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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紹棠不理會周俊的醉言醉語。一邊幫他洗,一邊嘮叨著:“親親─ ─
我長這麼大還沒伺候過別人呢。今天本來想逗逗你,沒想到便宜沒占到,還被你當成垃圾桶來吐。我眞是好倒楣。喂……站好了,別老趴在我身上,喂……”
可惜酒醉的人兒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個勁的撲到他懷裡蹭來蹭去。扶住站立不穩的周俊,鄭紹棠悲慘地發現自己也已被淋成落湯雞。
既然淋成這樣,只好一起洗了。親親,我可不是趁人之危,這樣坦誠相對,也是你造成的。
將周俊扶到牆角靠住,想到外間把濕衣脫下,誰知一轉身,就被周俊從後面環腰抱住,緊緊扣在懷裡。
轉過身來,他看到一張驚慌失措的臉龐。
“不要走,求求你,陪我……”
水珠擊打在周俊緋紅的臉頰上,纖瘦的肩胛骨上,胸前誘人的紅櫻上,水珠匯成絲絲細流順著曲線流向叢林深處。他的眼神迷離而炙熱。溫水的不斷擊打鼓動起體內深藏的欲望,與血液裡的酒精匯合成一體,宛如蟠龍遊走,帶動雷霆之勢叫囂著向四面八方傳來。
朦朧中感覺有人在為他搓洗。是楚?好像又不是……
撫過肌膚的手指是柔軟纖細的,動作有點粗暴,卻又透了股溫柔。指腹遊動在肌膚表面,浮光掠影般的輕柔。周俊迷蒙的眼裡兩個身影不斷地晃動,錯開,重迭,然後再錯開。他分不清哪個是實,哪個為虛。
“楚……”
“叫我棠!”惡狠狠的聲音在耳邊蕩起。
“棠……”
叫什麼都好,只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定不能放開。心慌慌地想只要一鬆手,他就會消失吧?
不可以,你怎麼可以消失?在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之後,你就這樣毫不留戀地消失。
不可以,將來怎樣都好,但這一刻,你是我的。
周俊用力吻住鄭紹棠的雙唇,掠奪般地咬動吮吸。隨後將舌探進對方口中,舔動著上齶,舌尖,隨後緊緊纏繞住他的舌,一邊攪動一邊吐弄。
鄭紹棠將周俊抱進懷裡,回應著那不斷噴薄而出的熱情,一隻手卻探向他的小腹,穿過叢林,握住他的炙熱輕輕揉捏。最虛弱的地方被控制,周俊發出一聲歎息,從兩人相交的嘴角輕傳了出來。
一個長吻過後,鄭紹棠托起那沈浸在情欲迷亂裡的臉龐,痞痞地一笑:“親親,是你不讓我走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誰讓我也有那麼點在意你呢。心裡悄悄加上一句。
按住周俊的後頭,重又回吻了過去。像是要安撫下對方那慌亂的心思,這個吻只是輕柔的撫摸。舌尖繞著他的唇邊輕輕轉動,又偶爾吸住他的舌尖,像在享用大餐後的甜點一樣,不捨得一下子吞掉,只是含在嘴裡,不斷地品嘗,不斷地回味。
全濕的衣服已被脫到一邊,鄭紹棠牽引著周俊的手握住自己的炙熱,上下捋動。他的手指也在周俊的欲望上輕輕搓動,指甲有意無意的在鈴口處劃著,滿意地聆聽著周俊在被刺激下而發出的呻吟。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從鈴口處俏皮地跑了出來,欲望更加的堅挺。
鄭紹棠讓周俊轉過身去,讓他撐住浴室的玻璃門,無視愛人在要進入高潮時因突然失去助動力而發出怨語,把放在一角的沐浴液擠到手裡,輕輕塗在周俊的菊穴上。清涼的沐浴液刺激得周俊臀部一抖,他轉過身來,表情有幾分哀怨:“楚……”
他人的名字讓鄭紹棠有些不爽,他從後面伸手握住周俊的欲望,惡意地揉搓著它。
“親親,我不介意你心裡有別人,不過在和我做的時候想的只能是我啊。”下身頂住周俊的菊口,借著沐浴液的潤滑,慢慢擠了進去。
“啊……”
後庭被異物的探入及分身突然被灼熱包裹的感覺讓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歎息。
“親親,你這裡好棒啊。好軟,好舒服。”
周俊激烈地搖著頭:“疼……慢點……”
鄭紹棠陪著笑:“親親,人家是第一次,沒有經驗了。我一定會改進,下次保證你舒舒服服的。”
一隻手環在周俊腹上將他圈在自己身前,分身在他身內輕輕觸摸。感到觸到一點,周俊的嘶叫聲激烈起來,知道那是他的性感帶,便對著那點大幅度抽動起來。另一隻手抓住周俊的手一起握住他的欲望上,不斷地搓動撫摸,帶著他一起攀上欲望的高峰。
“噯……”
隨著一陣劇烈的抖動,一道白練激射在浴室的玻璃門上,然後靜靜地滑下。兩人從高峰上飄飄蕩蕩地跌了下來,周俊無力地癱軟在鄭紹棠的懷裡。
浴室裡只剩下水擊聲,沉重的呼吸聲,和靡靡的喘息聲……
這是什麼地方?
自己躺在一張很寬敞的單人床上,旁邊是垂地的藍色格調式窗簾。對面牆上的電子鍾顯示是下午兩點。牆角還有一張放電腦的桌子。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現在在哪裡?
周俊翻身坐起,卻在下一秒被一股熟悉而劇烈的疼痛揪回床上。
“好痛……”
就在周俊蹙著眉和疼痛抗衡的時候,虛掩的門被悄悄推開,一張小臉探頭進來。
“親親,你醒了。”
鄭紹棠一個飛身撲了過來,周俊避無可避,被他抱個正著。
鄭紹棠用他草窩似的腦袋在周俊身上拱了兩下,然後抬起頭來,沖他甜甜一笑:“以為你會睡一天呢。怎麼樣,肚子餓不餓,還好我叫了外賣。”
酸軟的全身和漲痛的後庭,是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眼前笑得人畜無害的罪魁禍首,周俊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這是什麼地方?”他陰沉著臉問道。
鄭紹棠瞪大了眼睛,抬手撫上周俊的額頭:“親親,你是不是醉糊塗了?這是你的家啊。”手在下一秒鍾被重重拍開。
我的家?我怎麼不知道?
周俊揉揉疼痛欲裂的頭,宿醉加縱情還眞是難過啊。
看出周俊的疑惑,鄭紹棠忙急急地解釋:“是你們公司派給你的公寓了。你不是這個星期才調過來的嗎?恐怕還沒進這家門吧?”
望著周俊越來越黑的臉,他縮了縮脖子。“你醉得那麼厲害,我當然要送你回家。我要送你回家,當然要知道你住哪兒。我想要知道你住在哪兒,當然要翻你的提包看看了。那張工作調動證明和名片呀,住所地址呀,鑰匙什麼的都放在一起,想不看都不行……唉吆,你幹嗎踹我?”
坐在床邊的鄭紹棠被周俊一腳蹬到地上。而後者也因為用力過激牽扯到某處傷口而呼呼喘息,他指著鄭紹棠咬牙切齒地問:“混蛋!你昨晚都做了什麼?”
原以為不過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沒想到竟是吃肉不吐骨頭的惡魔。自己眞是蠢透了,竟為了躲避殷飛揚而和他在一起。他們兩個又有什麼區別?
昨天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失戀就失戀,幹嗎跑到gay吧裡借酒澆愁,還被人給上了,而且還是認識不到幾個小時的孩子!!
怎麼看這個小東西也沒成年,自己這樣做也算是犯罪吧?不對,他是被上的那個啊,算是受害者吧?
鄭紹棠從地上爬起來,甩甩五顏六色的草窩頭,撅起小嘴:“親親,你好絕情。昨天人家明明就只是想把你送回來而已,是你抓住我硬不讓我走的。你不要告訴我你喝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你一個大男人不要做過了不敢承認。算起來還是我吃虧一些,怎麼說我也是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