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吃完點心泡完溫泉，凱撒爾和姥姥、姥爺回到民宿之後，一起吃過晚飯，又在溫泉度假村裏散了散步，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大概是因為貞子和伽椰子雖然都被姥爺打散了，不過，這棟民宿裏依然還殘存著兩個女鬼消失前的氣息，以至於，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再也沒有沒事找事的日本鬼怪冒出來，三觀徹底炸碎的凱撒爾一覺酣眠，隨著太陽初升，柔和的冬日暖陽順著菱格窗子照射進來，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等凱撒爾起身下床，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姥姥正和媽媽打電話。

　　「你和令狐什麼時間的航班飛過來？」姥姥正拿著手機說道，聽到凱撒爾開門後的輕巧腳步聲，她瞬即轉身，笑著朝寶貝外孫招了招手，放輕聲音說道：「你媽媽的電話，先跟她打個招呼。你姥爺還在廚房裏忙活呢，言言過去看看早飯想吃什麼，等下我們出去景點參觀。」

　　凱撒爾點了點頭，又沖著電話和媽媽爸爸道了聲早安，得知他們是明天上午飛過來之後，才重新把手機還給了姥姥，然後去廚房裏找姥爺去了。

　　「明天上午的飛機？」姥姥還在問媽媽具體的時間行程，「中午來得及一起吃飯嗎？來得及的話，我就先把午餐的位置給訂上。」

　　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之後，姥姥繼續隨口說道：「我聽朋友說，今天晚上日本這邊有白鬼夜行，估計很多已經隱居的傳說中鬼族首領都會出現。正好碰見了，我帶言言去看看熱鬧，你和令狐明天上午才飛過來，剛巧趕不上了。」

　　和寶貝女兒又閒聊了幾句，姥姥才掛斷電話。姥姥、姥爺還有凱撒爾祖孫三人吃過早飯後，白天一整天，都在日本一些著名景點參觀，到了晚上日暮四合之時，才在另一家聲名在外的飯店裏用過晚飯，然後，在去圍觀百鬼夜行的路上，姥爺還隨手從電影院買了飲料喝兩桶爆米花帶上了。

　　在日本人中流傳的百鬼夜行，其實就和種花家的過年差不多，是一種傳統節日，或者說是習俗。每逢立春前一天，也就是「節分」之時，日本人都會「除舊佈新」的大掃除，並且進行「撒豆驅鬼」的活動，當然，這裏的鬼，都是每個家庭中的父親、或者是寺廟裏的僧侶，帶上鬼面具裝扮的，然後讓孩子們把豆子抛灑到「鬼」的身上，場面不見恐怖，只覺歡快和熱鬧。並且，傳聞中，吃掉和自己年齡相同的這種撒出去的豆子，可以祈願平安。

　　但是，姥姥和姥爺說的，帶著凱撒爾去參觀的百鬼夜行，卻並非是這種節日習俗，而是字面意義上的真百鬼夜行。

　　在這種情況下，圍觀看熱鬧的時間，自然也就是陰氣最盛的午夜時分。

　　根據晉江論壇特別版塊上那個網友給出的地址，凱撒爾一行三人到了目的地之後，卻發現，這裏現在還十分安靜。

　　「我們來早了嗎？」姥爺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差半小時零點，就半個小時而已，那些百鬼未免也太守時了，居然一個提前到的都沒有？

　　「陰界鬼門沒開吧？」姥姥從愛馬仕的包裏把平板電腦翻出來，開機，聯網，上論壇，也沒再找上回那個帖子，直接新發了一個帖子道：「座標日本，正在等待圍觀百鬼夜行中，還有半個小時，竟然一隻鬼也沒有出來。」隨後，姥姥還在下一個樓層艾特了一下上次那個似乎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時間的網友。

　　「阿玖大神行動力依然這麼強……」看到熟悉的888.888.88.88的固定IP，帖子下面很快便活躍起來。

　　不一會兒，那個和姥姥似乎是舊識的全部是9組成的IP也很快冒了出來，不解道：「我明明記得你以前並不喜歡旅遊的……怎麼前段時間才去了英國玩，現在又去了日本，怎麼突然改性子了？」

　　反正現在一隻鬼都沒出現，閑著沒事的姥姥很快就回復道：「和我物件一起帶孩子出來玩呀=v=」

　　「天辣，阿玖你竟然已經有孩子了？我、我不行了……我要出帖緩緩。」有個資歷比較老的大妖怪爪子一抖，直接把鍵盤給捏碎了，旋即，他輕手輕腳的用爪子捏著滑鼠，用輸入法的軟鍵盤艱難的敲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扇著翅膀轉身就從十八樓的高層窗戶飛到樓頂天臺上冷靜去了。

　　——燭九陰都能有孩子了，身為上古四凶神窮奇的自己，是不是也該努力一把，去找個順眼的物件，說不定也能生個小幼崽出來，讓饕餮、混沌他們羡慕得連東西都不想吃了……

　　想到這裏，窮奇收起翅膀，恢復成人類的模樣，然後在兜裏翻了翻，找出手機後，小心翼翼的解鎖，按下號碼，一個電話打給了協管辦。

　　正巧，今天夜裏，協管辦的值班領導就是小趙。

　　「嗨，趙主任，你還記得我嗎？」窮奇熱情的招呼道：「我是窮奇呀！」

　　看到這個陌生的號碼，正打盹的小趙被吵醒之後，本來還有點心煩，不過，聽到窮奇這個凶神的名字之後，頓時一個激靈，「記得。」

　　「哦哦，那就好，」窮奇認真的說道：「你們協管辦現在還在忙非人類登記的事情呢吧……那個，你們登記非人類資訊的時候，和民政部門聯網不，現在要詢問婚否資訊嗎？」

　　三分鐘之後，窮奇客客氣氣的謝過小趙，然後才滿懷期待的掛斷了電話。

　　只剩下辦公室值班間裏一臉懵逼、精神恍惚的小趙，整個人都木在那裏，聽著電話裏不斷傳來的忙音，他甚至連把電話放回去都忘記了。

　　窮奇這是和饕餮一起瞎吃，然後吃壞肚子了嗎？他居然告訴自己，魔都有房，收入偏上，希望自己碰到合適的非人類的話，能不能幫他介紹個物件……？

　　等待百鬼夜行出現的時候，姥姥在那裏拿著平板電腦刷論壇，姥爺則是站在旁邊，伸手幫她拿著平板，方便她敲字。

　　四處看了看夜景的凱撒爾，很快也把手機拿了出來，同樣找到了晉江論壇的特別版塊，刷了幾個帖子之後，乾脆又把之前重新下載安裝好的晉江直播平臺打開，登陸了自己的直播間。

　　【咦？主播出現啦！】

　　【主播你好呀，上次不是說，聖誕假期要回家，這半個月可能不會直播了嗎？主播是想我們了嗎0.0】

　　凱撒爾不由得微微莞爾，先用手機鏡頭收錄了一下日本的夜景，然後才對著手機輕聲說道：「我現在在外面呢，和家人來日本旅遊，今天是來參觀百鬼夜行的。」

　　【哦哦，主播旅途愉快！】吃瓜觀眾陸續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直播間的彈幕很快也開始刷得飛起。

　　【今天時間都午夜了，直播百鬼夜行什麼的，那些COSER演員都好敬業啊！COS百鬼居然就真的三更半夜表演】直播間裏有觀眾感歎道，對二次元比較感興趣的網友，往往也比較熟悉日本的事情，自然知道，這個國家的COS十分發達。

　　這時候，正在陪著姥姥一起刷論壇的姥爺，也看到了之前被姥姥艾特的那個網友的回復，「現在不是正常情況下百鬼夜行的時間，應該是有人或者有停留在人世間的鬼打開了陰界之門，所以才能出現百鬼夜行，估計要等到午夜子時，陰氣最盛的時候，百鬼才會一起出現。」

　　「和你猜的原因一樣。」姥爺小聲跟姥姥笑道。

　　姥姥也眨了下眼睛，「唔，那時間就快到了。」

　　隨著姥姥的話音落下，原本空曠的原野上，突然湧上了一陣森冷陰寒的氣息。

　　姥爺幫姥姥拿著平板電腦，姥姥則是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搭在了凱撒爾的肩膀上，幾乎是瞬間，剛剛那陣讓人背脊發涼的寒氣便消散了。

　　凱撒爾的手機盡頭還正對著無形的陰界之門，隨著鬼氣湧出，蹲在直播間裏的吃瓜觀眾也不由得發出陣陣驚歎，不停的刷屏道：【這是霓虹COSER的最近黑科技？舞臺效果看起來好棒！】

　　【前面的醒醒，這種特效用彩色燈光照射乾冰就能做到，只不過現在為了演員的身體著想，拍攝時都統一用後期特效來處理了，舞臺上也開始改用蒸汽發生器，這哪是什麼黑科技，分明是前些年已經被淘汰了的舞臺效果技術好嗎？】

　　凱撒爾：「……」

　　看到兩個似乎是影視圈內行的吃瓜觀眾竟然就乾冰和舞臺特效的問題討論起來了，凱撒爾抬頭看看那些真實的鬼氣，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就說，吃瓜觀眾的那些腦洞真心讓人佩服……

　　雖然那兩個業內人士還在熱情如火的討論著，不過，別的吃瓜觀眾，更關心的自然還是主播正在直播的「百鬼夜行」內容。

　　【嗷嗷嗷，這個閨女紅葉出的好漂亮！】

　　【閨女……噗哈哈哈……前面的你這個錯別字也太聳動了吧！】

　　【手誤手誤，是鬼女紅葉！】

　　凱撒爾抬頭，就看到，一個衣衫、髮飾上都帶著紅葉裝飾的和服女子正緩緩的走了過來，她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然而，見到這邊竟然有三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裏的時候，鬼女紅葉的臉色猛地一變，難以置信的看向這邊。

　　姥姥抬頭瞥了紅葉一眼，評價道：「這個女鬼好像還挺漂亮的。」至少，比姥爺昨天跟她說的，那兩個披著白裙子頭髮像海帶、面容一片陰森扭曲的貞子和伽椰子，而且還掐架掐得沒有半點形象的女鬼好多了。

　　姥爺聰明的沒附和這種話題，只是笑吟吟的繼續幫姥姥拿著平板電腦，還拿了一桶爆米花問凱撒爾道：「言言來點爆米花嗎？」

　　鬼女紅葉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各種鬼怪從陰界之門中湧現出來，凱撒爾默默的直播，那些吃瓜觀眾們理所當然的把這個當成了一場盛大的COS舞臺秀，隨著那些百鬼的出現，自然開始一個個的辨認身份造型，還有不少在日本留學的學生激動的「嗷嗷」叫著，不停的刷彈幕來抒發他們的心情。

　　【跪求主播告訴這場COS舞臺秀的地址！我要去圍觀，蹺課也要去看現場嗷嗷嗷嗷！】

　　凱撒爾低頭瞥了一眼手機螢幕，不由得微微莞爾，輕聲笑道：「你都要蹺課了，我就更不能告訴你地址了。」

　　【主播別理他！私信告訴我地址就好，我這學期兩門課免考！】

　　【主播求COS表演的觀看地址，或者只告訴我COS團隊的名字也行啊！】

　　一大片求舞臺位址和表演團隊的彈幕剛剛刷過去，隨著鏡頭裏，有著極其英俊的少年外表的鬼，背後背著一個大酒葫蘆出現，直播間裏，瞬間又是一陣彈幕被刷得飛起。

　　【好帥！簡直帥哭我！這人是誰！！！】

　　【啊啊啊，主播，求大特寫！】

　　有對日本百鬼比較熟悉的人一眼就從那個酒葫蘆猜出來，這個英俊少年應該是鬼族首領酒吞童子後，頓時有正在一邊看直播，一邊掛機刷手機遊戲的吃瓜觀眾也興奮起來，【酒吞童子！你家紅葉在前面呢！】

　　【天辣，修羅場預定，笑哭寶寶了，茨木童子怎麼還沒來？他等下看到酒吞童子去找紅葉了，會不會直接把紅葉打死啊……】

　　【別鬧，紅葉已經死了，還怎麼打死，打散還差不多】

　　【弱弱的說一句，酒吞童子喜歡紅葉，只是手遊裏面的設定哎，日本傳說裏，紅葉狩可是織田信長的前身……】

　　這個弱弱的彈幕刷過去之後，直播間的螢幕上有一瞬間的停滯。

　　就連凱撒爾，都不由得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剛剛那句話。

　　他雖然對日本傳說並不怎麼熟悉，但是，織田信長這個名字也是聽說過的，就算不瞭解他的情況，不過，這個名字是個男人，總還是知道的。

　　短暫的停滯過後，有人被驚得根本打不出字來，只有表情包能夠表現出他此時複雜震驚的心情：【嚇得寶寶瓜都掉了.JPG】

　　緊隨其後的就是一句【嚇得寶寶摔在了地上，要主播親親才起來】，可惜，還不等凱撒爾表態，很快便已經有閑著沒事的吃瓜路人幫忙懟了回去：【沒人親你，自己愛起不起】

　　【QAQ主播……】

　　突然之間，隨著一個有著一對尖尖的狐狸耳朵、披散著銀色長髮、還帶著銀色面具的「人」出現，當他略帶茫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時候，彈幕裏頓時又是一陣狂潮。

　　【妖狐真絕色！】

　　【我竟然分不出，酒吞童子和妖狐哪個更好看……】

　　【一個是帥，一個是美，有什麼分不出來的，臉盲麼？】

　　就在這時，那隻氣質尤為吸引人的妖狐看到凱撒爾後，卻突然怔住，下一瞬，他的眼睛裏煥發出無比絢爛的光彩，都沒理酒吞童子的調笑聲，徑直朝著凱撒爾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妖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自己，凱撒爾微微愣了一下，姥姥和姥爺的視線也瞬間落在了這隻妖狐的身上。

　　就連之前出現的那些百鬼，看到妖狐竟然朝著那三個活生生的「人」走了過去，都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因為姥姥和姥爺的氣勢太強，站在他們中間的凱撒爾身上的氣息被掩得朦朦朧朧的，妖狐根本分辨不出凱撒爾的原型還是萌噠噠的小幼崽狀態，但是，同樣都是狐族，就算氣息再怎麼模糊，妖狐也能覺察得到，凱撒爾身上，明顯有著九條尾巴的強大力量。

　　很快，妖狐走到了凱撒爾的面前幾步停下，他抬手，輕輕的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銀色面具。

　　凱撒爾的手中還拿著手機，手機鏡頭對著妖狐的臉龐，理所當然就是一個近距離的大特寫，就連妖狐額頭和臉頰一側上，鮮豔的紅色花紋都分毫畢現。

　　【美、美哭了Σ(°△°)︴】

　　【這樣的COS妝再濃，哪怕是照騙我也想看，真美顏盛世】吃瓜觀眾們有的被驚呆了，手快的已經直接開始螢幕截圖。

　　酒吞童子微微挑眉，「他為什麼要摘面具？」

　　站在他身側的茨木童子表面冷靜，內心卻在瘋狂吐槽，旋即，他冷冰冰的開口說道：「自薦枕席。」

　　旁邊的百鬼頓時背脊一寒。

　　妖狐原本微微蹙著細長好看的眉，不過，走到凱撒爾面前之後，他卻瞬間眉目舒展，露出了一個尤為美麗的淺淺笑容來。

　　「大人，」妖狐深深的彎下身來，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心臟處以示鄭重，「大人，請允許我追隨侍奉您吧！」

　　妖狐背後的百鬼聞言，下巴瞬間掉了一地。

　　就連剛剛冷冰冰的說出了「自薦枕席」這句話的茨木童子，都不由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在周圍百鬼敬畏的目光中，忙不迭的解釋道：「不是，我剛剛就是胡說的！」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一向高冷的茨木童子甚至不惜自汙了。

　　酒吞童子頗感興趣的瞅了他一眼，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忍不住笑道：「別解釋了……」

　　茨木童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猛然間意識到這隻妖狐剛剛說了什麼的凱撒爾，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隻妖狐「告白」了。

　　【哈哈哈，這隻妖狐好會給自己加戲呀！】

　　【反正主播也漂亮，沒差】看熱鬧的吃瓜觀眾只當是妖狐的COSER在突發奇想的加戲，也跟著刷彈幕起哄開玩笑。

　　不過，拿著手機的凱撒爾還處在一臉懵逼當中，剛要斷然拒絕，一直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姥姥，已經輕飄飄的抬手，毫不費力的一巴掌抽飛了那隻妖狐。

　　「都是令狐的錯！」姥姥微微擰眉，跟姥爺低聲說道。凱撒爾的狐狸血統，完全來自於他父親那邊，明顯因為九條狐狸尾巴惹出來的事情，令狐要是這會兒正在姥姥面前，肯定也得跟著吃掛落。

　　姥爺笑了笑，給了凱撒爾一個「沒事」的眼神，便專心安撫姥姥，畢竟，若是令狐真的也在這裏，說不定那個妖狐盯著的就變成令狐了。凱撒爾的血脈力量強，但是最強大的力量部分基本是遺傳自燭九陰，相較之下，純血青丘九尾的令狐，顯然會更得妖狐重視。

　　跟自己還是個寶寶的寶貝外孫告白，姥姥的反應是把那隻妖狐打飛完事，要是那隻妖狐想要挖親女兒的牆角，姥姥估計就不僅僅只是把他打飛，而是肯定要親手撕了他了。

　　反正都是令狐的錯……

　　妖狐被姥姥毫不費力的一巴掌打飛之後，百鬼看向姥姥的視線頓時就變了。

　　無比強大的力量，卻又絲毫看不透的來歷，對於從來信奉強者的這些百鬼來說，姥姥的地位瞬間拔高到了一個只能仰視的位置。

　　姥姥剛剛出手太快，在場的百鬼看到了，但是，直播間裏的吃瓜觀眾卻基本無法捕捉到這種細節，他們只能看到妖狐如同流星一樣飛出去的動作，在一片驚呼中，還有人忍不住好奇道：【這是吊著威壓的特效嗎？】

　　當然，也有特殊的情況。

　　酒吞童子身為鬼族首領，本身的實力也非同一般，他能夠感覺到，姥姥和姥爺身上，應該是大妖怪的氣息。

　　隨著妖狐那張美得讓人心動的臉尤為精準的砸在地面上，在其他百鬼想要退避三舍的時候，酒吞童子卻主動朝著姥姥的方向迎了上去，眼含笑意的用敬語道：「您好，您真是十分強大和美麗。」

　　如果酒吞童子臉上的表情不是那麼肆意的話，這句話倒是看不出調笑的意味來。然而，配上他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這句話，就平白多出了三分微妙來。

　　姥姥不由得微微挑眉，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卻不見絲毫溫度，然而，在她再次出手之前，姥爺卻輕輕的拉了下她的手，阻止了姥姥打算繼續把這個傢伙也送到妖狐身邊去的動作，禮貌的微笑道：「小夥子眼光很好，就是眼神有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