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最後一戰
「善後?」明沐一愣。
「我希望你不要將此物是李宇弄出來的事走漏出去。」
明沐這才瞭然,懷璧其罪的道理他自然明白:「放心,這個交給我!」
謝珞回頭撫了撫床上人越來越瘦的臉蛋,俯身印下一吻,低低呢喃道:「你怕是累了吧,才睡這麼久,既然你不願醒來,那便好好休息吧,等我回來……」
當謝珞來到城樓時,外面已是滿目瘡痍。城樓外面大大小小的坑一直蔓延到西京紮營之地,如今西京士兵早已撤退,只留下他們東倒西歪的營帳。
「黑鷹衛何在?」謝珞一身銀甲,手持長劍,雙眼微沉,聲音微諳。
「屬下在此!」三千人黑鷹衛聲震林木,氣勢如虹!
「隨我捉拿賊首!」
「殺!殺!殺!」配合默契的聲音攜捲著滔滔怒意,直破蒼穹。
跟隨其後的明沐想上前阻止,然而想到依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李閒,便頓住了。他承襲明家由來已久的貫例,不捲入各國紛爭。但他此次出山,卻見舊時發友大敵當前,心下猶豫便被他拉進了大唐的軍營。
雖在他看來,天下大勢不過分合,這一切都是歷史必然。可他也無法真正做到不幫謝珞的忙,便隨著他在一旁出謀劃策。
現在見謝珞親自上戰場了,心下頗為無奈,他一個主帥,卻離了後方,這是要將大權交給自己啊!但想到李閒,他也只好幫這個友一忙了。
所以當謝珞凝目望著自己時,他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揮了揮手中的扇了:「去吧去吧,攤上你這麼個好友,還真是操碎了心,唉!」
儘管如此說,自謝珞走後,照顧昏迷的李閒、撫慰傷兵、安置百姓……都被他處理得妥妥當當,倒是省去了謝珞一份牽掛。
千里追逐,謝珞和李宇終於在荒原之上追上了沙拉木。
沙拉木出兵都是集結各部落之力傾巢而出,眼看著他指揮的這一場明顯佔著優勢的仗就要勝利,卻被突然反轉,連烏目都死在了林州城下。
各部落的首領再沉不住氣,紛紛撤軍,就連沙拉木的胞弟扎特爾也臨陣脫逃了,如今護在沙拉木身旁的兵只有兩萬多人!
看到後頭窮追不捨的謝珞和李宇,西京男子的驕傲之氣頓時湧上來,索性不再跑,轉頭迎面對上。
「謝珞!」隔著一片平坦的荒原,沙拉木大聲叫道,「你只有三千人,我這裡可是有近三萬人馬,你若是找死,我就成全你!」
一急之下,竟將自稱改為了「我」。
謝珞冷冷望去,三千黑鷹衛沉默地跟在自己身後,而一旁的李宇則與他一般,冷漠平靜。
「你和驍王左右夾擊,欺我大唐,傷我大唐將士,血流成河,只取你性命,不足以祭我大唐男兒之英靈!」
沙拉木聞言仰頭大笑:「成王敗寇,我就不信我這麾下近三萬人會制不住你三千人!」隨即揚起聲音,大聲一吼,「西京的勇士們,你們有信心嗎?」
「有!」
縱然這剩下的兩萬六千人早已聲嘶力竭,這聲音卻依舊毫不怯場。
只聽一聲令下,兩萬六千人鼓足一口氣便朝著他們吞噬而來。謝珞卻依舊沉穩:「一會兒你先帶你的人在一旁候著,我來會會他!」
李宇原不想如此,但見他神情堅定,何況如此場面還是交給更有經驗的他更好些,便答應了下來。
「列隊!」
沒了後顧之憂,謝珞一聲令下,三千黑鷹衛頓時散開,排出一場詭異的方陣。他們的步子簡直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三千人竟無一人錯亂,一眼便知操練不下百次!
「左右護陣何在?」
「衛參在此!」
「柯伍在此!」
只見左右陣中心各站起一個膚色黝黑的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到。
「護陣!」
「屬下聽令!」
佈陣之後,只見三千黑鷹衛如一把利箭直插沙拉木毫無章法士兵之中,左右如採摘人頭,一路殺一路趟血,荒原瞬間成為人間修羅場!
不過半柱香,陣法嚴謹的黑鷹衛便挪到了沙拉木附近。沙拉木早已聽聞謝珞麾下的黑鷹衛的威名,如今真正面對,心中不由大駭。這陣法果然名不虛傳!
「破陣破陣!朝他們的右方進攻!」
聽到他的軍令,謝珞緩緩勾起嘴角,桃花眼微微瞇起,他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黑鷹衛看似牽一髮而動全身,但黑鷹衛的人,每人都可單獨對陣。何況當時設計這陣法時,謝珞早就料到敵方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怎麼可能給他們留下弱點?
沙拉木率先進攻,身後緊隨其後的正是他的心腹大將。
卻見黑鷹衛迎來沙拉木後,陣法之中突然缺口大開,沙拉木大喜過望,連忙高呼:「勇士們快隨我殺了他們!他們的陣法就要支持不住了!哈哈」
他的笑還未笑完,只見沙拉木跟前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正是一襲玄衣的謝珞!
「怎麼,忍不住終於敢出來了?」沙拉木冷笑一聲,手裡緊緊抓著鉞,神情很是囂張。
謝珞桃花眼一挑,二話不說便挑起手中的戟攻了上去!
他平日雖然多用劍,但只要上戰場,手中劍便會換成戟,長戟如虹,一招一式都無花樣,實在實地挑在沙拉木身上。
不過三十招,沙拉木便顯得格開吃力。他竟沒料到明顯花哨的謝珞竟是個實把式!
「謝珞!我告訴你,你今日若將我殺了,大唐就別想再有寧日!」
謝珞卻依舊沉著那張如花俊顏,宛若天降死神,神出鬼沒地進攻,頓時打得沙拉木再開不了口。
挑、刺、打……
謝珞的進攻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快到沙拉木連他的影子都看不清,而就在他眼花繚亂之際,謝珞手中長戟直穿其胸膛!
沙拉木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空洞洞的胸口,愣愣地想抬手說些什麼,卻再也發不出半絲聲音。
「彭」地一聲,沙拉木倒地。
這時,也不知是哪裡傳出的慘叫「王死了王死了」
就在那一瞬間,整個荒原彷彿定格,西京之王已死,而被黑鷹衛所滅的西京士兵也倒下一半,這般驚人的戰鬥力霎時驚懼全場。
「你們若是不想死,就回去告訴你們的新王,」
謝珞雙目犯紅,一字一頓朗聲道,「犯我大唐者,我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