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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人請追認[重生]》第67章
第67章 初夜

  陰暗不見天日的監獄、紅得發黑的血跡、瘋狂圍毆的牢犯, 一個個模糊的畫面在眼前閃現,杜漸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上帝的視角上,俯視著地上的一群人渣和螻蟻。

  那個背對著自己的青年靜靜地趴伏在地上,嘴角的血液緩緩流出,滴落到地面上,慢慢積成了一灘。

  這個人太累了。

  即便看不到青年的臉, 杜漸也覺得這個人其實是在嚮往著死亡。

  一旁圍毆的人停了下來, 那個面容模糊的老大蹲了下來, 伸手一把箍起青年修長的脖頸, 將他的頭抬了起來,輕蔑而殘忍地笑著,“你知道上一個敢反抗的人是怎麼死的麼?”

  周圍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你又要科普自己的英勇史了?”

  老大哼笑一聲, 拍了拍青年俊秀非常的臉, “我告訴你, 那個女人明明是個小姐, 老子想睡她,她竟然還敢拒絕,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子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就不姓李!你知道麼?老子帶了幾個兄弟在她下班路上堵了她,哈哈,真是沒想到,還是個雛!敢情是第一天出來賣, 我的天,那滋味,可銷魂了,跟你們男人的屁/眼一樣緊。兄弟們有福同享,都嘗了一遍,對了,她還跟你一個姓呢,姓杜,叫杜薇。”

  原本閉著眼睛的青年頓時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哀鳴,他拼命地掙扎著,似乎想要將面前的男人碎屍萬段,可惜他被其他人按住,一動都不能動,額上青筋暴起,眼睛仿佛都在泣血。

  杜漸雖然看不到青年的神情,但不知為何卻能感受到青年內心的痛苦與憤怒。

  老大“嘖”了一聲,“我說了不要掙扎,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你們把他褲子給扒了,這麼上乘的貨色跟那個杜薇也不相上下了,我今天倒是要嘗嘗處男的血,聽說之前在少管所待到成年,進來後也沒碰上喜歡男人的,真是幸運。”

  杜漸憤怒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卻無力阻止,他看著青年極力掙扎,可最後卻在男人進入的那一瞬間放棄了抵抗,一邊臉貼到地面上,眼睛慢慢閉上,湮滅了所有的光芒。

  杜漸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渾身上下俱是冷汗。

  他已經不止一次夢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覺得自己可能得了某種精神方面的疾病,可杜漸心裡總有種這些事情其實是真實發生過的感覺。

  今晚感覺尤其明顯,在他見到那個極樂酒吧和那條巷子的時候。

  他起身下了地,拉開窗簾,看著C城的夜景,明明外面的世界那麼繁華,為什麼他的心裡面卻這麼荒蕪?

  出了臥室,走到客廳裡面去倒水,突然間,客廳裡面的燈全都亮了,杜漸轉身看過去,就見杜薇站在房門口,看著自己,“哥,你還沒睡?”

  杜薇如今長高了很多,臉也長開了,比以前更加精緻漂亮,最大的變化就是她將一頭長髮剪成了齊耳短髮,配上她平日裡冷淡的表情,妥妥禦姐范兒。

  杜漸“嗯”了一聲,“你也沒睡。”

  杜薇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你過來坐下。”

  杜漸愣了一下,然後在杜薇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有事情?”

  “今晚他們送你回來的時候,你臉色就不對,”杜薇雖然神情冷冷淡淡的,但眼眸裡卻透露著關心,“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連我都不能說?”

  杜漸握住水杯,搖了搖頭,“小薇,我就是做了個噩夢,沒事的,對了,你沒事就在學校裡面待著,出去也找同學一起,別一個人往外跑。”

  杜薇點點頭,“我知道,你都跟我說了很多遍了。”

  “嗯,那我回房去睡了,你也早點睡。”杜漸說著就站起身來朝房間走去,杜薇叫住他。

  “哥,你要是有什麼難事不要憋在心裡,哪怕你不願意告訴我,那也可以跟延哥還有韓昌說,他們都很關心你。”

  “知道了。”

  過了一天后,陸荊開車將卓延、杜漸還有去B市過年的杜薇一起載回了B市。

  積壓了幾天的工作讓陸荊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卓延和杜漸也投身實驗室裡面,與公司的團隊共同研發新型脫硫技術,盡可能地減少二氧化硫對氣候造成的惡劣影響。

  他們還親自去請教了蔡家齊,還有環保組織裡面的相關專業人士,對國外相對先進的技術進行了研究,最終提出了一個設想——以NH3為基礎的氨法煙氣脫硫技術。

  煙氣脫硫技術在世界範圍內適用普遍,但是煙氣脫硫技術已經開發了好幾種行之有效的脫硫技術,這些技術的基本原理都是以一種鹼性物質作為二氧化硫的吸收劑,即脫硫劑。但是脫硫劑的種類分為很多種,常見的是隔壁R國以CaCo3為基礎的鈣法,而在M國,分別以MgO和Na2So3為基礎的鎂法和鈣法都得到了研究,但事實證明,這兩種都不如R國的技術。

  卓延他們提出的氨法實際上是立足國情的。R國的鈣法之所以能夠得到廣泛運用,是因為他們國家的煤資源和石油資源都很缺乏,但石灰石資源卻極為豐富,所以他們就地取材,以石灰石資源為基礎,發明了這項技術。

  華國是一個資源和能源大國,但華國的人口太多了,雖然資源總量不小,但人均就完全不夠看了。煤資源和石油資源經過這麼多年的開採已經沒剩多少,好在華國是個農業大國,也是一個化肥大國,氨法在這片土地上有非常廣闊的發展土壤。

  氮肥在我國的需求量是非常巨大的,這些氮肥有45%都是由一些小型氮肥廠生產的,每個縣都有分佈,而氮肥以合成氨計,所以找到可以提供合成氨的氮肥廠極為容易,如此一來,二氧化硫吸收劑的供應就會非常豐富。更具有經濟效益的是,氨法的產品其本身就是化肥,所以,這項技術若是能夠發明出來,將會有非常廣泛的應用管道和極高的應用價值。

  卓延在實驗室忙碌的時候,陸荊正在參加宋琦的生日會。

  宋琦的生日會是在她自己的別墅裡面舉行的,這幢別墅還是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宋父宋母送給她的。

  邀請的除了家世相當的一些同輩年輕人,還有在大學和她玩得好的同學。

  當然,宋琦最期待見到的還是陸荊,這個她從情感懵懂的時候就喜歡的男人。

  現在的宋琦不再是之前那個任性的姑娘了,棕紅色大波浪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烏黑筆直的長髮,高高地紮起,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看起來很是乾淨俐落,儼然一個事業女強人。

  可不管再怎麼變,她對陸荊的喜歡都從來沒有變過,或者說當她自己奮鬥的時候,想到了陸荊離開B市,不借用陸家的光芒,只憑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了一個聞名全國的集團,她就對這個男人愈加佩服。

  如果說,以前的喜歡是因為陸荊的外表而流於表面的話,現在的喜歡就是因為陸荊的品性和能力而顯得更加深刻。

  宋琦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她本身就好看,脫去了小女生那種稍顯稚氣的外衣,如今的她氣質更加迷人,追她的男人非常多,其中不乏優秀且家世相當的,但是人總是會對初戀保留一份期待。

  她現在成熟了不少,陸荊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但不是必須的,她今天只是想最後一次了結這樁心事,給自己一個死心的機會。

  陸荊終於來了。

  宋琦和宋岩兩人都親自迎了上去,不說他們兩個人吧,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往這邊靠攏,可以說,陸荊在他們這群富二代或者富三代中間,是一個超然的存在。

  “老陸,你終於來了,就等你了!”宋岩將他引入座位上。

  陸荊向在座的點了點頭,“中途有事耽擱了,來遲了,我先自罰一杯。”說著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喝下了一杯酒。

  “老陸,”宋岩無奈,他真不是這意思,“你怎麼就……唉!大家都喝!喝!”

  生日會開得比較簡單,大家聚在一起不是吃飯就是玩一些娛樂助興節目。吃飽喝足後,一眾人就在別墅裡面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陸荊這麼嚴肅的人當然不會去玩,便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一陣香風襲來,身邊有人坐下,陸荊沒什麼反應。

  “謝謝你的禮物。”宋琦保持著安全距離,對陸荊說道。

  陸荊睜開眼睛,揉了揉腦袋,“不客氣。”

  宋琦見他這樣,不禁提議,“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去樓上房間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在這坐一會就走。”他頭疼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大廳裡面那些人的群魔亂舞。

  “陸哥,我……”宋琦鼓起勇氣,終於打算說出口。

  陸荊看向她,很認真,“宋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抱歉。”

  宋琦苦澀一笑,眼角似乎有淚花閃現,下一秒卻又沒了,“我明白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陸荊沉默著沒說話。

  這便是默認了。

  宋琦舒出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笑起來,可是嘴角就是不聽使喚,根本上揚不了。

  “是不是卓延?”

  陸荊謔地愣住了,他原本被酒精影響變得有些迷離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宋琦臉上,裡面黑沉沉的,帶著些威脅的意味。

  “看來我猜得沒錯。”宋琦終於扳回一局,心情暢快,“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如果是卓延的話,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可以死心了,因為我不可能為了你去改變性別,可是陸荊,你覺得陸伯父和霍伯母他們會同意麼?還有,你自以為瞞得很好,可是,有時候人的情感是控制不住的,你看卓延的眼神就跟其他人不一樣。”

  陸荊站起身來,“謝謝提醒。”

  宋琦彎唇笑了,“你放心,如果別人知道了,那一定不是從我這裡得來的消息,我會守口如瓶的,就當是,你來參加我生日會的謝禮,我還有其他客人,失陪了。”

  她轉身很瀟灑,陸荊於她而言,是少女時期的一場夢,而現在,夢該醒了,她要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宋琦離開後,宋岩就立刻湊了過來,“老陸,你沒說什麼傷人心的話吧?”看到妹妹假裝堅強的模樣他是很心疼的。

  陸荊搖了搖頭,“我只是實話實說。”

  宋岩見他有些醉意,便道:“我叫人開車送你回去吧。”他自己也喝了酒,不能親自開車送陸荊回去。

  “嗯。”

  陸荊其實喝得不多,畢竟也沒誰敢真正灌他酒,以他的酒量,這麼些酒不足以讓他醉,可他還是覺得頭有點暈,身上也有點熱。

  宋岩很快就將人找來了,千叮嚀萬囑咐那個男生要將陸荊安全送到家,男生連連點頭。

  陸荊坐上了車後,眩暈感慢慢就消失了,但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令人難忍的衝動從腹部逐漸向下面蔓延。這還不明白,陸荊就是個傻子了。

  他強忍著掏出手機打給宋岩,“宋岩,你在酒裡放了東西?”

  宋岩一聽就明白了,“老陸,你覺得我會做這麼齷齪的事情?”

  “那是宋琦?”他這時候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不可能!”宋岩連忙否認,“她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要不然她會等你藥效還沒發就放你走?”

  “我要一個答覆。”陸荊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跟開車的男生說,“不去那個地方了,去青木大學附近的金華社區。”這是他上大學時候住的房子。

  男生明顯知道了陸荊的遭遇,應了一聲,便加快了車速,同時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沒用。”

  這種東西去醫院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所幸,這裡離金華社區並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陸荊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就下車進了社區。

  男生看著他的背影感慨了一句,“都這樣了還不找女人,真是神人!”

  青山公司,卓延和杜漸做完了實驗已經很晚了。他剛出青山公司就給陸荊撥了個電話,可是顯示手機關機。陸荊不是去參加宋琦的生日會了麼?又不是開會,幹嘛關機?

  心裡面隱隱有些不安,他想了想,就打了個電話給宋岩。電話響了好久,宋岩才接了起來,聲音顯然跟平常不太一樣,“小延,你找我有事?你回家了沒?”

  後面一個問題顯然問得有些奇怪。

  “宋哥,我剛從公司出來,找你沒什麼事,就是打電話給陸哥他手機關機,就想問問你他在不在你那兒。”

  宋岩“啊”了一聲,“我派人送他回去了,小延,你能不能儘快回去?老陸他……現在有點不好。”宋岩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對卓延有些不地道,但是他也瞭解陸荊的性子,陸荊絕對是寧願自己忍著憋著也不會去找其他人,既然陸荊喜歡卓延,那麼……

  “陸哥怎麼了?”卓延心裡面“咯噔”一下。

  “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反正你現在趕緊回去吧!”宋岩說著就掛了電話。

  卓延臉色一變,對杜漸迅速地道了個別就攔著一輛出租飛馳而去。

  很快到達他和陸荊住的地方,卓延迅速上樓打開門,“陸荊,陸荊……”

  屋子裡面一片漆黑,他伸手開了燈,每一間屋子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有看到陸荊,就在他準備重新打給宋岩的時候,宋岩的電話就來了。

  “小延,老陸他不在你們住的地方,他去青木旁邊的金華社區了!你趕緊過去!”宋岩顯然也急得要命,他完全沒想到陸荊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替卓延著想。

  陸荊是怕傷到卓延才選擇去了另一個地方,還關了機。

  卓延來不及問原因就迅速轉移目的地,幸好他以前帶著韓昌杜漸他們在那裡住過,還保留了房子的鑰匙。

  一路上他都在想,陸荊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去金華社區,而且明顯不想讓自己知道。

  車子在金華社區門口停下,卓延一路跑著來到電梯門口,見電梯久居高處不下,他索性轉到樓梯口,一路爬了上去,用被冷風刺得有些僵硬的手打開了屋子的門。

  客廳裡面一片黑暗,卓延關上門,開了燈,喊了聲陸荊的名字,然後就看到玄關處地毯淩亂的模樣,這一定是極其慌亂的情況下才會造成的,卓延心裡一突,直接沖到陸荊的房間門口,可是房間竟然被反鎖了!

  Shit!他忍不住爆了粗口,陸荊到底將自己鎖在裡面幹什麼?!

  “陸荊!你開門!”他重重地敲擊門板,可是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卓延只好退後幾步,抬起腿就開始踢門,一次比一次猛烈,到最後一條腿都酸了,門才變得搖搖欲倒。

  他狠狠地撞開門,房間裡面很正常,他不禁看向浴室。

  浴室的門關著,裡面的燈亮著,他還能聽到裡面嘩嘩的水流聲,陸荊在洗澡?

  他走上前,敲了敲門,“陸荊,你在幹什麼?開一下門。”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卓延伸手握住門把手,試了試,沒鎖!立刻推門進去!

  浴室裡面沒有絲毫暖氣,有的只是徹骨的寒意,卓延不是覺得身體冷,他是覺得心裡面寒涼刺骨。

  陸荊赤/裸著身體面色蒼白地躺在浴缸裡面,他在瑟瑟發抖,但卓延卻清楚地看到水中陸荊下/身的場景,他突然就明白了。

  “你他媽的……”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卓延伸手觸了觸水溫,冰寒入骨,“陸荊,你他媽的給我起來!”他伸手想要將陸荊從冷水裡面拽出來,顧不得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水打濕浸透,一邊拽著,一邊不爭氣地掉著眼淚。

  卓延猛烈的動作似乎驚醒了陸荊,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要將他拉起來的人。

  “卓延……”

  “陸荊,你自己使點力,快起來!”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陸荊很聽他的話,好像是不想讓卓延累著,便緩緩地挪出了浴缸,卓延立刻就拿起噴頭,換成熱水,澆在陸荊身上,並伸手開了暖氣。

  漸漸回暖的陸荊神智也慢慢恢復了一點,可是經過熱水的澆淋,陸荊原本被壓抑住的衝動又開始一點一點滲透出來,並且迅速地壯大,浩浩蕩蕩地向那個地方彙聚過去,他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潮紅。

  “卓延……你趕緊出去……”陸荊扶著牆背對著卓延,怕自己看到他就會變成野獸。

  卓延伸手將眼淚抹去,然後堅定並迅速地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冬天的衣服很多,卓延不到一分鐘就脫完了。

  他走到陸荊身後,抱住他。

  陸荊身體猛地一僵,他用盡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嘶啞著嗓音道:“卓延,我會傷到你。”欲/望的枷鎖一旦鬆懈,理智將不在。

  卓延將臉貼上他的後頸,輕聲道:“我不怕。”

  陸荊下一秒就轉過身來,一把抱住卓延,瘋狂地吻上他的唇,朦朧的霧氣中,卓延仿佛看到他眼睛裡面藏著的凶獸,並漸漸佔領陸荊所有的理智。

  很顯然,陸荊理智上是想盡可能做點前戲的,但是瘋狂的陸荊已經上線,他放開卓延已經被肆虐的唇瓣,用力將卓延壓趴到牆上,狠狠刺了進去!

  卓延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極致的疼痛,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指甲拼命在牆上摳弄著。

  陸荊有那麼一瞬間停了停,可也只是一瞬間。

  鮮血從後面流出來,卓延被後面撕裂的痛楚逼出了眼淚,他想叫停,可是一想到陸荊泡在冷水裡面的場景,他就忍住了,強迫著自己去承受無休止的疼痛。

  去他媽的第一次!

  這是卓延昏迷之前唯一的想法。

  仿佛是做了好久好久的噩夢,當卓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

  他輕輕地想抬起手,就被人給按住了,溫柔的聲音飄入耳中,“別動,手上還紮著針。”

  卓延有些飄散的目光轉過去,然後聚焦到人臉上,就看到霍筠正溫柔地看著自己。

  “霍姨……”

  “先不要說話,醫生一會兒過來。”

  “陸哥呢?”卓延期待的目光瞅著她,“他怎麼樣了?”

  霍筠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小延乖,我們不管他,先養好傷。”

  卓延搖了搖頭,“霍姨,我想見陸哥。”

  霍筠見他這麼堅定,只好歎口氣起身出了病房。

  下一秒,陸荊就沖了進來,他身上也穿著病服,面色極為憔悴,幾乎是在觸及卓延目光的時候,他腿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他來到卓延床邊,一雙眼睛牢牢地鎖住卓延,仿佛這一見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醒了就好。”

  卓延抬起沒扎針的手,陸荊迅速地一把握住,貼上自己的臉,眼睛裡面佈滿了紅血絲。

  卓延手指在他臉上摩挲了幾下,“我沒事。”

  陸荊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他緊緊地握住卓延的手,放到唇邊,邊親邊流著淚。

  陸荊哭了,在其他人面前一直強撐著的陸荊在卓延面前卻再也忍不住了。

  天知道當他恢復理智的時候,看到自己身下卓延的慘狀時是什麼樣的心情,錐心刺骨不過如此。

  這是陸荊第二次在卓延面前流淚,第一次是卓延說分手的時候,陸荊只是抱著卓延默默地流淚,沒讓卓延看見,可是這一次,他卻哭得像個傻子。

  卓延印象中的陸荊一直都是那麼強大,在周圍所有人的眼裡,陸荊是不可能哭的,更何況是哭得這麼狼狽。

  他是有多難過才會哭成這樣?這恰恰就是卓延堅持要見陸荊的原因。他知道陸荊一定會自責得不成樣子,他想及時見到陸荊,並告訴他,他一點兒都沒有怪他。

  卓延反握住陸荊的手,然後也放在自己唇邊,親了一下,靜靜地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微微一笑,“當我看到你泡在冷水裡面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心情。那時候,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

  陸荊笑了下,面前的這個青年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當他看到滿地血跡的時候,當他看到蒼白得像是要死去的卓延的時候,當他看到卓延渾身傷痕的時候,他是真的絕望到寧願自己被凍死,也不願卓延遭受這麼殘忍的事情,更何況,施暴者還是他自己。

  “對不起,”他俯首將唇觸上卓延的額頭,停留了很久才離開,“我愛你,卓延。”

  在遇到卓延之前,陸荊還會以為自己終此一生都不會對人說出這三個字,可現在,除了這三個字,他覺得沒有其他任何話語能夠表達出這份濃重的感情。

  卓延笑了笑,“我也愛你,陸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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