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8章 硬著頭皮去了
馬氏被這凌厲的氣勢給嚇的一哆嗦,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說的啥意思?」
李香梨冷笑一聲:「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不必我反覆多說,在我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不是不知道,馬氏,你以為你算個什麼?」
隨即湊近了馬氏,勾唇諷刺的笑了起來:「不過說來,今天的好戲可真夠刺激的,下次要不要來點更有趣的呢?」
馬氏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李香梨輕哼一聲,轉身便走,完全不想多搭理她。
有些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因為她的臉皮比天厚。
佟氏今兒可是早早的就去大石家附近的人家裡串門兒了,因為昨兒晚上就知道了今天會發生的事兒,提前去等著好戲上演呢,晚上跟柱子講的眉飛色舞,差點兒沒樂壞了。
「好啊,這事兒你都不告訴我,我今兒還嚇了一跳呢!」柱子嗔怒道。
「那哪兒能輕易的告訴別人啊,香梨這麼大一盤局,不能讓人給洩露出去了。」佟氏還有板有眼的:「再說了,今兒不是給你個驚喜嘛!」
柱子沒好氣的笑道:「我這會兒倒成了外人了?!媳婦兒你可真是太偏心了!我兒子都得為我抱不平了,我摸摸看!」
佟氏嬌嗔的拍開了他的手:「少來,我兒子自然是疼他娘的。」
——
天色已經擦黑了,李香梨給兩個孩子洗澡,洗完就要睡覺了。
擦著樂兒的腳丫子,樂兒突然冒出一句:「娘親,爹爹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李香梨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小竹立馬瞪著樂兒道:「樂兒!」
香梨摸了摸樂兒的小臉:「沒有爹爹,樂兒會不快樂嗎?」
這些日子以來,香梨一直不想跟他們談論這個,但是她也知道,這件事情繞不過去的,孩子們總得知道事實,事實雖然殘忍,可他們也不得不承受。
樂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一點點。」
孩子不會說謊,她只會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哪個孩子不希望父母陪伴著長大,可香梨怎麼都說不出一句爹爹不會回來了。
香梨將樂兒抱在了懷裡:「可娘親希望樂兒能快樂的長大,娘親陪著樂兒不好嗎?」
小竹突然道:「好!」
「嗯?」香梨挑眉。
小竹認真的道:「小竹從出生爹爹就不在了,娘親被奶奶打的垂死的那一刻,小竹就許願了,娘親若是能夠活過來,就是小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如今娘親好好的守在我們身邊,帶給我們安逸的生活,小竹只想讓娘親高興,娘親不傷心,小竹就不傷心。」
樂兒也跟著道:「樂兒也要娘親,娘親才不會不要樂兒!」
香梨的眼眶都紅了,孩子對她真心愛護,願望如此渺小,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孩子。
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娘親會好好守護你們的。」
夜色已經深了,看著孩子們已經香甜入夢的臉,李香梨卻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心裡總是慌的很,還不時的閃過郭寒的影子,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是個虛情假意的男人,何必還念念不忘?李香梨胸口悶的很,煩躁的拉過被子捂住了頭。
而此時,郭寒的解毒過程已經進行到了第七步,最後一步,姜老徹夜不眠的守著,絲毫不敢懈怠,郭寒額上青筋暴起,兩種劇毒在身上輪躥的感覺就是刀山火海,模糊不清的意識裡卻有著超人的意志力,他要活著!
為什麼?
因為她。
「香梨……」郭寒薄唇輕動,喃喃的張了張嘴,微弱的聲音卻淹沒在夜色裡。
次日一早,李香梨臉色更差了,眼角還有濃重的黑眼圈,佟氏可真是看不下去了,拉著她就要去醫館:「你可別再跟我強了,一定得去看大夫了,你都多少天沒睡好了,別說是小事兒,這一天天熬下去,身子遲早得熬壞了,到時候難不成讓兩個孩子照顧你不成?多大的人了咋這麼不懂事兒……」
這一路上佟氏就是不停的碎碎念著,李香梨哭笑不得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最大行了吧,咱們去醫館就是了。」
「哼!早該去了!」
「罷了罷了,你這嘴啊,可真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從前咋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呢?」
最開始跟佟氏接觸的時候,她就是一副二十四孝好媳婦兒的形象,真的要多賢惠有多賢惠,要多溫順有多溫順,現在……
佟氏嗔了香梨一眼:「我哪兒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你這嘴皮子一發功啊,恐怕都能說死個人,鬼靈精怪的丫頭!」
李香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是是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你現在是孕婦你最大。」
佟氏摸了摸肚子,笑的一臉甜蜜。
香梨也的確是想要去醫館看看大夫了,自己這身子熬壞了誰照顧孩子啊?一天天拖下去真不是事兒,所以也就乾脆的跟著佟氏去了一趟濟仁堂。
這次去,坐堂的卻依然是莊先生的大弟子余思。
「李娘子?快請進。」余思連忙將李香梨迎了進去:「這次來是給這位看胎像如何的嗎?」
佟氏卻連忙拉著李香梨上前:「不是我,是她,她這些日子啊,總是睡不好,你瞅瞅她這臉色,都熬成啥樣了?」
余思細瞧,發現還真是,便給李香梨探了探脈:「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恐怕是心病所致,這樣吧,我給你開一些安神助眠的藥,也許到時候會對你有些幫助。」
李香梨自然聽得明白他口中的心病是啥,為了防止講起此事,李香梨直接轉移話題:「莊先生是出診了還是在處理家事?怎麼還是余大夫坐堂的?」
余思卻嘆著氣搖了搖頭:「還不是先生的兒子!」
「怎麼了?」李香梨直覺有事兒。
「此前定安侯府曾幾次前來請先生出診,為定安候世子治病,先生的子女都希望先生能抓住這個揚名立萬的機會,可先生就是不同意,後來,先生的兒子便擅自頂替先生走了一趟定安侯府出診,可他那草包,醫術還不比我!不但沒給定安侯世子看好病,反而讓他病情惡化了,定安候大怒,將那草包打入了地牢,到底是先生的親兒子,先生怎麼能不管?只好硬著頭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