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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鬥這件小事》第14章
【 第十四章】 有孕,紅顏怒火

 國公夫人對二少奶奶的態度明顯變好了,見過這對婆媳近日相處畫面的人都可以感覺到前後的差異。

 為此,蘭亭院下人們近來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整個抬頭挺胸、與有榮焉的模樣,就連一向穩重的可柔都有些失常,走起路來竟然一蹦一跳的,還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溫欣見了好笑,開口問她,「有這麼開心嗎?」

 「當然有。」可柔毫不猶豫的點頭道,一臉燦爛的笑容。

 「母親平日待我也不差啊,只是臉少了點笑容而已,差別我覺得並不大。」溫欣說。

 可柔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那是因為二少奶奶的膽子特別大,與眾不同的關係好嗎?不然您下回仔細注意一下,當夫人板起臉時,大少奶奶、三少奶奶、四少奶奶和各房姨娘、小姐們,哪個不膽戰心驚,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二少奶奶能夠面不改色,始終如一。」

 「也許是因為我平日常看見母親板著臉的模樣,早就習慣了的原因。」溫欣打哈哈的微笑道。

 「才怪,奴婢記得很清楚,夫人第一次對二少奶奶板起臉時,二少奶奶就連一絲驚慌或驚恐的感覺都沒有,始終冷靜以對。」可柔不上當的揭穿她道。

 「唉,聽你這說法好像我沒把母親放在眼裡的感覺。」溫欣說。

 可柔聞言嚇得差一點就要跪地求饒,急如星火般的忙轉身說道︰「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結果卻看見二少奶奶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頓時哭喪著臉求道︰「二少奶奶您別嚇奴婢,奴婢膽子小不經嚇啊。」

 溫欣忍不住夠她逗得輕笑出聲,然後好奇的問她︰「我第一次面對怒氣中的母親時,當真面不改色嗎?」

 可柔認真的點頭。

 「真的嗎?」溫欣再次問道。

 「真的,奴婢記得很清楚。」可柔一臉發誓狀的再次用力點頭道。

 溫欣無言的抬眼看天,半晌之後才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無奈的開口問她,「沒事你將這件事記得這麼清楚做什麼?」

 「奴婢並沒有特別將它記住,而是二少奶奶與眾不同的勇敢反應太讓奴婢難忘了。」可柔雙眼發亮,一臉佩服崇拜的表情看著她說。

 溫欣頓時只覺得無言以對。

 聊著聊著,主僕倆緩緩地走回到蘭亭院,走進可柔推開門的正房內,只是溫欣前腳才踏進房裡,後腳便急忙往後退,迅速又退到房門外頭去。

 「二少奶奶您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可柔驚訝不解的看著主子突如其來的舉動,疑惑的問道。

 溫欣伸手搗著口鼻,眉頭緊蹙的又往後退了一步,才開口道︰「房裡那是什麼味道?」

 可柔輕怔了一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這才聞到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馨香味。

 「可能是可情換了新的薰香。」可柔說。

 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的寢房從不讓人隨意進出,整個蘭亭院裡的下人也只有她和可情兩個人可以隨意進入,所以房裡的一些事總是由她們倆輪流來做。

 「你去把可情叫過來。」溫欣緊緊地蹙著眉頭,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看主子難得露出如此凝重嚴肅的表情,讓可柔一刻也不敢擔擱,立即轉身去找可情。

 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可柔終於將可情找來,然後發現主子並未待在房裡,而是在東次間的書房裡。

 兩人一走進屋內便聽見主子開口,語氣深沉的吩咐道︰「把房門關上。」

 柔、情二婢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凝重的神情。可柔轉身將房門仔細的關好後,與可情一同走到主子面前。

 「二少奶奶。」可情表情嚴肅的朝主子行禮喚道。

 「你更換了我房裡的薰香?」溫欣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問道。

 可情輕楞了一下,隨即立刻點頭應道︰「是。」

 「理由?」

 「奴婢聽說二少奶奶最近晚上總是睡不好,所以奴婢才會想換種能幫助睡眠的薰香。」

 「你聽誰說的?」溫欣挑眉問道。

 「二少爺。」

 溫欣不由自主的呆楞了一下,「二少爺?」

 一旁的可柔幫忙解惑,開口道︰「二少爺近來只要比二少奶奶早起,便會吩咐奴婢們不要吵您,讓您多睡一會兒,說您昨晚沒睡好。」

 溫欣臉部表情不由自主的泛柔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還為她做了這些。

 這一刻她突然有個感觸,那便是重生這一世不為別的,光為能嫁給唐御這麼一個對她溫柔體貼的相公,她便覺得重生這一世值了。

 「二少奶奶,您是不是不喜歡新的薰香的味道?」可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溫欣搖搖頭,不答反問道︰「你先告訴我那薰香是誰給你,告訴你它能幫助睡眠的?」

 「是夫人房裡的紫心。」可情答道。

 「紫心?」

 「聽說紫心學過幾年藥理,對一些草藥很熟悉,夫人房裡的薰香以及平日喝的養生茶,都是聽從她的建議調製而成的,連大夫都稱讚過她,說她給的建議很好。」可柔忍不住插口道。

 溫欣聞言後眉頭輕蹙,若有所思的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問兩個丫頭,道︰「你們知道她平日與府裡哪一房的人交好,或是往來比較頻繁嗎?」一頓後,她又補了一句,「母親的桐棲院除外。」

 「因為她懂藥理的關係,和每一房的丫鬟似乎都有往來,就像可情一樣,有所求的人就會找上她。」可柔皺著眉頭說。

 「可情,是你主動去找她調配新的薰香的嗎?」溫欣轉頭問可情。

 「是。」可情點頭說。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那丫鬟身上。」

 「二少奶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可不可以跟奴婢說明一下啊?奴婢到現在都還一頭霧水。」可柔苦著臉求道。

 可情也是一臉茫然的表情,兩個丫鬟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等待她的解惑。

 溫欣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之後,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說︰「在那薰香裡摻著一種藥草,那種藥草的確有助眠的效用,但它卻還有另一個更顯著的效用,那便是讓已懷有身孕的人吸多那味道後小產。」

 「二少奶奶?」柔、情兩丫頭同時瞠大雙眼,難以置信的驚叫出聲。

 「您的意思是說您、您已經、已經——」可柔激動到話都沒辦法正常說了。

 「已經有了身孕?」可情接口替她將後半段話說出來。

 「雖然還未請大夫把過脈象,但應該八九不離十。」溫欣頷首道。

 「二少奶奶,是奴婢的錯,奴婢差一點就害到您和小少爺了,請您責罰。」可情面無血色的立即雙膝落地的下跪道,整個人心有餘悸的驚恐不已。

 「這不是你的錯,起來吧。在無心的情況下,你會中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溫欣搖頭道。

 「二少奶奶,您的意思是,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要害您和您肚子裡的小少爺?」可柔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隨即怒不可遏的咬牙詛咒道︰「可惡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卑鄙狠毒、心如蛇蠍的?奴婢咒他惡有惡報,不得好死!」一頓後又問︰「二少奶奶,這件事是否要稟報給夫人知道?」

 溫欣搖了搖頭,說︰「沒有證據。」

 「那薰香不就是證據嗎?」可柔有些愕然不解。

 「它只是個意外,任何人都能這樣說,畢竟我有身子的事在今天之前根本無人知曉。」溫欣抿了下唇瓣,冷笑的說。

 「所以真的是意外嗎?」可柔突然有些被弄糊塗了。

 「當然不是!」可情強忍怒火的咬牙道。「這表示早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二少奶奶的一舉一動,才會比咱們兩個貼身丫鬟更早察覺二少奶奶可能有孕的事,進而暗中計畫了這個可怕的陰謀詭計。」她怒氣衝衝的神情忽又被濃濃的頹喪感與自責感取代,頹然道︰「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否認奴婢沒服侍好您的事實,竟然連二少奶奶可能已經懷了身子都不知不覺,這全是奴婢的過錯,請二少奶奶責罰。」

 「對不起,二少奶奶,全是奴婢的錯,請您責罰。」可柔也跟著頹喪自責了起來,垂頭道。

 「好了,責罰的話以後就別再說了,是我自個兒沒與你們說這事的,若要罰,第一個該罰的人也是我自己。」溫欣搖頭說。

 兩個丫頭聞言後輕楞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能夠服侍這樣的主子,對她們來說真的是莫大的福份。未來她們定要更加小心謹慎的照顧好主子和小主子,絕不讓任何人輕易傷害到他們,絕不!

 「二少奶奶,這件事不能因為它能被當成一個意外看,咱們就這樣不了了之,不加以追究。」可情一臉嚴肅的恨聲道。

 這件事除了二少奶奶及二少奶奶肚子裡的小主子外,她可以說是最大的受害者,若非二少奶奶的機警小心以及厚道善良與寬容大度,她說不定就得為這件事以死謝罪,就算不用死,至少也得去掉半條命。所以,她真的恨死那個心狠手辣的主謀者了。

 「當然要追究,不僅要追究,還要把那主謀者給揪出來,殺雞儆猴的讓那些以為我好欺負就蠢蠢欲動不安好心的人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以後再也不敢亂動歪腦筋。」溫欣目光冷冽至極,殺氣騰騰的說道。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瞧不起她、嘲笑她、譏諷她、無視她都可以,只要別危害到她的人身安全,以及她所在乎與關心的親朋好友就行了。但是這一回真的把她給惹火了,竟然膽敢企圖傷害她的孩子?!

 好,很好。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恨她,如此恨他們母子倆,竟想置她無辜的孩子於死地。這一回她定要將那人給揪出來,將他的惡行公諸於世以儆效尤,否則絕不罷休。

 她對天發誓!

 「二少奶奶需要奴婢做什麼,請您盡管吩咐。」可情以一臉嚴肅而堅定的表情說。

 「奴婢也一樣,任何事都行。」可柔也是一臉豁出去的認真神情。

 「現在咱們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夠了。」溫欣說。

 「什麼事?只要一件事嗎?」可柔好奇又不解的問道。

 「沒錯。」溫欣點頭道,「那就是派個人出府去請大夫來替我診脈,先確定我是否真懷有身孕,確定了之後再將房裡薰香的味道讓我感覺不適,請大夫幫咱們看看那薰香是否有任何問題,將薰香的事揭發出來。我想,這件事過不了多久——或許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傳到母親耳朵裡去。」

 溫欣微笑著說,笑意卻絲毫沒有傳達到雙眼之中,眼中只有冷冽。

 她繼續說:「關於懷孕之事,咱們三個算是還年輕,對於孕婦該補什麼,該忌什麼,該小心注意些什麼都懵懵懂懂的,但是母親可不是,畢竟她生育過三個孩子,在鎮國公府的後宅裡也待了大半輩子,對於後宅之內有什麼貓膩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咱們三人可以不解世事,可以將薰香之事當成一場意外或者是巧合來看待,但是母親絕對不會相信它是一場巧合。」

 「所以二少奶奶的意思是要將這件事交給夫人來調查嗎?」可柔問。

 「不是咱們交給母親調查,而是母親肯定會將它調查個水落石出,因為即使我不追究,世子爺也會追究,母親必須要給世子爺一個交代。」

 「二少奶奶,您相信夫人嗎?」可情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

 「任何人都可以懷疑,只有母親不能懷疑。」溫欣義正詞嚴的對她們說。

 「為什麼?」可情不由自主的問道,不解的說︰「紫心是夫人身邊的人,還有夫人從二少奶奶進門之前就擺明著不喜歡二少奶奶您,進門之後對二少奶奶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的,為什麼您還能對夫人深信不疑呢?」

 「因為我相信母親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自是不會做出傷害兒孫的事。況且就在不久前,母親還暗示我說世子爺的年紀不小了,該是做爹的時候了。」溫欣的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

 可情驚訝的轉頭看向可柔,只見可柔毫不猶豫的對她點了點頭,還開口道︰「夫人還是拉著二少奶奶的手說的。」

 可情嘴巴微張,有些無法想像那種畫面。

 「總之絕對不會是母親,你們以後也不許再懷疑母親,知道嗎?」溫欣一臉嚴肅的說。

 「奴婢知道了。」柔、情兩丫鬟異口同聲的立即點頭答道。

 「好了,去請大夫吧。若是有人問起的話,就直接說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其他話不必多說。」溫欣言歸正傳的交代道。

 「奴婢這就去。」可情一臉慎重的點頭道,轉身而去。

* * *

 二少奶奶有孕了!

 這個天大的消息在大夫把到喜脈之後,在兩個時辰內便像長了翅膀般的傳遍整個鎮國公府,不管是主子們、下人們、粗使僕役們,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國公夫人得知此事之後,第一時間立刻親臨二少奶奶所居住的蘭亭院,還帶了好多賞賜前去,不管是補藥還是綾羅綢緞,抑或是金銀玉飾等,一捧又一捧的多到晃花人的眼,也把蘭亭院裡的下人們都給驚呆了,心裡不斷地重復著想的都是那幾句話——

 母憑子貴,母憑子貴啊,二少奶奶這下真的要翻身了,勢不可擋啊。

 只是下人們並不清楚,國公夫人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高調打賞老二媳婦其實是有原因的,她這是在表明態度,不僅是做給老二媳婦看,更是做給那個膽大包天,竟敢企圖傷害她金孫的人看,讓那個人知道溫欣現在可是受她這個鎮國公府後宅掌權者庇護的,膽敢動溫欣就是挑戰她的權威,讓對方今後最好掂掂自己的斤兩,三思而後行。

 說起來,這丫頭還真是御兒的福星,竟然成婚不到三個月就傳出有孕的好消息,換句話說就是御兒成親一年便能當上爹爹了。

 想當初老大媳婦可是進門整整三年之後才生下頁姊兒,五年後才生下浩哥兒,哪像二媳婦一年不到就讓御兒升格當爹了。真是幸好當初御兒執意要娶她做媳婦,而她這個強不過自個兒孩子的娘最終選擇了妥協,要不然她現在肯定是後悔莫及,因為就在昨晚她才知道當初梅良鎮的事,她這二媳婦居中扮演了多麼重要的角色。

 貴人啊貴人,那天若不是因為有她的知恩圖報,帶著那對李姓老僕夫妻倆上路,進而撞破山賊的計畫,加上她的機敏,說不定她連最後一個親生兒子都會失去。一想到那個可能性,她頓時只覺得胸口疼痛,冷汗直流。

 幸好,當初真是幸好有溫欣同行啊,這也說明了御兒決定帶她回京認祖歸宗的決定完全正確,要不然也就不會善有善報了。

 說溫欣是御兒的福星的原因還不只是上面這兩點,還有第三點,那便是讓御兒獲得皇上的讚賞——不管是對梅良鎮之事,抑或是對婚約的處理上。總而言之就是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然後破格讓御兒執掌京城裡的兵權。雖然說御兒他爹認為這件事是兩面刃,有好有壞,但她相信以御兒的聰明才智定能趨吉避凶,根本不需要過度擔心。

 總之,她現在對這個二媳婦真的是愈看愈滿意,而那些膽敢傷害她二媳婦的人,她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絕對。

 「老二媳婦。」

 「是,母親。」

 「怎麼我好像聽說你房裡的薰香有問題,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說看。」

 「回母親,這其實只是個意外或者說是巧合。媳婦這幾天晚上睡得不太好,可情便為媳婦找來可以助眠的薰香,怎知媳婦不喜歡那味道,一聞就覺得不舒服,才會請大夫來替媳婦把脈,結果卻發現媳婦已經懷了身子,而那薰香又對孕婦有害,才會致使媳婦聞後覺得不舒服。」溫欣謙恭溫和的解釋道。

 「那薰香哪裡來的?」國公夫人問。

 溫欣看向站在一旁的可情,後者立刻上前一步,恭聲答道︰「回夫人,奴婢是從紫心那裡要來的。」

 「紫心給你的?你確定?」國公夫人瞬間皺緊眉頭。

 「是。」可情斬釘截鐵的說道。

 只見國公夫人見狀後臉都黑了一半,然後目不轉楮的死死盯著可情看,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她有沒有在撒謊,卻把可情嚇得臉都泛白了。

 「母親,」溫欣忍不住出聲解救她。「媳婦聽說紫心是專門替母親製香與調配養生茶方的人,定不會出錯才是。她只是不知道媳婦懷了孕才會給出這樣一個香方,所以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的意外而已,您不需要太過擔心。」

 國公夫人對此卻不予置評,只問她,「聞了那薰香之後,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王大夫是怎麼說的?」

 「王大夫說不要緊。」溫欣搖頭道。「媳婦因為不喜歡那薰香的味道,只在房裡待了一會兒就離開,吸入體內的藥不多,不會影響到身子。」

 「那就好。」國公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略微沉吟一下後道︰「我看這樣不行。你這是第一胎,之前沒有經歷,身邊服侍的又全都是些不經事的丫頭,連個可靠有經驗的嬤嬤都沒有。依我看——紅芹,你暫時就住到蘭亭院來服侍二少奶奶好了,這樣我比較放心。」

 「是,奴婢遵命。」紅芹應道。

 「母親,萬萬不可!」溫欣大驚失色的趕緊開口道,這到底是來服侍她,還是在監視她啊?光想就覺得是請尊大佛來被服侍,而不是服侍她的,她絕對得想個法子來拒絕才行。

 她說︰「紅姨可是服侍您的人,更是您平日的得力助手、左右臂膀,媳婦怎能讓您割愛,將紅姨派到媳婦身邊服侍呢?而且這又不是幾天的事,而是好幾個月的事,母親身邊又怎能長時間的缺少紅姨呢?這事萬萬不可。」一頓,她緊接著又道︰「其實媳婦先前也在思考這件事,覺得身邊還是應該要有個有經驗又值得信任的長者照顧會比較好,所以媳婦就想到了一個人。」

 「你想到什麼人?」國公夫人問,心想著不會是勤孝侯府那些人吧?她實在是不太喜歡那些人。

 「就是當年救了媳婦的恩人,李福的妻子巴氏。」溫欣說,「若是由她來照顧媳婦的話,媳婦會覺得很安心,畢竟當年媳婦獲救臥病在床時,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媳婦的,對媳婦來說,她就像媳婦的奶娘一樣,是個值得信任與依靠的人。」

 國公夫人點了點頭,說︰「我聽御兒說過那對夫婦,知道他們倆也跟你進京了,而你為感恩還留了一個丫鬟在他們身邊服侍他們。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倆好像並沒有自個兒的孩子,巴氏有照顧過孕婦的經驗嗎?」

 溫欣迅速點頭,道︰「母親有所不知,福奶奶在舊主家時,便是專門負責照顧孕婦的,而且她也不是沒生過孩子,只因天災人禍等各種不可抗力的原因孩子才會相繼夭折,只剩他們夫婦倆相依為命。」

 「原來如此。」國公夫人恍然大悟,然後思索了一下便點頭道︰「好吧,那就照你的意思讓那李福家的進府來照顧你,另外,我會再找個宮裡退下來的老嬤嬤過來你這裡,畢竟李福家的知道的可能都是一些民間偏方,咱們穩妥一些,不管是民間還是宮裡的,該注意的都注意些。」

 「好,媳婦聽母親的。」溫欣順從而認真的點頭道。

 國公夫人滿意的微笑,又待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而溫欣則迫不及待的交代可情,讓她出府去通知福奶奶這個好消息。

 回想起來,她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福奶奶了,也不知道她和福爺爺適應京城裡的生活沒?總覺得見面後,有好多話想和福奶奶說喔,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先麻煩福奶奶下廚煮幾道拿手菜給她吃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近來總是會想起福奶奶的各式拿手好菜,而且滿腦子充斥的都是好想吃三個字。所以,她在半夜醒過來後才會難以入睡,滿腦子都在想福奶奶的菜,饞得厲害,又怎麼睡得著呢?

 總之,等福奶奶進府之後就不會有問題了。

 想到那些令她垂涎三尺的巴氏拿手菜,她頓時有些迫不及待了起來。

 唐御一如往常在酉正回鎮國公府,但今天回府後感覺卻有些奇怪,因為從門房開始,到途中所遇到的不管是丫鬟、婆子或是粗使奴僕等,每一個都對他笑容以對,甜滋滋的朝他喊聲「二少爺」,一副等著打賞的模樣,讓他不僅莫名其妙,還有雞皮疙瘩爬滿身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轉頭問身旁的鐵手。

 一整天都寸步不離的護衛在他身邊的鐵手哪會知道啊,只能老實的搖頭,然後請示的問道︰「要屬下找個人來問問嗎?」

 唐御僅一頓便搖頭道︰「算了,一會兒我直接問母親吧。你跟著我東奔西跑的跑了一天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那屬下就先回去了。屬下告退。」

 鐵手離開後,唐御繼續朝父母親所居住的桐棲院走去,沿途那些下人們依舊是那副莫名其妙的反應,已決定要請母親解惑的他懶得理會,乾脆一律視而不見。

 到了桐棲院向母親問安後,他直接問道︰「母親,今日府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孩兒一路行來,下人們的反應都與往常不同?」

 國公夫人先是怔楞了一下,隨即呆呆的看著兒子,問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唐御滿臉不解。

 「你真的不知道?」國公夫人有些難以置信。難道二媳婦懷孕的事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唯獨忘了通知御兒嗎?

 「母親,您到底在說什麼,孩兒要知道什麼?」唐御一頭霧水。

 「知道什麼?知道你再過幾個月就要當爹了。」國公夫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說,看樣子真的忘了通知他。

 「什麼?!」唐御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激動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母親,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才問道︰「您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誰要當爹了?」

 「你!我的傻兒子。」國公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帶著滿臉的笑容對兒子說︰「你媳婦已經懷了身子,再過不到九個月的時間你就能當爹了。」

 「這、這是、是真的嗎?」唐御雙眼圓睜,不知是激動或是難以置信,又或者兩樣都有,使得他連說話都結巴了。

 「當然是真的,娘還會騙你嗎?」國公夫人失笑道。

 「母親,孩兒想回蘭亭院了,孩兒告退。」確認後,唐御立刻激動不已的開口,迫不及待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御兒。」國公夫人卻突然出聲將他叫住。

 唐御身子一僵,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面向母親。

 「你先坐下來,有件事咱們得先談一下。」國公夫人說。

 唐御雖然心急如焚的想盡快回到蘭亭院見媳婦,將媳婦擁進懷裡訴說他此刻的歡愉與激動,但也不能不理母親,於是他只好走回剛才的位置,重新坐了下來,耐著性子開口問母親,「不知母親要與孩兒談什麼事?」

 「通房的事。」國公夫人看著兒子,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

 唐御輕皺了下眉頭,開口道︰「孩兒不需要,孩兒先前不是與母親說過了嗎?而母親也同意了。」

 「我知道,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你媳婦現在懷有身子不能服侍你,總該有個——」

 「母親,」唐御忍不住打斷母親,說︰「孩兒過去在外遊歷又從軍,有五年的時間身邊沒有女人不也這樣過來了?相對於幾年,忍耐幾個月又算得了什麼?」

 「那不一樣,那時你年紀還小。」

 「十六歲到二十一歲的年紀不小了。」唐御搖頭道。

 「你當真堅持不要通房?」

 「孩兒心意已決,不僅不要通房,小妾也不要,孩兒有欣兒一個人便已足夠。另外也請母親別在欣兒面前提起通房或小妾的話題,孩兒不想欣兒胡思亂想,心思太重。」

 「你——」面對如此愛重媳婦的兒子,國公夫人簡直無話可說。「好了,隨便你,我不管了。見過疼媳婦的,沒見過像你這麼疼的,娘算是服了你了。」

 「孩兒多謝母親成全,不知母親還有無其他事交代?如果沒事的話……」

 「走走走,免得在這裡讓我看了心煩。」國公夫人翻著白眼揮手趕人。

 唐御聞言立刻喜上眉梢,迅速丟下一句,「那孩兒告退。」接著轉身飛奔而去。

 留下國公夫人一臉無奈的轉頭對身旁的紅芹搖頭嘆息,感嘆的說了句話。「這孩子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紅芹笑著說︰「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感情好是好事啊,夫人不是說了二少奶奶是個好的,既然是好的,那麼夫妻感情好那就是家和,家和便能萬事興,您說是不是?」

 「不錯,不錯,你這話說的好,家和萬事興。」國公夫人說著開心的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不斷重複地念著,「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哈哈哈……」

 一旁的紅芹也是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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