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9章 哪裡不強大了?
嚴老爺一見瑞王府的馬車來了,連忙迎了過來:「瑞王也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
嚴老爺其實心裡是驚了一驚的,這郭寒素來跟他沒什麼交情,這怎麼會還真的親自來了呢?況且,郭寒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扶持的人是誰,那是三皇子啊!
難不成是他看出了這次涼州水患的端倪來,這會兒來找麻煩來了?
嚴老爺心裡惶惶然的,有些不知該怎麼好,只能殷勤的招待著。
但其實郭寒壓根兒沒打算在這個婚宴上鬧什麼事兒,他又不是個女人家,要整他和三皇子,自然是一鍋端了。
香梨帶著孩子們下車來,嚴老爺立馬親自給迎進去。
府裡已經來了不少賓客,熱鬧的很呢。
兩個孩子看到這到處張燈結綵的樣子,心裡也高興的不得了,大眼睛滴溜溜的四處看,邁的步子都是歡快的。
嚴老爺給迎到了花廳裡的上位,還特意吩咐了丫鬟們上茶來,招待的十分殷勤,生怕自己一個漏洞,便讓眼前的這位主子砸場子。
正在嚴老爺冷汗直流的時候,便見嚴勺突然穿著一身喜服進來了,一瞧見香梨,便驚喜的迎了過來:「哎!瑞王妃來了?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一邊說著,便激動的連忙要湊過來,郭寒一個冰冷的眼神,嚴勺便嚇的連忙頓住了步子,訕訕的笑道:「瑞王妃今日能來,可真是我的榮幸啊,我可是真的要好好兒謝謝瑞王妃啊!」說著,還擠眉弄眼的,生怕不知道他們兩有什麼秘密似的。
香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嚴公子今日大婚,到底是件喜事,為了避免喜事變壞事,嚴公子這嘴巴還是得安分些才好。」
嚴勺立馬就意識到香梨這是在警告他了,連忙道:「對對對,我自然得安分些的,瑞王妃教訓的是!」
香梨站起身來:「我悶的慌,想去府裡轉轉,嚴公子不介意吧?」
嚴勺現在就把李香梨當恩人似的,哪兒有什麼不樂意的?連忙應聲:「那是當然了,隨便轉!」
香梨勾了勾唇:「這可是嚴公子說的。」
嚴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什麼圈套裡,卻還是硬著頭皮道:「那,那是當然。」
香梨一眼就注意到正好從花廳路過的嚴思安,便狀似無意的道:「只可惜這府裡我也不怎麼識路,上次在宮裡我轉悠著就迷了路了……」
嚴勺立馬懂啊:「這好說啊!來,思安,快些帶著瑞王妃去府裡好好兒轉轉。」
一邊說著,便衝著嚴思安招了招手。
嚴思安緩緩進來,神色未變,只是應了一聲:「好。」
「這可是貴客,你可得好生招待著,若是出了差池,爹可饒不了你去!」嚴勺還特意囑咐道。
「知道了。」
香梨微微蹙了蹙眉,這嚴勺現在還是個庶子,便已經像是使喚丫鬟似的使喚嚴思安了,還拿她爹來壓她,從前只知道嚴思安在嚴府日子不好過,卻沒想到,竟然如履薄冰到這個地步。
嚴思安衝著香梨微微點頭;「瑞王妃這邊請。」
香梨跟著嚴思安出去,一路穿過了重重迴廊,便往內院走去。
到了無人的地方,嚴思安才高興的拉著香梨的手道:「我真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看到你呢!」
香梨笑了:「我特意來的,就想著趁著你哥大婚,來見一見你,順便……看看你娘。」
嚴思安嘆了口氣:「想必這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在家裡著實是沒什麼地位的,如今嚴勺和馮姨娘已經成了嚴府真正意義上的嫡子和當家主母,我和我娘,不過就是任人欺負的可憐人,也是怪我不是個男孩兒,若是男孩兒,沒準兒我娘如今也不會這麼遭罪了。」
香梨握緊了她的手:「你可別這麼想。」
嚴思安笑了笑:「我早就想的很開了,今日你來,我更高興了,走,我帶你去見我娘!」
「嗯!」
一路上走著,嚴思安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說起來,我怎麼覺得我哥對你格外殷勤些?」
香梨輕哼一聲:「可不得殷勤了嗎?不然你以為他怎麼娶的到沈嬈的?」
嚴思安瞪大了眼睛:「是你做的局?」
香梨倒是也沒想著要瞞著嚴思安,便將上次在平南侯府的事兒跟她說了,嚴思安聽著便覺得解氣,有些豔羨的道:「香梨姐,有時候我真覺得羨慕你,別人欺負了你,你總能想著法子報復回去,似乎總是過著很有安全感的日子,不想我,這輩子都在忍氣吞聲的,有時候做一個強大的女人,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你哪裡不強大了?」香梨笑道:「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沒有覺得你是個弱者。」
嚴思安有些受寵若驚的道:「真的嗎?」
「你一個姑娘家,用假裝得瘟疫的法子騙過一群人販子,從他們手裡逃脫出來,就算被賣到了山高水遠的青山鎮,都能平安的歸來,單單這一點,就不是弱者能做到的了,不但我不這麼認為,恐怕你那位馮姨娘也這麼覺得吧,不然怎麼會這麼久了依然不對你下手?自然不是因為仁慈了,而是還沒有確切的把握。」
嚴思安笑了:「被你一說,我突然也覺得自己沒那麼沒出息了。」
「日後沈嬈嫁進來,對於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沈嬈恨極了嚴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不會讓馮氏和嚴勺好過,你自然就能寬鬆些了,趁著這個機會翻身也不是不可能!」香梨眸光灼灼的道。
嚴思安心跳都快了:「怎麼翻身?嫁出去?」嚴思安似乎只能想到這麼一條路。
香梨卻冷哼一聲:「自然是將失去的東西搶回來!原本就該屬於你們母女的一切,都應該搶回來!」
嚴思安眼前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她何嘗不想?做夢都想!
可是……
「我娘病越發的重了,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娘她,可能沒多少日子了。」嚴思安有些傷感的道。
「我這次來,正是想來看看你母親的病情。」香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