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被冤枉了的賈維斯沒理三觀俱裂的托尼，作為一個人工智慧，它也有點被胖乎乎的白鬍子狐狸精老爺爺給震撼到了，正在進一步搜索、查閱網路上的相關資訊。

　　然而，讓賈維斯始終想不明白的地方在於，它重新仔細的翻了一遍各種志異、奇談等種花家的文字，當然也囊括了一些相關科目的學者的各種研究論文，裏面提到的狐狸精，大都以貌美魅惑、性感嫵媚的姿態出場，別說是看著跟個湯圓一樣溫和慈愛的胖乎乎白鬍子老爺爺了，就連男狐狸精這個名詞似乎都很少出現！

　　狐狸精老爺爺並不清楚托尼和賈維斯現在是什麼心情，他也不在意這些，只是看到托尼一臉懵逼的表情，覺得這個年輕人看上去挺英朗的，怎麼總是呆呆的呢！

　　轉身從自己的香案上面端了兩盤子水果和菜肴，狐狸精老爺爺熱情的招呼著凱撒爾和彼得、還有托尼過來吃點東西。

　　「這是東面縣城裏有個小飯館的老闆帶過來的，他們家的手藝可好了，你們平時要是飯點過去，排隊都等不到位子。」狐狸精老爺爺笑眯眯的招待著來自己的狐仙廟裏的客人，然後又走到廟宇的門口，把狸貓給招呼進來了，「這會兒外面冷，客人也少，你先進來喝口熱水吃點東西。」

　　那隻細眉細眼頗為秀麗的小狸貓清脆的應了一聲，走進來的時候，還又拿了一把烤魚，習以為常的放在了狐狸精老爺爺從香案後面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來的空盤子裏，看動作也就知道，這隻小狸貓估計也沒少在狐仙廟裏蹭吃的。

　　面對凱撒爾，就算已經不像是最初那樣緊張了，但是，狸貓還是有點本能的想要躲閃，一直站在白鬍子老爺爺的身後。

　　凱撒爾對這隻狸貓的烤魚有興趣，對這隻狸貓卻沒什麼興趣，知道自己從小不太討小動物喜歡，也就有意的沒往前面坐，省得這隻狸貓眼看著就又要被嚇得僵住了。

　　倒是這個胖乎乎的狐狸精老爺爺，雖然比不上姥姥或者是四凶獸那樣的大妖怪，但是他的年紀比較大，又一直混跡在人類之中，倒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面對凱撒爾這樣一隻看上去乖乖的，但是卻本能的散發著「我超凶」的氣勢的小幼崽，他倒是不會被本能所左右，反而表現得頗為平靜。

　　更何況，凱撒爾的身上除了大妖怪的氣息之外，也有青丘九尾的氣息，對於狐狸精來說，這種氣息其實是頗為令人安心的，好歹算是半個同族的狐狸精老爺爺面對身為半個狐狸精的凱撒爾，自然也就顯得更加親切了。

　　來到種花家之後，還沒來得及去品嘗當地特色菜館，懵逼著臉的托尼便在狐仙廟裏，被一隻白鬍子狐狸精老爺爺招待著，嘗了嘗香火鼎盛的狐仙廟裏的供奉……

　　一直等到他們三個人從狐仙廟裏出來，凱撒爾的手裏還拿了好幾串狸貓送給他們的烤魚，托尼都還有點恍恍惚惚的沒回過神來。

　　「接下來去哪？」凱撒爾一手攥著一把串著烤魚的竹簽，一手從彼得那裏拿過了之前找出來的的旅遊景點路線圖，向托尼說道。

　　托尼這才打起了精神來，示意賈維斯幫忙規劃了一下最優路線之後，三個人很快便瞄準了另一個歷史感頗為濃重的古城小鎮去了。

　　也是湊巧，他們走在古城小鎮的時候，正好旁邊有一個導遊帶隊的旅行團，也不知道是從什麼話題說起了，竟然也提到了「狸貓換太子」這樁野史逸聞。

　　凱撒爾想起剛剛在狐仙廟門口碰到的那隻，認真的說自己長大後就已經把皇位還給他們了的狸貓，不由得還有些啞然失笑。

　　倒是托尼，聽到了剛剛導遊講的故事，然後又瞥了一眼賈維斯給出的宋真宗在位時間，和現在的西曆時間一對比，瞬間驚悚道：「剛剛狐仙廟外面賣烤魚的那隻狸貓，按照野史杜撰，他竟然出生在一千多年前！？」

　　凱撒爾眨了眨眼睛，他雖然是種花家土生土長的，不過，對於宋朝到現在的時間，潛意識裏還以為是幾百年，托尼這麼一說，他也才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那隻狸貓的年齡，倒是和《白蛇傳》裏的白蛇年齡差不多了，不過，那隻狸貓看長相，仿佛也還是剛剛差不多成年的麽樣的，大概是天生臉嫩……

　　雖然那一瞬間，凱撒爾聯想到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不過，最終卻也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嗯。」

　　「一、一千多年……」別說是再度陷入了無盡沉思的托尼，就連他的智能管家賈維斯都跟著悚然一驚了。

　　--因為泡在海水裏冰凍了才七十年而已，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再次醒來之後，便一直以老年人自居，甚至最初的時候，還有點對周圍的現代社會環境適應不來，滿打滿算，他也就只有九十多歲的年齡而已，其中至少七十年還屬於時間凝固的冰凍狀態……

　　托尼一邊心神恍惚一邊還忍不住的琢磨，相比之下，剛剛狐仙廟裏胖乎乎的狐狸精老爺爺還說什麼來著，廟宇門口擺攤賣烤魚的那隻小、狸、貓！？

　　那隻一千多歲的狸貓到底哪里小了！？

　　因為這個意外的小插曲，在古城小鎮玩的這一下午，托尼都還有些心不在焉的琢磨著「小狸貓」的年齡問題。

　　--至於彼得，因為之前已經接觸到了一隻混沌這樣動不動打個盹幾十年上百年的上古凶獸，他倒是已經對種花家大妖怪這種神奇的生物的年齡，有了一種十分新的認知，至少，肯定不能帶入普通人類的時間來看。

　　一直等到傍晚時分，凱撒爾和彼得還有托尼在小鎮上找了一家當地的特色菜，吃完晚飯剛要準備回去市里的酒店的時候，托尼仍舊還沉浸在小狸貓的年齡這個問題上，凱撒爾卻突然接到了一個當地區號的陌生的電話。

　　「你好？」凱撒爾愣了一下，然後才按下了接聽。

　　「你好，這裏是警察局。」對方很快便報上了自己工作單位的名稱。

　　坐在小飯館的餐桌旁，凱撒爾瞅了一眼窗外的萬家燈火和深沉夜色，聲音輕柔而和緩，「這個時間了，你們還在加班啊？」

　　「……」一陣無言而長久的沉默之後，那位警方的工作人員迅速道：「不，這不重要。」

　　「嗯，那你說。」凱撒爾很快便收回目光，也點了點頭。

　　彼得和托尼也已經抬起頭來，彼得無聲的沖著凱撒爾對了個口型，「員警？」

　　凱撒爾輕輕的點了點頭。

　　托尼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的手機裏，賈維斯的影像倒是一閃而過，然後飛快的打了一行字在手機螢幕上：「會不會是警方找到之前的線索了？」

　　「也許吧……」凱撒爾也不確定，按著手機的話筒位置小聲向托尼和彼得點了點頭，然後便繼續和電話那頭的員警說話。

　　電話那頭的員警也不含糊，很快便明確的表示，他們剛剛查到了一些相關的線索，但是，還需要凱撒爾配合確認，然後問他，現在是否方便來警察局一趟。

　　畢竟，凱撒爾本身並不是當地人，而只是在假期過來參加活動順便旅遊的，說不定過個幾天，當地警方再想要聯繫他，人可能就已經回到帝都了。

　　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凱撒爾很快便答應下來，「好，我現在就過去，大概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對方估計也是調查案子的時候，加班加習慣了，對於這個時間沒有任何的異議，並且表示，他們會一直在警察局裏等的，然後才掛了電話。

　　「走吧，我們陪你一起過去。」托尼很快便從餐桌旁站起身來，因為事關凱撒爾，又是事情比較嚴重的槍擊案，尤其那個犯罪分子還和九頭蛇有關，托尼也不由得擔憂的擰了擰眉，連讓他三觀炸裂還熱情邀請他們吃東西的胖乎乎白鬍子狐狸精老爺爺和賣烤魚的小狸貓這些問題都顧不上再去想了。

　　彼得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凱撒爾他們三個人還在認真的討論著，員警現在調查到了什麼線索。

　　彼得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道：「之前已經把那個傢伙是九頭蛇成員的那些資訊發過去了，員警們會不會是沿著這條線索往下查的？」

　　對於種花家的辦案流程，托尼也不清楚，眨了眨眼睛，沒立刻吭聲，倒是凱撒爾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印象裏，九頭蛇在國內幾乎沒什麼動靜吧……」

　　換言之，因為沒什麼衝突，自然也就沒什麼接觸，國內想要短時間內調查清楚九頭蛇的內部情況，顯然不太現實。

　　托尼客觀冷靜的評價道：「他們大概把大部分人手和精力都放在臥底神盾局然後和神盾局死磕上面了。」

　　這些年，神盾局愣是被九頭蛇給滲透成了篩子，也是不容易。

　　莫名其妙的，凱撒爾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笑話：軍統機要密電處的全體十名人員圍坐在會議室內，個個神情肅穆，「我們之中，隱藏著一個國民黨特務。」

　　「……」凱撒爾差點被自己給逗樂了，迅速把九頭蛇和神盾局扔在一邊，不過上次神盾局重組之後，九頭蛇的臥底總算是沒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