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0章 那我說什麼
香梨笑道:「你別謝我,你今兒若是看上了我相公,我可沒這麼好心情的跟你說這些,直接兩巴掌扇的你門兒都找不著。」
嚴思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壓抑的氣氛似乎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走吧,唐離還在前面等著呢。」
香梨這才拉著嚴思安往前面走了。
晚飯為了簡單省事兒,乾脆還是吃的涮火鍋,一屋子人圍坐著大大的鴛鴦鍋坐著,唐離吃的最歡快了。
「我都想著這一口想了一年了,京城都沒這麼好吃的。」唐離興沖沖的道:「香梨,你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也沒出啥事兒,竟然還完全不聯繫,你說說,你這人咋這麼沒心沒肺啊!」
沒啥事兒?她天天一堆事兒!
「真當我一天天的跟你似的閒的慌啊。」香梨沒好氣的道。
「真不夠朋友,我這一年可……」傷心了好久。
可話到嘴邊,唐離也生生咽下去了。
樂兒吧唧著嘴巴道:「娘親,我要吃那個。」
香梨連忙回神:「好。」
「娘親不乖哦,吃飯不專心。」樂兒學著香梨教育她的時候的小大人的模樣。
香梨捏了捏他的臉頰:「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突然知道那麼一個事實,她根本還沒適應過來怎麼面對唐離呢。
郭寒的臉色卻黑了幾分,不動聲色的道:「吃完了早些走吧,天色晚了,一會兒不好走。」
唐離完全不知情的道:「我還打算在這兒住下呢。」
郭寒涼涼的道:「沒空房間。」
樂兒連忙道:「有啊,後院兒不就……」
郭寒一個眼神過去,樂兒一個哆嗦,立馬改口:「後院兒的房間被下人占了,我差點兒忘了。」
唐離這才怏怏的道:「好吧。」
隨即轉頭問嚴思安:「你呢?乾脆在這兒住下?」
香梨卻道:「這可不好,大山村的村民現在都想著抓她呢,她繼續住在我這兒也不安全,你還是帶著她去鎮上住吧,找個隱蔽點兒的地方,被人認出來了,難免惹出麻煩來,對了,你啥時候準備回去的?」
唐離沒好氣的道:「我這屁股都還沒坐熱乎,就想著趕我回京城了,京城我可待的膩味了,沒意思!我還想著在這兒多待一陣子呢。」
嚴思安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分明是捨不得李香梨,想多待一陣子罷了,卻也沒捅破這個事實,只是抿唇沒說話。
唐離胳膊肘捅了捅她:「你今兒怎麼這麼安靜了?」
嚴思安有些心虛的道:「那我說什麼?」
「你怎麼被綁的啊!什麼玩意兒,我弄死他去。」唐離氣惱的道。
嚴思安心裡有些暖心,卻還是道:「你還是別惹事兒了,這兒又不是京城,出事兒了都不好收場的,咱們還是等著到時候回京城再說吧。」
「惹事兒?我像是會惹事兒的人!」
嚴思安一臉黑線,京城小霸王,你不惹事誰惹事?
香梨無奈的搖了搖頭,嚴思安好好兒一個大家閨秀,咋的就能眼瞎到看上這麼唐離這個混世魔王?
直到天色擦黑,這兩人這才走了。
嚴思安不會騎馬,香梨便將自己的馬車給他們了,唐離趕著馬車走的。
嚴思安一個人坐在馬車裡無聊,便索性跟著唐離一起坐到了車外面。
唐離轉頭看她:「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顛的很。」
嚴思安晃蕩著雙腿,一邊道:「還好,我不覺得啊,一個人在車裡太悶了。」
「在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月吧?沒受苦吧?」
「嗯,香梨姐挺好的,對我也很好,我覺得住在這兒,比在京城好多了。」說到這裡,嚴思安都不禁低下了頭,眸中是掩不住的黯然。
唐離自然知道嚴思安的處境,卻還是道:「你失蹤之後,京中各種謠言都傳瘋了,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你若是實在不想回去,可以就在這個地方。」
嚴思安卻道:「不!」
「嗯?」
嚴思安定定的道:「我必須回去,那些害我的人,我怎麼能讓他們得逞?況且,還有我娘……」
唐離幽幽的嘆了口氣:「說的也是,回去也好,不然你娘恐怕每日都得以淚洗面了,我這次來沒告訴她,怕她守不住秘密。」
嚴思安點了點頭:「嗯,謝謝你。」
「咱們說什麼謝不謝的?你還不是幫過我,若不是你啊,我爹現在肯定得催婚都催的我頭疼了。」唐離哈哈大笑道。
嚴思安笑的有些勉強,的確,若非是他們的婚約擋著,唐離的確沒得安寧。
偏偏她家情況複雜,婚事一直拖著,唐離樂見其成。
「你也真是,總想著不成親不成親的,都老大不小了,難不成真的一輩子不娶個好姑娘了?」嚴思安狀似無意的道。
唐離忽而想起香梨,卻又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哪兒能啊,小爺我可不想當一輩子和尚。」
「那你想如何?」
「誰知道呢。」唐離笑了起來:「不過,你要是看上了哪個男的了,就跟我說,我立馬給你把咱兩的親事給退了。」
嚴思安心虛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最好一輩子也別退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反而走的也快,路上的顛簸都直接忽略掉了,嚴思安覺得,若是唐離當時說,要不我陪著你留在這兒吧,或許她真的會有一瞬間自私的想法,拋下京城的一切跟他在一起。
只是這話,嚴思安不可能說出來,只是看著他熟悉的側顏,心裡湧現出一種滿滿的溫馨,可能是她從小得到的就很少,所以很容易滿足,就像今天跟著香梨去逛了街,就像自己可以隨意的跟香梨說話不用防範什麼,就像現在,只是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哪怕只是顛簸的馬車上。
香梨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兩人,才舒了口氣,今兒受的刺激太多了,還是得好好兒休息一下才能緩過神來。
誰知,一個轉身,便瞧見郭寒正靠著門看著她,眸中染著些許不能言喻的情緒,香梨卻還是從那眼神裡看到了些許幽怨的味道來。
「你幹啥呢。」
郭寒涼涼的睨著她:「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