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6章 古怪
塵埃滾滾,一眾皇族貴人瞬間如同脫弦的箭,各自疾馳,散布到了樹林的深處,沒一會兒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小竹激動的道:「娘親你看,爹爹在最前面呢,我也想去呀!我真想快點長大,長大了就能跟爹爹一起圍獵了!」
香梨笑著摸了摸小竹的腦袋:「咱們去那邊玩。」
便有小宮女過來笑道:「瑞王特意吩咐過了,怕小世子無聊,另外有一片小樹林,不在那邊的圍獵範圍內,不會有亂箭誤傷,而且也沒有什麼大的野獸,大可以放心讓小世子去那邊狩獵。」
話音剛落,便見幾個小男孩吧嗒吧嗒的跑了過來,歡喜的道:「小竹,樂兒,我們去打野兔子吧!」
「好啊!」
香梨笑了笑:「去吧。」
兩個孩子跟著一群孩子們跑了,身後還跟著一眾太監宮女侍衛們,畢竟全都是金貴的小主子們,受一點兒傷都夠要他們的命了,個個兒都照顧的十分周全。
香梨自然也是放心的。
只是這一空下來,香梨就覺得無聊了,這裡沒女人喜歡狩獵的,她倒是想試試,也沒人陪著,總不能和孩子們玩兒吧,原本想著思安來了能夠陪她說說話,但是思安要在家裝病,也沒來。
香梨正想著要不要去覲見沁嬪呢,便見袁夢突然走了過來,笑著道:「瑞王妃好清閒,不如隨我們一起?聽說那邊有片湖,景色宜人的很呢。」
自從此前弄倒了沈嬈,現在京中這些名媛貴婦們便格外的喜歡跟香梨湊近乎了,袁夢也是其中之一。
香梨沒什麼心思去應付這麼多人,她笑著道:「還是不了,我瞧著這邊就不錯,清靜些。」
袁夢聽出了香梨並不很想跟一群人虛偽的想法,倒是十分和善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陪著你好了。」
說罷,便對著身後的一眾千金小姐們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你怎麼突然不去了?」
「你們去便好了,我正好身子也有些虛了,走不得太遠。」
「好吧。」明顯是推脫之詞,但是大家也不勉強,說罷便成群的走了。
香梨有些詫異的看著袁夢,她竟然為了她拋棄了一片森林,她是不是還得感動一下?
比起感動,香梨更想知道的是袁夢有什麼目的,她從前就覺得這丫頭不算單純的。
袁夢笑了笑,才道:「這會兒清靜了,我正好想問問思安的事兒呢,這次圍獵,竟然也沒來。」
香梨挑了挑眉:「思安?你不知道她現在病了?她正在家養病呢。」
袁夢當然知道,她只是想知道更真切的一些東西,但是香梨這個樣子,顯然是並不很想跟她講的。
對此,袁夢覺得很挫敗,李香梨似乎跟嚴思安的關係很好,可自己分明對李香梨的態度也一直很和善,後面也經常的向她拋去橄欖枝,可李香梨卻似乎並不很願意信任她,反而相處中,總有著若有似無的疏遠感。
真不知道她是太精明了,還是太不識趣。
袁夢眸光微垂,這才道:「她身子既然不好,不來也是應該,只是可惜了。」
香梨笑了笑:「沒什麼可惜的,明年再來也是一樣的。」
「瑞王妃和思安的關係似乎很好呢,我和思安從小一起長大,向來無話不談,思安經常和我說起瑞王妃。」袁夢笑道。
「是嗎?思安在京中朋友很少,袁小姐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袁小姐心中應該也把她當真心朋友的吧?」
不知為何,這話由李香梨此時說出來,不像是一個問句,反而像是警告。
袁夢的臉色微微白了白,僵硬的笑了:「那是自然。」
其實袁夢現在來找香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試圖了解思安的消息,她從前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她的,可最近,有些事情奇怪的很,嚴思安卻也不主動跟她說,可袁夢覺得,那些事情,李香梨卻似乎全都知道。
難不成嚴思安對自己有防心了?
想到這裡,袁夢心裡就有些不踏實了,情緒都有些躁動,如今一切的變化,似乎都因為李香梨的出現,她現在已經無法掌握嚴思安的一切了,她原本想著,拉近了和李香梨的距離,可能還是能有所補救,可李香梨卻對她永遠帶著距離感。
在李香梨這裡,她發現她對付其他女人用的法子似乎都不管用,討好,誇獎,豔羨,這些最能滿足一個女人虛榮心的情緒,在這個女人身上,卻似乎激不起絲毫的波瀾來,單單在這一點上,袁夢就感到挫敗了。
「袁小姐?」香梨喊了一聲。
「啊?」袁夢慌忙的應聲。
「你怎麼了?」
「沒,沒,沒什麼……」袁夢扯出一抹笑意:「不如去那邊坐坐吧,總站著也累了。」
說著便要往前走,卻似乎是因為心緒不靈的緣故,腳下一塊石頭她都沒注意到,一不留神便絆倒了。
袁夢輕呼一聲,摔在了地上,香梨連忙去扶:「怎麼樣?摔著哪兒沒有?」
袁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撐著地站起來:「沒什麼,我自己沒注意到。」
香梨扶著她站起來,眼睛一掃,便看到地上躺著一個錦囊,看得上去做工很精緻,可樣式單調的很,倒不像袁夢這種嬌滴滴的小女生喜歡的樣式,香梨撿起來:「這是你的吧?」
袁夢的臉色驟然一變,飛快的將錦囊收入了懷裡,扯出了一抹笑容:「是,是我的。」
香梨心裡覺得有些古怪,但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損傷到她的,她一般都沒什麼閒心去多管閒事。
「嗯,那你收好,走吧。」
袁夢呆呆的看著香梨,她沒有追問,是真的沒注意到,還是假裝的?袁夢心裡一時間更慌張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我身子有些不舒坦,先回去歇息了。」
香梨點了點頭:「也好,你去吧。」
香梨看著袁夢離去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不過是個錦囊,有什麼可值得她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