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不變與改變的魔杖 ...

　　用另類手法鎮壓下不和諧的聲音，薩拉查靠在床邊盤算著什麼時候再去布萊克家將那個小鬼領去對角巷。就在這時，房間裡的某個空白畫框裡閃爍了數下……那是有人找他們的信號。

　　薩拉查看了一眼安睡在身邊的愛人，穿戴整齊，直接幻影移形。

　　“歡迎歸來，我的朋友們。”薩拉查看著熟悉的畫像，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三位創始人不僅僅是普通的畫像而已，他們和薩爾瑪斯還有格裡帝芬都是霍格沃茨防禦的一部分，十年前伏地魔試圖入侵霍格沃茨的時候，他們啟動了霍格沃茨的防禦陣，並且因為能量的消耗而進入了休眠期，沒想到卻在這個當口清醒過來。

　　——簡直就像是要將所有角色都匯聚在一起，共同演繹盛大舞台劇落幕前的最後一齣。

　　畫像中的戈德里克剛要舉手跟好友打個招呼，卻又臉色詭異地舉手捂住自己的雙眼：“嗚哇……我不想知道你現在心情超好的原因，一點都不想啊，薩拉查。”

　　挑起右邊的眉，薩拉查瞥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也僅僅是這樣而已，完全沒有要將曖昧的痕跡消去的打算。

　　羅伊納搖搖頭——戈德里克這樣的舉動完全只能起到反效果而已。赫爾加則是低著頭，努力不讓視線與薩拉查的身影交匯。

　　“炫耀幸福的人是可恥的。”格裡帝芬縮在屋子的角落裡，用除了他自己以外無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就算是魔抗力很高的魔法生物，他也完全不想跟薩拉查對上。那個傢伙不僅僅是魔法強大，連一身詭異的暴力也不像是正常人。

　　至於剩下的那條蛇……沒人認為他會明白戈德里克究竟在說什麼。

　　“你們看到最新的入學名單了？”

　　薩拉查完全不擔心畫像們的時間斷層問題，他們和霍格沃茨幾乎可以說是融為了一體，即使沉睡也可以接收到外界的信息。

　　“那個突然出現的名字……跟你後裔的名字一模一樣，你應該已經去看過了吧？”戈德里克見某人大大方方地坐在那裡供人圍觀，也不得不擺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樣，如果他的眼神不是總沿著薩拉查的頭頂飄忽著的話，應該會更有說服力。

　　“是斯萊特林的血裔。”薩拉查點頭肯定。

　　他在看到那個小鬼的一瞬間就確定那是斯萊特林家族的血脈，行於陰影的家族總是擁有自己的辨認方法，即使那血統已經不再純淨。

　　“你竟然沒有殺掉他。”戈德里克發出一陣唏噓，那可是會將所有危險掐斷在幼苗期的薩拉查•斯萊特林，“可別說你不忍心，或是要留下血脈延續什麼的。”

　　“戈德里克，薩拉查自然有他的考量。”赫爾加輕輕搖頭，四個人中最溫柔的她實際上並不希望薩拉查作出殺害幼崽的舉動，不過她也知道，仁慈並不是放任的藉口。

　　“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那個’，還是‘另外一個’。”

　　聽到他這麼說，另外三個人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看來，只有等他入學的時候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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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斯內普還是堅持和薩拉查一起帶著那個小鬼去對角巷，至於收養，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再提。名義上的監護人和在魔法部登記之後的監護關係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薩拉查還沒有蠢到為自己綁上一個魔法契約。

　　開學前的對角巷依然是相當熱鬧的場景，只不過和他們兩個當年入學不同的是，有了魔藥大師走在身邊，無論在什麼地方，他們周圍都能空出一小塊真空地帶。只能說魔藥學教授的積威甚深。

　　“教授？”驚訝的聲音從斯內普身後傳來。緊接著是另一個歡快的女聲：“西弗勒斯！”

　　好吧，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諸如“該死的斯萊特林”之類的不和諧聲音，不過此等聲音向來被當做敗者的犬吠而被魔藥大師忽略。

　　“莉莉。”斯內普回頭，身邊誰也不敢進入的真空帶立刻被莉莉拖著哈利填滿。瞥了一眼薩拉查不太痛快的表情，斯內普保持著一貫的表情指了指身邊的湯姆，“學前採購。”

　　“啊，是今年要進入霍格沃茨的孩子嗎？跟著西弗勒斯真是辛苦了啊。”莉莉蹲在那個孩子面前，打趣地看了一眼黑著臉的魔藥大師，“我家的兩個孩子今年也要進入霍格沃茨，好好認識一下吧，你叫什麼名字？”

　　“湯姆……湯姆•裡德爾。”

　　“什麼？！”

　　“哦，哈利，你這樣太不禮貌了。”

　　平時總是對魔藥大師繞道走的某前任救世主再也顧不得老毒蛇不悅的目光，他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走到斯內普身邊，翠綠的眼睛在鏡框後瞪著斯內普。

　　——那個孩子簡直就是十六歲的湯姆•裡德爾的縮小版！

　　“鄧布利多校長究竟在想什麼？”

　　“你應該自己去問那個腦子被糖漿浸滿的傢伙，波特。”

　　“那你旁邊那個究竟在想什麼？”

　　“這句話你為什麼不當面去問他？格蘭芬多的勇氣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嗎？”

　　開什麼玩笑！哈利在心底撓牆，就只是走在你身邊說幾句話而已，就已經快被旁邊那位的氣場射成篩子了，如果主動跑過去，那不是找不痛快是什麼！

　　哈利完全不記得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難纏的毒蛇祖宗，卻一直莫名其妙地被敵視。

　　其實他真的很無辜，白色幻境裡的事情他一丁點兒記憶也沒有，自然不會想到，蛇祖會為他在那時流露出的一點對蛇王大人的慕犢之情和魔藥大師對他的照拂而一直記掛到現在。雖然他的母親也是另一個方面的原因——沒辦法找大的出氣，恐嚇恐嚇小的總還在魔藥大師的允許範圍內。

　　具有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鮮明色彩的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開始掃蕩對角巷，中途收穫奇詭的目光無數。不過也有人在認出人群中的魔藥大師後迅速移開目光，就好像中了多看一眼就會死的咒語。那些人大多是從魔藥大師手底下艱難畢業或者依然在畢業進行中目前還看不到光明的未來的霍格沃茨學生們。

　　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若說學前採購中唯一值得上心的，只有魔杖的購買。

　　出於某種目的，哈利讓自己的父母以及西里斯、萊姆斯他們帶著凱瑞一起去買書本什麼，而他自己則死皮賴臉地跟在“教父”後面去買魔杖。

　　“冬青木、鳳凰羽毛……是的是的，非凡的組合……”奧利凡德看著哈利，空洞的大眼睛依然令人覺得不舒服。“你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巫師，是的，我敢肯定……”

　　“呃……先生，我想我已經選好了，或許應該輪到下一個？”哈利尷尬地瞥向越來越不耐煩的魔藥大師，頂著斯萊特林先生詭異的假笑硬著頭皮說道。

　　“哦，是的，是的，可不能忽略了這個小傢伙。”奧利凡德轉向瑟縮在薩拉查身邊的湯姆，露出空茫的表情，“湯姆•裡德爾……是的，每個來到這裡的客人我都記得，每根被賣出去的魔杖我都記得……”

　　他一反常態地閉上嘴，爬到櫃子的頂端，抽出一個狹長的盒子：“試試它吧……”

　　湯姆小心地伸出手，剛剛哈利試用魔杖的時候造成的破壞給他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有什麼在心底膨脹，興奮、焦慮。不管結果如何，那是力量，在不可控時就已經那麼強大的力量……如果自己真正握有那種力量……誰也不能再欺負他！

　　魔杖在他手中揮動，劃過一個圈，紫色的光芒電射而出，鳳凰的長鳴聲迴盪在小店裡，但是在其他人聽起來，那與其說是高亢的鳴啼，不如說是垂死的哀鳴。

　　“啊，那麼就是它了。兩根魔杖一共是九個加隆，多謝惠顧。”奧利凡德第一次擺出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準備收錢趕人。

　　“……這根魔杖的材質？”斯內普看著奧利凡德，身上的魔壓很明顯說明他對奧利凡德簡短的話語並不滿意。

　　哈利也覺得不對，兩根魔杖只要九個加隆，這個價錢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新買兩根魔杖的價錢。

　　“紫杉木，鳳凰羽毛。”

　　“還加了別的東西。”一直站在斯內普身後的薩拉查突然開口，“你還加了什麼，奧利凡德？”

　　“……箭毒木。”

　　不死之樹和死亡之樹。

　　湯姆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魔杖，幾乎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他對於大人們的交談無法完全明白，只是為自己即將擁有的力量而發自內心地感到喜悅。

　　哈利看著那個比自己還要瘦小的男孩，自己第一次得到魔杖的時候大概也是那副表情。他並不願意隨便懷疑什麼，上輩子的經歷他受夠了被蒙在鼓裡或者被懷疑的感覺，但是這個孩子，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

　　說他不是伏地魔，誰也不會相信，說他是伏地魔，現在的他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人的生死和一千個人的生死，如果是斯萊特林根本不會被這個問題困擾，但是身為格蘭芬多，他不得不迷惑。他還記得老人在跟他訴說伏地魔的往事時，那種游移於後悔之間的態度。

　　如果不處處提防，那個孩子是不是會走上另一條路，又或者，結局是在伏地魔起勢的時候，整個魔法界便在頃刻間毫無抵抗之力的陷落。

　　當你選擇要守護什麼的時候，就必然要扼殺什麼。對於每個人來說，心裡都有一張重要程度的順序表。

　　我不需要守護的功，也不否認扼殺的罪。

　　就只是守護自己想守護的。

　　——所以，對不起了。不管你是湯姆•裡德爾，還是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