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喬伊帶著一腔希望和熱血來到了翠鳥影業， 她提前將DVD拷給了翠鳥影業， 希望他們的高層以及卡梅隆顧問能夠看完後給她一個答覆。

　而此刻，卡梅隆和其他一些人單獨坐在喬伊的對側， 與她談論關於《暮光之城》的計畫。

　卡梅隆的眼神有些難測， 他雙手擱檯子上說道：「這部電影我看過了， 我對它的評價是——這就是一部粉絲向的電影， 我認為觀眾群體最主要的還是原著的粉絲。」

　喬伊搖搖頭，「我並不認為是這樣的，它的群體是整個青少年觀眾群體，好萊塢有許多電影類型，有拍給年輕女性看的， 有拍給男性觀眾看得，有拍給閤家歡樂看得，偏偏很少有拍給青少年看的。」

　卡梅隆略顯驚訝，「所以你這部電影的群眾基礎是青少年？」

　喬伊笑著介紹， 「是的，又酷又帥的吸血鬼，浪漫迷人的愛情故事， 就是給青少年看得。」

　卡梅隆搖搖頭，「青少年群體貢獻不了太多的票房的。現在主流的觀眾群體依舊是男性以及成年人。」

　喬伊無法說服卡梅隆， 畢竟眼前的《暮光之城》，在它沒上映前，誰都會認為它只是一部普通的粉絲向電影，沒人會相信它能掀起青少年群體的狂歡， 也沒人會相信它能追上《哈利波特》。

　卡梅隆繼續說道：「事實上，你拍的還是不錯的，我可以買下這部電影的發行權。」

　喬伊糾正道：「僅僅是這一部的發行版權，後續的其他版權暫時不在裡面。」

　「OK，就這一部。但是我們只接受買斷，你要的分成，我無法給出，因為這樣會加大我們的賭=-博籌碼，我不認為這部《暮光之城》值得我去這樣賭=-博。」他說完看著喬伊，等待喬伊的回答。

　喬伊面露難色，「那麼我也……無法答應，我的要求很簡答，分成協議，以及僅僅針對這一部電影的版權。」

　卡梅隆惋惜地嘆了口氣，「那麼很抱歉，喬伊，你去找別人吧，雖然我還是很欣賞你的，但是這部電影的題材以及性質，讓我無法冒這個險去承擔更多的風險。」

　喬伊沒想到卡梅隆並不那麼看好《暮光之城》的前景。不過話說回來也是，《暮光之城》確實是一部毫無爆相的電影，它只是一部粉絲向的改編電影，前世誰都沒想到，連拍攝和發行它的頂峰娛樂都沒想到，《暮光之城》竟然會演變成那樣的世紀票房奇觀。

　誰都沒想到青少年群體爆發出來的熱量竟然是無窮的，直接燒得《暮光之城》猩紅遍野才罷休！

　既然沒有談成，喬伊也不多做逗留，翠鳥影業已經不是她合適的合作對象了。

　只是下一部該去哪兒呢？

　喬伊還沒有想好，離開翠鳥影業她接到了湯姆的電話。

　在電話裡，湯姆顯然消息比她想像中靈通多了，他詢問道：「聽說你的頭號粉絲卡梅隆把你拒絕了？」

　喬伊有些難過地表示，「所以你來我傷口上撒鹽了？」

　湯姆低聲笑了一下，然後才道：「帶一份DVD給我，讓我看看你的新作。」

　喬伊問道：「你在家嗎？那我現在給你送去。」

　「我在。」

　*****

　喬伊到達湯姆位於比佛利山莊的住所的時候，湯姆正巧站在門口。

　他接引著她，然後指導她將車停到車庫中。

　喬伊走下車，迎上湯姆的目光，他輕笑，「你看起來很沮喪。」

　「有嗎？」喬伊自信地一笑，「你不要把我想像成弱者。」

　隨後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別墅內。

　在偌大明亮的放映室內，湯姆將《暮光之城》給看完了。

　放映室內裝潢得就像一個酒吧，看得出湯姆雖然獨自生活，卻未曾放低對生活的品味，牆上掛著很多他從各地蒐集過來的名畫。

　而吧檯後面是無數瓶陳列著的陳年好酒。

　復古的中央壁爐「嗶哩啪啦」地燃燒著假柴火，地毯踩上去異常柔軟彷彿是隨時會陷進去的泥沼。

　喬伊坐在吧檯前，而湯姆從身後繞到她的身側，「我看完了。」

　喬伊轉頭，正巧對上他那雙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她不理解那雙眼睛裡的意味，卻能嗅出不一樣的情感。她笑著問，「怎麼樣？」

　湯姆在喬伊的頸邊嗅到了一股清香，她似乎才洗過那一頭黑髮，長長得順著額頭兩邊自然垂下，她小而玲瓏的臉頰在黑色長發的包裹下顧盼生輝。

　他不自覺地撩了一小簇髮絲在鼻尖上聞了聞，然後看向喬伊的臉蛋，他的氣息靠著她如此近，讓她感覺到一股溫熱。

　湯姆看著她，而喬伊也正盯著他。

　他試著微笑為自己解釋了一下，「你的頭髮有一股很好聞的玫瑰香氣。」

　喬伊也大方地笑著回應，「嗯，早上出門前洗過頭，用的是玫瑰香味的洗髮精。」

　湯姆一隻手擱在吧檯上，筆直地站立著凝視著她，他的眉眼帶著試探性卻耐人尋味的笑容，「都說愛情片能夠看出一個導演的愛情觀，你喜歡愛德華那樣的男人嗎？若即若離、冷淡深沉、深情負責。」

　喬伊細長的手指扣在玻璃吧檯上，指尖來回轉了轉，「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

　湯姆雙手插=、進口袋，依靠著吧檯，「看來不是。」

　喬伊用手撩了撩在額前中分而下的長發，這個動作在湯姆看來十分嫵媚，他很享受此刻這個安靜溫柔的喬伊。

　喬伊說道：「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喜歡就沒有必要若即若離，不是嗎？」

　喬伊低頭，看著吧檯，聽到湯姆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好像是在她耳側搔癢般的低喃，帶著低沉的荷爾蒙，「那你喜歡怎樣的男人？」

　她微微仰頭思考著，「我認為這個無法去用一個標竿來衡量，我只能說我希望我的另一半，能夠理解我和支持我。」

　「你說的很對，」湯姆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包含很多東西，但是喬伊看得出，或許是因為他過去的經歷所致，他是真正懂得這句話的人，他說：「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那麼容易。」

　「是啊，多少情侶就是因為無法在理解和支持上達成共識而分手的。」喬伊感嘆。

　「你……」湯姆似乎有什麼想問的，然後又收了聲，他的目光溫柔地打在喬伊的臉上，想了想，他還是問了下去，「你和前任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分開的嗎？」

　之所以他在猶豫是否該問下去，只是因為他不想聽到類似「雖然分開感情猶未忘卻」、「只是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再重新考慮關係」之類的回答。

　他想聽到的是「我們已經一刀兩斷」這樣的回答。因為他想要確認喬伊的心，是否能夠容納別人。

　他自認為是一個很克制的男人，但是他的前兩任總是指責他在感情上喜歡不斷試探。

　這是因為他對感情有著極度的不信任感，他很難相信這會是一個長久的東西。從小父母就離異，父親在他心中僅僅是一個暴徒的形象，父母從來沒有幸福美滿的瞬間，有的全是支離破碎的爭吵記憶。

　他渴望穩定的婚姻關係，也願意給予承諾。

　但是，在關係確認前，他喜歡不斷地循序漸進地試探，他害怕被拒絕之後的挫敗。

　雖然，他幾乎不太會失敗，但是如果對方是喬伊，這一切就不好說了。

　她和一般人不一樣，她的思維、她的眼界、她的追求，都讓她與眾不同。

　喬伊並不知道湯姆到底想聽到什麼，她只是實事求是地說起她和休斯的關係，「可能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所以我們分手了。」

　湯姆的眼神深不見底，他將自己的情緒用平靜包裹起來，所以喬伊看不見他眼神深處的情感，對她近乎熾熱的渴望。

　他問，「那現在，隨著你的成功，你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你認為你們還有可能嗎？」

　「沒有，我們之間沒有私人感情。」喬伊回答得斬釘截鐵。

　這個答案讓湯姆很滿意，他帶著淡淡的笑容，眼尾能夠看到幾絲皺褶，這個歲月對一個男人的烙印，「有時候，感情去得時候總是措手不及，而來得時候，卻讓人等到肝腸寸斷。」

　「你這句話很有道理，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感情是什麼時候忽然消失了。」然後她和湯姆幹了一杯，「為了我們共同的理解，乾杯！」

　湯姆喝的是檸檬蘇打水，喬伊大呼他作弊，但是湯姆只是淡淡地堅持著，「我不沾酒。多年的習慣，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健康的習慣。」

　隨後，他在喬伊猝不及防的時候，將手輕輕按在她的左胸口，喬伊愣住，卻沒有閃躲。

　他微笑著，用刻意放低和放緩的語速，「這兒沒人？」

　喬伊眼眸低垂，身子往後一閃躲開了他的手，「我想暫時沒有。」

　氣氛一時間的停滯。能夠聽到雙方在空氣中細不可聞的氣息。

　湯姆率先用笑容緩解了氣氛，他說道：「我給你介紹一個發行製片人，我想她可能會比較欣賞你這部片子，畢竟她也是一位女性。」

　「那太好了，」喬伊興奮地看著他，「是？」

　「福克斯探照燈的一名女製片，這是她的聯繫方式。」湯姆將一張名片遞給她。

　福克斯探照燈影業是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子公司，是一家美國的獨立電影製作發行公司，專門分則收購和發行獨立電影，其精準的目光也讓它成功收購了許多成本不過區區2000萬不到，票房卻上億的優秀獨立電影。

　而湯姆介紹給喬伊的，正是福克斯探照燈的金牌發行製片人——美吉福斯特。