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漣漪 ...
伏地魔的莊園裡只有納吉尼和一個家養小精靈,食死徒們不能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隨意進出,只能遵從黑魔標記的召喚,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鑽心剜骨的懲罰。所以當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感覺到手臂上的黑魔標記輻射出時,立刻幻影移形到伏地魔莊園,一邊思索著主人究竟有什麼事,一邊絲毫不敢耽擱地前往書房。
“主人。”匍匐在地上親吻著黑魔王的袍角,阿布拉克薩斯銀灰色的眼中遮掩了一切猜測和疑惑。
“阿布拉克薩斯……我最忠實的僕人……”伏地魔緩慢地說,平靜的語調裡分不出喜怒。納吉尼從他腳邊蜿蜒爬過,發出嘶嘶的聲音,一直爬到鉑金貴族面前,冰冷的蛇鱗和鮮紅的蛇信讓阿布拉克薩斯從脊樑上生出一股戰慄。單並不全是因為這條蛇,更多的是因為黑魔王話語裡的意味不明……
“我從另一個僕人那裡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有關於馬爾福。”伏地魔倚在座椅中,慘白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像一具風乾的蠟像多過於一個活人,被大片紅色占據的眼睛看向阿布拉克薩斯,“或許我忠實的僕人願意解釋一下,普林斯家餘下的人都消失到哪裡去了?嗯?”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心中陡然一跳,他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主、主人……普林斯的莊園和全部財產也已經全部劃歸到馬爾福名下……普林斯、普林斯家餘下的人都已經離開大不列顛。”
“鑽心剜骨!”魔杖射出的光擊中了趴在地上的貴族。
阿布拉克薩斯的臉因為痛苦而劇烈扭曲……他拼命地忍耐,哀嚎只會成為另一個鑽心剜骨的理由。
“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我的僕人……”伏地魔冷冷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馬爾福家主,臉上寫滿了輕蔑和不滿,他用殘酷的語調緩慢說著,一字一句都清楚地落在馬爾福現任家主的耳邊,“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阿布拉克薩斯……難道是因為我平時對你太過寬容?記住,你們是我的僕人,就只能遵照我的話去做——放走那些無能的普林斯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你不應該自作主張——鑽心剜骨!”
被第二個鑽心剜骨擊中之後,阿布拉克薩斯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出支離破碎的言語。
“是、是的……主人……”
“很好。”停止了鑽心咒,伏地魔臉上露出一個嘉獎的笑容,雖然因為模糊的五官而變得森冷可怖,但在鉑金貴族看來,那個笑容要比鑽心剜骨美妙的多。
“起來吧,阿布拉克薩斯。今天讓你到這裡來,是有件事要交代你去辦。”伏地魔靠在椅背上,露出憎惡地陰冷表情,眼中像是燒紅了一樣透著猩紅的光芒。他低聲詛咒:“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鄧布利多……。”不過他很快在下屬面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阿布拉克薩斯,去查清楚今天跟鄧布利多在一起兩個孩子的來歷。”伏地魔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目光愈發的不祥——那個孩子和那個青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出彼此的名字。
殘酷的笑意在慘白的唇間蔓延,陰冷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伏地魔莊園裡。阿布拉克薩斯只能小心地垂首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看一眼黑魔王的表情——因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而消失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很好……很好……”伏地魔喃喃地說,但是他的語氣顯然不帶一分“很好”的意思。
然後他轉向在一旁等待進一步指示的阿布拉克薩斯:“盧修斯今年就是五年級了,是嗎?”
“是的,主人。”阿布拉克薩斯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但他的語氣平穩如常。
“到時候,我會給他一個盡忠的機會,讓他效力於我。”
“這是他的榮幸,主人。”
“下去吧,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指尖在那根造型如同白骨的魔杖上游移,伏地魔看著他的僕人躬身退去。
將納吉尼召過來,跟臉同樣慘白的手摸上冰冷的蛇鱗,伏地魔回憶起鄧布利多帶著那兩個小巫師出現的一瞬間,血液沸騰起來的感覺。那種……仿佛能更加強悍,擁有更大的魔力的感覺讓他在一瞬間看到了全新的道路,他能在永生之上走的更遠!他會成為獨一無二的強大存在!
但那種感覺在那個小鬼離開之後就消失了……他很確定——但是這個沒有必要告訴阿布拉克薩斯,如果不是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的拒絕讓他在霍格沃茨任教,他根本不必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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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坐在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裡,冥想盆就放在他的面前,剛剛他已經把今天的一些記憶片段放進了裡面。然後老巫師用魔杖碰了碰盆裡,奧利凡德的形象升了起來。
“什麼?不,鄧布利多,你們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奧利凡德肯定地搖搖頭,“不,不,我記得賣出的每一根魔杖,鄧布利多,剛剛沒有別的客人來到這裡。”
——那麼那個孩子手中的魔杖……?
就像是自己手中的長老魔杖一樣,鄧布利多能夠感覺到那個孩子手中的魔杖蘊含著更加不一般的力量,所以他才會詢問奧利凡德,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鄧布利多又用魔杖碰了碰冥想盆,這次升起來的是另一個身影。與幾年前來霍格沃茨應聘的時候相比更加的扭曲而邪惡,但是力量也更加的強大。雖然不知道湯姆究竟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但很明顯是一種非常邪惡的魔法。
鄧布利多再次改變了盆裡的形象,一個年輕英俊的學生站在他面前,姿態禮貌恭謙——他英俊而風度翩翩,好學並且天賦非凡,湯姆•裡德爾。
如果他不是有那麼強烈的控制慾望,以及殘忍、掩飾的個性,他會成為最優秀的巫師,甚至超越自己。
鄧布利多想了想,最後一次改變了盆裡的形象……那是一個金髮英俊的青年,沉著的目光裡燃燒著追求理想的狂熱。
“那個孩子甚至比你更危險,蓋勒特……他已經完全迷失在那條路上了,為此他會不惜一切。”看著最後的影像,鄧布利多喃喃地說。
最後他將冥想盆重新放好,開始校長應該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