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9章 那個香囊
圍獵已經結束,次日一早起來,便要準備撤離了,車馬喧鬧聲不絕於耳。
香梨腿上不方便,郭寒將她給抱到了馬車上,囑咐道:「你乖乖在這裡,一會兒車隊就要走了,別亂跑。」
香梨耳朵都要起繭子,一大男人從她醒來就不停的叨叨這麼一句話,別亂跑別亂跑,她又不是半大的孩子!
「我腿都這樣了還能跑哪兒去!」香梨沒好氣的道:「你趕緊走吧,我沒事兒的!」
郭寒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走了。」
隨即對著小竹和樂兒道:「你們兩好好兒照顧娘親。」這才放心的走了。
香梨閒適的坐在馬車裡,若蘭給樂兒和小竹準備的糕點,香梨也跟著吃了幾塊。
樂兒都急了:「娘親你不是不吃這些的嗎?」
香梨沒好氣的捏了捏樂兒的小臉:「我今兒突然想吃了,你只能拿三塊,吃多了壞牙。」
樂兒皺巴巴著一張小臉委屈的縮到馬車的角落裡去了。
「瑞王妃。」
忽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香梨挑開了車窗簾,車隊現在還沒走,都在整頓中。
香梨輕笑一聲,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寒意:「袁小姐。」
袁夢在馬車外給香梨福了福身,才道:「昨兒我就一直擔心瑞王妃是否平安歸來,只是一直也沒機會來看望,這會兒正好尋著空子,便來看看,瑞王妃都還好吧?」
香梨掀了掀唇:「沒什麼不好的,不過受了些皮外傷。」
袁夢小心仔細的打量著香梨的臉色,生怕漏掉了她的什麼情緒,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倪端來,猜想李香梨到底有沒有想清楚昨日發生的事兒,可現在這麼看來,她似乎也沒什麼冷淡的表情,大概是沒看出來她昨日對她使出的小伎倆。
袁夢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我原本還擔心著呢,你既然沒事兒那就最好了,昨兒我慌亂之中也沒顧得上攔住你,結果誰知鬧出這麼多事兒來,你若是真的出了事兒,我心裡恐怕是不得安穩了。」
香梨心裡冷笑一聲,我活著你才不安穩了吧。
「沒什麼,昨兒也是我莽撞了,你也是一片好心,誰知我這麼傻。」香梨笑一聲:「所幸的是一切無恙,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袁夢心裡的一個大石頭徹底落地了,笑道:「那瑞王妃好生養身子,等回京了,我再親自登門去拜訪。」
香梨笑了笑:「隨時歡迎,袁小姐這般性情,果真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當初京中人只知道沈嬈才貌無雙,卻全然不知袁小姐蕙質蘭心,真是可惜,在我看來,袁小姐可比沈嬈好多了。」
袁夢靦腆的笑了笑:「這自然是不敢當的。」
「哪兒的話?袁小姐氣質非凡,性情更是不是尋常千金小姐可比的,更多了一股大家之氣,我看人一向很準的。」香梨笑道。
袁夢聽著這話就有些詫異了:「瑞王妃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
「很明顯啊,袁小姐為人處世,說話方式,都比尋常女孩子清新脫俗很多,就連袁小姐隨身用的香囊的,都不像尋常閨閣女子用的那般小家子氣,只知道繡些花兒鳥兒,反而簡單素淨,頗有大家之氣。」香梨十分真誠的讚賞著。
可袁夢聽到前面倒是還好,甚至神色裡都隱隱的有了些得意,直到聽到香梨說起那香囊,臉上的笑容便猝不及防的僵硬了一下,頓時慌了,隨即強自平靜下來道:「瑞王妃過獎了。」
香梨看似無意,其實卻一直在暗暗觀察著她的神色,果真這個香囊是最能刺激到她的東西,難怪自己不過是看了一眼,她就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說起來,我瞧著那香囊別致的很,我也很是喜歡呢,袁小姐可否借我一看?」香梨並沒有讓袁夢將這個話題給岔過去,反而故意在這個上面做文章。
袁夢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沒想好要怎麼應對這樣的突發情況,香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都是我太喜歡了,瞧著袁小姐跟我性情相近,便不知輕重了,這香囊想必是袁小姐心愛之物,不隨便給人也是應該的。」
袁夢卻還是強行扯出一抹笑容:「哪裡的話,瑞王妃若是喜歡,我怎麼能小氣到都不給看一眼呢?只是那香囊,我不常用的,昨兒慌亂之中,我都不知道放哪兒去了,若是等我哪日找到了,必定親自送去給瑞王妃瞧一瞧。」
香梨笑了:「我不過隨口說說,你別放心上了,我看的出來袁小姐對那香囊愛護的很,袁小姐只管留著自己用便是,君子不奪人所愛。」
「不,不是……」袁夢慌忙之中似乎還想辯解什麼,可隨即便聽到不遠處一個小太監高喝一聲:「準備出發了。」
香梨笑道:「你快些回自己的馬車上去吧,馬上要走了。」
袁夢咬了咬唇,心知時間也來不及了,只好勉強的福了福身:「那我先去了。」
香梨看著袁夢漸漸離去的背影,眸中的笑意不在,反而顯現出一抹清冷,原本對於別人的私密之事,她向來是不屑於窺探的,可既然你狹隘到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便也不會客氣了。
若蘭問道:「王妃覺得袁小姐的那個香囊到底是什麼?」
香梨抿了一口清茶,才道:「何必急著知道到底是什麼,看看她現在這樣子,就知道那香囊是她致命傷,單單拿捏著這一點就夠了,至於那香囊的來歷,日後多的是機會知道。」
若蘭點了點頭:「是。」
車隊緩緩啟程出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往京城歸去。
香梨腿上有傷,倒是不方便出門兒了,但是到底也放心不下嚴思安那邊的境況,便讓人去打探了消息來。
「王妃放心吧,這些日子嚴小姐就在府裡病著呢,莊先生每日都會去給嚴小姐瞧病,有了嚴老爺上次的威懾,馮氏哪兒敢攔著?莊先生針灸之術了得,嚴大夫人應該不久就會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