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175

　《真探》第二集上映了。

　在一個迷離低沉的夜晚， 倒是和這部劇的氣氛相得益彰。

　第二集的收視率顯然十分喜人，雖然還不至於轟動到讓HBO旗下這個迷你收費台直接崛起， 但是已經比第一集時候， 收視率和訂閱量提高了很多。

　觀眾們都在期待著第二集的蒞臨，即使他們沒有看過第一集， 但是光是憑藉IMDB第一集9.9的評分，這部劇就已經超神預定了啊。

　第二集開始，喬伊果然沒有讓觀眾們失望， 它延續了第一集那種處處彰顯格調的背景和鏡頭， 也延續了克里斯蒂安貝爾那神乎其技的演技。

　每一幕都不像是用鏡頭拍出來的，而像是從石頭裡鑿出來的。

　雖然很多觀眾並沒有看過第一集，但是通過片頭幾分鐘的前情提要， 他們也大致瞭解了劇情， 隨後很快便墮入了喬伊編織的那張巨網中。

　但是很顯然，這並非是一張乾淨而充滿張力的巨網，而是一張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絲的巨網， 是那種有過經歷、有過衰弱、有過絕望、有過頹廢的巨網。

　這樣的巨網，才會讓觀眾甘願溺死在其中， 不願回頭。

　如果一定要用某種詞語去形容這部電視劇給人的感受， 那麼想必某位影評人的形容會是讓觀眾感到最貼切的——幽暗無盡，彷彿有光。

　像鈍刀子割肉， 緩慢而刺痛，追求的不是結果，而是享受痛苦的快感， 充滿著詭譎與思索。

　在第二集播放之後，IMDB等各大影視評論網站，再度炸了。當然，其根本原因，是因為觀眾炸了。

　「這部電視劇最神的是編劇和導演，你們2個這麼**逼導致兩位主演都被拖下水當了背景板你們媽媽知道嗎？喬伊格蘭特你非要把這部劇做的那麼酷炫我不敢眨眼連一絲跳過的機會都沒有美國大眾電視台知道麼？攝像大哥你讓我有衝動去學個電影學回來分析你每個鏡頭的條理性你知道麼？音樂製作你讓我每集最後都直起雞皮疙瘩半夜3，4點看的還直跺腳你忍心麼？這麼**逼的電視劇只有喬伊和HBO拍的出來，考據黨都要被你們煩死了！！！」

　「哦哦哦哦哦！怎麼之前沒有人告訴我這部電視劇？第一季沒看，只看了第二集，我草草草草草！」

　「IMDB 9.9分算什麼？我覺得應該10分啊！」

　不過隨著打分人數增多，9.9的高分確實掉下來了，因為還是有些對這部劇不滿意的人。

　分數在幾天內，從9.9掉到了9.7，因為一些比較低的打分。

　「兩集都看了，製作很精良，演員也不錯，但我不想追。原因是：一部劇集不斷閃回倒敘，這犯了大忌，沒頭沒腦的看著太吃力；不喜歡一部懸疑兇案劇扯進一些邪教之類神神叨叨的東西；案情進展太拖沓，而我對主人公的家庭生活和心靈史以及搭檔間的齷齪矛盾又毫無興趣。

　「實在受不了這種半死不活的節奏…」

　「性冷淡神棍劇。不喜歡。」

　但是即使分數降到了9.7，這依舊是IMDB歷史以來最高的電視劇。

　是HBO和喬伊聯手給全世界所有的美劇觀眾奉上的一部開年大戲！

　《林肯星報》——這部劇太抓人了！

　《好萊塢報導》——真探之後，所有其他警察追捕連續殺手的電視劇集都將看起來像是山寨貨。緊湊的劇本和恰到好處對話把我們帶上一個莎士比亞無謂文學般渴望的悲劇，一個90年代的黑色過山車。

　《紐約客》——逼格神劇。

　HBO在第二集收視率已經上揚到2.2的情況下，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們開始加大《真探》的宣傳佈局，企圖在第三集的時候，努力把它抬上一個新的高度，畢竟喬伊只簽了3集的合約，之後還未可知。

　不過僅僅2集，收視率就從1.8上升到2.5，觀看人數從230萬飆到了530萬，這絕對是強勢的神片節奏預定了。

　觀眾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喬伊格蘭特會拍出一部如此優秀的，優秀到簡直突破天際的電視劇！

　瞬間，喬伊在美國人們的心目中，地位彷彿更加固若金湯了，同時還收穫了一票電視劇領域的粉絲們！

　許多電視劇領域的大佬紛紛跳出來，為喬伊和《真探》應援。

　他們聲稱自己做了那麼多年的電視，卻第一次被一部電視劇澆得醍醐灌頂，彷彿自己那麼多年都白活了。

　無論遠處是多麼的沸騰，喬伊依舊敬業地在路易斯安那州那兒進行新一集的拍攝。

　她知道，此刻冒出了許多熱愛她的人們，他們為她叫囂著，為她讚美著，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繼續刷新他們的認知，一旦第三集降低了水準，他們也會火速離她而去。

　這一日在片場，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走到鄉下農場那兒的一個自動售飯機那兒打算買一瓶飲料。

　這部電視劇是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一個鄉下小鎮拍攝的，所以與大多數美劇裡那些奢華繁盛的景象不同，這部電視劇裡隨處可見的都是美國90年代鄉下的那種廢棄感和荒漠感。

　零星的車子，緩慢地行駛，零星的人們，無盡的稻田。

　喬伊選擇的這個村莊，和劇本中的那個村莊十分相似，都是那種偏僻到可以夜不閉戶的鄉下村莊。

　她走到售飯機前，買了一瓶飲料，打開喝了一口，就看到了一個帶著孩子在街上走的婦女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個婦女見到喬伊並未十分驚訝，事實上喬伊的劇組在這兒取景拍攝了那麼幾個月，這裡的居民早就全都知道了。

　那位婦女逆著陽光，微微眯著眼睛對喬伊笑道：「格蘭特導演，我們整個村鎮的人，都在看你的《真探》呢。」

　喬伊愉快地與她對視了幾眼，「那真是非常感謝你們的捧場。」

　婦女摸了摸自己孩子的頭髮，「你拍的太棒了，你把我們的村鎮拍得都不像我自己認識居住的地方了，太美了，我都沒想過有一天我們的村莊會被拍得如此美麗。」

　喬伊又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飲料，「畢竟我也非常喜歡這個村莊。」

　「最近村鎮裡來了很多遊客，應該都是被你的電視所打動的，我們的這村鎮可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呢~」婦女笑盈盈地說道。

　隨後，她推著自己孩子往前走，「我回去做飯了，格蘭特導演，不過你要記得，我們村鎮的人都非常愛你。」

　「謝謝~」

　不久之後，這個名為「歌賽特」的村莊，因為《真探》而揚名海外，憑藉在《真探》裡誘人到了極致的復古和詭異、哥特的風光，吸引了大量內外遊客。

　這個「歌賽特」村莊，也因為《真探》被評為美國最美麗的十個村莊之一，《真探》劇組曾經拍攝的一些景點，成為了每一位旅客的必經之地。

　不過此刻，人們還在焦急地等待著《真探》的第三集。

　《真探》已經在影視圈內造成了空前絕響的巨大轟動，而真正讓它變成全美熱潮的，甚至是許多從不看電視、電影的人們都來觀看《真探》，其原因，還是因為一條微博。

　奧巴馬的女兒Malia在自己的私人facebook上發了一條消息。

　「哈利路亞！這周爸爸看了《真探》，瞬間就迷上了這種腔調，他讓我在臉書上幫他圈一下HBO的首席執行官，@caem drad ，《真探》什麼時候出DVD？他到時候一定買全套精裝版。」

　在這條消息被整個facebook大肆傳播之後，瞬間登上了各大頭條。

　連總統先生都忍不住要詢問的美劇，到底是何方神聖？

　HBO已經預感到會有一波新的衝擊即將到達。

　但是他們還是失誤了，預估失誤了這一波衝擊的衝擊力。

　在《真探》第三集即將播出的前幾日，其火爆程度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因為一天之內，大量點擊量的暴增，直接導致HBO電視台網站被搞癱瘓了！

　***

　遠在繁華的城市中，觀眾已經為了《真探》爭論得面紅耳赤，而喬伊卻只能安安靜靜地在路易斯安那州拍攝新一集。

　第三集的拍攝過程中，喬伊依舊執著於製造這部劇的高逼格。

　許多導演，可能畢生都在追蹤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提高一部作品的逼格。

　大部分導演失敗了，於是就變成了車禍現場，侮辱了觀眾的智商。

　很小一部分導演做到了，他們就成了觀眾們津津樂道的存在。

　喬伊深諳此道，她很早就總結出了一套如何提高作品逼格的方法，那就是找到觀眾的G點，但是不能讓他們一下子就想明白，得讓他們需要琢磨一下才能想明白。

　這樣觀眾既不會覺得創作者白痴，又會收穫智商上的優越感。這是提升逼格的一條十分有效的方法。

　喬伊的很多作品裡都是用了這一招，在很多鏡頭中留下線索，在人物對白中留下隱喻，也許需要觀眾自己去發掘，但是並不會十分困難，等待觀眾將整個故事連起來重新思索一下，他們會恍然大悟「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然後他們會開始狂讚導演，「這部片子逼格真高啊！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想通的！」

　這種套路，喬伊屢試不爽。

　這也是為什麼這種黑暗啊哥特啊殺人啊犯罪啊沒事兒引引聖經啊畫風又好的片子那麼多，但是《真探》可以脫穎而出的原因。

　喬伊在第三集中，在前兩集冷硬的風格之下，將畫面更偏向了冷峻和暴力。

　同樣，她延續了內斂的懸疑破案風格，沒有殺氣騰騰的畫面，反而有點過分平淡安逸；沒有強調兇殺迭起的緊張，反而從容得讓人難忘；無處不在的黑色幽默，甚至帶點調侃生活的溫情。

　有時候，連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會想不通，這部片子究竟牛逼在哪兒？

　無破案技術的逼格、無眩目的動作、沒有a4腰、沒有蛇精臉、沒有帥哥變彎，一切的裝逼模式通通沒有。

　但是它就是在喬伊的一幀一幀的鏡頭下，死死抓著人們的心弦。

　就是放在最頂尖美劇那個行列裡，這也屬於酷到沒朋友的那種。

　HBO每天派人來催一催整個劇組的進度，喬伊在HBO無數次的催促下終於是完整了第三集。

　三集試播集，這算是一個完整的輪迴。

　第一次瘋狂，第二集攝人，第三集，也許就是所謂的酷到沒朋友。

　HBO高層在看完了第三集之後，所有人一點兒意見都提不出，全票通過了第三集的內容。

　於是，在第三週的某一天晚上，所有的觀眾再度迎來了萬眾期待的《真探》第三集。

　真的是萬眾期待，因為短短三週的時間，這個台的訂閱量直接翻了四倍，而《真探》第三集一開場，收視率就直接飆到了2.8！

　我的天，照這個勢頭下去，破3只是時間問題，要知道任何一部電視劇，破3就意味著，基本能夠排進年度收視率榜單的前幾名了。

　雖然，作為收費台，更看重的是收視人數，《真探》的收視人數當然也是當仁不讓的，收視人數在第三集的最高峰直接攀升到了980萬！

　這樣下去破1000萬也是遲早的事，將近1000萬的觀眾人數，這意味著這部《真探》已經成為了一部現象級的熱門電視劇！

　事實上，《真探》已經火到不行了。

　第三集，喬伊再度用各種高逼格的敘述和鏡頭，以及這個**逼到不行的劇本，征服了所有的觀眾。

　三集試播集過後，HBO這才意識到，給喬伊燒的錢真心沒白燒，精美的製作和大投資，換來的是1000萬的觀眾人數。

　此刻，再也沒人會懷疑喬伊真的就是一個十項全能的天才了。

　IMDB分數降到了9.7分，但是所有的觀眾都回饋給了這部電視劇無與倫比的熱情。

　《真探》絕對能夠成為「年度逼格最**的電視劇」。

　喬伊曾經靠許多絕技已經征服了很多影迷了，如今依靠《真探》，她的逼格也深入人心了。

　什麼才是好導演？

　就是不管拍什麼都從不失手，永遠保持在一個超高的水平線上。那些水平忽高忽低，時而拍出神作時而票房慘敗的導演，他們並不是真正的神話。他們也永遠無法理解喬伊、詹姆斯卡梅隆、史蒂芬斯皮爾伯格這樣從不失手的神話。

　在這個水平線上，喬伊已經和他們並肩齊行。就連昆丁塔倫迪諾、馬丁西科塞斯、大衛芬奇等，都不能稱之為「從不失手」的導演。

　好萊塢頂級大導演的隊伍，看來需要重新洗牌了，或者不能說重新洗牌，而是需要再加一位進去，至少喬伊的這個位置，是必須給的，而且，必定是一個高位。

　好萊塢的頂級大導演很多，但是每一位都有自己獨特的類型，甚至是代表作。

　說到伍迪艾倫你還想到什麼？畸形的婚戀關係。

　說到彼得傑克遜你會想到什麼？指環王，霍比特人。

　說到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你會想到什麼？美國老牛仔，黃金大鏢客。

　說到喬治盧卡斯你會想到什麼？星球大戰。

　說到科恩兄弟你會想到什麼？血迷宮，老無所依。

　說到大衛芬奇你還想到什麼？希區柯克的接班人。

　說到昆丁塔倫迪諾你會想到什麼？低俗小說，怪談鬼才。

　說到邁克爾貝你會想到什麼？「Boom！」「乓！」爆炸了！

　說到馬丁西科塞斯你會想到什麼？電影社會學家。

　好了，那麼說到喬伊格蘭特，你會想到什麼？

　沒錯，每一個影迷腦中在談到喬伊格蘭特，所反映出來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因為她的風格很難定論，她擅長的類型太多了，而每次都能在某個類型片中達到極致。

　以上每一位大師所擅長的某個類型的片子，她幾乎都有涉獵，而且幾乎都達到了巔峰！

　你無法歸結出她的邏輯，她的電影拍攝沒有邏輯，風格沒有邏輯，類型也毫無邏輯。

　即使是她有「視覺系狂人」的外號，也不能歸納味視覺系導演，因為她並非在每一部電影裡都會把視覺玩的那麼嗨。

　譬如《朱諾》《西海岸》等視覺很容易喧賓奪主的題材中，她就會用另一種樸素卻扣人的方式去呈現。

　要想寫一篇歸納總結喬伊格蘭特電影史和風格論的影評，實在太難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用——百變，來形容吧。

　但是就在《真探》所引發的颶風和地震席捲小螢幕的時候，HBO發表了一個讓人暈厥過去的聲明。

　「喬伊格蘭特在接下去的集數中，將不再執導《真探》系列。在此，為我們之前的愉快合作而致敬。」

　瞬間，HBO的官方網站再度癱瘓，無數電話打爆了客服。

　媽賣批的，HBO又開始做什麼死了？喬伊把《真探》這部劇帶到了如此的高度，他們竟然說接下去的集數將不再是喬伊執導？！

　啊啊啊啊，瘋了。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喬伊不是真的不打算繼續拍了吧？

　其實，這個結局，是喬伊和HBO共同商談下來十分和氣的一個結果。

　在美劇裡，一般都是採用這個模式，那就是一部電視劇可能前三集，會找好萊塢一些大導演來執導，將這個故事的框架、風格以及基調全部定下，三集之後就換導演，之後的導演的難度其實就降低了很多，基本只要跟著前三集那位大導演定下來的框架，往裡面填東西就行了。

　這是因為，一來，好萊塢大導演的價格實在太貴，美劇很難一直請的動。

　二來，美劇最關鍵的部分並非是導演，而是編劇，導演在前三集把所有的東西都既定下來，那麼後面只要規規矩矩地按照前三集的框架來描，基本不會出什麼大錯，畢竟重點還是劇本。

　所以，《真探》前三集大獲成功之後，HBO認為喬伊的作用基本已經發揮完成了，而喬伊的價格太貴，他們更傾向於換一個導演。

　喬伊倒覺得沒什麼，也不會很生氣，因為這是美國電視台很經常的一種做法，只不過有點兒遺憾罷了。

　只要前三集導演把風格基調定好，後面基本不會偏離，是神劇的依舊是神劇，如前世的《紙牌屋》，如隔壁的《大西洋帝國》。

　而且這樣也好，《真探》已經被喬伊拍成這個樣子了，後面即使再拍個幾十集一百集，也依舊是這個風格這個樣子了。所以挑戰難度也就降低了，喬伊倒是更想去嘗試些新的東西。

　所以，這個結果是一個很和平的結果，喬伊和HBO談得很愉快，沒有任何爭執。

　只不過，廣大的觀眾似乎很無法接受這個結局，他們不斷地朝HBO投訴，讓他們把喬伊還回來！

　她奉獻了美劇歷史上最離奇的8分鐘跟拍長鏡頭！她奉獻了美劇歷史上逼格最高的電視劇！她奉獻了一種創新的神神道道的慢悠悠的探案片模式！

　她在《真探》裡奉獻了太多開創性的東西了，現在告訴他們以後他們都看不到了！

　WTF！

　無法接受！

　但是無論觀眾怎麼議論，事實就是——

　喬伊確實不拍《真探》了，她跑到中國去爬長城了……

　這個提議是湯姆提的，因為他正好最近有空，沒有檔期安排，喬伊也正好剛脫手了《真探》，他提議要不去北京爬長城。

　喬伊一口就答應了這個要求，因為她一直想去長城看看，可惜之前在中國的時候都沒空去看。

　此時喬伊和湯姆正在一家酒店裡用餐，喬伊正在用手機刷新facebook。

　她看著正在埋頭吃東西的湯姆，忽然皺著眉，試探性的問道：「湯姆，我發現一個問題。」

　湯姆被喬伊這樣的問法給逗笑了，「為什麼你一副這樣的口氣？」

　喬伊緊鎖雙眉，正襟危坐地看著他，「你好像從來不刷facebook的？你的官方facebook是助理打理的，那你私人的呢？」

　湯姆抿了抿下唇，「我沒有facebook。」然後他用叉子捲起餐盤中的意大利麵，一口塞進嘴裡。

　喬伊眼睛都瞪得直了，「這個年代還有人沒有facebook的？」

　湯姆喝了一口水，然後淡定地微笑著，「是人就必須要有facebook？」

　「OH天吶，我簡直大開眼界好嗎？難道……」她語無倫次地開始形容，「難道就從沒有人要求和你互換facebook之類的麼？」

　湯姆愣了愣，然後溫柔地笑道：「嘿，停止你的介紹，我知道facebook是什麼，我用過，只不過我這個年紀，對這種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

　喬伊深吸一口氣，「好吧，但是我覺得你可以試試，因為你肯定沒好好熟悉過這個東西，你熟悉之後會發現它的樂趣。」

　湯姆似乎明知故問，「是嗎」

　喬伊眼睛一亮，「當然，我教你，先告訴你幾個簡單的功能。」然後她開始拿出自己的手機展示在湯姆面前。

　經過了一些簡短的介紹，她基本上把平時自己會用到的一些功能告訴了湯姆，順便告訴了湯姆如何看別人的頁面以及回覆之類的。

　湯姆並非不會用，只是之前沒怎麼仔細研究過，經過喬伊說了幾句，他也就會了。

　此刻，湯姆正在用手機拍攝餐桌上的幾道色相不錯的菜，喬伊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湯姆挑眉看著她，「試試facebook的功能。」

　然後他將拍攝的照片傳到了他剛剛申請的小號上，順便@了一下喬伊的小號。

　很快，喬伊這兒就收到了一條提醒。

　「這頓飯感覺如何？」配上一張圖片。

　喬伊下意識露出一個淺笑，然後在這條信息下留言道：「不如你的人秀色可餐。」

　很快，湯姆又回覆了一個笑臉。

　然後，喬伊開始打開手機搜索附近的山泉，湯姆看著她的屏幕問道：「你在搜索什麼？」

　喬伊衝他眨了眨眼，「我打算去給我們買點運動衣和運動褲還有登山鞋什麼的。」

　湯姆聽完就笑了，「女孩，你會真的打算穿成那樣去爬長城吧？」

　喬伊很是疑惑，「不然呢。我應該用什麼正確的姿勢去爬長城？」

　湯姆驚呼嘲笑地說道：「相信我，你根本用不到這些東西，因為你根本爬不到需要它們的時候。」

　喬伊用手捏了把他的手背，「你這算是在嘲笑我？去你的湯姆！」

　今晚，輪到是《真探》第四集的播放之夜了。喬伊所在的這家酒店十分高檔，所以也訂閱了美國的一系列收費台。

　她在電視台裡看到了《真探》第四集的內容。

　並且安安穩穩地坐在電視機前，全程觀看了《真探》第四集。

　在整個觀看的過程中，縈繞在她心頭的就是，後面來的這位導演究竟能不能填充好她搭建的框架。

　事實證明，她還算是滿意的。

　無論是意境還是逼格，後來的那位導演，至少做到了在原有的框架內不出錯。

　在觀看完了《真探》第四集之後，她打開了IMDB的主頁面。

　評分已經跌到了9.6，影迷們都在怨念為何要換導演。

　「沒有了喬伊的《真探》，像是失了魂魄，只有其形沒有其神。」

　「喬伊畢竟只有一個，我認為目前的樣子已經是最好的樣子了，至少維持了一個高水平線，當然不能拿喬伊執導的前三集去比。」

　「雖然沒了喬伊，不過也看得下去。」

　「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麼，《真探》這個故事本身就是為了喬伊量身打造的。」

　哎╮(╯▽╰)╭

　看來群眾反映對於失去了喬伊格蘭特的《真探》還是有著明顯的不適感啊……

　看完《真探》後，喬伊去了樓下的酒吧裡，很快，湯姆也就出現了。他看起來似乎剛洗了一個澡，神清氣爽的樣子。

　他拿了一杯橘子水放到面前，「剛才看了真探第四集，那個後來的導演，倒是學到了幾分你的神形。」

　喬伊調侃道：「你覺得我的神形是那麼好學的嗎？」

　湯姆語氣帶著淡淡的輕笑，「看來你對《真探》，還是很有感情的？」

　喬伊微微撅了撅嘴唇，「我對我的任何一部作品都充滿了感情，它們甚至每一部我都能說出一個故事來。」

　湯姆揉了揉頭髮，「那你為什麼不繼續拍下去，你不缺錢，如果真的想拍，我認為少拿點片酬完全也是可以的。」

　喬伊伸了一個懶腰，「我不能壞了導演這一行的規矩，不然以後有的是人會罵我。」

　此時，喬伊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到來電之後皺著眉接起來，「你好，是我，是的，抱歉，我現在在國外，我們能不能改日再談？」

　「是的，吉姆，我已經十分的完全的瞭解你們的意思了，我會考慮的。」

　隨後她掛了電話，給了湯姆一個十分無奈的眼神，「你瞧，無時無刻不在追我的華納。」

　湯姆明顯很驚訝，他脫口而出，「華納？你什麼時候惹上華納了？」

　喬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深呼吸了幾口氣，「該死的，還不是從BVS開始的。華納天天盯著我讓我拍續集，現在好了，他們放棄讓我拍續集的計畫了。然後開始盯著我《自-殺小隊》了。」

　湯姆語氣有些發笑，「自殺小隊？這理應是很適合你的類型。」

　逆著燈光，喬伊眉頭微微皺起。

　她用一種耐人尋味的口吻敘述。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