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死後的世界 ☆★----
☆、1奇妙的世界 ...
死亡是所有生命的最終歸宿,不管是人類還是非人類,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
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人類就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所以人活著就會去想像死亡的場景,即使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也不能免俗。
或者是黑暗的地獄,或者是光明的樂園,當然後者在他的想法中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極微。
不如說,如果會在通常意義的樂園裡看見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蘭芬多四人組,他還不如去地獄的角落裡呆著對身心——好吧,那時候他已經死了——那麼就是對靈魂,比較有好處。
然而此處既非地獄,也不是樂園——死於蛇吻的魔藥大師沒有想到自己死後所在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場景——淺淡的若有若無的白色霧氣籠罩著整個“死後”的世界,除此之外,就是無盡的白色森林。
真是諷刺,生前執著於黑色的他被迫在死後享受這個純白到刺眼,唯一的黑色就是他自己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裡,直到目前為止似乎就只有他一個靈魂。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裡,不過斯內普沒有懷疑自己本身的死亡——他看了看自己近乎透明的身體,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仿佛所有愛恨都隨著交給哈利•波特的記憶而宣泄殆盡。而且在這個世界裡感覺不到冷暖,不會饑餓,也不需要睡眠。除了死亡,還有什麼能消弭一切?
斯內普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這裡根本沒有可以計時的方法。從他來到這裡開始,這個世界就沒有變化過,除了白色就是白色,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
——或許,這就是對自己罪孽的懲罰,在這座代表死亡的森林中等待靈魂的崩潰,因為自己罪無可恕。
他自嘲地想著,閉上了眼睛,卻第一次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雖然他很快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睜眼——在那衝擊性的斑斕色彩闖入他視線的剎那間。
堪比鄧布利多的紫色星星袍和粉紅蝴蝶結的惡俗搭配,令斯內普一瞬間以為來的是那個視甜如命的老蜜蜂。不過開口之後卻讓斯內普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死亡的時候弄壞了腦子。
“嗨,你好,今天天氣不錯。”
這個鬼地方究竟能從哪裡看出天氣不錯?
“你也同意對吧?看來我們很合得來,對了你看到我的女兒了嗎?”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同意了?這麼想著,斯內普還是回答了對方的第二個問題。
“沒有。”
“哎呀,這下糟糕了。”對方衝著坐在白色樹下的斯內普揮了揮手,過於奇異的裝束,讓斯內普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當然他也不會在乎這個。
“我要去找我的女兒了,再見。”
仿佛是一個開始的信號,從這個人開始,陸陸續續有各種各樣的人路過斯內普“休息”的這顆大樹。
其中有寧願趴在地上扭扭曲曲地爬行也不願意用兩隻腳走路,堅持聲稱自己是一條蛇的詭異傢伙;也有像普通人一樣正常有禮,卻帶著銀質面具、穿的仿佛準備奔赴一場晚宴的華麗傢伙。
總之,魔藥大師在“長期”的空曠寂寞之後,這個“鬼”地方就像是“補償”他一樣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靈魂”。沒錯,他們都是靈魂,色彩斑斕也好,穿著華麗也好,全部都是半透明狀態。
終於,送走最後那個堅持說自己看過他家孫子,要自己給他描述一下的全身紅色的靈魂之後,斯內普又得到了平靜,可惜這點來之不易的平靜很快就再次被打破了。
“該死的梅林!”斯內普幾乎要詛咒這個世界。難道就算他死了還得像應付霍格沃茨那幫沒腦子的小鬼一樣應付這幫腦子毫無疑問是長歪了的靈魂嗎?
這次走到斯內普面前的靈魂沒有像別的傢伙那樣對他糾纏不休,對方只是一直看著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臉高高在上地睨視下來,就像是在看什麼珍奇生物。當然脾氣絕對算不上好、又被各種“妖魔鬼怪”糾纏到怒氣破表的魔藥大師毫不客氣地惡狠狠地瞪回去。
——站在面前的是個俊美的青年,不過這在某個方面比較遲鈍的魔藥大師看來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在那麼多花花綠綠閃閃亮亮的奇異靈魂之後,終於有一個能夠讓他看得見臉的傢伙出現了!對,沒錯,之前那些靈魂將自己包裹在各種奇形怪狀的裝束中,在斯內普看來就是一堆混合色彩的麻布袋。
或許這個傢伙的腦子能夠正常些?覺得自己可能找到唯二的正常靈魂的魔藥大師沒有不耐煩地開口趕人,當然作為霍格沃茨最刻薄最陰沉交不到朋友排行榜蟬聯榜首十數年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是絕——對——不可能主動上前搭話的。
於是兩個人在這棵白色的大樹下一個微笑一個陰沉的——含情脈脈的對視……
好吧,錯了,看看那中間爆出來的火花,再看看周圍幾個繞道走的彩色麻布袋,他們應該是在用眼神撕殺才對。
省略過程,最終的勝負在多年以後依然不得而知。
至於原因嘛,兩位男主角都堅持是自己的勝利,反駁任何一個都會給詢問者帶來不可估計的後果,而贊同任何一個就等同於反駁了另外那個……所以總歸是他們自己家裡的事,就讓他們內部解決吧……
總之最後的結果是——這棵大樹從一個靈魂的窩變成了兩個靈魂的窩。
當然第二個傢伙是不經原主人允許的非法入住。
青年優雅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仿佛他靠著的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張鑲金嵌玉的王座,他便是那高居王座上的無冕之王。
“我遊蕩了很久。”青年在斯內普旁邊自說自話了起來,“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的靈魂。”
斯內普輕輕哼了一聲,即使不再是活著的人而是一個靈魂,天性裡的那些稜稜角角也沒那麼容易剔除。
青年輕輕地笑了出來,似乎斯內普的反應取悅了他。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可笑。”魔藥大師黑著臉說,隱隱可以聽到磨牙的聲音——至於靈魂能不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就不要詳細考究了——總之,這一陣子厭煩程度超越鄧布利多那些委託的經歷已經讓斯內普的耐性降到了一個歷史最低點。
“當然是——你的存在。”
如果是其他任何地方任何人說出這種話,魔藥大師會認為那是一種侮辱。但是青年高深莫測的笑容和仿佛深入骨髓的淡然優雅以及從出現開始就若有似無的威勢在一瞬間壓下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怒火。
沉默地看著對方,斯內普在等待應有的解答。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發現——我看著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