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6章 不該與他為敵的
「你!」三皇子只覺得胸口一陣悶氣湧上來,差點兒一口血沒噴出來。
郭寒周身的氣息似乎冰冷了不少,薄唇輕啟,遠遠的看上去似乎閒話家常,卻只有靠近他的三皇子能夠感受到多大的殺氣。
「涼州水患三皇子給我準備了不少好事兒,這次,也算是回報,嗯?」郭寒看了三皇子一眼,便直接策馬將他擦身而過。
守宮門的將士壓根兒都不會查郭寒的令牌,遠遠的看到他來了就立馬開宮門放行,郭寒的身影漸進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三皇子慪的一把將馬鞭給摔在地上,「啊!」的一聲怒吼出來。
涼州水患,又是涼州水患!他們倆口子揪著這事兒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李香梨先前擺了他一道,他以為這事兒就算是兩清了,沒想到郭寒又來個更狠的,直接將他能用的內線全殺了,那些安插在朝中各處的內線,幾乎沒人知道他們是他的人,郭寒竟然全都掌握著,這次涼州水患的事情他做了手腳,郭寒就讓他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一夜報廢!
三皇子錯了兩件事,一件是低估了郭寒的勢力,他能夠掌握三皇子所有暗地裡的內線名單,並且雷霆手段一夜全部拔出,單單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他勢力之大。
第二件事,便是高估了郭寒的善心,涼州水患三皇子再三暗地裡使手段,先是暴民後是瘟疫,雖然後來都沒有達到目的,可郭寒怎麼可能因此就輕易放過他去?李香梨教訓了他,那是他活該得罪了李香梨該有的教訓,郭寒的教訓,自然不會那麼輕鬆。
三皇子幾乎要發瘋了,一旁的下屬才顫顫巍巍的道:「殿下,咱們還是先回府,再召集大家來商議此事吧。」
三皇子咬了咬牙:「去嚴府!」
「是!」
嚴老爺還沒能從昨兒嚴思琪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呢,今兒一大早得知了三皇子那邊的噩耗,真的是頭腦一陣暈眩差點兒沒昏過去。
三皇子氣沖沖的來的時候,嚴老爺幾乎不敢耽誤半分,連忙迎上去:「殿下,這到底……」
三皇子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現在難不成還想來質問本王嗎?」
「老臣自然不敢,我只是著急,這怎麼會一夜之間全死了呢?」嚴老爺簡直是快急死了,這苦心積慮培養的暗地裡的勢力,被殺的一個不剩,他們後面該怎麼辦啊?
三皇子陰森的道:「都是龍君鈺!都是他!」
嚴老爺無奈的搖了搖頭:「早知如此,就不該與他為敵的。」
越是強大的敵人,越是不能硬碰硬,如今朝中,哪個人敢公然跟郭寒過不去?所謂槍打出頭鳥,說的就是三皇子!
連廢太子龍君堯都長教訓了,到現在也沒見對瑞王有半點動靜,龍靈宇不也一樣是坐山觀虎鬥?只有三皇子,到底還是走錯了棋。
三皇子吼道:「本王難不成就比不過他?!本王偏不信了這個邪!」
「殿下!」嚴老爺嘆了口氣,才無奈的道:「殿下這個脾氣的確該克制一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如今咱們當務之急,還是要立即向陛下推薦咱們的人去補上那些死掉的人的職位,絕對不能落入其他黨羽的手裡,在此之前,咱們還是不要跟瑞王鬥了。」
鬥了這麼幾次,除了節節慘敗還剩下什麼?再輸下去,估摸著連皇子之位都要輸掉了!
三皇子怒極:「好你個老東西,現在是覺得本王沒用了是嗎?你怎麼不乾脆去投奔龍君鈺去?!」
「殿下這是什麼話,我……」
「滾!」三皇子怒吼一聲。
嚴老爺也不敢觸怒了他,只好伏小做低的拱了拱手,退下了。
等到嚴老爺走了,三皇子也沒興趣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一甩衣袖便徑直離開。
龍君耀的脾性暴躁,這都是不爭的事實,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沉不住氣的要跟郭寒鬥,他也向來自尊強,怎麼能夠在自己失意的時候承認對方比自己厲害?
想到這裡,龍君耀氣的幾乎想罵街。
三皇子怒氣沖沖的穿過園林小道,因為火氣太大,嚴家的下人都不敢靠近一點點,全都退避三舍,生怕這火氣遷怒到自己身上來了。
所以三皇子這走過的一路上,幾乎廖無人煙,三皇子正火氣大著呢,便突然聽到對面假山裡似乎傳來了低低的抽噎聲,就算只是抽泣的聲音,卻還是掩不住那聲音的清幽婉轉,在這寂靜的園子裡,顯得十分清晰。
三皇子蹙了蹙眉,似乎有了幾分好奇,便走進了那假山裡,問道:「誰在那裡?」
卻見一個綠衣女子慌慌張張的轉過身來,一張美麗的小臉掛著晶瑩的淚珠,分明是哭泣的樣子,卻偏偏平添了另一種嫵媚姿態。
沈嬈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匆匆給三皇子行禮:「參見三皇子。」
別說看到這麼一個美人當前,還在落淚,更何況這美人還是沈嬈,三皇子心口的火氣似乎消停了些許,聲音也柔和了許多:「你在這裡哭什麼?」
沈嬈連忙擦了擦淚,垂著眸光道:「沒什麼。」
三皇子踱著步子走了過去:「沒什麼?那這是什麼?」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了一塊帕子出來。
正是沈嬈的。
因為繡帕的一角,繡上了一個嬈字。
那繡帕上還寫了幾行詩,都是傷春悲秋,悽楚可憐的句子。
沈嬈驚慌的道:「這帕子怎麼會在殿下手裡?」
「本王昨兒撿到的,想著大概是你的,便想著改日給你送來,今日看到你這般,本王想著,這上面的詩應該是你切身體會吧,京城第一才女的風貌,的確不是常人能及的。」三皇子說著,語氣都帶著惋惜:「可惜了嫁了嚴勺。」
沈嬈一聽到嚴勺二字,眼眶又紅了,珍珠般的淚珠子滾了下來,拿著帕子擦淚:「是我命苦,被人算計,只能有這種命運。」
沈嬈說的意思,三皇子自然明白,大概是說上次她和嚴勺偷情的事兒是被算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