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直升飛機裏，艾利克斯和克雷爾隨後才下來，等他們踩著已經乾枯的藤蔓出來的時候，艾利克斯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猛地回頭，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身體還有些止不住的發抖。

　　「艾利克斯？」克雷爾見狀微微一愣，忙湊近一點，關切的問道。

　　艾利克斯一把攥住了克雷爾的手，牙齒都在打顫，他壓低聲音，牙齒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點腥甜的疼痛下，總算是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極其輕微的和克雷爾說道：「死神……就在這附近……」

　　克雷爾頓時如同被人兜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頃刻間變得面無血色。

　　高中時候發生的那些生死一線的可怕遭遇，此番回想起來，似乎已經距離他們很遠，然而，當艾利克斯重新說起的時候，克雷爾卻瞬間毛骨悚然，仿佛當初那些死亡意外下一秒就會再次出現一般。

　　「艾利克斯，克雷爾？」手裏還抱著貓的巴基和羅傑斯交談了幾句之後，回頭就看到艾利克斯和克雷爾兩個人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由得微微有些詫異。

　　他帶著小貓狸子和小虎斑貓走過來，距離稍稍近了之後，小貓狸子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一般，也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圓碌碌的大眼睛，使勁探頭看向蝙蝠俠所站的方向。

　　因為小貓狸子的動作太大，巴基怕它從自己手裏摔下去，連忙調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勢，與此同時，如今個頭一點也不小的小虎斑貓則是穩穩的踩在巴基的肩膀上，然後跳起來飛撲到了艾利克斯的懷裏。

　　「怎麼了？」羅傑斯也已經回過頭來。

　　巴基微微皺了皺眉，「小貓狸子不對勁。」

　　「是死神……」艾利克斯雙手握拳，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的順著小貓狸子的視線望過去，不過，他自然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只是，那種猶如附骨之疽的可怕感覺，卻一直在提醒著他，死神來了。

　　羅傑斯有些困惑的看了他們一眼，旋即視線落在了同樣一臉若有所思的巴基身上。

　　在這種時候，臉色一片慘白的克雷爾倒是再一次表現出了她超乎尋常的冷靜，「巴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那些接二連三的意外吧？」

　　巴基點了點頭，旋即恍然，沉聲道：「當時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死神？」

　　頓了頓，巴基看了看剛剛在空中出現故障強行迫降之後壓在乾枯的藤蔓上面的飛機，視線隨即又落在了艾利克斯身上，直接問道：「剛剛的飛機故障，也和死神有關嗎？」

　　「不，應該不是……」艾利克斯緊緊握著拳，身體還有些微微發抖的搖了搖頭，竭力冷靜的說道：「我是下了飛機之後，才感覺到不對勁的……」

　　巴基低頭看了看正在炸毛的小貓狸子，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指了指它，冷靜的補充道：「小貓狸子似乎也是剛剛才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另一邊，凱撒爾和托尼等人，卻還在乘坐直升機趕來哥譚市的路上。

　　凱撒爾拿著電腦，一直在看衛星傳過來的監控資料，蜘蛛俠彼得剛剛跳進去的哥譚市圖書館，仍舊被滾滾濃煙籠罩著，就在剛剛，小丑女和毒藤女卻是跌跌撞撞的從裏面逃了出來。

　　「那是誰？」凱撒爾沒去管毒藤女，視線卻落在了一身五顏六色的小丑裝扮的小丑女身上，她這幅模樣，讓凱撒爾不由得想起來之前自己和彼得在哥譚市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小丑。

　　情報資訊最充分的鷹眼湊過來看了凱撒爾手裏的電腦螢幕一眼，直接就說道：「哈莉•奎茵，外號小丑女。曾經是哥譚市一個代號『小丑』的超級罪犯的心理醫生，後來卻成為了小丑的擁躉。」

　　凱撒爾挑了下眉，「一個超級罪犯的腦殘粉？」

　　「差不多吧……」鷹眼點了點頭。

　　旋即，不等凱撒爾繼續追問，鷹眼在看到那些藤蔓之後，基本也就已經辨別出了毒藤女的身份，同樣也做了簡單的介紹。

　　凱撒爾想了想，隨口說道：「好像很少聽你們神盾局在哥譚市有什麼動作。」

　　鷹眼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座城市太排外了，不管是這裏的黑幫犯罪分子、還是市政廳的官員，甚至還包括哥譚市唯一的黑暗騎士蝙蝠俠，他們一個比一個的抗拒外界的勢力進入。」

　　「……」凱撒爾嘴角一抽，「你這樣說，會讓我有一種，等下這架飛機就會被人從半空中打下來的錯覺。」

　　因為直升機的空間有限，這次，Friday總算是沒有再帶著自己的高腳椅弄出三維立體投影了，而是在凱撒爾的電腦螢幕上開闢了一個小視頻視窗，插了一句道：「哥譚市剛剛才掉了一架飛機，瞧，蜘蛛俠剛剛就是從那裏下去的。」

　　「嗯？」凱撒爾聞言不由得一愣，看向了Friday。

　　「我一直在翻這顆衛星的資料庫，」Friday直接把電腦螢幕分成了兩個視頻視窗，除了凱撒爾一直在看的那個即時轉播，另一個則被它用來進行重播。

　　Friday掉出來的第二個視頻畫面裏，那架從阿肯色州飛過來的客機在飛行員的操作下，猛地以一種幾乎要直接墜毀的架勢，狠狠的壓在了那些藤蔓上，除了飛機玻璃處有些明顯的碎裂外，飛機整體竟然僥倖無事。

　　而之前那些不停的伸入飛機中的藤蔓，就是被它壓在下面動彈不得的那些藤蔓主體額外長出來的部分了。

　　飛機裏面的場景，衛星獲取到的監控畫面無從覆蓋，不過很快，一身紅色緊身衣的蜘蛛俠便從飛機的窗戶裏跳了出來，然後開始將那些藤蔓打結。

　　——顯然，彼得之前就在那架險些出事的飛機裏。

　　凱撒爾幾乎是一秒便想到了，和彼得同行的艾利克斯、克雷爾、巴基、羅傑斯他們同樣也在這架飛機上。

　　「我說，你們能不能說點好的……」坐在旁邊的座位上，一直沒有開口的寇森被「墜機」、「從空中打下來」、「飛行事故」等辭彙包圍，雖然他也知道鷹眼和凱撒爾的對話稱得上是就事論事，但是，他依然還是忍不住的微微扶額道。

　　凱撒爾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鷹眼頓時也安靜的閉嘴了。

　　「哥譚市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蝙蝠俠為什麼還沒出現？」對於Friday從衛星的資料庫裏翻出來的畫面，托尼倒是饒有興致的端詳了一會兒，然後隨口問道，「小丑女和毒藤女已經跑掉了。」

　　凱撒爾剛要隨口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來一句：「大概是去堵圖書館裏的洛基和蜘蛛俠了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畫面裏的景象一轉，他卻突然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座高樓的窗戶那裏，正飄著一個熟悉的、身體由灰濛濛霧氣所構成的還有幾分虛無縹緲的身影。

　　「——等等！」凱撒爾突然開口，把Friday都嚇了一跳。

　　「凱撒爾？」托尼也抬起頭來，「怎麼了。」

　　「Friday，把剛剛的畫面倒回去。」凱撒爾已經不看即時播放的那邊了，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之前已經拍攝過的畫面。

　　「哦，好。」Friday依言行事，很快，它在凱撒爾的示意下，又將畫面暫停了。

　　托尼、鷹眼和寇森全都有些好奇的看著電腦螢幕上現在的畫面，完全就是一閃而過的高樓大廈的場景，鷹眼憑藉自己的眼力，仔細打量了兩遍，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個畫面，有什麼問題嗎？」鷹眼虛心求教道。

　　凱撒爾扭頭瞅了他一眼，然後才伸手在電腦螢幕上指了指剛剛那座高樓的玻璃窗位置，「這裏，有個死神飄著呢！剛剛就一閃而過，它的身影又比較透明，要不是它身上現在的黑色斗篷比以前破破爛爛的時候看起來凝練顯眼多了，我恐怕也不會注意到。」

　　鷹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仔仔細細的盯著電腦螢幕上的畫面，依然還是一無所獲。

　　不知不覺間，直升機裏，除了凱撒爾和Friday之外的幾個普通人類，全都有了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死神……？」半晌，還是托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嗯，你們好像全都看不到。」凱撒爾點了點頭，「不過死神經過的時候，經常會有一陣比較詭異的風，仔細一點的話，憑你們的觀察力，肯定能察覺到的。」

　　鷹眼和寇森：「…………」雖然憑藉以往的經驗，他們兩個知道凱撒爾說得應該都是真的，但是，他們還是免不了有一種他在做夢和胡言亂語的感覺。

　　「這個？」Friday直接把畫面裏面幾不可見的窗紗微微的拂動給標記出來了，作為人工智慧，它在觀察一段視頻的時候，可以說完全是將那一小段視頻資料化，然後在很短的時間內，計算出畫面中類似於風的形象。

　　「窗戶關著，屋子裏面的窗紗動了。」Friday驚訝的叫道。

　　下一秒，它直接將那一小塊畫面放大，因為清晰度不夠，乾脆又從衛星的資料庫裏找了一段高清的視頻來，再次放大之後，驚訝的說道：「咦？窗紗後面有個人影——檢測到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