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定位

　　高中知識的學習對於莫少傑來說顯得很輕鬆，高考前將大半部分時間用在了修鍊魔法上，由於積累了十幾年的牢靠精神力基礎，半個多月時間他就達到了初級魔法師級別。當然，他知道作為魔法師，級別越高、升級越難。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為某個瓶頸所困擾，停在不高不低的等級上，不得突破。雖然前期他修鍊速度很快，但一旦到了高級魔法師水準，將會變得困難起來。

　　學習魔法讓原來就很俊朗的他，有了一股說不出的氣質。白色的肌膚變得像是玉石一般，晶瑩而健康，遺傳自母親的大眼睛里，黑色的眼眸像是寶石。

　　當然，如今像他這個時代的男生，大多個子不矮。學校里超過190公分的都是好多個，加上他的刻意低調，最後的高中生活，如同絕大部份人一樣，平靜地而安寧。

　　包括程小伶在內示好的女同學，都被他用各種理由給打發掉了。至少在高中時期，他還沒遇見能讓他怦然心動的那位。

　　在刻意的控制下，他的高考成績屬於頂尖，但又不是風頭出盡的狀元，足夠他考上心儀的震旦大學。

　　生活不會總是按照他自己的劇本走、更不會總是古井不波。在他將父親房間里的保險箱拆下，與健身器一同裝進空間戒指，打出將新安市這套房子出售的廣告后，他就接到了父親單位的來電。

　　「莫少傑同志，之所以到現在才打電話給你，是為了不影響你高考。暑假期間能來一趟京城嗎？有些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想要通知你」

　　「我父親？他怎麼了？」，莫少傑裝傻充楞地問了句，其實他心底知道，父親找轉送陣是干私活。成為魔法師之後，他更加清楚，母親布置下的防護法陣，在定時炸彈爆炸之後，會形成恐怖的小型風暴，將所有的一切證據銷毀。父親單位的人，頂多得出失蹤的結論。而每年無故消失的特工，並不在少數。

　　「……，還是見面之後再說吧，我是你父親的直接主管，姓韓。你可以喊我韓伯伯」

　　「呃，那好，韓伯伯。我到京城之後，怎麼聯繫你呢？」

　　「等你到了，我就知道，會聯繫你的。聽說你在出售新安的房子？」

　　通過這種類似長輩關心的問話，莫少傑知道這位韓伯伯可能與父親的關係很好，把自己當成了子侄在關心。

　　「韓伯伯，我就要去魔都上學了。而且我們老家也不在新安市。我爸不知道去哪了，我自己以後也很難再回來。房子沒了人照應會爛的，不如出售給需要的人」

　　對方看來對莫少傑的情況很清楚，甚至包括他高考得了多少分。「嗯，說得也不錯，等你到了京城再說」

　　掛掉電話之後，莫少傑陷入了沉思。之前他對未來的人生有些迷惘，他知道自己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也許現在暫時不需要，但作為男人，將來得有合適的社會定位。這些不是靠著父蔭、坐吃山空可以替代的。否則，將來會很空虛和寂寞，換一句話說，他需要活出自己的價值來。

　　「可以考慮子承父業啊，作為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師，還有空間戒指存在。完成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任務，不是很難吧？」

　　摸著下巴，莫少傑有些激動，「做特工感覺很刺激啊，可以經常東奔西跑，還能為國家弄來需要的東西，嗯嗯，見到韓伯伯的時候，可以提一下」

　　有了對未來的定位，莫少傑的眼前的世界彷彿更加燦爛，一邊處理著高考志願等瑣事，一邊處理新安市的這套房子。

　　……

　　京城，夏季的天空也是藍天白雲，剛下飛機的莫少傑忽視了空氣中的化學氣息。已經接近中級魔法師的他，只要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們存在，就不會覺得很難受。何況還有識海里的那顆「樹」與經脈里的魔法元素們輪迴著，如同發動機般提供著生命之能，這讓他到了火星都不會窒息。

　　一路上無論是空姐還是同機的婦女們，都在向這名散發著好聞檸檬氣息的大男孩拋媚眼。不過，都被他無視了。而且幾乎是逃跑似地走出了機艙，因為他能聞到其他人聞不到的、來自那些婦女們身上的「鹹魚」氣息，為此一路上，他幾乎都是採用內循環呼吸方法。反之，京城那略帶化學味的空氣，對他來說，更可以接受。

　　剛走出機場，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而來電顯示則是一片空白。

　　「小傑，我是你韓伯伯，你等在那裡。稍等會有一名軍人開車接你，車牌號是…….，具體情況等見面再說」

　　身上只背了只流行的挎包，上身是開領汗衫、修長的雙腿上是條休閑褲、腳蹬一雙運動鞋。哪怕是如此簡單的裝扮，幾個月里已經長到185公分的莫少傑，依舊像是機場外的標杆，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不多時，一名掛著上尉軍銜的軍人走了過來，仰頭看著帥氣的小夥子面露欣賞之色，「莫少傑同志，我叫羅海。奉命前來接你」

　　軍人看樣子與莫宏兵也不陌生，在跟莫少傑握手的時候，加了一句，「老莫生了個好兒子，我跟他是兄弟，叫我海叔好了」

　　掃了眼在周圍偷眼觀察的人們，莫少傑順杆子喊了聲「海叔」后，「我們走吧」

　　……

　　汽車緩緩地駛入了某個有軍人站崗的院子，莫少傑一路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老爹曾經工作過的單位，在羅海的引領下，左拐右拐地進入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布置很簡單，文件櫃、書桌還有桌上的紅旗，以及牆上的一些獎狀等等。而桌子後面的中年男子卻顯得很不簡單，與莫少傑不相上下的身高，粗壯而有力的胳膊，骨節突出的雙手說明他是位搏擊高手。銳利的眼神從莫少傑進門之後，就始終在盯著他看。

　　注意到大男孩面不改色的淡定模樣，韓牧東露出滿意的眼神，臉上有了發自真心的笑容，「坐吧，孩子」

　　「韓伯伯好」，莫少傑很規矩了行禮之後，這才坐到靠牆的單人木沙發上，寶石般的眼眸繼續淡定地與韓牧東對視著。

　　「小傑，你要做好思想準備。莫宏兵同志在今年年初負責一個任務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我們調查了三個月無果后，只能遺憾地得出失蹤的結論」

　　真心感覺到了韓牧東的關心，幾乎沒有感受過父母之愛的莫少傑很感動。這些年先是沒有母親，然後父親也離開了自己，換成其他少年，恐怕早就墮落。在本心的驅使下，他堅持了下來，說沒有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順著臉頰流下的淚水，說是難受也行、更多地是委屈，他很想問父母一句：「我理解你們，可你們理解我嗎？為我想過嗎？我要的不是魔法、不是財富，是你們的關心」

　　「唉」，韓牧東嘆了口氣，他知道法蒂納存在過，當然，莫宏兵很好地給了她弄了個地球人的身份，美籍華裔孤兒，當年失蹤的理由也成了幫助莫宏兵完成某個任務所造成。而眼前這個孩子，先是沒了母親，現在父親又……

　　「小傑，部里已經下文，追認莫宏兵同志為烈士。作為他的子女，你可以提任何合理要求，我們盡量滿足」

　　已經平穩情緒的莫少傑看似沉默，其實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收到的、來自父親的信，他的單位難道不知道？雖然信看似很完整，但他相信，韓牧東他們很清楚自己收到了那封信。

　　不過信是莫宏兵從香港寄出的，並採用了定時發送業務。也就是說，早在春節之後，信就寫好了，而郵局根據他的要求，直到五月份才發出，其中還有韓牧東他們檢查所耽誤的時間。但寫信採用的賽勒斯文字，只有他能看懂。

　　韓牧東果然出言詢問，「小傑，據我們所知，春節期間，莫宏兵寫了封信給你。可以說說寫了些什麼嗎？」

　　莫少傑點點頭，「老爸自己發明了一種密碼文字，很小開始就教會了我。信上就是這種文字。他說要去完成一個難度很高的任務，有可能會……。如果我的銀行卡連續幾個月收不到匯款，那就是他出事了，並告訴我他留下的房產證等等文件在哪。之前我也不信他會出事，沒想到……」

　　「嗯」，韓牧東基本相信了他的話。綜合信息分析，從二月份開始，莫少傑的銀行卡里再也沒收到過轉賬。而特工也是人，也是要養家糊口的，任務之餘弄些外快，基本上部里不會管。

　　「將來有什麼打算，如果有要求提出來，我們會為你解決」

　　莫少傑再次抬起頭來，盯著韓牧東，「韓伯伯，我……，我想子承父業，為國家做貢獻」，漂亮話他也是會說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想當特工。

　　臉上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韓牧東貌似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微微一笑，「虎父無犬子，你爸爸教了不少東西吧？據我所知，你爺爺可是國術大家」

　　莫少傑羞澀地點點頭，「從小就練，不過老爸讓我做人要低調」

　　韓牧東大笑一聲，「好，我能從你的眼睛看到自信。從事這個行業，大多數時候確實要低調。我們調查了你的過往，很好，沒有早戀、招搖跋扈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是個好孩子，確實值得培養。最近一期特訓就是下周開始，能不能通過要看你自己了，你先回京城的家，等我通知」

　　說完稍作遲疑，補了句，「你爺爺好歹是老一輩革命家，回去認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