個字?」
樂兒苦著臉道:「娘親,樂兒很乖的。」
「乖乖的樂兒卻不認真讀書!」
樂兒皺著小臉,委屈的拉李香梨的袖子:「娘親~」
「這些天我是沒時間,過幾日我就要檢查你們功課,你要是偷懶。娘親就罰你抄書。」
在教育孩子方面,李香梨可是不吃撒嬌這一套的,就算樂兒是個女孩子,讀書也許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對於她以後的人生來說,其實是很不同的,香梨自然不能讓她成為一個胸無點墨的花瓶。
樂兒小嘴撅的老高了,卻也只好點頭:「好吧。」
「樂兒乖。」香梨摸了摸樂兒的頭,隨即抬頭掃了一眼屋裡,才問:「你們爹爹呢?」
小竹眨了眨眼睛:「娘親想爹爹了?」
李香梨一個眼神涼涼的掃過去,小竹連忙道:「爹爹在房裡呢!」
在房裡?他向來不愛在房裡待的,若是尋常在家,也是陪著小竹和樂兒讀書玩耍,今兒怎麼這麼反常?
香梨疑惑的走到了郭寒的房間門口,抬手想要敲門,卻又猶豫的不知敲還是不敲,不過半天的功夫沒看見他了,她就如此心急的要見他了?她啥時候這麼沒出息了!
李香梨轉身就要走,管他做什麼?
走了兩步,還是硬著頭皮折回來,不過就問候一聲罷了,能掉塊肉咋地?
誰知李香梨正打算轉身過來敲門,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李香梨根本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郭寒微不可查的悶哼一聲,卻還是戲謔的笑道:「一回來就趕著投懷送抱?媳婦兒咱們就算要圓房也得等晚上吧。」
李香梨摸著撞的酸疼的鼻子沒好氣的罵道:「你能不能別這麼無賴?開門也不說一聲,是不是故意的!」
郭寒哭笑不得:「我是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在我房間門口徘徊不定,所以親自來開門了,這還成我的不是了?」
李香梨被他這麼一說,反而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的?!」
這話問出口,又覺得傻,郭寒身手那般了得,怎麼會連這點兒動靜都覺察不到?
郭寒看著自己小媳婦兒小臉上變幻莫測的各種小情緒,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有事兒找我?」
香梨梗著脖子道:「我,我,我問你啥時候吃飯。」
郭寒挑眉:「你向來只以小竹和樂兒餓不餓為準則做飯的,現在我有這個榮幸能被問到了?」
李香梨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她窘迫的樣子!偏偏她還不爭氣的紅了臉:「我就隨便問問,不吃拉倒。」
郭寒笑了:「媳婦兒做的飯自然要吃的,待會兒我就吃。」
李香梨疑惑的道:「大白天的你悶在屋裡做啥呢?」不知為何,她似乎覺得郭寒的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蒼白。
「閒來無事看看書,想讓我陪你了?」
「不想!」李香梨已經不想再跟這個男人繼續對話下去了,沒好氣的撂下話轉身就走。
「沒臉沒皮的!」李香梨低聲罵著,心卻不知為何,跳動的更歡快了些,摸了摸發燙的臉頰,逃也似的離開了。
郭寒看著香梨離去的身影,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卻忽而身形一晃,險些倒在地上,幸虧他及時扶住了門框,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攤開藏在袖中的右手,已經染上了一灘血跡。
容花月連忙將他扶到屋內:「毒發就是最要命的關頭了,抑制毒性期間不能亂動,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去給她開門,萬一出了什麼事,那該如何是好!」
郭寒半靠在軟榻上,渾身卻多了幾分滲人的寒意,淡聲道:「不會出事。」
「為什麼?」容花月自己也覺得詫異,這麼霸道的毒,他卻能挺到今天,就算是一次次的毒發,每一次都是鬼門關走一遭,可他卻總能挺過來,這樣的意志力,讓她覺得敬畏。
郭寒微微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容花月自然是自覺地不再多問。
為什麼?郭寒自己都很難去界定這個為什麼,曾經的自己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橫掃敵寇,如今大事已成,漠北大敗,兩國十年之內恐怕再難有戰事。
自己的命,他從未在乎,就算後來不慎遭人陷害中了這劇毒,他已經淡然處之,死了又如何?他何嘗怕過?
可後來,這個女人突兀的闖入他的世界,他突然想活下來,很想活下來,陪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陪她重新活一次,她讓他第一次有了貪心,為了自己活下來的貪心。
所以,他不能死,也不會死,這些日子來,他毒發三次,卻次次脫險,意料之外,卻也情理之中。
為了她,他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