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其實很多時候，姜哲也會有蘇櫻一樣的困惑，他分不清自己是前世的姜哲，還是現在的姜哲，儘管他曾無數次的和蘇櫻說過，他並不是她夢裡的那個他，他們是不一樣的，然而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姜哲知道，他們其實就是一個人，彼此間並沒有任何不同。

　　因為有這個認知，姜哲才隱瞞了蘇櫻他已經全部夢見的事情。

　　而且前世，他確實做過很多傷她心的事情，何況蘇櫻已經把他和前世的他區分開來，也因為此，她才對他毫無芥蒂，他不願再去觸及那些過往，揭開那些原本已經過去的傷疤，如今這般就很好了。

　　而那些想破壞他和蘇櫻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他叫來姚助理：“備車，回老宅。”

　　而另一廂，蘇櫻已經又一次見到了姜志成，依然是在那間書房裡。

　　他並未抬頭，手中夾了顆棋子兒，冷聲：“下一局。”

　　蘇櫻在姜志成面前坐下，執起一顆棋子。

　　她既然來了，就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只是下棋而已，她沒有理由拒絕。

　　姜志成下棋的時候不喜歡過多言語，蘇櫻也沒有沒話找話，安靜的一局棋之後，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小時。

　　蘇櫻又贏了。

　　姜志成手掌撐在椅子上站起身，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老了，如今還比不上一個小姑娘，只怕他能贏姜哲，也是他故意放了水。

　　“行了，你回去吧。”

　　“好，老先生再見，保重。”

　　他背過身，揮了揮手。

　　蘇櫻離開姜家老宅的時候，也沒想到姜志成居然什麼也沒說，沒有威脅更沒有打發她，反而只是下了一局棋？

　　她都做好了準備，連說辭都想地一清二楚的，沒想到……

　　她不免有些迷糊。

　　直到她看見站在大院裡的姚特助，姚特助拉開車門，示意她請。

　　蘇櫻看向車內，雖然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她知道那是誰，她抿了抿唇，去到車內。

　　果然，那男人一身黑色，雙腿交疊打折，雙手十指相扣的隔在腹前，好整以暇的清冷模樣，“小茉莉。”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讓車內的空間更顯得逼仄起來。

　　蘇櫻背靠在車門上，看著姜哲道：“你和爺爺說了什麼？我以為他……”

　　姜哲道：“以為他會否定你？”

　　蘇櫻默了默，終是點頭。

　　她確實是那麼以為的，畢竟姜志成真的不喜歡她，他認為她是姜哲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會拖後腿，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

　　如今的態度，倒像是默認了。

　　蘇櫻更不解，姜哲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且她這次見到姜志成，莫名就覺得那個在她記憶中精神抖擻的老人，頭上白髮重生，臉色細密皺紋，他老了。

　　姜哲道：“我認定的人，沒人能阻止。”

　　蘇櫻哼了聲，她靠在車窗上，眨巴著眼睛望著窗外。

　　姜哲不喜歡蘇櫻這樣的安靜，他長臂一伸，嬌小的女孩兒被他抱在胸膛，“傻櫻櫻。”

　　蘇櫻笑了聲，在男人胸口蹭了蹭。

　　其實如今這般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她不應該再用前世的目光來看待現在的一切，那會讓她一葉障目，反而被自己蒙蔽心智，這樣不好。

　　她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鑽牛角尖的。”

　　姜哲嗯了聲，輕輕撫著女孩兒纖細的背脊。

　　姚特助上了副駕駛，車子緩慢駛出老宅。

　　蘇櫻突然抬頭：“不進去看看爺爺麼？”

　　姜哲道：“先送你回去。”

　　蘇櫻立刻道：“我沒關係啊，你……唔！”

　　她的嘴唇被男人的手指按住，她止了話音，漂亮的眼眸盯著他，疑惑皺眉，怎麼了？

　　男人的指腹在女孩兒唇瓣摩挲，眼神幽幽的駭人，蘇櫻被盯得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的跳。

　　這時候，車子已經走遠了。

　　她沒了話說。

　　男人再次把她按進懷裡，緊緊抱著。

　　輕輕柔柔的拍打，讓蘇櫻昏昏欲睡，她乾脆放鬆身體靠在男人身上，“有點兒困了。”

　　“睡吧。”

　　“到了叫我。”

　　“好。”

　　*

　　蘇櫻得知蔣龍被逮捕歸案，還是在蔣衍過來C市一起吃飯的飯桌上。

　　之前的蔣氏可謂熱鬧紛繁，如今的蔣氏卻意外顯得有點兒凋零起來，蔣龍被捕，蔣二被流放國外，蔣曉曉死了，蔣毅也離開了蔣氏……

　　如今的蔣衍已經完全掌控蔣氏，成了最大的掌權者。

　　蘇櫻不免想起前世，蔣衍早早就死了，淒涼又冰冷的，早就被人遺忘在塵埃裡。而蔣毅自然又是另外一幅模樣了，讓人唏噓不已。

　　陶然問：“那蔣毅去哪兒了？他不會捲土重來吧？就沒一點兒打算？”

　　蔣衍攤手：“不知道，蔣曉曉下葬之後，他跟著離開家，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放鬆警惕了，畢竟蔣毅不是一個能讓人放心的人。

　　林成風道：“蔣毅回來能幹什麼？他也做不了什麼了吧。”

　　姜哲沉默，不做任何表態。

　　只是他眉宇間寫著冷漠，仿佛並不蔣毅看在眼裡。

　　他們正說著，趙宇突然從外面進來。

　　他一身黑色氣場強大，雙手插在褲兜裡，渾身冷冰冰的，嘴角掛起的一絲笑容又吊兒郎當的邪氣。

　　蘇櫻一眼就看見他了，他也見了她，笑了聲：“小茉莉。”

　　蘇櫻笑笑：“趙宇哥。”

　　這之後，就沒有任何特別的了，他依然如往常一般談笑風生，抽煙喝酒，仿佛他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趙宇。

　　然而他偶然掃過蘇櫻的一眼，那眼底的深沉又讓人心驚。

　　直到蘇櫻離開，他和她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這副模樣，倒是像極了前世，他對她冷酷淡漠到極致的樣子。

　　蘇櫻驀然感歎，以前她總是看不懂他，覺得他比姜哲還要難以揣測，情緒變化像是六月的天氣那般琢磨不定，時好時壞的，可這個時候，她終於看懂了他。

　　讓人心中澀然。

　　*

　　那次晚餐後沒兩天，蔣衍又回了帝都。

　　蘇櫻倒是又見了趙宇幾次，因為她不時的會和他們一起吃晚飯，飯桌上的幾次，倒是沒有任何不同的，他的冰冷淡漠蘇櫻已經習慣，卻沒有再像前世那般覺得他讓人害怕，不好靠近了，反而多了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愧疚。

　　而姜哲，似乎也像是沒有和趙宇有過任何衝突一般，對於趙宇，他從來不多說一個字，就好像什麼都沒有似的。

　　如此想來，前世的那些，他應該是知道的。

　　只有蘇櫻一個人，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她仿若活在谷底，只看見了她那一方小天地，從而忽視了許多許多。

　　如此一來，她不免悵然。

　　她去山裡住了一宿。

　　姜哲在半夜來了，帶著夜裡的寒涼，躺在她身後。

　　蘇櫻被驚醒過來，他的手掌冰冷，擁在她腰肢上，涼得她一個哆嗦，從夢中驚醒。

　　“吵醒你了？”

　　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男人沙啞的嗓音響在她耳邊。

　　蘇櫻松了口氣，在他手背拍拍：“你嚇死我了！”又問，“之前還聽你說在外地呢，明天才趕得回來……”

　　“想你。”

　　“……哦。”

　　她撇撇嘴，撲哧一笑，“你最近太直接，我都不太習慣。”

　　姜哲呵地笑了一聲：“直接？”

　　蘇櫻悶聲帶著笑：“啊。”

　　現在的姜哲相較於以前的姜哲，還是有些差別的，雖然都一如既往的冷峻，然而在這冷峻之中，他會在言語上表達出他對她的熱情和喜歡，而不僅僅是在床上。

　　就在她想著的時候，男人按在她腰肢上的手掌用力往後按，他頂上來：“我很克制。”

　　蘇櫻：“……”

　　她腦袋埋在被子：“我好困哦。”

　　姜哲輕笑，退開了，咬她耳朵：“小傻子，晚安。”

　　她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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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時候，她被男人滾燙的擁抱熱醒，她小心翼翼的要躲開他那緊密的擁抱，卻被抱得更緊，薄唇頃刻間將她吻住。

　　他醒了。

　　蘇櫻明明很小心。

　　他硬硬的咯著她，聲音沙啞：“幫我。”

　　他忍得太辛苦，只是聲音，都有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壓抑和克制不住的情欲氣息，空氣變得稀薄，她渾身滾燙，小臉潮紅，整個腦袋都埋在枕頭裡，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她太難為情了，她以為所謂的幫只是手，像之前那樣，可他居然要用她的腿……蘇櫻明明是側躺著的，被他身後擁抱，可是不知不覺，她就被他提著腰跪著了……

　　真要命。

　　而男人舒服的喘息從背後傳來，滾燙磨著她，讓她哆嗦的更厲害，支支吾吾的小聲催促，“你，你快點兒啊……”

　　她只想快點結束這樣的折磨。

　　姜哲應好，果然快了起來。

　　蘇櫻自討苦吃，嘴唇咬出了小小的壓印來，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就在蘇櫻握緊小拳頭抗議的時候，她突然一個泄力整個上身都跌回了被褥裡，她長長的吸了口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微微張著的小嘴，似哭似泣。

　　姜哲也頓住動作，倒不是因為他結束了。

　　而是，卡進去了，卡進了一部分。

　　他小心的動了一下，就發現掐著的小身子哆嗦了幾下，顫顫巍巍的嬌氣，他嘶了一聲，額頭汗水滾落。

　　蘇櫻終於回過神來，她指控：“你說不進來……”

　　姜哲默了默：“我太快太用力了。”

　　何況那地方之前就被他的手指侵佔過，他也確實有意無意的撞她那兒，可沒打算真正進去……

　　這一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櫻：“……”

　　嗚。

　　姜哲低聲：“我馬上出來。”

　　那聲音，情況不比她好多少，蘇櫻勉強：“……好。”

　　他慢慢的退出，蘇櫻以為這就結束了，就要倒回被子裡，再也不信他的鬼話了，卻被他提著腰肢，繼續了剛才的事兒，當然之後的事情他肯定就是故意的了，每過幾次就會進去一點兒，弄得蘇櫻整個的顫顫巍巍的哆嗦起來，吸著聲兒，上氣不接下氣……

　　最後他結束的時候，天際大亮，穿過窗戶照進來，他放開那腰肢，女孩兒軟綿綿的就跌進被褥裡，小身子蜷縮成一團，粉粉嫩嫩的可愛。

　　他低笑，拉起被子將女孩兒蓋住，“小茉莉。”

　　蘇櫻顫巍巍的睜開眼睛，看見俊美男人嘴角含笑，額上是薄汗覆過的濕意，沒了白日裡的清冷，反而更像只被喂飽的獅子，眉宇間都都透著滿足和慵懶。

　　蘇櫻想到他剛才做的那些事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太過分了！”

　　姜哲握住那小手按在枕邊，咬住那紅潤小嘴兒，“很舒服。”

　　蘇櫻：“……”

　　姜哲：“時間還早……”

　　蘇櫻一個哆嗦：“唔……不要！”

　　姜哲：“嗯？”

　　她小聲：“……太難受了。”

　　姜哲笑了一聲：手指點了點女孩兒有點兒腫的唇瓣，“嬌氣包，是太舒服吧。”

　　蘇櫻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沒有！沒有！沒有！”

　　姜哲挑眉冷笑，呵呵看著她。

　　蘇櫻：“呃……”

　　好像說錯話了。

　　第二次的時候，他故意進來了，他撐在她身上，緊緊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印進腦海的最深處，那雙漆黑的眸子，透過清晨的陽光，散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光芒，真摯的，火熱的，是凝聚著滿腔深情。

　　“我愛你。”

　　“夢裡夢外，我愛你。”

　　在姜哲的記憶中，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就是和蘇櫻離婚，。

　　那時他和她的關係很僵硬了，她不信任他，派人查他，還找的是趙崇山。

　　彼時的趙崇山根本不是現今的模樣，他早已經在私下裡掌握了一方勢力，更和蔣龍、蔣曉曉、姜明等人勾搭在一起，他們想做的，不僅是銷贓賺錢，更是想佔領公司，成為他們的據點。何況當時蔣衍死了，蔣毅是敵非友。

　　他原本不該這麼被動，只是得知蔣衍車禍製造者的消息太晚了，齊悅從中搗鬼不說，更因為姜明對姜志成幾年的用心收買，讓姜志成病重的那段時間，對姜明極其信任，加上他和蘇櫻的婚姻讓他不滿，蘇櫻又久久無孕，姜志成對他很不滿，讓他和蘇櫻離婚……

　　當時的情況，給了他錯誤的判斷，他以為暫時和蘇櫻離婚，會讓她好一些，因為那時的她狀態很不好了，也更因為他是那些人的目標，他會是下一個蔣衍，蘇櫻作為他的妻子，將會繼承他的一切，這無疑讓她更危險。

　　可這一切都是外部原因，其實更重要的，是他對她不夠坦白，如果他當時說明白一切，或許就不會有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他的小茉莉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就算在今天，他想起來依然會感到恐慌，整個世界都沒了她，好像又失去了她，讓他在往後幾十年裡都在悔恨中度過……

　　如果他當時說清楚了，那麼他和她的結果會有不同麼？

　　這些未知，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就算是今天，他依然無法確定。

　　但是今天，他很感謝這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在剷除一切之後，滅絕掉一切危險之後，娶她回家。

　　不過……

　　如果不是意外進去那一下，他真的會等到她願意接受他的戒指之後。

　　那一下，讓他再也壓抑不住那想要的瘋狂，這嬌氣的小可憐兒，嫩得碰一下就軟得不成樣子，他真的能弄死她！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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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櫻是真的哭不出來了，她感覺身上的男人瘋狂得不成樣子，沒了顧忌，壓著她，拼了命的幹，嘴唇在她紅腫的小嘴來回的親，纏得她想哭，眼睛紅潤潤得，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

　　姜哲真的受不了女孩兒這嬌氣的可憐樣兒，在他抱著她跨坐在他身上時，她終於忍不住，眼淚啪嗒掉下，眼神虛無，仰著優美的天鵝頸，小嘴張著吸氣，困難的接受他的入侵……

　　男人看著女孩兒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搖晃的小身子，低頭咬她，“我愛你，小茉莉。”

　　“嗯……”

　　“是舒服麼？”

　　蘇櫻嗚嗚推他：“……夠了，夠了！”

　　他悶笑：“這才幾下，就挨夠了。”

　　女孩兒迷蒙著眼神點頭，小雞啄米似的，“夠了，真的夠了，姜哲……”

　　姜哲笑：“嬌氣包。”

　　卻更厲害。

　　蘇櫻受不住：“……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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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之後的蘇櫻，又在山上住了一宿，姜哲陪著她，那男人吃飽喝足，渾身都透著性感的慵懶，蘇櫻則裹著能夠遮住她整個身體的衣服，走路都彆彆扭扭的，姜哲看她那模樣，挑眉笑著，好整以暇的看戲。

　　蘇櫻呵呵！

　　害她這樣，做的那樣過分的人可是他，居然還敢看戲哦？

　　她氣呼呼。

　　男人卻是捏著她紅潤的小臉笑：“傻櫻櫻。”

　　眼神深邃，似乎有著欲望。

　　蘇櫻覺得她還是找小綠毛它們玩比較好。

　　她單單純純的，坐在玻璃花房裡看書，小綠毛又帶了好些野果回來，居然真的還有張熟的桃子，她吃了一口，“好甜呀！”

　　小綠毛高興的手舞足蹈，滿山亂跑！

　　蘇櫻下山的時候理所當然又背了一個大包，裡面裝滿了桃子，還抱回了仙人掌，不過這些不用她做，全都交給了姜哲，姜哲倒是任勞任怨的，只是在最後分開的時候，又要和她接吻，被蘇櫻跳著躲開了，她嘴巴現在還疼著呢……

　　姜哲看她靈活的模樣，眸色漸深。

　　其實現在的時間真的很好，蘇櫻很喜歡，姜哲也喜歡，也沒了那些猜忌，什麼都簡簡單單的，乾淨，明瞭，是很自然美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