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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主子妻奴之)》第7章
【第六章】

 正月,雪花翩飛,湖心島上,其實不只荷花盛開時美麗,在這飄雪的日子也有著另一種讓人心動的美。

 秦樂樂站在廊下,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冰涼的感覺才剛傳遞到大腦,掌心的雪花已經融化,化成一片濕痕。

 雪花不見了,但在她手心留下了痕跡,那她呢?在這一場穿越,這一個時代,她能留下什麼?

 望著眼前晶瑩閃爍的雪地,雪反射的光剌痛了她的眼睛,突然一隻大掌從後面伸出,遮住了她的眼。

 「不想要眼睛了!」李楷有些氣急敗壞。這丫頭,又不是沒見過雪,竟然敢這樣直盯著雪地。

 秦樂樂下意識的眨眨眼,長長的眼睫刷過他的手心,讓他猛地放開手,握緊拳頭。

 「發什麼呆,還不進來。」李楷說完,轉身走進書房。

 「喔!」秦樂樂跟在他後面走進書房,這時才發現他是走出去的。咦,不怕被王妃的眼線發現嗎?

 「磨墨。」李楷坐回輪子椅,指了指桌上的硯台。

 「是。」她暗暗吐舌,專心磨墨。

 李楷提筆開始作畫,畫了一會,突然說道︰「最近這些日子你不要離開荷園,……學館和醫院的事情,就交給裴林和他的徒弟們,這大半年來他們從你這裡學得差不多了,你之前也說過他們負責訓練新人完全沒問題。」

 秦樂樂一愣,抬起頭來望著他,誰知他頭也不抬的依然畫著他的畫。

 「怎麼又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我說的話到底聽見沒有?」半晌沒得到回應,李楷抬頭一看她的表情,真想敲敲她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什麼。

 這種重要時刻他在跟她說重要的事,她還能走神,是不要命了還是怎地?

 「聽到了,少爺,裴神醫他們如果不介意,我當然沒問題。」她本來就不是太過執著的人,該做的時候她會盡心盡力去做,務求做到最好,但是有人能代勞且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時,她也不會硬是要把所有的權利抓在手裡。「不過……為什麼呢?」她不解的問。

 「你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什麼感覺?」

 「府裡的氣氛啊,你這個蠢丫頭!」李楷恨鐵不成鋼的低吼。

 「這……是有種詭異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沒有這些古代高層人員勾心鬥角的天份,畢竟她在和平年代、家庭人員單純的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三十年,那種環境實在培養不來勾心鬥角的人才。

 但這不代表她蠢,縱使聽不出來那些簡單的話底下的深遠含意,但還是能感覺出那種「暗潮洶湧」的氣氛。

 少爺說,那是「動物的直覺」。切!她不和他計較。

 最近王府裡的氣氛確實有些詭異,那種感覺就好像已經吹得很大很大的氣球,隨時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外力就砰地一聲爆炸一樣,而這「外力」,可以是任何東西,任何形式。

 其實少爺不說,她也已經是非不得已不出荷園的大門了,如今經他一提,那她自然會把「非不得已」的念頭也扼殺在搖籃裡,決定如果這緊張的氣氛沒改善,她出府前就不踏出荷園一步。

 「皇上病了。」李楷淡淡的說。

 秦樂樂呼吸一窒,她腦中第一個閃過的竟是「九龍奪嫡」,嘖!這是清穿小說看多了的後遺癥。

 不過,人吃五谷雜糧,怎麼可能不生病,所以既然少爺專程提了出來,就表示問題不單純,可能會因此進入皇權更替的時代,雖然這裡不是清朝,沒有九龍奪嫡,但皇權更替中若接班人候補是複數的話,伴隨著的向來是血的代價。

 「很……嚴重嗎?」她忍不住壓低聲音,擔憂的問。

 目前這個皇帝是個好皇帝,該懷柔的時候懷柔,該殺伐果斷的時候也絕不手軟,雖然沒有完全奉行民為重君為輕這種神話,但是非常重視民生,也一直努力改善民生,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就怕某些人(希望)很嚴重。」李楷說了一聲。

 「什麼意思?」她聽得出來少爺這句話不只是表面的意思,可是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深入」了解其中含意。

 李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她一眼。「那不是病,是中毒。」

 「啊,中毒?」秦樂樂驚呼出聲,下一瞬間便被摀住了嘴。「嗚嗚……」

 「誰讓你喊那麼大聲的?隔牆有耳你懂不懂啊你!」李楷緊緊的摀著她的嘴,狠狠的瞪她。這臭丫頭這麼禁不住嚇,以後自己討生活要怎麼辦?真是讓人操心。

 秦樂樂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隔牆有耳?哈,這兒是湖心島啊,少爺,難道湖心島已經有細作潛進來了嗎?

 她抬手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李楷則沒有反應,有些怔愣的看著她,兩人的距離是那麼近,近到連呼吸都相交錯。

 秦樂樂心臟猛烈一顫,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從他的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就好像他的眼裡只有自己一樣。那自己的眼中,是不是也只有他……

 李楷看見她眼底的迷茫、無措,看見她無法掩藏的情感,還有……哀傷。他猛地放開她,轉身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冰冷的風迎面拂來,讓他腦袋清醒了不少。

 秦樂樂看著他的背影,一會兒便低下頭來、別忘了自己的身分,秦樂樂,別忘了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底線,那是你僅剩的尊嚴!

 如果愛一個人愛到失去尊嚴,放棄唯一的堅持、最後的底線,成為他後宅的女人之一,那還是原來那個讓他愛上的自己嗎?

 不再是了,她會變得跟那些女人一樣,而他,最厭惡那些女人,不是嗎?

 她專心一意的磨墨,藉此平靜紊亂的心緒,過一會兒,他才重新回到桌案後。

 一切又恢復如常,就像是方才兩人短暫的失控不曾發生過一樣。

 「說了那麼多,總而言之,這段時間你哪兒也不要去,乖乖待在荷園就對了。」

 「奴婢知道了,只是奴婢不過是個奴才,那種事和奴婢無關吧?」皇宮的事對她來說太遙遠了。

 「說你蠢你還不高興,難道你沒聽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你不知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你不知道上面的人動干戈之前,下面的人就會先死一大片嗎?」李楷氣得劈哩啪啦的訓了一頓。這丫頭怎麼越來越蠢了!

 「可……可是咱們這兒又不是皇宮……」

 見她還是一副懵懂不解的樣子,李楷重重的嘆了口氣。

 「咱們王府世子爺是太子派。」他點到為止。

 秦樂樂眨了眨眼。

 瞥了她一眼,李楷又道︰「我那位身為承平大將軍的二哥,則是四皇子派的。」

 秦樂樂又眨了眨眼,好一會兒終於放棄。「抱歉,奴婢不懂。」

 李楷放下毛筆,抬起手重重的賞了她一個栗爆。

 「啊!」秦樂樂摀住額頭,痛得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不是哭,而是生理反應。

 「李家幾代下來,一直都是堅定的保皇派,只忠於皇上,也因為如此,才會成為王朝目前僅存的異姓王,爵位傳了三代依然深得皇上信任,可如今王府除了信陽王是保皇派,又出了一個太子派的世子爺,一個四皇子派的大將軍,你說,未來信陽王府會如何呢?」

 這回李楷乾脆直接挑明了說。他算是對她的腦子死心了,不說聞一知十,就算聞一知二好像也是強人所難,聞一能知一,就謝天謝地了。

 「皇帝中的毒……」她趕緊摀住自己的嘴。

 「這下你又能舉一反三了。」李楷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那些皇子們的傑作,太子的可能性最高。」

 「是不是真的啊?」秦樂樂不恥下問。

 「八成。」李楷嘲諷一笑。「做了二十幾年的太子,大概已經做煩了,想要更進一步了。」

 秦樂樂不屑的撇嘴,二十幾年的太子算什麼?人家清朝廢太子胤祀可是當了將近四十年的太子爺呢!

 「那是什麼表情?」李楷忍不住又敲了她一下。

 「不屑的表情咩!」秦樂樂搖頭晃腦,一副頗為感慨的說︰「人啊。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好像別人嘴裡的東西都比較好吃似的。其實啊,酸甜苦辣,冷暖自知啊!」

 「得了,別一副看透人生的模樣,你才十六歲,不是六十。」

 「奴婢可是說真的,當皇帝……嘖嘖,除非想當昏君,否則當皇帝可是一件最累的苦差事,要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幹得比驢多,這得是多有覺悟的人才會去坐這個位置啊!」秦樂樂嘆息。

 「你這話真是……」李楷搖頭,似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一針見血,對吧!」秦樂樂得意道。

 「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李楷瞪了她一眼。

 「好吧!言歸正傳,少爺的意思是,現在除了那裡面亂,信陽王府裡也要跟著亂,是嗎?」一家分三派,不亂才奇怪。嗯,還有押韻呢。

 「真是謝天謝地,你總算聽懂了。」李楷搖頭嘆氣的說。「不過本少爺要糾正,那裡面還沒亂起來之前,信陽王府就會先亂。不過檯面下不管哪裡都早就亂了,只是像你這樣的蠢女人不知道而已。」

 偷偷白了少爺一眼,說得好像她很蠢似的,她只是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好不好!

 「那少爺您呢?」她疑惑的問。信陽王就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都選好邊了,身為老三的李楷是站在哪一邊呢?皇帝?太子?四皇子?還是其他皇子?

 「我?」李楷挑眉一笑。「我不過是個殘廢,沒有人會拉攏我的。」

 「啊!」秦樂樂低呼。「原來如此,奴婢終於懂了少爺您為何要裝殘廢了。」

 李楷狠瞪她一眼,這只是原因之一,而且還不是主要因素,不過他是不會告訴她真正原因的!

 「不過……難道少爺能未卜先知?」要知道少爺裝殘廢已經幾年了。

 才剛欣慰她不是那麼蠢,沒想到一下子便打回原形。

 「你以為奪嫡是說奪就奪的,不需要時間謀劃部署嗎?」他咬牙切齒的瞪她。

 「哦!」秦樂樂自知說了蠢話,訕訕的摸摸鼻子。好吧!九龍奪嫡的小說她看了不少,實在不應該問出這種蠢問題的。

 「當初我那好大哥世子爺已經下最後通牒了,我不表態,他當然不會放過我,所以就順勢而為了。」李楷淡漠的說。

 秦樂樂垂下眼。他連這種攸關身家性命、非絕對信任的人不會說的事都跟她說,就這麼信任她嗎?

 「難道當初摔馬,不是意外?」

 「嗯,馬被下了藥,跑不到一刻鐘就會發狂,藥性會隨著汗水蒸發,事後查不出來,堪稱天衣無縫。」

 只是他沒想到,除了他那好大哥之外,那太子爺還有後手,當年他的武功尚不及現今的五成,一個措手不及,讓他的傷勢超出他預期的嚴重,雖然沒奪了他的命,卻差點真的廢了,要不是有這丫頭……

 聽著他用那無所謂的口吻說著兄長奪他性命的計謀,秦樂樂心裡覺得酸楚,在利益之前,親情有時候是非常淡薄的,她是如此,他亦然。

 「心疼了?」李楷掩住眼底的暖意,似笑非笑的調侃,誰知秦樂樂竟然點頭承認。

 「嗯。」是為他心疼,也是心有戚戚焉,夏小婉也是個被親人殘害的人。他一愣,眼底爆發出驚喜。算丫頭識相!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李楷的心情都很好。

 既然得知現在是非常時期,秦樂樂當然就不會往外跑自找麻煩,她可一點也不想和那些穿越小說裡的穿越女一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荷園這次徹底關緊了大門,主僕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這是什麼?」李楷看著桌上他沒見過的吃食,好奇的問,臉上的表情明白的寫著「這能吃嗎」。

 「這叫螞蟻上樹。」秦樂樂得意的一笑。

 「這是螞蟻?」李楷微驚,那一點一點紅色碎屑,竟是螞蟻?

 「噗。」秦樂樂見了他的表情,忍不住噗咧一聲笑了。

 「好啊!你這個臭丫頭,竟然敢耍本少爺!」李楷瞬間知道自己被耍了。

 「沒,奴婢不敢,這道菜確實叫做螞蟻上樹,只不過是取其形象命名而已,並非真拿螞蟻入菜。」秦樂樂趕緊夾了一筷子的冬粉。「您瞧,這冬粉一夾起來,上面一點一點的紅,像不像一隻隻螞蟻爬上樹的模樣?」

 「嗯。」李楷點頭。「算你有理,本少爺就不計較了。」

 嗤!拿嬌了呢。

 「多謝少爺不罪之恩。」她裝模作樣的屈膝行禮。

 「這紅色的,該不會是火珠果吧?」李楷問。

 「不是火珠果,不過用途相似,是我在湖心島後方的林子裡發現的,奴婢移植了一株種在盆栽裡呢。」

 等離開的時候她準備帶走。她也看過這個時空的火珠果,荷園裡就有兩盆,知道那是朝天椒,而她發現的這個是花椒。其實花椒在她所知歷史軌道裡記載得很清楚,在秦朝就有了。

 拿過碗替李楷夾了兩筷子螞蟻上樹,不多,先讓他嚐嚐味兒。

 李楷有些猶豫的看著碗裡的東西,一直以來這丫頭做的吃食都是好吃的,他很相信丫頭的手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菜名的關係,對這道新菜,他就是有種入不了口的感覺。

 「如果少爺不敢吃,那……」秦樂樂挑眉,聳聳肩,端起整盤螞蟻上樹往外走。「鐵柱,這道菜少爺賞你了。」

 「噯,多謝少爺賞……」鐵柱一愣,隨即就歡喜的上前想要接下。

 「慢著,誰說我要賞的?秦樂樂你好大的膽子!」李楷立即制止。「拿回來!」

 「可是少爺您不是……」秦樂樂一臉猶豫。

 「臭丫頭叫你拿回來沒聽見嗎?!」竟然敢把為他做的菜賞給其他男人!

 鐵柱早已練就了趨吉避凶的絕招,見狀立刻一溜煙退了下去,免得成了城門下一尾被殃及的無辜池魚。

 秦樂樂心裡暗笑,面上卻不顯的將菜重新放回桌上,然後看著他一臉鎮定實則戰戰兢兢的吃下第一口,接著便風卷殘雲的將一小盤螞蟻上樹吃光光。

 「這道菜還合少爺的胃口嗎?如果可以,以後就上菜單了。」秦樂樂笑問。

 「行。」李楷點頭,在秦樂樂的伺候下稍做漱洗。「對了,以後給我做的菜不準給其他人。」

 秦樂樂眨眨眼。「少爺指的是奴婢親手做的,還是所有奴婢(想)出來的菜色?」

 「當然是親手做的!」李楷瞪了她一眼。

 「是,奴婢知道了。」傲嬌的霸王。「本來想做麻婆豆腐的,不過大廚房那兒說今天沒買到豆腐,真可惜。」大冷天的吃辣菜正好,如果食材齊全,她還想做麻辣火鍋呢。

 「咱們南方豆腐配量少,很難天天買到。」因為王府裡還有老王妃,也就是李楷的祖母,牙口不好,所以豆腐這項食材一出來,便幾乎是信陽王府必上的菜色之一,只可惜封家堡的豆腐工坊還沒有普及到南方來,要買豆腐得老遠從其他城運來,量少價格又貴。

 「這麼難買,那奴婢自己做好了。」秦樂樂很是疑惑,豆腐這種尋常東西怎麼被他們說得像是很金貴似的。

 李楷聞言訝異的挑眉。「你會做豆腐?」

 「會啊!這麼簡單的東西,很多人都會啊!」秦樂樂奇怪的看他驚訝的表情。

 「那是北方封家堡堡主夫人獨家秘方,封家堡的人嘴巴緊得很,工坊的防護也很嚴謹,據我所知做法還沒有洩露出來,你是怎麼會的?」李楷疑惑的問。

 秦樂樂不解的眨巴著眼,豆腐是獨家秘方?沒人知道怎麼做?這是怎麼回事?她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一開始是忙著養病,所以沒有精力去了解這個時代,等到開始了解時,已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她記得當時肖奶奶做給她的吃食裡就出現過豆腐,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去想這尋常的食物會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再說豆腐做法很簡單,工具也不難做,在現代隨便網上尋一下,就能查到手工豆腐的做法,她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是秘方。

 「怎麼,連我都不能說嗎?」

 「不是不能說,是奴婢不知道要怎麼說。」有些懊惱的用食指撓了撓臉頰。

 「這豆腐做法好簡單的,奴婢完全不知道這還是什麼秘方……」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李楷訝異的看著她,她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偽,看得出來她說的是實話。

 「這個……就是知道啊,這要我怎麼說呢?就像問您是怎麼會呼吸一樣,少爺您要怎麼回答啊?」秦樂樂有些困擾的望著李楷。「真的是秘方嗎?」

 李楷被她的表情給逗笑了。「真的是,不過不要緊,咱們又不靠它賺銀子,封家堡也不缺咱們王府這點豆腐錢。」

 秦樂樂鬆了口氣,其實她也是想太多,在這裡可沒什麼智慧財產權,也沒什麼專利權的存在,就算真靠它賺錢,封家堡也沒辦法說什麼,又不是去他們家偷的方子。

 不過這封家堡的堡主夫人……該不會是同鄉吧?

 「少爺,除了豆腐之外,那位堡主夫人可還有(發明)什麼?」她好奇的問。

 「說起來還真不少呢,據我所知,那個蜜餞也是那位夫人獨家秘製的,味道倒是還不錯,很多女人小孩都愛吃,聽說在北方還建造了一些很新奇的東西,叫什麼……牛桶還是豬桶,用來替代茅廁的。」

 「馬桶?」秦樂樂眼睛一亮。肯定是馬桶,現代化衛浴設備啊!她萬分懷念的東西之一啊!「嗯……好像就是馬桶,聽說裡面還設置了機關,封家堡上下都已經建造了那東西,不過還沒傳到南方來,我也不清楚用起來是如何的方便乾淨。」李楷聳肩。

 李楷又說了一些那位堡主夫人的「豐功偉業」,讓秦樂樂更加確定那位堡主夫人八成是同鄉。

 原來連火珠果都是因為這位同鄉大家才知道是能食用的,其中還有多種調味料,也都是同鄉發現並推廣開的。

 她算是享受前輩餘蔭,如今很多東西都有現成的,省下了尋找的麻煩。

 她挺佩服這位同鄉,哪像她,光是要活下去都很困難,來了幾年毫無建樹,連學館和醫院也都是靠少爺才發展起來,才能短短半年多就建立起良好的口碑,若是她自己做,現在肯定連一塊瓦都沒影。

 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這位同鄉,只可惜她們一南一北,相距遙遠,短時間怕是不可能了。不過知道有老鄉的存在,她突然覺得好像不那麼孤單了,就算沒打算相認,但感覺上就是不一樣。

 話說回來,如果她會做豆腐的事情傳出去,會不會被那位同鄉發現她的存在?不知道那位同鄉品性好不好?會不會為了自身的利益或其他因素乾脆殺人滅口?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李楷發現秦樂樂突然臉色發白,憂心的蹙眉。

 「少爺,那位堡主夫人……品性如何您知道嗎?是個好人嗎?」秦樂樂硬是壓住自己不安的心,盡量平靜且佯裝好奇的問。

 「對他們封家堡的堡民而言,他們的堡主夫人可是活菩薩,你說這樣品性是好還是不好?」

 這幾年封家堡的消息幾乎是傳遍全國了,很少有人不知道堡主夫人的豐功偉業,不過看來這丫頭就是那少數人之一。

 秦樂樂聞言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位同鄉是個好人,應該不會因為發現同鄉就殺人滅口什麼的。再說兩人相距遙遠,她又只是一個小小的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似乎對那位封家堡堡主夫人很好奇?」

 「嗯,就是覺得她很厲害,有機會的話真想去封家堡見見她。」秦樂樂微微一笑,擔憂放下,心情也放鬆了。

 「哪天你也腌製一些蜜餞讓我嚐嚐。」李楷突然說。

 「好啊!只要有材料就成,不過少爺您一個大男人也喜歡吃蜜餞啊!」秦樂樂輕聲一笑,忍不住調侃的說。因為李楷問得突如其來,她也是反射性的回答,完全忘了蜜餞一樣是「秘方」,她是不應該知道的。

 李楷微笑,沒有反駁,眼底的深思一閃而過。

 豆腐她會做,連用獨家秘方腌製的蜜餞她也會做,這丫頭是什麼來歷?難道她曾經是歐陽府的人?算算時間,歐陽初茵嫁到封家堡之前,這臭丫頭確實尚未進王府,所以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她一副不知道那些製作方法都是秘密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歐陽初茵不曾囑咐過需要保密嗎?

 「少爺,有什麼問題嗎?」秦樂樂被李楷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

 「你認識歐陽初茵?」李楷問。

 「誰?」秦樂樂疑惑,歐陽初茵是誰?為什麼少爺突然提起這個人?

 「南邢、北封、東歐陽、西慕容,這是咱們王朝有名的四大家族,南方邢家,北方封家堡,東是歐陽,西是慕容,歐陽初茵就是歐陽府的嫡女,也是封家堡的堡主夫人。」

 「啊,原來她就是堡主夫人啊!」秦樂樂恍然大悟,瞧瞧人家穿越得多好,先是大家族的嫡女,後又成為堡主夫人,這就是人品啊,哪像她這麼淒慘。

 「我不認識她啊。」

 南邢?邢家?

 秦樂樂眼神微閃,據說邢氏的娘家是跡州首富,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個「南邢」?

 不能怪她還有疑惑,畢竟在她的想法裡,首富和大世家是不同層次的。首富是有錢便成,而世家是需要底蘊的,還有……她不知道跡州是不是在南方。

 「是嗎?」李楷也沒探究,對於她的來歷,只知道有一天她倒在玉品軒外,被肖掌櫃所救,雖然查過「秦樂樂」,卻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好像這個「秦樂樂」是平空出現的一般。

 當然,若是他吩咐下去盡全力查探,一定能查出來,只是他覺得沒有必要,不管她過去是誰都無所謂,他只要知道她現在是誰就行了。

 她就是秦樂樂,也只是秦樂樂。

 而秦樂樂,是他的丫頭!

 雖然這丫頭至今為止還只顧著逃避,不想面對兩人的感情,但至少丫頭就在他身邊。

 他不會放手的。丫頭,給本少爺等著,等本少爺的計劃周全之後,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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