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蘇櫻說來的消息不僅讓趙宇驚訝,就連蔣衍也是驚訝的。
他思索道:“蔣曉曉心高氣傲,就算落魄了,她也依然是她,性格改不掉,不可能會答應那什麼結婚。就算真的答應了,只怕也是權宜之計,想要利用他做點兒什麼。”
總之,事情可能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蘇櫻知道蔣曉曉不可能會答應,也只猜到是蔣龍從中作梗,卻還沒想過蔣曉曉會因此做些什麼……
這倒是讓蘇櫻意外了,她如今把蔣曉曉放在了弱者的那一方,其實她一點也不弱的,相反她很聰明,心態也足夠強大,否則她怎麼可能那麼完美的幫蔣龍隱瞞那樣久?如果不是蔣毅不小心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只怕也看不出什麼破綻吧。
她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想蔣曉曉。
蔣衍見蘇櫻蹙著眉頭思索,似乎是在緊張什麼,他笑了笑,道:“蘇櫻,這些事情不該你來操心,你就安安心心的畫地圖,至於蔣曉曉,她那麼聰明,蔣龍帶著她走的這一路不可能沒機會留下些資訊,蔣毅至今都沒找到她,是她什麼都沒做,就說明她是自願要跟著蔣龍。”
他搖了搖頭,冷冷哼了一聲。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同情蔣曉曉的,蔣龍帶走蔣曉曉是存了什麼利用之心,蔣曉曉雖然受了槍傷行動不便,但是以她的聰明,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跟著蔣龍一路安靜沉默的配合,到現在還沒一點兒消息,那麼只能說明她是自願……
這樣一來,當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蔣毅放不下,一路追著跑,如今還要把自己搭進去,只怕蔣毅心裡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會又急又怒,他比他更瞭解他這個妹妹心有多狠!又有多麼的自私自利!
這一點兒,倒是像極了他家老頭子。他家老頭子也是自私極了的人,做事只憑自己的心意,從不考慮任何人,就連對待兒女,面上寵著,打心眼裡也是極不信任和戒備的。
所以說,蘇櫻到底還是低估了蔣曉曉的可怕。
一個人瘋起來,命都能不要。
……
這日中午,蘇櫻沒什麼胃口,喝了一盅燕窩,又吃了點兒青菜就擱下筷子,不準備再吃了,姜哲看不下去,冷冷的目光盯著她,就連趙宇和蔣衍也擰眉看著她。
……她又添了小半碗的米飯。
感覺像盯著小孩兒似的,她有點兒臉紅的模樣,“你們別這麼盯著我吃飯呀!”
蔣衍好心情的拍拍她腦袋:“你吃飯的時候乖一點兒,就沒人盯著你了。”
蘇櫻撇撇嘴,戳了戳碗裡的米飯,她就是偶爾少吃了一點兒。
趙宇輕哼著笑了聲。
姜哲則是特別不滿意蘇櫻的體重。
小丫頭最近真的是瘦了許多,他每次抱她都感覺懷中輕得不行,沒一點兒重量,跟只小貓兒似的。
他們這次過來還特別帶了廚師來,換著法子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只是蘇櫻明顯對吃這一類的沒什麼特別的要求,不論好吃不好吃,她似乎都表現得極為平淡,每天都只吃一點兒,只要不餓,她就很少碰什麼吃的,連水果也不愛吃了。
姜哲皺了下眉。
飯後蘇櫻回了房間午休,一個小時後,姜哲去了一趟廚房,端去一盅燕窩。
蘇櫻剛睡醒,揉著眼睛拱在被子裡,聲音還有些才睡醒的朦朧軟糯,“姜哲,你端的什麼呢?”
姜哲把東西放下,將蘇櫻抱起來放在一旁沙發裡,才從被窩裡出來的女孩兒,渾身都軟綿綿的溫暖馨香,而她睡眼惺忪,臉蛋兒粉嫩,小嘴紅潤……
他眸光漸深,放緩了呼吸才沒讓自己做點兒什麼。
蘇櫻倒是沒發現姜哲的異樣,她只是覺得他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眸光更是深不可測,只是看一眼,她就心中微緊,莫名有點兒害怕起來。
她狐疑:“姜哲?”
男人淺淺笑了一下,讓蘇櫻看不懂的深邃一下便斂去了,他揉了揉她腦袋,低語:“小茉莉。”
蘇櫻:“嗯?怎麼了?”
“沒什麼。”他挑眉,端起白瓷的小盅遞到蘇櫻面前,幾乎使用命令的口吻說,“喝吧。”
只是在鼻尖一嗅,她就知道這是什麼了,她接了過來,笑了笑說:“謝謝哦。”
她知道他是擔心她身體太差。
“姜哲,你們好像都以為我身體不好,其實我除了不能走之外,身體還和之前一樣,並沒有差到哪裡去。我還能打架,你教給我的那些我都會的。”
姜哲看著她,冷冷的,及其不屑的呵了一聲。
那是一種極端的藐視,是高高在上的俯視她。
蘇櫻:“…………”
她好像是自取其辱了。
姜哲抬了抬下巴,“別說話,喝。”
蘇櫻低頭:“哦。”
她拿著小勺子在瓷盅裡轉了轉,隨即抱起來準備幾口喝了,她倒是爽快的,連著喝了兩大口,只是旁邊男人的目光似乎越來越犀利,盯得她十分不適應,她又拿起小勺子喝了幾口,然而男人的目光更可怕了。
姜哲:“好喝嗎?”
蘇櫻點頭說:“好喝啊。”
突然的,他一手捏住她下巴,一隻手直接將她手裡的瓷盅接過,重重的放在一側的茶几上,玻璃和瓷器的觸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砰——”
讓蘇櫻的心也跟著不可抑制的砰的跳動。
他捏著她下巴,身體湊得近了,給她極大的壓迫感,她聽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蘇櫻,你他媽又騙我?”
蘇櫻怔然:“我……”
她想說她怎麼又騙他了?
可是男人的氣息此刻看來十分不穩,不像之前那樣讓人難以捉摸,反而像是盛著極端的怒火,那張俊美的臉上緊繃,連眼睛都有著些微的紅色,“小茉莉,膽兒是真肥了啊!是不是看我最近太寵著你由著你,你就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兒了,嗯?”
蘇櫻雙手推著男人捏著她下巴的手,身體微微朝後仰,靠在了沙發上,她說:“姜哲,你在說什麼呢?”
姜哲冷冷一笑,似是譏諷嘲笑她居然還在狡辯,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瓷盅:“你知道我在裡面放了多少糖?”
蘇櫻:“…………”
她一時就呆住了。
姜哲哼了一聲,聲音依然冰冷:“怎麼不說話?繼續說。”
蘇櫻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垂下眼眸,有點兒不敢看姜哲的眼睛,他看起來很生氣。她是不怕姜哲生氣發火的,可她怕他的關心和失望。
姜哲看著女孩兒平靜中又有些緊張的模樣,他滿心怒火和擔憂都無處發洩,他鬆開捏在女孩兒下巴上的手指,轉而去捏了捏女孩兒柔軟的耳垂,低聲:“這小耳朵,一點都不聽話。”
蘇櫻護住耳朵,抬眸小心的看了男人一眼,他看起來雖然是生氣的模樣,但是好像比剛才要好了那麼一點點。
她小聲解釋道:“我沒想瞞著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怯怯的小模樣,讓姜哲冷著的心一下就軟了。
他面上卻依然冷峻:“有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哪兒不好不舒服了,直接說出來就行,這次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還要繼續和我們裝?”
蘇櫻立刻搖頭:“沒有沒有,等我想好怎麼說了,我肯定會和你說的!”
姜哲輕哼了一聲,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蘇櫻道:“……就這幾天。”
她也是突然就覺得飯菜沒有味道,吃進嘴裡很乾澀,味道平的讓她胃中作嘔,她就偷偷去了廚房,嘗了各種作料的味道,才發現自己果然是在失去味覺。
她倒是很平靜的,沒有太多掙扎和難過,只是除了食欲不佳,倒是看不出任何不對來,就連情緒也沒有多大變動,如果不是姜哲一直在擔心她,關注她,恐怕也不會發現那麼一丁點兒的小出入。
她忍不住看了眼姜哲,發現他的眼睛果然是真的毒,這都能發現的……
姜哲擰眉又問:“有沒有別的什麼感覺?”他厲聲警告,“別再撒謊,否則我真能讓你哭!”
蘇櫻認真的搖頭:“沒有,沒有了,真的!”
姜哲不太信任的盯著蘇櫻打量許久,畢竟她有太多前科,可信度不太高,“以後呢?如果有什麼不對,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嗎?”
蘇櫻點頭:“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真的,我保證!”
姜哲挑了下眉,目光在她臉上逡巡,最後落在女孩兒紅潤的小嘴兒上,他的指腹在她唇瓣摩挲,似乎還想去觸碰她的舌頭,蘇櫻抖了一下,後退著推開他,“姜哲……”
他低低應了聲,卻按著她不讓動,目光鎖著她,讓她心中緊張起來,就在她以為他會親吻她的時候,他卻放開她,整個具有壓迫性的身體讓開了,他修長挺拔的背躬起,手肘撐在膝蓋上,拿出一支煙,煙頭在煙盒上輕輕敲了敲。
男人的側臉深邃俊朗,他聲音低沉道:“蘇櫻,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你要是再敢瞞著我什麼,我會每天親自檢查你的身體,有哪兒不適。”
他吸了口煙,眯著眼睛看她:“你知道,我說到做到。如果你不想……”他在她身上掃視而過,“就乖一點,以後每天和我報備。嗯?”
男人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冷酷,相較於關心,威脅和警告的意味更濃。
蘇櫻心臟微緊,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感覺到了男人壓抑在心底的恐懼和害怕,他恐怕……比她更害怕她的死亡吧?如今陪著她一點點感受她生命氣息的流失,比她這個當事人更加的不安。
她知道姜哲是個情緒內斂又克制的男人,他很少情緒外露,她記憶中他最失控的模樣,就是她死的那一刻,那雙眸赤紅又絕望的模樣,是歇斯底里的瘋狂。
蘇櫻點頭,再次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女孩兒很乖,耳朵和下巴都因為他而變得粉粉的紅,晶亮的眸子擔憂的望著他,似乎還在怕他生氣。
他冰冷的心一下就又軟又澀。
她說:“姜哲,你別氣了,也別太緊張我了,我很好的,這也沒什麼,我還好好活著不是麼……”
她笑眯眯的,眉眼彎彎:“活著就很好啦!”
只見男人再次深深的吸了口煙,他吐出煙圈,煙頭掐滅扔進了一側的垃圾桶裡。
他:“櫻櫻,過來。”
蘇櫻和他本就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彼此離得不算遠,蘇櫻疑惑的了一下,身體微微向他那邊靠了靠,“怎麼了?”
男人長臂一伸,將女孩兒嬌小的身體按在胸膛緊緊抱住。
蘇櫻愣了一下手掌推在他胸膛,要推開他,“姜哲……”
她鼻尖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更能聽見他砰砰跳動的心跳聲,而他胸膛堅硬,有著淡淡的冰涼的暖意……
姜哲並不鬆手,依然抱得很緊,手掌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兒裡冒出來,沙沙啞啞的性感低醇:“我的小茉莉,這麼讓人心疼。”
*
這天下午蘇櫻沒再出門,倒是難得的留在家休息。
春色漸濃,陽光溫暖,她便在小院子裡看花曬太陽,明明才睡過午覺,她又昏昏欲睡了起來。
姜哲坐在屋簷下,指間夾了一支煙,凝著目光若有所思。
趙宇和蔣衍也在,蔣衍規規矩矩的坐著,趙宇吊兒郎當的蹲在地上,他也在抽煙,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女孩兒,他沉聲道:“我聯繫了醫生,等這兒的事情瞭解,不論有沒有用,我們都應該帶蘇櫻去接受治療。”
反正死馬當做活馬醫吧,與其乾等著讓蘇櫻自己想辦法,倒不如試上一試,沒准就有用呢?
蔣衍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可以,還是試試吧。”
姜哲沒說話,卻已經算是默認了。
蘇櫻說這兒會是她的契機,結果卻是越來越壞,這確實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為這說明蘇櫻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那麼她的死期也就臨近了。
只是這樣一想,他心裡就悶得喘不過氣來。
無法接受。
他甚至早就讓人全世界的找一些所謂的世外高人,就算是希望渺茫,他也想不想放棄。
蘇櫻逗了會兒花兒,回頭見那個三個男人沉默著冰冰冷冷的模樣,一臉冷酷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她推著輪椅靠近了,道:“你們說什麼呢?”
姜哲睨了她一眼,冷漠不言。
趙宇笑了一聲,說:“小茉莉,既然地圖畫不下去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小林子每天三個電話的過來問,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蔣衍說:“別說,他還準備拉著陶然過來,藉口都找好了,出差!”
蘇櫻也沒忍住笑了笑,她接到林成風的電話不多,但是短信倒是不少,真就是個話嘮啊,比她還話嘮。
他還沒每天和她報備他追蹤綠毛杆子的行蹤,其實小綠毛真的還聽聰明的,林成風找了很久,現在還沒把它們抓住,還曾一度懷疑人生。
她道:“我想再等等吧。”最後那一部分的地圖,就算無法畫出全部,只是一點兒她也不想放棄,何況霍邱在這裡,她很想見見他,不然……她怕沒機會了。
“還有成風,你們別讓他來。”
趙宇彈了彈煙灰,嗯了聲:“他也就說說,不敢亂來。”
……
太陽西落的時候,趙宇推著蘇櫻在小院外的河道邊散步。
時間是少有的靜謐溫和。
其實趙宇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他這個人囂張跋扈慣了,更喜歡熱鬧,像他從前的生活裡,不來不曾有過這樣的一刻,更是從未想過他會和一個女人在夕陽西下的時候來散步。
“櫻櫻。”
“嗯?”
“等這兒的事情解決了,你有沒有想過去以後,你最想做什麼?想去哪兒?”
“……回家吧。”
其實自從她重生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和姜哲周旋,後來又發生了這許多事情,如今連活著都成了奢望,又怎麼想以後?如果有以後,她恐怕也是守著她的鮮花店吧,然後去找更多更多的花兒來,她喜歡它們,也喜歡熱鬧。
趙宇垂眸,看見女孩兒黑乎乎的髮頂。
真是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願望,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有點兒壓抑。
很多時候,越簡單的願望,卻越難完成。
淡淡的桃花香味傳來,遠遠就能看見一片燦爛的紅豔,之前幾次來,還只能看見開的正濃的花骨朵兒,小巧的可愛,這才過了多久,如今花兒已經盛開了,一簇簇掛滿枝頭。
趙宇推著她過去,見女孩兒眼睛裡都盛著濃濃的歡喜和高興,“要不要?我給你摘一枝。”
“別摘。”蘇櫻趕緊搖頭,拉住男人的衣擺,“別摘,我看看就好啦。”
趙宇笑了笑:“差點忘了你不喜歡摘花兒。”
蘇櫻嗯了聲,說:“就這樣在開在枝頭才好看。”
男人揉了揉她腦袋,笑她傻氣。
兩人在樹下站了會兒,趙宇接到一個電話,他家裡打來的。
這次他出來好幾天,他媽那邊已經來催了幾次問他什麼時候回去,還說要給他準備相親宴,一想到這些他就頭疼得不行,偏偏拒絕幾次無果,他以前還能拉出趙權說事兒,大哥沒結婚他小的結什麼婚?
之前還管用的,現在是一點兒用不慣了,因為他一說,他媽就嘮叨著生氣,說大的不聽話,小的也不聽話,還不如外面撿來的阿貓阿狗讓人省心……
總之,讓人心裡煩躁。
這次又打電話來催他,趙宇顧忌著身邊有蘇櫻,倒不好說得太直接,難得的恭敬:“……我這有事兒,我等會兒給您回電話,您看好嗎?”
趙母道:“你就會這一招了?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天天就知道鬼混,你趕緊給我回來!陳家的小女兒真的不錯的,長得漂亮人還能幹,配你都糟蹋人家了!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我是不是要害了人家姑娘啊……?”
她憂心忡忡,很是擔心的口吻。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宇:“…………???”
他揉著額頭,頭疼的模樣:“母親,您說得太對了,千萬別禍害人家小姑娘,我可背不起這個罪!”
“哼,你那點兒小心思我不知道?別給我貧!”趙母道:“反正你快點兒給我回來,別給我藉口在工作,我問了你父親,他說你不是去出差工作!你說,你是在哪兒鬼混了?”
趙宇道:“我有事,晚點兒給您回電話啊。”
趙母立刻道:“你今天必須給我個准話,多久回來?不然我要給你父親說!怕不怕?”
趙宇:“……”
他最怕他母親死纏爛打了,還尤其關心他的婚事,天天嚷著要抱小孫子,她是吵不了趙權,只能來折磨他了!
可現在他連對那些女人的壞心思都沒了,哪裡還能弄個孫子來?
蘇櫻也聽到了趙宇的話,她仰頭看了看他,只是聽他的話,也能猜到電話那頭是誰,以及談話的內容了。
她垂眸,摸了摸耳朵。
趙宇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母親,就算我回來了,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那個女人,我也不會去見。所以還是別耽誤人家小姑娘了。”
趙母氣道:“你要氣死我啊!你這倆兄弟一個個的就這麼不讓人省心!”
趙宇低聲:“先這麼說,我掛了。”
他掛斷電話,揉著額頭松了口氣。
別的不怕,他還真怕家裡催婚,催得他心煩意亂。
如果蘇櫻願意嫁給他,他真能馬上去把結婚證領了,哪裡還需要催?
不是那個人,就不行。
然而就在他掛了電話的下一瞬,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女孩兒的小聲驚呼,他猛地回頭,卻見蘇櫻的輪椅被路過的行人突然推下,她整個人往河裡栽去!
他嚇得目疵欲裂!
只能看見女孩兒撲通一聲,濺起的巨大水花——
他嘴裡大喊:“抓住他!”
便想也不想的,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