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7

　《攻殼機動隊》的後期製作已經過半了， 但是喬伊忽然發現……好像資金不夠用了。

　她之前很霸氣四射的把派拉蒙準備投資的1.8億成本全部打回去， 因為她認為這個作品IP如果想要控制在理性範圍內， 3000-4000萬成本就夠了，不然容易撲的很難看。

　因為這從來不是一部大IP， 至少在歐美不是。

　不過手裡揣著4000萬的成本，顯然對喬伊來說不夠用了， 特別是對於一個對視覺畫面極度追求的視覺系導演， 特效就是燒錢， 錢不夠怎麼燒得起來。

　所以她決定去向派拉蒙再討個4000萬， 一共加起來8000萬，已經比一開始的預算少了一半以上了， 派拉蒙應該不會拒絕。

　她來到位於洛杉磯繁華地段的派拉蒙大廈， 與她聯繫的自然是合作對象休斯。

　此時休斯已經在辦公室內等她很久了，他似乎一早就知道喬伊的來意，唇邊掛著略帶侵略性十足嘲弄的笑容，似乎是嘲笑喬伊之前的自不量力。

　喬伊無視了他的表情， 順手將手提包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然後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坐下了。

　休斯的眼眸微微上挑看著喬伊， 眼神裡有一種輕佻而陰鬱的氣質，「我知道你的來意。」

　喬伊對他抿了抿嘴唇，然後平穩地呼吸了一陣子才開口說道：「派拉蒙財大氣粗， 再撥個4000萬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相信我會還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科幻奇觀世界。」

　休斯從煙盒裡再度抽出一支菸，在桌面上點了點，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信誓旦旦放話4000萬足夠，我從一開始就知道，4000萬肯定不夠你折騰的。」

　喬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越看他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越不爽，她回答，「休斯，我很忙，也沒什麼耐性和你在這兒耗著，你直接說行不行吧？」

　休斯依舊是慢悠悠地拿起打火機點燃了香菸，目光卻始終微微上挑緊隨著喬伊的表情，「你好像很生氣？」

　喬伊脫口而出，她皺著眉道：「當然，我覺得你有病。有話直說不行嗎？我們能別這麼磨磨蹭蹭的嗎？」

　休斯聽了喬伊的話卻笑了，那是一種久違的笑容，終於沾上了點兒陽光的味道，不再那麼傲慢跋扈，「你真甜。」

　喬伊朝其他地方翻了翻眼睛，「我服了你了，快告訴我行不行。」

　休斯翻開抽屜拿出一張合約，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當然沒問題，再批4000萬給你。雖然你知道，最近派拉蒙營業額不太漂亮。」

　喬伊知道休斯指的是什麼，最近派拉蒙真的是……太慘了，幾乎沒有什麼票房大爆的電影了，營業額六大電影公司墊底，而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派拉蒙都難逃這樣的境遇，他們急需一部能夠給他們巨大盈利的系列電影。

　她接過休斯手裡的合約，擱在桌上表情略顯認真地說道：「看到你們派拉矇混得那麼慘，我真的有點遺憾，我還是忍不住想和你提點意見。」

　休斯對她裝模作樣地微微一笑，「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幫助我們的良策？」

　喬伊帶上了一抹鬼靈精怪的笑意，「我年初的時候，買下了一部小說的電影版權，你認為這部電影將會是一部很有現象級IP潛質的電影，不過我實在太忙了，沒空去拍，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和你合作，把拍攝的機會讓給派拉蒙，你們給我掛名一個製片人順帶分我點錢就行了~」

　休斯聽完後正在安靜吸菸的他眉尾微微挑了一下，「你既然這麼看好這部小說的電影改編，怎麼不自己去導演，你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喬伊挪了挪嘴唇，嘆了一口氣，「哎~不是我想放棄這個機會，而是……我現在的地位似乎不適合去拍這種青少年電影了……」然後她輕快地哼了一首小調子，「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拍《暮光之城》的我了~我要是現在再回去拍《暮光之城》這樣的電影，我的招牌就砸光了~」

　休斯忽然很有興趣，他緊迫地盯著喬伊，「所以是一部類似《暮光之城》這樣的青少年電影？」

　喬伊湊近休斯，神秘兮兮地說道：「沒錯，它叫作《飢餓遊戲》，我願意把運作權交給派拉蒙，算是幫你一次，你可得好好利用一下這個版權，我個人認為這部電影勢必會大賣，你應該知道我的眼光可是一向是夠犀利的。」

　《飢餓遊戲》？休斯並未聽說過這個項目，但是他此刻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住了。

　休斯的鼻尖在喬伊湊近之後的距離內輕輕聞了聞，「你今天塗了香水？為什麼？」

　喬伊被他的問題問的莫名其妙，「什麼為什麼？」

　休斯輕笑道：「看來與我會面這件事，你很重視。」

　喬伊再度開口抨擊他，「你果然有病。我們說回《飢餓遊戲》如何，這部電影說實話賣點就是青少年喜歡的那些元素，你找個頂級導演或者三線導演其實差別也不大，所以也沒必要找我去拍，隨便找個導演就行了。」

　休斯起身，身體筆直肌肉結實，彷彿一尊希臘石像遮住了外面灑進來的婆娑光影，他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緩緩開口，「我知道了，我會先去瞭解一下這部小說的，如果確定開拍，會問你要版權以及……」

　喬伊接口說道：「以及將我放入製片人一欄中，並且是唯一的製片人，雖然我應該沒空去管這個項目，隨便你們派拉蒙折騰。」

　休斯微微挑起額頭，露出幾絲細細地抬頭紋，「你可真是貪心，喬伊。」

　喬伊對他笑著反問道：「我一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難道認識那麼多年你不知道嗎？」

　休斯在她面前停止了踱步，他目光注視著她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喬伊揮揮手，彷彿對於這個話題很厭倦，「你好像很喜歡這麼說，每次都說得好像你非常瞭解我一樣，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傲慢地笑容佈滿了休斯的雙唇，「這不應該是我們爭論的問題，讓它過去吧。」

　「那好，我先走了。」喬伊起身抓起自己的手提包，「改天見，我的老朋友。」

　休斯在喬伊背後喊住了她，「不一起去喝一杯嗎？我正好有空，而你也難得有空。」

　喬伊背對著他一邊拉開他辦公室的門一邊說道：「我真的沒空，謝謝款待。」

　****

　喬伊從派拉蒙又要來了4000萬美刀，這下她可算是又有資本能夠「大開殺戒」了。

　特效什麼的本來就是用錢砸出去的，喬伊在演員上已經給派拉蒙省了一大筆錢了，如果按照之前他們的計畫要找斯嘉麗約翰遜的話，起碼還需要多付出1500-2000萬的片酬，而詹妮弗勞倫斯的片酬只有10萬美元。

　但是她卻一點兒不比任何人差，此時螢幕上正在播放製作到一半的特效畫面，是詹妮弗勞倫斯的一段特寫。

　她肉感十足的身體可能和原作中的素子那彷彿平胸一樣的身材不太相符，但是沒辦法，歐美人哪有素子那種日本女性才有的身材，但是詹妮弗充滿力量的氣魄，還有那空靈冷淡的面容，都是原作中素子所具備的。

　詹妮弗勞倫斯可以說是做到了身形具備這一點。

　此刻，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徒手拆坦克的那一幕。

　巨噸坦克在她的手裡彷彿變形飛機一樣一下就給掰開了，帥爆了！

　喬伊看著屏幕上的詹妮弗，這個女孩哪裡還有半點人們質疑的土氣，根本就是一個拽到爆的新世界女武神啊。

　質疑她的外表的那些人，絕對會被電影中她空靈冷淡的臉龐，以及乖張暴力的身手給折服。

　這就是鏡頭下，演員的個人魅力。

　經過了大約幾個月的後期特效製作，喬伊總算是把電影的初版給折騰出來了。

　她折騰出來之後第一件事並非是拿去給派拉蒙審閱，事實上她一點兒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她直接拿著電影的初版剪輯版坐上了飛機去了日本。

　這部日本國寶級的動畫作品，她完全有理由第一時間拿去給原作的導演押井守觀看一下，看看作為拍攝出這部神作原作動畫的押井守，他會如何點評喬伊的這部真人電影。

　說實話馬上就要見到日本動畫界的鬼才傳奇導演押井守，喬伊內心還是有些激動的。雖然真人電影和動畫電影完全是兩個領域的事，但是電影導演這個行業很多方向其實是相通的。

　喬伊在見到押井守之前已經通過其他方式將初版電影的DVD交到了押井守的手上，而她也通過經紀人與押井守約了一個時間見面。

　這是一次比較秘密的見面，所以也沒有什麼外界媒體和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不過喬伊事先和派拉蒙打過招呼，因為她想要吸取一些原作導演的意見，派拉蒙也同意了。

　當喬伊見到押井守到時候，押井守正在一間懷石料理店內喝著剛泡好的茶水，喬伊推開木質移門走進去，目光瞬間與押井守對視。

　然後她打了一個招呼並且自我介紹了下，押井守也很客氣地站起來歡迎她。

　喬伊坐下後便與押井守愉快地暢談了起來，當然有翻譯在現場，不然他們應該是無法交流的……

　喬伊開場就很直白地問道：「押井守先生，你看過了我的拍攝的初版《攻殼機動隊》了嗎？」

　押井守很禮貌和客氣地點點頭，喬伊能感受到他目光中對她的讚賞和尊敬，他說：「我看過了，不過說實話，當初派拉蒙影業說要拍這部電影，我其實是不願意的，感覺自己的心血很有可能面臨被毀滅的境地，而且，我對女主角詹妮弗勞倫斯也不是很滿意。」

　喬伊再度開口，「那麼現在呢，你看了我的版本之後，你滿意嗎？」

　押井守並沒有直接回答，作為一個年長的老人，他的目光看起來還是很高深莫測的，他說：「我認為，格蘭特女士，你想知道答案與其問我，不如問問別人。」

　喬伊納悶地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問誰？你是這部作品原作的導演，你才是最瞭解和最愛戴這部作品的人。」

　「不，我不是。」押井守淡淡一笑，「日本的觀眾們才是，在日本，這是一部國民度非常普及的動畫作品，我不敢自稱它是多麼多麼經典的作品，但是起碼，在日本沒有人會不認識《攻殼機動隊》。」

　喬伊維持著一個坐姿愣了愣，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日本的觀眾比你更瞭解這部作品？」

　「當然，我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我的視野肯定狹隘的，而日本的觀眾作為千千萬萬的個體，他們的觀點、視野肯定比我廣闊多了，你想知道你所拍攝的這部電影最真實的評價，問我不如去問問日本的觀眾們。」

　喬伊忽然就笑了，「押井守先生，你給我打開了一個不錯的思路。」

　押井守再度微笑，「我認為我你可以先剪輯一版先行預告片出來在日本單獨播放，看看日本群眾的反響，看看他們能不能接受這個素子，看看他們能不能接受你風格下的這個世界，然後再搞一場極度私密保證不會洩露片源的死忠粉的點映，看看那些死忠粉絲對整個影片的反響，基本你就可以確定你這部電影的到底怎麼樣了。因為全世界沒有比日本觀眾更懂和更熱愛這部電影的了。」

　喬伊非常贊同押井守的這個想法，「你說的很對……確實沒有比日本的觀眾更瞭解這部電影的人們了，這部在日本壽命長達15年的IP可是國寶級的經典作品。」

　押井守很謙虛地說道：「過獎了。」

　於是，喬伊在押井守的建議下，和派拉蒙進行了商量，最終決定在日本先放出一部先行版的預告片，看看日本的觀眾對這部預告片的觀感如何。

　這個消息一經放出，在日本各界就彷彿一顆重磅炸彈頓時掀起了熱鬧無比的漣漪。

　因為——這可是《攻殼機動隊》啊！在日本，無人不知的國寶級動畫（漫畫除外）除了EVA就是《攻殼機動隊》了。

　日本ACG界可謂是給足了關注度，各方媒體都及時報導了這件事。而喬伊也將第一版的日本先行預告片給剪了出來，按照老規矩，就在近日會投入市場。

　但是派拉蒙並沒有宣佈具體的投入日期，這就導致從消息傳出開始，派拉蒙開設在日本的官方主頁幾度被粉絲的熱情給刷癱瘓了。

　這是可以理解的事，畢竟這可是《攻殼機動隊》啊！一部已經公映將近15年的電影，其思維模式甚至依舊不落後於當今的社會節奏，這只能說15年前，它真的是一部神作。

　那麼喬伊會如何操作這部電影呢？這部作品的讚譽曾經充滿著「科幻、懸疑、哲學思考」，「鏡頭，音效、電腦繪畫」，「槍械、人設、暴力美學」，甚至於「《黑客帝國》、詹姆斯卡梅隆」。

　對於這樣的作品，日本整個社會都動盪了起來，他們眼巴巴地望著喬伊格蘭特，希望她能給他們一份完美的答卷，起碼不能毀了這部國寶級別的神作。

　日本各界的藝人、明星、達人、導演、音樂家等各類名人都在自己的推特上應援這部有著15年歷史的老片了。

　「我5歲的時候，《攻殼機動隊》上映，無法想像那部電影對整個日本社會造成了怎樣深遠的影響。如今我20歲，離15年前的那個夏天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那份激動依舊迴蕩在日本社會中。」

　「一部能夠屹立日本社會15年的經典之作，它是賽博朋克的經典之作，這幾年好萊塢紛紛開始翻拍日本的經典動漫，希望他們不要辜負了這部有著15年歷史的國寶神作。」

　「我還是無法接受女主角的樣子……真的好醜。」

　「喬伊格蘭特會成功嗎？《真探》裡她玩了一把克蘇魯，《自殺小隊》玩了一把蒸汽朋克，現在這部是賽博朋克，她真的挺萬能的。」

　「挺不希望好萊塢翻拍的，好萊塢拍不出日式動畫那種空靈、哲學和內涵，因為好萊塢的工業體系太商業化了。」

　「還是期待吧。」

　總之除了期待之外，日本觀眾對於詹妮弗勞倫斯還是無法接受……就像是找一個歐美人去演綾波麗，大概所有亞洲的宅男們都會瘋了吧。

　然後，某一日，某一個時間段，某一分一秒，派拉蒙的官網就放出了《攻殼機動隊》的日本先行預告片。

　這是幾個宅男偶然刷新官方網站看到的，然後這則消息很快就傳播到了整個日本電影界——「《攻殼機動隊》先行預告片出來了！」

　「噢！趕緊去看啊！啊啊啊 ！」

　然後，海量的點擊一瞬間洶湧進入了派拉蒙的日本官方網站，此刻日本社會所有熱愛ACG的人士都在關注著這支預告片。

　啊啊啊啊啊！好激動啊！終於能看到真人版的《攻殼機動隊》了！能夠看到素子姐姐出現在真人大銀幕上！

　每個人心中都是這樣歡呼著，但是他們也很忐忑，生怕這部神作被毀了，生怕預告片裡的那個詹妮弗勞倫斯把素子姐姐給毀了。

　所以到底詹妮弗勞倫斯的素子姐姐是怎麼樣的啦！

　很快，喬伊就給了他們答案。

　一支一分鐘的預告片，一共喬伊只剪輯進去了兩個片段場景。

　第一個。

　詹妮弗勞倫斯穿著可以隱形的肉色緊身衣，站在夜色籠罩的摩天樓頂端，她在待命，然後很快就會縱身一跳。

　這是致敬原作的一個經典鏡頭，而詹妮弗勞倫斯的素子……

　這個素子……紫色的短髮，豐滿纖長的四肢，每一個動作都乾脆利落，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嘖嘖……要怎麼形容這樣的表情呢，至少是一種在好萊塢電影裡從未見過的十分新鮮的表情和臉蛋。

　空靈而冷淡，淡漠而疏離。

　她看著你，彷彿看穿了你，又彷彿完全看不見你。

　這種感覺很詭異，但是一旦你聯繫了素子作為一個人造人的特點，你就會發現這種感覺很對味，因為詹妮弗的素子在這樣的塑造下，有一種冷漠的科技感。

　這個叫做詹妮弗勞倫斯的女孩，似乎完全抓住了草薙素子的特質。她演繹的……非常貼合。

　等等，先前看到的這個女孩的樣子，明明還非議她是一個美國土氣的大村妞，怎麼忽然間她站在鏡頭前，氣質就完全不同了，這難道就是鏡頭下的荷爾蒙作用？

　在好萊塢，你會看到兩種類型的演員。

　第一種，這類人明明長得不帥、不漂亮，但是他們只要一站在鏡頭前你就會發現他們的魅力無窮，時時刻刻吸引著你讓你愛上他們。這就是演技的魅力。

　比如羅伯特-德尼羅、阿爾-帕西諾，梅麗爾-斯特裡普等。

　第二種，這類人明明長得很美、很帥，可是一到鏡頭前就魅力盡失，變成了一個可看可不看、可有可無的人。因為他們沒有演技。

　比如奧蘭多-布魯不（精靈王子）、克里斯-海姆斯沃斯（雷神）等。

　而詹妮弗勞倫斯，顯然是屬於第一種，在演技的加成下，她一上鏡頭就成了驅雷掣電的女武神，什麼徒手撕坦克、徒手拆飛機都彷彿不在話下。

　這女孩，演技真好。

　然後，喬伊的鏡頭再度將人們的關注重點拉了回來，因為詹妮弗開始了那經典的靈魂一跳。

　她縱身一跳，身旁是整個浮華大都會婆娑的光影。

　之後緊接著，喬伊剪輯了一段教科書式的動作大戰。隨著好萊塢著名配樂師漢斯季莫一曲詭異的卻科技感十足的配樂響起，詹妮弗開始了一場打鬥大戲。

　在這裡，喬伊將一個個分鏡頭都做得凌厲而空靈。

　伶俐、乾脆、行雲流水；悲壯、孤獨、殘酷…………隨著漢斯季莫的一曲將節奏串聯的天衣無縫。

　再然後，這一段鏡頭被掐住，喬伊展開了第二個鏡頭。

　這是一副遼闊的城市群像，在觀眾面前徐徐展開。人們驚嘆於喬伊鏡頭下的城市細節竟然如此豐富。

　迷離、虛無。

　精美。詭異。

　古腔，宏大、縹緲，震懾人間。

　然後這一切最終幻化成一個聯通的網絡世界。

　最終畫面定格，一分鐘的預告片結束。

　所有觀眾都頭皮發麻地長鬚一口氣，這種一種彷彿剛剛經歷了生死拷問的感覺。

　難以描述、一切都是混沌的。

　之後，當觀眾們從大腦一片空白之中清醒過來，他們腦子忽然發現——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後勁太他-媽足了！

　因為直到現在，他們腦子裡還是不斷在跳躍剛才鏡頭裡的那些畫面，以及定格在最終那個城市群像上。

　他們嗅到了一種不同凡響的味道，彷彿是一種哲學的拷問。

　媽、的，喬伊格蘭特真是太他、媽厲害了，在短短一分鐘的預告片中，竟然讓觀眾們嗅出了哲學的味道！

　直到最後一個畫面終結，觀眾腦中忽然浮現出這麼一個問題。

　城市是不是真的存在？

　然後，他們又會猛然發現——

　「城市是不是存在」也許並不是真正的要點，喬伊所真正要拷問的，也許是包括你我在內的每一個生活在喧囂城市中的真實個體：你我是否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感正慢慢的湮滅在面前的這座喧囂城市中？

　我的上古之神啊！喬伊格蘭特竟然在一分鐘的預告片裡植入了這麼高深的哲學拷問，而且又通過僅僅兩個鏡頭就植入到了人們的腦海中！

　她到底是這麼做到的！

　這部電影的逼格實在太不同凡響了，它壓根不是一部什麼科幻片，也不是什麼特效片，它根本就是一部超級big的哲學片啊！

　一部預告片就big成這樣，難以想像成片到底會誇張到什麼樣子。

　誰能理解在看過這部預告片之後，日本的那些15年的死忠粉們此刻熱淚盈眶的心情。

　他們為自己的青春而流淚，為押井守的這部創世之作而流淚，也為喬伊完完全全重現了原作的那種哀傷的哲學思辨而淚流。

　激動，太他、媽激動人心了。這才是他們想要的《攻殼機動隊》的真人電影啊！

　那個詹妮弗勞倫斯，我們之前錯怪你了，你的素子簡直堪稱鬼斧神工！你和喬伊格蘭特的組合，根本就是驚為天人！

　日本的粉絲們此刻已經難耐心中的激動，所有的熱情噴發而出，他們湧進了喬伊和詹妮弗的facebook，留了無數言，寫了無數私信，點讚了無數訊息。

　太迷人了，他們是說喬伊和詹妮弗，都是。

　一個擁有舉世無雙的睿智大腦，一個擁有逆天逆地的神造演技。

　「詹妮弗，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的素子簡直是我做夢都夢寐以求的。」

　「詹妮弗，我本以為素子和綾波麗是日本ACG歷史上唯二不可能真人化的人物，而你打破了我的認知。」

　「喬伊格蘭特，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選擇詹妮弗勞倫斯了，你的眼光真的比手術刀還精準。」

　「哇靠靠靠，一分鐘的預告片都能被你塞進那麼廣袤的哲學思考，太神了。」

　「喬伊，我想我愛上你了，你就是新世界的電影之神！」

　與此同時，日本各大主流媒體也紛紛在這個時候將目光齊齊投向了《攻殼機動隊》真人版的預告片。

　【預告片的巔峰之作】

　【如何用一分鐘呈現一部偉大的電影】

　【好萊塢導演的東方哲學電影】

　【黑暗史詩】

　「一則短短的1分鐘預告片在近日的日本社會掀起了**狂瀾。」

　「這則真人電影預告片復刻和致敬了押井守在《攻殼機動隊》裡的經典場景，甚至在視覺衝擊力上更勝一籌，喬伊格蘭特的《攻殼機動隊》更加古怪、壓抑，如同黑暗史詩。」

　「好萊塢大導演喬伊格蘭特用她的智慧哲學滲入到了具有東方哲學精神的原作中，將東方哲學用好萊塢更鮮亮的外殼去包裹。」

　「天衣無縫。」

　與此同時，派拉蒙將這支預告片擴大到了在全球地區都給播放。

　現在，這則在日本引起了巨大反響的預告片在全球，在北美，在好萊塢也如同一道驚雷平地而起。

　無數好萊塢的頂級電影人，頂級導演大師都用驚嘆甚至是羨慕不已的口吻在各大媒體或者社交平台發表了對這則蘊含著深刻哲學的預告片驚人的讚譽。

　詹姆斯卡梅隆：「這是電影預告片新的里程碑。」

　阿爾帕西諾：「用預告片講哲學寓意，喬伊格蘭特真是越來越會玩了。」

　大衛芬奇：「她真的是一個天才，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拍預告片，華麗、古怪、哀傷、哲學。」

　所以整個好萊塢的電影人都想知道喬伊是怎麼做到的，在一分鐘的預告片中呈現出如此發人深省的哲學寓意。

　但是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因為喬伊只有一個。

　就像《時代週刊》曾經刊登過的一篇關於喬伊的文章一樣，「一個時代只有一個喬伊格蘭特。」

　「她是天生的導演，世界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